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天狼诀2 > 第八十五章天狼诀再现(一)

天狼诀2 第八十五章天狼诀再现(一)

簡繁轉換
作者:风流萧书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9-01 03:50:48 来源:源1

第八十五章天狼诀再现(一)(第1/2页)

长安的雪,总带着一股子皇家气度。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盖得严严实实,却盖不住两旁酒肆勾栏里飘出的笙歌暖意。上官府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锈在白雪映衬下,像块生了病的伤疤。

上官锦晨缩在门房的炭盆边,呵出的白气刚飘到鼻尖就散了。他手指冻得通红,却仍攥着那卷泛黄的《考工记》,指腹反复摩挲着封皮上“上官”二字。这是今早从祖父书房的暗格里翻出来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

“少爷,该进内院了。”老管家福伯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捧着件貂裘斗篷,佝偻的脊背几乎要弯到地上。这位在紫府待了五十年的老人,见证了家族从门庭若市到如今的门可罗雀。

上官锦晨抬头时,正看见街对面的波斯胡商掀开驼队的毡帘。那些深目高鼻的异乡人裹着厚绒长袍,腰间的金铃在风雪里叮当作响,像是在嘲笑这宅院的萧索。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雪天,父亲还在时,波斯使者曾捧着夜明珠来府上拜访,说要见识上官府的“天狼诀”。

“福伯,你说祖父的书房里,怎么会藏这种东西?”上官锦晨把书卷往怀里揣了揣,冰凉的纸张贴着心口,像是块冻透的铁。

福伯的手抖了一下,斗篷滑落在地。他慌忙去捡,枯瘦的手指在雪地里抠出几道浅痕:“少爷……莫要胡说。”

上官锦晨盯着他发白的耳尖,忽然想起昨夜听到的动静。后墙的桂树被人踩断了枝桠,他提着灯笼出去时,只看见雪地上一串带血的脚印,像是被什么猛兽拖拽过,尽头是祖父常年紧锁的丹房。

“祖父今早没出来用早膳。”上官锦晨的声音比雪还冷,“他的丹房,我进不去。”

福伯猛地跪倒在地,积雪灌进他的袖管:“老奴……老奴这就去叫门。”

丹房的门是梨花木做的,据说还是太宗年间的旧物。上官锦晨看着福伯用铜环敲了半晌,门板上的漆皮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暗红的木纹,像干涸的血迹。他忽然注意到门楣上的雕花,本该是缠枝莲的纹样,却在最顶端藏着个狼头,獠牙里嵌着颗墨玉,正对着西方。

“这狼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上官锦晨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墨玉,就听见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福伯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是……是天狼噬月纹!少爷,快退后!”

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股混杂着硫磺和血腥的气味涌出来。上官锦晨瞥见地上散落着些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奔跑的狼。而祖父常坐的紫檀木椅上,搭着件玄色锦袍,领口绣着的上官标志被人用刀划烂了,露出底下暗金色的丝线,织成半个狼头。

“祖父!”上官锦晨正要推门,手腕却被福伯死死攥住。

“不能进!”老管家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上官府的规矩,丹房开缝时,活人不能进。”

这时,街面上忽然传来马蹄声。三匹黑马踏破积雪,马上的人穿着玄甲,腰悬横刀,竟是金吾卫的装束。为首那人翻身下马,铁甲撞在冻硬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上官府接旨。”那人的声音像冰锥,“圣上有请紫先生入宫,共商炼丹之事。”

上官锦晨盯着他腰间的鱼袋,鎏金的纹饰在雪光里晃眼。金吾卫向来不管皇家之外的炼丹事,更何况祖父早已十年未曾入宫。他忽然想起昨夜的脚印,那血迹在雪地里拖出的弧度,正对着街心的方向。

福伯瘫坐在雪地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上官锦晨扶他起来时,摸到老人后颈的冷汗,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家祖父上官轩烨今早偶感风寒,怕是不能领旨。”上官锦晨把斗篷裹在福伯身上,指尖触到布料下硬物,像是块玉佩。

金吾卫冷笑一声,横刀半出鞘,寒光扫过丹房的门缝:“先生若不肯挪步,某只好……亲自去请了。”

