吴小邪想让张杌寻趁这个机会处理了那把不可控的刀。
但是张杌寻另外有顾虑,且不说那把刀是系统给他的,单只那把刀和他身上紧密的联系,张杌寻就没法随意处理那把刀。
黑眼镜这人他不熟,没法像对铁三角一样信任,万一幻戏落到了汪家人手里,到时候他脖子上挂的可就不止一个炸弹了。
心中思绪回转,张杌寻对黑眼镜道:“我也不瞒着你,我确实还有一把刀,但那刀有些邪性,我轻易不敢处理,所以……”
黑眼镜了然,不甚在意道:“我这人看见好东西就眼馋,等你什么时候再有好刀了,给我说一声,我过过瘾。”
说着递过来一张白色的名片。
张杌寻接过来一看,正面的烫金大字上写着“齐格隆咚锵盲人按摩”几个大字,反面还有一串号码。
张杌寻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黑眼镜谦虚一笑,“专职下斗,按摩是副业,当然还兼职当保镖,有需要的话直接打我电话,随时恭候。”
吴小邪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诧异道:“你们这种下斗好手,是不是都这么多才多艺?”
黑眼镜乐了,“那必须啊,斗又不是天天下,弄个副业打发时间还是很有必要的。”
吴小邪还想说什么,车子忽然颠了一下,狠狠一震,吴小邪刚张开嘴,牙齿就咯噔一下磕在一起,险些咬到舌头。
接下来的路一直很颠簸,吴小邪生怕再咬到自己,没敢开腔,安安静静的窝着。
许是车厢里人多,身侧身后都是熟悉的人,有安全感,他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过去。
半途,经过郊区时,张杌寻下车去开了自己的山猫,跟在阿宁的车后面,一直沿着公路往前开。
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直至荒芜。
﹉﹉﹉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内一阵骚动将吴小邪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中文勉强及格的大胡子老外回答他,“我们到地方了。”
此时吴小邪才意识到车已经停了,阿宁他们已经下车。
透过车窗看去,外面简直人山人海,十几辆路虎一字排开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资堆积在地上,篝火一个接一个,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风衣的人,篝火外围是一圈规格统一的帐篷,不远处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
正愣神间,车上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吴小邪赶紧扯开安全带下车,一股属于戈壁滩荒凉凄寒的冷风刮过来,吹得他一个哆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杌寻已经换了一身沙漠迷彩工装从银色山猫上下来,见状,又折回去打开后备箱,从装备里找出一件厚风衣丢给吴小邪,“穿上,别冻感冒了。”
吴小邪赶紧穿上,扣紧扣子,看着张杌寻身后的车有些好奇,“这车你哪儿弄来的,还挺威风。”
张杌寻笑了笑,撒了个小谎,“来这边买的,自己的车开着舒服。”
吴小邪赞赏地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指了指那些涂装统一,上面都有一只柔化的珊瑚鹿角标志的车辆,问,“这是什么情况?阿宁他们公司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大胡子老外抱着一个黑箱子路过,闻言笑道:“超级吴,做好准备吧,我们要去塔木陀了!”
吴小邪脸当即就白了,神情很古怪,大胡子老外问他怎么了,勉强搪塞过去,立马转头看着张杌寻,“木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杌寻招招手,带他回到车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吴小邪听完,好半晌才“卧槽”一声,庆幸道:“还好这回我特娘的反应快。”
说着也把自己从格尔木疗养院拿到的陈文锦的笔记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张杌寻,“你看看这个。”
张杌寻接过来,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前面的,中间扫了一眼直接略过,又把最后的地图记下,把笔记还给吴小邪,压低声音道:“这个你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阿宁知道。”
吴小邪点点头,问道:“所以你和小哥都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塔木陀?你们去那边干什么?能不能带上我。”
张杌寻沉吟了一下,略过前两个问题,道:“虽然我个人不建议你去,那个地方很危险,但我也清楚你刨根问底的性子,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再要你稀里糊涂的回去是不可能了。想要搞清楚陈文锦笔记里的东西,塔木陀之行是必然。”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走近敲了敲车窗。
张杌寻放下车窗,发现是那个高加索人。
“怎么了?”他问。
高加索人对张杌寻笑了一下,然后道:“领队请两位过去。”
张杌寻动了动眉梢,“什么事?”
高加索人笑道:“领队说你们过去就知道了。”
张杌寻思考一秒,看了一脸迷茫的吴小邪一眼,道:“稍等。”
说完关上车窗,对吴小邪道:“走吧,估计是讨论去塔木陀的事情。”
两人下车,跟在高加索人后面,穿过路虎基地,才发现后方不远处还有一大片帐篷。
来到其中最大,且最特殊的一顶藏族帐篷前,高加索人掀开八吉祥门帘,朝里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从缝隙里看到阿宁和小哥已经坐在里面,黑眼镜、大胡子老外、乌老四也在。
张杌寻环视了一圈帐篷里的人和陈设,目光在其中穿着藏族服饰的中年妇女身上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眼,对吴小邪道:“进吧。”
两人进去坐在小哥和阿宁对面的厚牛毛毯子上摆着的小蒲团上。
一个年轻藏族小伙子给两人倒上酥油茶,然后就站在了主位上的一位白发藏族老妇人身边,举止很是恭敬。
张杌寻确认了白发老妇人的身份,便垂下眼,端起酥油茶浅浅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哎?比他以前喝过的好喝!难道他上一世喝的是假的不成?
不确定,再尝一口。
好像确实,味道的确不一样,嗯……再来一口。
边上正襟危坐的吴小邪见他一口接一口,很快一碗酥油茶就下去了大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你很渴吗?”
定主卓玛,也就是白发老妇人往这边看了一眼,阿宁他们也看过来。
张杌寻咳了一声,横了吴小邪一眼,瞎说什么大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