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宁和安藤凛并肩走出医院大门,晚风带着湿气轻拂过她们的脸庞,却无法驱散陈心宁心头的阴霾。
辞职信已然递交,但刑警们突如其来的约谈,让她感到一股无形的丶巨大的网正将她们两人笼罩。她必须带走安藤凛,她对她有责任,不仅仅是老板对秘书,更是一种深植内心的保护欲。
「宁宁姐,您还好吗?」安藤凛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依然甜美,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约谈室里的气氛太过凝重,连她都被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吓坏了。
「没事。」陈心宁紧紧握住安藤凛的手,给予她力量,也给予自己慰藉。她的手心已然被汗水浸湿,但她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
两人走到停车场,按下车钥,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灯闪烁了一下。
那是陈心宁的车。
她们加快脚步,只想快点钻进车里,逃离医院这座看似光鲜却充满阴影的建筑。
然而,当她们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的那一刻,两道阴影猛然从後座窜出,速度快得令人猝不及防。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迅速捂住了安藤凛的嘴,另一双则死死地按住陈心宁的肩膀,将她们粗暴地推进车内。
一股刺鼻的乙醚味瞬间灌入陈心宁的鼻腔,她还来不及反应,世界便开始天旋地转,身体软了下去,意识却奇异地清醒。
「不准出声!照着我说的做!」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东京口音,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
陈心宁和安藤凛被粗暴地推搡到後座,两名黑口罩男分别坐在她们两边,将她们死死地夹在中间。前方,司机座位上的男人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往反方向开,上池袋的高速。」後座的男人命令道,语气森冷。
陈心宁的心脏狂跳,那种对未知和失控的恐惧,比任何一次手术台上的压力都更甚。池袋?那不是回银座的方向!她们被绑架了!这个念头像冰冷的钢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安藤凛在她身旁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车子迅速驶离停车场,很快便汇入了繁忙的车流,然後加速朝着池袋方向的高速公路疾驰而去。周围的霓虹灯光化作模糊的色块,路上的车辆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辆黑色轿车里,正上演着一场令人发指的绑架。
恐惧,像潮水般将陈心宁和安藤凛吞噬。她们被蒙上了眼睛,视线被彻底剥夺,周围只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丶风声丶以及偶尔传来的,来自後座两名男子的低语。那种完全失去控制,任人宰割的无力感,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更为磨人。
车子行驶了很久,久到陈心宁已经无法判断方向和时间。最终,车速缓慢下来,拐进一个地下停车场。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车门被打开,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霉味。
「下车!」一个男人粗暴地拽住陈心宁的手臂,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
她和安藤凛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只能听到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以及电梯「叮」的一声开启,然後是急速上升的失重感。
电梯门再次开启,她们被推着走出电梯,脚下是冰冷的瓷砖。
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扑面而来,夹杂着灰尘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腐朽的气味。她们被粗暴地摘下了蒙眼的布条。
光线很暗,房间巨大而空洞,像个废弃的工厂。没有窗户,只有几盏摇曳的白炽灯,将一切都笼罩在昏黄而病态的光线中。周围堆满了破旧的办公家具,空气不流通,彷佛能将人吸乾。
陈心宁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只感到身上一阵冰凉。她的目光下移,瞳孔猛地收缩——她和安藤凛的套装,此刻已经被粗暴地扯开,撕裂的布料悬挂在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安藤凛的白色衬衫被撕开,左边的**完全暴露,上面还沾染着不明的丶污浊的指纹。
她们的胸口,在刚刚被蒙面的过程中,被粗暴地揉捏丶抚摸过。那种恶心的丶被侵犯的感觉此刻清晰地传遍全身,让陈心宁胃部一阵翻涌。
她的双手条件反射地护住胸口,然而,那样做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和脆弱。安藤凛则完全瘫软在地上,身体不自主地剧烈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口中发出微弱的呜咽。
「不行了……我……我不行了……」
安藤凛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她蜷缩成一团,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陈心宁吓得要死,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猛地跪下,用身体护住安藤凛,试图为她遮挡那份被暴露的屈辱。
她的白衬衫也因为汗水和恐惧而紧贴在身上,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而剧烈起伏,领口被扯开,隐约可见蕾丝内衣的边缘。
汗水混合着泪水,将她们两人身上残存的布料彻底打湿,紧紧黏在肌肤上,像是第二层皮肤,将那份被侵犯的痕迹,无耻地展露无遗。
「陈医生,别那麽紧张。」海斗警部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与明里警部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个空间里,而那两名黑口罩男则站在他们身後,如同两尊无声的雕像。「我们只是想和您『好好聊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却比在诊所时更加露骨的威胁。
明里警部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诡异而冰冷。
她的目光轻蔑地扫过陈心宁和安藤凛狼狈的身体,彷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码。
陈心宁感到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她抬头看向海斗和明里,他们的脸上没有了在诊所时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裸的轻蔑与胜利。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麽刑警,而是三叶力或望月彻手下的走狗!
她们被困在这里,周围是空荡荡的办公间,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海斗和明里开始低声交谈,他们的语气很慢,但使用的却是难懂的专业术语,混杂着一些英语词汇。
陈心宁和安藤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只感觉那些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入她们的耳朵,让她们的大脑嗡嗡作响。
零星的词汇飘入陈心宁的耳中,她努力去辨识,去拼接,但越是努力,大脑就越是混沌。这比任何酷刑都更为残忍——身心被折磨,却连被折磨的原因都无法得知。
时间在这种极度的焦虑和不确定中,变得漫长无比。五个小时。
漫长得像五个世纪。陈心宁和安藤凛就那样半裸着,在冰冷的地板上,忍受着空气中的闷热,身体因恐惧和羞耻而发抖。
她们的白衬衫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又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磨损,甚至在关键部位撕裂开来,露出更多被污染的肌肤。那份无法言喻的丶被彻底揭露的羞耻感,像毒药般蔓延全身。
「我……」安藤凛又开始呜咽,她小声地啜泣着,身体因为脱水和恐惧而虚弱。「我好怕……宁宁姐……」
陈心宁将她抱得更紧,自己的身体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断颤抖。她的嗓子乾涩发疼,皮肤上的汗水让她感到异常粘腻,空气中的闷热更是令人窒息。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倒下。安藤凛需要她。
「没事,凛……」陈心宁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努力挤出最後一丝力气,「我们……我们会没事的……」她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自己的大腿在颤抖,胃里翻江倒海,但她仍旧努力将安藤凛藏在自己怀里,试图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为她筑起最後一道屏障。
她们就这样相拥着,在黑暗丶闷热丶充满未知威胁的办公室里,等待着这场漫长折磨的结束。她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只有那份渗入骨髓的恐惧,以及彼此体温带来的一丝微弱慰藉。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彻彻底底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没有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空调的停止让闷热变得更加难耐,空气彷佛凝固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为可怕。它预示着什麽?是折磨的结束,还是……新的开始?
安藤凛的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她紧紧抱着陈心宁,身体因极度恐惧而僵硬。陈心宁安慰着她,自己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无底洞,黑暗和未知将她们完全吞噬。
她们的脑海中,只剩下那句没有解答的问题:
他们究竟想搞清楚,陈心宁在三叶集团与医院的角色,会是什麽?而这份厘清,需要以如此残酷丶如此羞辱的方式进行吗?
一整个就是怪!会不会搞错了!三叶力跟三叶绿不会这样对她的?望月也没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