上官锦晨忽然按住腰间的软剑。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剑身刻着“守心”二字。他看着金吾卫靴底的雪泥,混着暗红的污渍,忽然明白桂树下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了。

“福伯,”上官锦晨缓缓抽出软剑,剑身在雪光里泛着冷芒,“去把西厢房的那口箱子搬出来。”

福伯的眼睛猛地睁大:“少爷!那是……”

“照做。”上官锦晨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步步逼近的金吾卫,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上官府的人,血脉里都住着头狼,平时看着温顺,一旦被人踩到尾巴,是会吃人的。

金吾卫的刀劈过来时,上官锦晨闻到了铁腥气。他侧身避开,软剑在雪地里划出道银弧,正斩在对方的手腕上。惨叫声里,他看见第二个人的刀已经到了眼前,而第三个人正策马绕到他身后。

就在这时,西厢房传来木箱落地的巨响。福伯抱着个铜锁斑驳的箱子冲出来,箱盖摔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金银,不是古籍,而是件黑色的皮甲,肩甲上镶着个银狼头,獠牙闪着寒光。

“天狼铠!”金吾卫失声惊呼,刀差点脱手。

上官锦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小时候在祠堂见过这幅甲胄的画像,祖父说那是上官府先祖追随李靖北击突厥时穿的,后来随着《天狼诀》一起失踪了。画像里的狼头是张口的,而这件甲胄的狼头,却紧紧闭着嘴。

“看来你们要找的不是祖父。”上官锦晨的软剑抵住那人的咽喉,“是这个?”

金吾卫的喉结滚动着:“上官府……果然还藏着东西。”

雪突然下得急了,丹房的门被风吹得大开。上官锦晨眼角的余光瞥见房内的景象,紫檀木椅上坐着个黑衣人,手里把玩着颗血淋淋的东西,像是颗心脏。而祖父常穿的那件锦袍,正盖在那人脚边,下摆浸在血泊里,慢慢洇开,像朵盛开的上官花。

上官锦晨的剑还抵在金吾卫咽喉上,丹房里的血腥味却像藤蔓般缠上来。他瞥到那黑衣人靴底沾着的朱砂,与地上黄符的颜色如出一辙,忽然想起祖父炼丹时总说,朱砂混着狼血能画镇邪符。

“祖父在哪?”上官锦晨的剑尖又进了半寸,金吾卫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甲胄,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黑衣人忽然笑了,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紫先生?他正在跟老夫的‘天狼’叙旧呢。”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个琉璃瓶,里面蜷缩着条暗红色的小蛇,鳞片在微光里泛着金属色。

上官锦晨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西域的噬心蛇,传说中以狼血喂养,被咬到的人会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吸尽。祖父的丹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是谁?”上官锦晨的声音发紧,握剑的手沁出冷汗。他注意到黑衣人袖口绣着半朵雪莲,与波斯胡商驼队的标记一模一样。

“一个求药人。”黑衣人将琉璃瓶抛了抛,蛇尾在瓶壁上划出细碎的声响,“听闻上官府有《天狼诀》,能活死人肉白骨,特来求取。”

福伯突然扑过去抱住黑衣人的腿:“是你!昨夜在后墙的人是你!”他的指甲抠进对方的锦袍,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铠甲,“你是……玄甲军的人?”

黑衣人一脚踹开他,靴底碾过福伯的手背:“老东西记性不错。武德年间的旧部,如今还剩多少?”

上官锦晨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旧卷。贞观三年,玄甲军中有支秘密部队,专司搜罗天下奇术,后来因私练禁术被太宗解散,残部流落到西域,成了波斯商队的护卫。他们的标记,就是半朵雪莲。

金吾卫趁他分神的瞬间,猛地撞向剑尖。软剑刺入flesh的钝响里,上官锦晨被撞得后退数步,正撞在那口木箱上。天狼铠的肩甲硌得他肋骨生疼,却让他忽然想起个被遗忘的细节——祖父的丹房地砖,比别处高出半寸。

“福伯,带东西走!”上官锦晨抓起天狼铠往他怀里塞,同时一脚踹向丹房的地砖。青砖应声碎裂,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铺着块黑色丝绒,放着个巴掌大的铜匣,锁扣是狼形的,獠牙咬合着钥匙孔。

黑衣人眼中闪过精光,噬心蛇突然从瓶中窜出,红信子几乎舔到上官锦晨的鼻尖。他侧身避开,蛇牙擦着脸颊飞过,在青砖上留下两个血洞,冒出缕缕青烟。

“那是《天狼诀》的钥匙!”福伯抱着天狼铠,踉跄着冲向侧门,“少爷,去洛阳找裴九!”

