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206 血红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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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钱庄的大门开了。里面灯火通明，站满了人，那个令陆子皙引以为傲的玄关也被挡住了。这些人显然都是陆子皙为叶衾寒布置下的，他们兵器各异，但都是江湖上三四流的角色，以叶衾寒一人之力，对付他们这一百多人根本不在话下。

“找不到陆子皙，我就血洗这钱庄。”叶衾寒手握一尺长的气刀，气浪在刀刃之上不住翻滚，犹如大江上狂舞的凶浪。到现在，叶衾寒的内力外化已经达到了极高境界，可以随心所欲使用自己体内的功力，只有由于他本身用于钻研武功的时间较少，是以他内功还不能发挥到极致。饶是如此，江湖上能真正与之匹敌的人也屈指可数。

只听门内一人大喝，人群便从里面涌了出来，刀、枪、剑、戟毫无章法的朝着叶衾寒一人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暗器。叶衾寒内力游贯全身，睥睨着潮水般的人群，神情凛然又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叶衾寒手臂翻转，刀气横削，嘈杂声中伴随着兵器断裂落地的声音，注定了这将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凌厉的刀气无坚不摧，叶衾寒周身七尺近者立毙。叶衾寒踏步而进，心意已决，面前纵然是凶险万分的人海，也要用他们的血将这里染红。这是用来警告陆子皙或翡玉阁？还是长久以来叶衾寒压抑内心的释放？

灯光下，血舞飞扬，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一个人能抵得住叶衾寒一刀，是以也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叶衾寒前进的脚步。涌出的人在一个个倒下，那道屏风先是被血染红，又被叶衾寒的刀气波及，粉碎当场。叶衾寒走进了院子，被众人围在垓心，神色坦然，但他这如常的样子在众人眼里却像看到了鬼一般，杀戮暂时止歇，每个人眼中都有恨，又都有怕，想上前，又忌惮叶衾寒那看似无力的一刀。

“你们这中间要是没有人说得出陆子皙下落，那今晚就都葬身在这儿吧。”其实到现在，对能否找得到陆子皙叶衾寒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他说这些似乎是有意要挑衅众人。

果听一人道：“叶衾寒你个狗贼，你今天杀了那么多人，算是得罪了大半个江湖，今后看你怎么在江湖立足。”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附和，其言语纷纷是指责叶衾寒滥杀无辜，有的还提起了叶衾寒的父母，咒骂叶衾寒有人生没人养。别人的闲言碎语早就不能伤叶衾寒分毫，对于他人的辱骂，叶衾寒也显得不愠不闹，倘若一个人特别在意他人眼中的自己，那人生该是多么的劳累和无趣。

叶衾寒笑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刀气忽然涣散，化作无数袅袅青烟，湮没于人群中。众人惊惶不已，但见叶衾寒双手不住摆动，张弛有度，似是在催动着什么一般。霎时间，站满人群的院落开始静谧无声。人多的地方，越是安静就越显得可怕。

突听“啊吁”一声，靠前一圈的十几人便倒地身亡，一道青烟从他们的胸口处窜出，尸体上现出一个拇指粗细的伤口，正冒着热气和鲜血。这实乃叶衾寒催动内力，将其逐个分散，化为道道伤人利器，就如同时施展了十几道致命暗器一般。此举自然比用暗器不知高明了多少，同样，较之内力外化为一把兵刃也高出了一筹。青烟在空中宛转咬合，又汇聚成了一把气刀回旋到叶衾寒手中。看着地上又多出的十几具尸体，众人均知今日叶衾寒不死自己就要被杀，怒火被点燃到极点。人群中一人高喝，其声悲鸣凄厉如鬼泣，更让众人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勇气。

刀光不断闪烁，叶衾寒每一刀砍下，均有四五人丧命。这群江湖的游侠，没有经过共同对敌的训练，若与他们对敌的是武功相差不多的对手，则自然可靠着人多取胜。但叶衾寒内力已长达百年，厚重力可想而知。叶衾寒功力虽未发挥到极致，可亦能运用出六七成，这几百名游侠，平日里只是看家护院，哪有什么共同对敌的经验。是以看上去人数众多，但与叶衾寒交起手来，不仅没有优势，反而处处受到了同伴的钳制。

气势恢弘，利刃漫天。叶衾寒如同一只冲入了羊群的虎狼，强悍无匹，鲜逢敌手。庭院中，气浪以叶衾寒为中心，凌厉不断的飘溢而出，所及之处，非死即伤。叶衾寒看着眼前不断倒下的人，心头泛起怜悯之意，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誓死的去保护陆子皙呢？难道这些人对陆子皙真的有忠诚吗？未等叶衾寒细想，人群中就见飞跃起一个黑影，寒剑直刺，剑气陡现，竟然一举冲破了气浪，急速朝着叶衾寒而来。与此同时，叶衾寒身后得人群中也飞起二人，同样用剑，剑气同样狠辣。这三人，显然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功力，在等叶衾寒有所分神时奋起一击，意图一举将叶衾寒杀死。叶衾寒忽然明白这群游侠为何奋不顾死的阻挡自己了，或许就是这三人在其身后，杀死叶衾寒或许能活下去，但不杀，肯定会被这三人杀死。

三道剑气合为一道，形成一个柱形，旋转着从叶衾寒头顶压砸下来，那柱形通体遍布着剑齿，似乎要将下面的人全部嚼碎。一旁众人只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纷纷向后退去。叶衾寒清啸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整个人被一团火红色包裹，像是一个巨大的火团，朝着那道柱形冲撞了过去。红光遍地，照亮了整个庭院。叶衾寒无声无息的回落到原地，再看那三人，脸若金纸，手中的剑已经变得弯弯曲曲。这三人功力本就属于江湖中的二流角色，虽能驾驭出剑气，但功力实在微不足道，至少在叶衾寒眼里是这样，是以在叶衾寒强有力的冲撞之下，三人内腑都被震出了重伤。一时间，不再敢有人逼近叶衾寒，众人也都立刻没了斗志。

“说，陆子皙在哪？”叶衾寒眨眼间已到了眼前持剑人的身前，右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

被扼住的那人丝毫不惧，冷冷道：“叶衾寒，你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人，竟然屠戮了这么多江湖好汉，华山派真是瞎了眼，选你做掌门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亲叶子……”

话未说完，他的脖子已被叶衾寒扭断。

但另一持剑人随即接口道：“你父亲叶子胜是杀人的魔头，你贵为华山派掌门，也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嘿嘿，看来华山派要变成江湖门派中的异类了。”

叶衾寒反身隔空两掌，正中另外两个持剑人胸口，将二人打的鲜血狂喷，飞撞在身后的墙上，眼看是活不成了。叶衾寒强压心中怒火，环视一圈，众人只感到森然的杀意，只听叶衾寒道：“我再重复一遍，找不到陆子皙你们就都得死，其他的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