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亮著一雙眼睛看向靳浮白:“你床頭的光盤都是電影嘛?”
“嗯。”
“正經的那種?還是其他的?”
靳浮白把唇貼在她耳廓上:“你猜。”
他大概是困了,聲音變得更加慵懶,分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時舌尖輕輕掃在耳廓上。
向芋的睫毛顫了一下,硬是繃著架勢沒退縮,還能回答他:“我猜都有。”
那天晚上她精神百倍,還起身挑了一部港片放著,靳浮白明明很困,還是無奈地摟著她看電影。
《金錢帝國》,不算老,前兩三年的電影,裡面雲集不少大腕,劇情也不錯。
向芋看見陳奕迅演的主角坐在一輛車子裡,遞給身旁的女人一方白色的手帕。
女人拿過手帕摸了摸,發現裡面是一枚巨大的鑽戒。
男主說,他家裡有九個老婆,卻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向芋打了個呵欠,甚至有些自我調侃地想:
會不會將來靳浮白結婚了,也會覺得自己沒有談過戀愛呢?
她笑了一聲,身旁已經闔眼淺眠的靳浮白被吵醒,倦得眼皮都多疊了一層:“還不困?”
向芋轉身摟著他的脖子,用十分不標準的粵語說:“阿白,我也鍾意你。”
她這個調有點奇怪,居然摻了些台灣腔進去。
而且“阿白”兩個字,好像寵物的名字。
靳浮白重新闔眼,唇角含笑地把她拉回被子裡,摸了遙控器關掉電視:“別熬了,睡覺。”
那天之後靳浮白去了國外,一個多月沒回來,說是家裡老人身體不好,需要多陪。
他們偶爾會通電話,靳浮白不會像她爸媽那樣搞錯時差,也從來不在她工作時打來。
經常是午休或者她早起去上班的路上,有時候打斷她玩了很多關的貪吃蛇,她也會運著氣在電話裡咬牙切齒地叫他的名字:“靳,浮,白。”
每每這時,電話裡的人都是輕笑出聲,明知故問:“怎麽了?”
12月初,帝都市下了一場輕雪,向芋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走在上班的路上,呵氣成霜。
她和靳浮白通話時問了一句:“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想我?”
向芋沒吭聲,靳浮白就說:“可能春節後吧。”
“春節後?”
向芋從兜裡摸出手機,翻看兩眼,“春節是2月份啊,那還要兩個月你才能回來?”
靳浮白那邊是夜裡,很安靜,他依然還是那個問題:“想我我就早點回去。”
向芋嘴硬:“我不想你啊,你要是2個月才回來,那我得找個別人陪我過聖誕元旦情人節了。”
電話裡傳出靳浮白的笑聲,夾雜著帝都市寒冬呼嘯著的冷風,絲絲入耳。
向芋聽見他說,等著吧,不會讓你有這種機會。
其實過著平靜生活的只有向芋,靳浮白帶著她到處吃飯到處玩,圈子裡早就傳開了,連他在國外都常有人問,是不是最近身邊有個女人。
靳浮白都是一笑置之,從不正面回應。
很多事傳來傳去就變了樣子,等到傳到唐予池耳邊時,已經是翻版了800多次。
勁爆程度也提升了800多個層次。
12月的第二個周末,向芋正在家裡補眠,接到了唐予池的電話。
她懶洋洋地把手機放到耳邊,聽見唐予池沉著聲音吼她:“向芋,你給我滾出來,看我不替你乾爸乾媽打死你!”
向芋還挺茫然,坐起來懵了半分鍾。
算一算,自己這陣子天天被公司拉著加班,確實是很久沒去看乾爹乾媽了。
雖然有罪,罪不至死,也不用打死她吧?
她這邊沒說話,手機裡一直傳來唐予池的粗氣,聽起來他快要被氣死了。
向芋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的晚上,唐予池拎著靳浮白的襯衫,說讓她離他遠點。
“......是因為靳浮白?”
唐予池氣得話音都有些發抖:“向芋你真是能耐了,我說你怎麽這段時間連面都不露,聽說他還給你找了個婦科最權威的教授幫你打胎?!”
第13章 頭像 輕易勾起他的興趣
夜店場子裡暖氣烘得極暖,向芋脫了羽絨服放在一邊,點了兩杯低酒精度數的雞尾酒和一提科羅娜。
墨西哥原裝進口的科羅娜被放在黑色理石台面上,穿著馬甲的服務生垂頭問:“是否全部打開?”
看到向芋點頭,服務生起開啤酒,在每個瓶口塞四分之一個檸檬:“請您慢用。”
早晨在電話裡,向芋和唐予池解釋過了,說“打胎”的事情是假的。
唐予池聽了半天才松一口氣,但又馬上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她:“所以靳浮白在大半夜把婦產科教授搬出來,就因為你痛經?他是這種人?”
問過之後,向芋沒能馬上回答。
那天晚上發生了不少事情,錯綜複雜,她無法揣測如果沒有李冒在桌上那番話,靳浮白會不會做到那麽溫柔。
唐予池大概也覺得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約了向芋去夜店,說是邊玩邊聊。
“下午找個咖啡館聊不行?”向芋當時打著呵欠問。
“咖啡館有什麽意思?喝多了咖啡容易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