上官锦晨抓起铜匣,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他瞥见金吾卫腰间的令牌,突然认出上面的刻痕——那是太子卫率的标记,不是金吾卫。这些人是假扮的。

噬心蛇再次扑来,上官锦晨挥剑斩断它的七寸。蛇血溅在铜匣上,狼形锁扣突然发出细碎的响声,獠牙缓缓张开。他这才发现暗格里还藏着张羊皮纸,上面用突厥文写着几行字,墨迹里混着暗红色的颗粒,像是干涸的血。

“想跑?”黑衣人抽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弯如新月,正是突厥贵族惯用的形制,“上官府的子孙,都这么胆小吗?”

上官锦晨将羊皮纸塞进怀里,软剑在身前划出圆弧。他忽然注意到对方的靴筒里露出半截银链,挂着个狼头吊坠,与天狼铠的纹饰分毫不差。

“你也配用狼饰?”上官锦晨的剑尖挑起地上的蛇尸,甩向黑衣人的脸,“玄甲军的败类,也敢提《天狼诀》?”

黑衣人被激怒了,弯刀带着风声劈来。上官锦晨借着雪光看清他招式里的破绽——那是玄甲军的劈山式,却在收势时慢了半拍。他想起父亲说过,当年玄甲军分裂时,叛徒都有这个通病,因为他们不敢用尽全力,总想着留后路。

软剑缠住弯刀的瞬间,上官锦晨突然矮身,肩头撞向对方的膝盖。黑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官锦晨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说,祖父在哪?”

黑衣人突然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晚了……天狼已经醒了,上官府的债,该还了。”他猛地咬住藏在舌下的瓷片,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你去洛阳……找裴九……他会告诉你……狼是怎么变成狗的……”

上官锦晨还想再问,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他翻过尸体,在腰间摸到个油布包,里面是张地图,用朱砂圈着洛阳城外的邙山,旁边写着“狼穴”二字。

这时,街面上传来更多的马蹄声。上官锦晨看向福伯消失的侧门,又瞥了眼暗格里的铜匣,突然将软剑收回鞘。他抓起天狼铠披在身上,冰凉的皮革贴着脊背,肩甲的狼头正对着丹房的方向,像是在朝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八十五章天狼诀再现(一)(第2/2页)

“祖父,儿子不孝。”上官锦晨对着丹房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若您还活着,等我回来。”

他起身时,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玄色皮甲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唯有眼底燃着团火。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狼性是什么——不是凶狠,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隐忍,什么时候该拼命。

侧门后的小巷里,福伯正用独轮车推着个麻袋等在那里。看见上官锦晨出来,老管家抹了把脸,雪水混着泪水往下淌:“少爷,快上车。”

上官锦晨掀开麻袋一角,里面是些干粮和伤药,还有那卷《考工记》。他忽然注意到车轮上沾着的泥,混着草屑,像是从城外带来的。

“你早知道会出事?”上官锦晨的声音有些发颤。

福伯低下头,喉结滚动着:“老奴……是武德年间的兵,跟着老太爷打过突厥。”他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兵符,上面刻着“玄甲七营”,“当年……老太爷解散玄甲军时,留了我们几个旧部,就是为了今天。”

上官锦晨的手猛地攥紧铜匣,锁扣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祖父他……”

“老太爷早就知道他们会来。”福伯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本《考工记》是假的,真的里面夹着《天狼诀》的残页。老太爷说,上官府欠玄甲军的,总得有人还。”

独轮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上官锦晨回头望了眼上官府,朱漆大门在风雪里摇晃,像个垂暮的老人。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祖父总在月圆之夜带他去后院,指着西方的天狼星说,那是上官府的守护星,也是索命星。

