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185 缥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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阒黑的天空乌云密布，宛如千万匹骏马奔驰过后的沙场。乌云下，一道孤峰直入云霄，就像一把匕首刺入了上苍的心脏，孤峰四周，是一些低矮的群山，它鹤立于此，让人惊讶又震撼。若仔细朝着那孤峰顶望去，就会发现有股碧绿光芒在昏暗中隐隐闪耀，若真有人看到，定会将那里当做传说中的九天凌霄宝殿。

孤峰顶部被人工削平，建造了九重宫殿，这九重宫殿外部尽是用碧绿的翡翠石砖建造，是以通体透着绿油油的光亮。九重宫殿中最为气派的一座居于中间，是这九重宫殿的主殿，高出其他几座甚多，房顶的死角，雕刻着青龙，朱雀，玄武和白虎，意示威震四方。孤峰顶上阴风阵阵，没有半个人影，加之这些殿宇不时散发出碧油油的绿光，让人不禁感到阴森可怖。

较于这些殿宇的外部而言，主殿内很是空旷，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站着，身着黑衣斗篷，遮住了面部，只露出两只瞳孔，不时爆射出让人畏惧的寒光。另一人是个女子，跪在斗篷人身后，她神情惶恐又显得很是忠诚，无论谁，都不会想到跪倒在黑色斗篷人身后的女子会是昔日的华山派掌门人张青芜。

“阁主。”张青芜略有不甘心的说道。“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看穿了南宫平和白鹤轩他们的诡计，还让我将计就计把华山派掌门之位拱手让于叶衾寒。”

“怎么？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这斗篷人就是翡玉阁阁主了，其声音沙哑缥缈，若非他就站在张青芜面前，张青芜肯定会觉得声音是从很遥远地方传来的。

张青芜忙低头跪拜道：“属下不敢。”

翡玉阁阁主嗯了一声，似乎对张青芜的表现很满意，转而又继续道：“如今江湖各派暗争不断，加上莫家和南宫家的两股势力，使得局势纷乱异常。我本以为当日在落雁峰你能除掉叶衾寒，哪知道他会在我准备对付无欲和孙慕侠时跳出来，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

“属下办事不力，请阁主惩罚。”张青芜半身紧贴于地，一动不动，极是忠诚。

“行了。”阁主摆摆手，让张青芜起身。“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让叶衾寒做华山派掌门，内部白鹤轩不服，外部武当和少林加上其他一些小门派定然也心有不满，到时稍微用计，天下就会打乱。我们翡玉阁就能坐收渔利了。”

“阁主英明。”

“青儿。”阁主伸手轻轻抚摸着张青芜的脸，他的声音缥缈中又多了几分关怀。“华山派原本就是你张家的，我做的这个决定你会不会心有不甘？”

张青芜手足无措，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才坑坑巴巴道：“能完成阁主的大计，牺牲点小我又算的了什么，何况我与华山派张家本就没有血脉之亲。”

翡玉阁阁主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周围道：“我师父做的这些事果然没有白费一件，难得他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为我创建了翡玉阁，若换作我，二十年也创造不出翡玉阁如今的规模。”

“阁主谦虚了。”张青芜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他和陈少冲几个老家伙也就是靠着一些江湖间的余威，论实力他们又怎么能和阁主您相提并论。”

张青芜身子忽然飞了出去，额头撞在了殿中的屋角上，鲜血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向下流，白皙的脸庞被分割成了好多面。张青芜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将头深深低下。出手的人当然是张青芜备受尊敬的翡玉阁阁主，只是张青芜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的手，又为何出手。

翡玉阁阁主端详着他的右手，那双手上隐隐显出一股白气，正袅袅飘起：“任何人都不准侮辱我师父，没有他我不会有今天，你听懂了吗？”

“懂了。”张青芜任凭血不住流下，不敢擦拭一下。

阁主走过去将张青芜扶起，伸手为其将脸上血迹擦干净，继而将脸贴在张青芜的耳旁，边摩挲边轻声道：“青儿，为了我的计划已经死了很多人，我师父，陈少冲，良傲天……还有很多我们的手下，他们的死都是避免不了也是值得的，而你不一样，你不仅仅是我的手下。翡玉阁计划中的事少不了你，而我在很多时候也同样少不了你。”

“属下明白。”张青芜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