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165 方孝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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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夕颜来慧阳城的这段时间里，方孝诺将叶衾寒和东方蕊视为座上宾，主要原因是他不想死。叶衾寒和东方蕊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让他有些畏惧，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将方孝诺杀死，更何况这时候的方孝诺还中了东方蕊施用的毒药。

十日，方孝诺从东方蕊处获得一粒药丸，服用后，方孝诺暗自发誓待身上毒解，一定要将东方蕊抓住送给白卿相。十八日，莫夕颜来到了慧阳城，方孝诺得到消息，早就率人出城主府恭候迎接。莫夕颜听到有叶衾寒的消息后，欣喜下也没有告知莫云帆，就孤身一人纵马往慧阳城赶，好在路途各城均对莫夕颜有所畏惧，是以一路畅通无阻而行。

“关于叶衾寒的什么事？”莫夕颜看到方孝诺直接问道。

“是一个男子自称叶衾寒，我无法断定他是不是骗子，就请小姐你亲来一趟。”方孝诺朝莫夕颜躬身答道。

方孝诺的话让莫夕颜的心怦然一动，当叶衾寒的死讯传遍天下时，她和柳依依坚信叶衾寒还活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柳依依由坚信到怀疑再到最后的绝望，这过程的确是让人煎熬。当时莫夕颜准备率人去攻打华山派，攻上中峰杀了张青芜，不过她还没开始实施计划，就被莫云帆派人看管了起来。至于柳依依，在莫家待了半年多，江湖上仍旧没有一丝叶衾寒的消息，痛苦绝望下的她在莫家不辞而别，孤身一人进入江湖飘零，直到此刻莫夕颜还没有她的讯息。莫夕颜清楚的明白，来者若真的是叶衾寒，那么他要找的人实际上是柳依依而非自己。在叶衾寒死讯传来的那段时间里，两人互相安稳鼓舞，先前的隔阂与矛盾早就在那段时间里消弭，且两人真正成了好姐妹一般的人。柳依依不辞而别一年多的时间，莫夕颜对其也是非常的担心，因此不间断派人去江湖寻找，可仍旧没有一点儿讯息。假若叶衾寒突然出现找自己要人，莫夕颜上哪里去将柳依依找出来呢？况且，莫夕颜对柳依依初次见面时充满了敌意，这些叶衾寒也都看在眼里，莫夕颜非常害怕叶衾寒觉得是她故意赶走了柳依依。这一点也是莫夕颜非常忌讳的，别人什么样的眼光她都不在乎，但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误解，那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方孝诺引着莫夕颜到城主府上，私下他早已将叶衾寒和东方蕊二人请到了一个大厅中。莫夕颜看到叶衾寒，激动欣喜自不必言，看到东方蕊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问方孝诺道：“她是谁？”

“哦，这位是自称叶公子的妻子。”方孝诺看莫夕颜的反应，就断定叶衾寒没有说谎，他深知莫夕颜对方孝诺的情意，因此说起话来显得轻描淡写。方孝诺偷偷观察莫夕颜反应，果见她脸上有些恼怒和不屑。

莫夕颜逼视叶衾寒，轻蔑道：“这两年来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倒是好，不知躲在哪里先找了个妻子，你还记得柳依依吗？”

“我这次来正是要找她。”叶衾寒和东方蕊在一起已经摆在了众人眼前，他自知辩解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莫夕颜转头打量着东方蕊，眼中充满了敌意。

柳依依不在莫夕颜这里早就在叶衾寒的预料之中，毕竟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两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在别人身上亦然。叶衾寒来到莫家又等了半个多月，一来无非算是同东方蕊在偷闲之下得出一个确定的结果，二来是在正式步入江湖同翡玉阁斗争前的修整。印证柳依依不在此处后，叶衾寒知再问下去莫夕颜也不会说出其他的什么，便上前拉起东方蕊就要走：“既然如此，劳烦莫姑娘辛苦跑了一程，我们两人多有叨扰，这就告辞离开。”

“等一下。”方孝诺看莫夕颜没有阻拦的意思，便按耐不住。“叶公子，东方教主，你们走之前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你是千毒教的东方蕊？”经过方孝诺的提醒，莫夕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蕊道。

“她现在已经不是千毒教的教主。”叶衾寒对方孝诺的话微有怒意，不过莫夕颜在此处，他又能对方孝诺怎样呢，不论怎样，莫夕颜确实对叶衾寒不错的。

“方叔叔。”莫夕颜看了东方蕊一会儿忽然道。“她已经不是千毒教教主，这件事也就不用让爹知道了吧。”

“是，可是她。”方孝诺看着东方蕊欲言又止，明显他因为自身的毒未解，又怎么敢让东方蕊和叶衾寒就这么离开呢。

“不用担心，我给你用的不是什么毒药，你死不了。”东方蕊鄙夷地看了方孝诺一眼，就同叶衾寒二人一起走出了大厅，朝着城主府大门而去。

出大厅，是一片空旷的小广场，广场前是一座假山。两人刚走到广场中央，便从四面涌来二十多个手执兵器的人，以三人为首，其中就有翟猛，另外两人一个黑衣打扮，手拿蛇形铁杖。另一个裹着黄色头巾，眼窝深陷，这样一来更衬托出他的鼻梁高耸，那人长剑垂地，一双眼睛似闭非闭。众人堵住叶衾寒和东方蕊的去路，虎视眈眈，这自然是方孝诺安排下的人了。

“方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夕颜责问道。

“东方蕊是千毒教白教主点名要的人，也是主上下过令要抓的人，还请小姐回避一下。”方孝诺得知自己没有中毒，心中大定，这时候说起话来更加的有恃无恐。接着又指了指那黑衣和裹黄色头巾的两人道：“这二位是欧阳洪钟欧阳先生和剑魔姜圣，他们二位可是慧阳城的顶尖高手。”

这两人的名头，叶衾寒都曾听过：欧阳洪钟不仅将蛇杖用的炉火纯情，其声音更如名字，曾传言他一天一夜夜吼声不断，将两头虎六头熊震死。剑魔姜圣，自小嗜好练剑，不过没有人见过他和别人比剑，但传言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有人说他的剑法要高过武当掌门孙慕侠。叶衾寒听他是姜圣，不知怎地就很想知道他和良若风的剑法到底是谁高。

这时候看到姜圣，叶衾寒也不知怎地想起了良若风。良若风这个行事果断又思虑细密的人现在在哪呢？他和自己约定的一战还没进行，叶衾寒竟有些迫切希望想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