“裴九是谁?”上官锦晨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是当年玄甲军的军师。”福伯的肩膀抖得厉害,“也是……老太爷的结义兄弟。后来因为《天狼诀》反目,据说他手里有半卷真本。”

上官锦晨摸了摸怀里的铜匣,锁扣已经完全张开,里面是空的。他这才明白,刚才蛇血滴在上面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激活了。羊皮纸上的突厥文在脑海里浮现,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突然变成了连贯的句子——“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上官府子孙,莫忘根本。”

独轮车拐过街角时,上官锦晨看见上官府的方向燃起了火光。雪片在火舌里化成灰烬,像是无数只飞蛾扑向宿命。他忽然想起祖父丹房门楣上的狼头,獠牙里的墨玉正对着西方,那是天狼星升起的方向。

“往南走。”上官锦晨突然说,“避开官道,走邙山小道。”

福伯愣了一下:“可是少爷,裴九在洛阳城里……”

“那些人既然能假扮金吾卫,就一定在城门设了埋伏。”上官锦晨望着远处邙山的轮廓,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我们去狼穴。”

福伯的车把抖了一下:“少爷,那地方……是禁地啊。当年玄甲军覆灭的地方,据说夜里能听见狼嚎。”

上官锦晨摸了摸怀里的铜匣,锁扣的狼嘴里似乎还残留着蛇血的腥气:“越是禁地,才越安全。”他想起黑衣人临死前的话,狼是怎么变成狗的?或许答案,就藏在那些被遗忘的尸骨里。

雪越下越大,独轮车的辙印很快被覆盖。上官锦晨回头望了眼长安的方向,火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他忽然觉得肩上的天狼铠变得滚烫,像是有头活狼在皮肤下游动。

“福伯,你说《天狼诀》真能让人长生吗?”上官锦晨的声音在风雪里飘得很远。

老管家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老太爷说过,真正的长生,不是活着不死,是死了还能让人记住。就像天上的天狼星,不管多少年,总能照亮回家的路。”

上官锦晨低头看着掌心的铜匣,锁扣的狼眼在微光里闪着幽光。他忽然想起祖父丹房里的那些黄符,上面的狼形符号,似乎和羊皮纸上的突厥文有着某种联系。或许,《天狼诀》从来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个关于背叛与救赎的密码。

远处传来犬吠声,像是有人在追踪。上官锦晨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剑鞘上的“守心”二字被雪水浸湿,愈发清晰。他知道,从踏入这场风雪开始,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但他必须走下去,为了祖父,为了父亲,也为了弄明白,上官府的血脉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独轮车碾过结冰的河面,发出咔嚓的声响。上官锦晨望着邙山越来越近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不是山,是头卧着的巨狼,正等着他这个迷途的子孙,回到它的怀抱。

冰层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上官锦晨攥着软剑的手沁出冷汗,看着冰面下涌动的暗河,水流裹挟着枯枝败叶,像无数双伸出的手。

“少爷,快上来!”福伯趴在岸边的冻土上,枯瘦的手指抠进石缝里,指甲缝渗出血丝。他身后的独轮车斜斜地卡在冰窟边缘,麻袋里的干粮散落一地,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上官锦晨奋力将身体撑出冰面,天狼铠的甲片刮擦着冰棱,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福伯的瞬间,脚下的冰层再次崩裂,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

“抓住!”福伯嘶吼着甩出麻绳,绳头的铁钩擦过上官锦晨的脸颊,勾住了他肩头的狼头甲片。

刺骨的河水瞬间灌满了上官锦晨的口鼻,他能感觉到噬心蛇的毒液正在血液里蔓延——方才在丹房被蛇牙擦过的伤口开始发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他看着水面上福伯佝偻的身影,老管家正用尽全力拖拽麻绳,脚下的冻土被蹬出深深的沟壑。

“放手!”上官锦晨在心里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见麻绳在冰棱上磨出白痕,再这么下去,福伯也会被拖进冰窟。

就在这时,福伯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狠狠扎进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麻绳上,渗进纤维里,像是给这根救命绳注入了某种力量。老管家的嘶吼声震落了枝头的积雪,上官锦晨感觉身体在缓缓上升,甲片上的狼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当上官锦晨终于被拖上岸时,整个人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福伯解开自己的棉袄,将他裹在怀里,用体温焐着他冰冷的身体。篝火噼啪作响,烧着捡来的枯枝,火星溅在天狼铠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少爷,撑住啊。”福伯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将渗着血珠的伤口凑到上官锦晨嘴边,“喝下去,老奴的血里有解药。”

腥甜的液体滑入喉咙,上官锦晨猛地咳嗽起来。他看见福伯手腕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像是被什么猛兽啃过。那些疤痕在火光里泛着淡粉色,与寻常伤疤不同,似乎蕴含着某种生机。

“您……”上官锦晨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福伯用布条缠住伤口,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老奴当年在玄甲军,被噬心蛇咬过。老太爷用《天狼诀》的法子救了我,从此血液里就带着解药。”他看着上官锦晨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篝火渐渐旺起来,映得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忽明忽暗。福伯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解开,露出块残破的玉佩,上面刻着半朵上官,与上官锦晨脖子上的另一半正好吻合。

“这是当年老太爷和裴九将军分的信物。”福伯的指尖划过玉佩的裂痕,“武德七年,玄甲军奉命西征,老太爷是先锋,裴九是军师。他们说好,等平定了西域,就用这玉佩合二为一,向太宗请旨,解甲归田。”

上官锦晨摸着自己的玉佩,冰凉的玉石贴着心口,忽然想起父亲说过,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原来里面藏着这样的往事。

“那后来呢?”上官锦晨追问。

“后来……”福伯的声音低沉下去,“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狼穴,里面藏着《天狼诀》的真本。但就在那时,军中出了叛徒,勾结突厥人,想夺走秘籍。老太爷为了保护裴九,把他推出了狼穴,自己带着秘籍被困在里面。”

上官锦晨的呼吸一滞:“那祖父是怎么出来的?”

“没人知道。”福伯摇了摇头,“等我们找到狼穴时,里面只有遍地的尸体和老太爷带血的盔甲。《天狼诀》不见了,老太爷也失踪了。直到三年后,他才出现在长安,成了炼丹的紫先生,再也不提玄甲军的事。”

上官锦晨忽然想起丹房门楣上的天狼噬月纹,狼头对着西方,那不正是狼穴的方向吗?祖父这些年炼丹,难道是为了压制体内的什么东西?

“裴九将军呢?”

“他以为老太爷独吞了《天狼诀》,带着残部回了洛阳,从此与我们势同水火。”福伯的声音里带着苦涩,“其实老奴知道,老太爷是被冤枉的。当年的叛徒,就是现在追杀我们的人——玄甲军残部,如今成了波斯商队的走狗。”

上官锦晨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想起黑衣人的雪莲标记,想起噬心蛇,想起那些假扮金吾卫的人,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被一根线串了起来。

“他们要《天狼诀》,是为了……”

“为了长生。”福伯打断他,眼神凝重,“传说《天狼诀》不仅能让人武功大增,还能延年益寿。那些叛徒当年没能得到,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他们知道老太爷回了长安,却碍于皇家颜面不敢动手,直到最近……”

“直到什么?”

福伯的声音压得极低:“直到老太爷算出天狼星要犯紫微宫,这是《天狼诀》重现的征兆。他们怕老太爷先找到秘籍,才狗急跳墙。”

上官锦晨望着篝火发呆,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祖父紧锁的丹房,带血的脚印,狼形的锁扣,羊皮纸上的突厥文……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指向一个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那《天狼诀》到底是什么?”上官锦晨的声音带着颤抖。

福伯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老太爷说过,那不是武功,是一种……与狼沟通的方式。玄甲军当年能横扫西域,靠的不是兵力,是狼骑兵。而《天狼诀》,就是能让人与狼心意相通的秘法。”

上官锦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小时候在长安城外的猎场,曾看见祖父对着一群野狼吹口哨,那些凶狠的猛兽居然温顺得像家犬。当时只当是奇事,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天狼诀》的一部分。

“那狼穴里……”

“是玄甲军养狼的地方。”福伯的声音带着恐惧,“也是……埋葬死者的地方。当年的叛徒就是在那里设下埋伏,杀了我们好多兄弟。老太爷为了不让《天狼诀》落入贼人之手,点燃了火药,把整个狼穴炸塌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