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瑒從懷裡掏出清單,陳鋮詫異的打量著正在對單的人。腦殘的人居然知道查看自己的嫁妝,這怎麼可能呢。
陳鋮看到蘇瑒的眉頭皺了一下,想到他如今已經是自己的人,便走上前,「怎麼了?」
「黃金有百斤,可是,箱子裡只有九十斤。」蘇瑒說著就繼續查看,見錦緞也少了兩匹,轉身看向陳鋮,「這些東西是誰送進來的 ?」
「咱們拜堂的時候,說話的那位宦官。」陳鋮不知他是何意,「那人應該吃好飯了,我讓丫鬟去叫他過來?」
蘇瑒點點頭,便接著查看小物件。等婢女把威脅蘇瑒的太監帶來的時候,蘇瑒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查清了。
看著面色恭敬眼神不屑的人,蘇瑒高聲說,「都跟我出去,我有話要說。」接著又對陳鋮說,「你去把賓客送走!」
聽到自己被吩咐了,陳鋮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因為想弄清蘇瑒要做什麼,陳鋮也就沒多問。
等滿室的賓客也就是陳鋮手下的將士們全都走掉的時候,蘇瑒招齊了隨他一同過來的所有人。
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大太監,蘇瑒的眉毛一彎,接著就說出禮單不對的事,見鐵騎們面露詫異,蘇瑒心裡有了猜測。「公公,您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君父把我的嫁妝昧下了?」
「瞧公子說的,國主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做這等小事。」尖細的聲音裡滿是得意。
「那就掌管錢財的大司農!」蘇瑒自以為猜對了,怒聲道,「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一定要君父給我做主!」說著就準備走。
大太監見他要回去,頓時急了,「公子,大司農掌管天下錢財,怎麼會貪你那一點。」
聽到這話,蘇瑒停住了腳步,「既不是君父,又不是大司農,也就是說,我的嫁妝,從王宮裡出來的時候是對的?」嫁妝二字蘇瑒咬的格外重,這可是爺的賣身錢啊。
看到蘇瑒狠厲的樣,大太監想都沒想,「自然是對的!」
「可是,現在少了。」蘇瑒轉身看著對面的士兵和奴婢門,「你們偷我的嫁妝?」
「公子饒命,奴婢不敢!!」隨著接二連三的求饒聲,連穿著盔甲的騎兵們也跪下了。院裡除了陳家的眾人,只有蘇瑒和大太監是站著的。
陳鋮見蘇瑒的目光投向大太監,眼裡若有所思。
「公公,難不成它們自己長腿飛了?」蘇瑒的臉上端的是疑惑。
其實蘇瑒也不信這太監敢明目張膽的動他的陪嫁,只是想到此地離都城甚遠,難保這太監為了使自己回去的時候舒服點,轉而去拿他的東西。
大太監此時還不知蘇瑒已經被換芯子了,笑容可掬的說,「咱們啊,這一路走來,可能顛掉了。」
「是嗎?」蘇瑒反問道。
「是啊。」大太監使勁的點頭,只是他的頭剛點下去,人就被蘇瑒踹到了地上。蘇瑒一腳踩在太監的背上,一腳勾起他的頭,「你給本公子再說一遍?!」
陳家眾人看著面目猙獰的蘇瑒,心裡震撼了。如果蘇瑒此時抬起頭,一定能看到,管家和他身後眾人的眼睛裡的興奮。
可惜,蘇瑒的肚子裡正憋著壞,哪裡去管別的,看著臉上通紅的人,「公公,你真把本公子當成傻子呢。」
被蘇瑒踩懵了的人正想反駁,一對上那殺人的眼光,頓時尿了。「公子饒命,奴才豬油蒙了心,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繞了奴才吧…」他若知道這個傻子這麼愛財,打死他也不去動那一點東西。
哭天搶地的聲音看愣了兩個丫鬟,想到那太監在吃飯的時候居然嫌棄他們,陳家的小廝們真的很希望蘇瑒別饒過他。只要蘇瑒狠狠的教訓這個老太監,他們就承認他是將軍夫人。
蘇瑒並沒有理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見陳鋮沒有吭聲,便對看似可憐的人說,「想要本公子饒恕你,是吧?」
「公子,奴才知道錯了,求公子饒恕…」說著話,頭使勁的往地上磕。
蘇瑒看著滿臉都是泥水的人,嫌棄的別過眼。陳鋮看到他那小動作,心裡暗自好笑。不過,一會兒陳鋮就笑不出聲了。
只聽蘇瑒問,「饒恕你也不是不行,你告訴本公子,十斤黃金到哪裡去了?」
「在,在門外的馬車裡,奴才去拿」看著蘇瑒的腿,示意他把腳移開。
蘇瑒要是有這麼好說話,可就不是蘇瑒了。回頭又看了陳鋮一眼。陳鋮不知為何,嘴比腦袋反應要快,看到身後的隨從出去,陳鋮才想起是自己吩咐的。
可是,為什麼蘇瑒都沒開口,他就知道蘇瑒的意思了呢。
等蘇瑒看到他黃金錦緞一樣沒少,滿臉得意的看著趴在地上的人,「公公,您喜歡這些東西直接和我說啊。你這私藏君父送我的東西,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公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是,奴才還要回去覆命,您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公子…」
陳鋮見東西都找到了,這才走到蘇瑒跟前,「公子?」提醒他適可而止,據說那太監可是在國主身邊的服侍的。
蘇瑒知道他的擔憂,這太監在王宮裡有幾分勢力,不然,那昏君也不可能對他放心。可是,誰讓這狗雜碎今兒犯到了他手裡呢。他可沒有忘記,一路上老東西是怎麼對他的,連個飽飯都不讓他吃。
蘇瑒抬眼看了一圈,見送他過來的那幫人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心裡滿意。抬手指著陳一,「你去燒鍋開水,我要把他燉了。」說著目光移向腳下的人。過了一會兒,見陳家的小廝居然一動不動,蘇瑒怒了。自從來到這個破地方,是誰都敢騎到他頭上了,「陳鋮,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陳鋮此時真的被這個不正常的公子搞暈了,見兩個弟弟一臉驚恐,丫鬟小廝的臉都白了。
咳了一聲,「這位公公已經認錯了,公子,您就饒了他吧。」陳鋮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很是不耐。今兒怎麼說都是大喜的日子,雖然這夫人是國主硬塞給他的。
如果換做以前,蘇瑒絕對不會計較,最多讓人打幾板子。可是,誰讓蘇瑒現在不正常呢。任誰被哥哥弟弟害死,一朝醒來就要嫁人,嫁人還不說,還被腳下的奴才帶頭嘲笑。
「陳鋮,我就要把他燉了!」
陳鋮看到蘇瑒臉上的怒色,不知那已經嚇暈的人到底怎麼得罪他了。雖然他是夫,可是論地位,他畢竟是臣。現在也不易鬧僵,「陳一,你去!」
「將軍!不行!」管家忍不住了,「今天不宜見血,公子?」
「陳將軍,這就是你們陳家的規矩?」蘇瑒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我居然使不動一個奴才?」
「陳一,快點!」陳鋮又呵斥一聲,陳一才去燒水。由於今天是喜宴,特意請的酒樓廚子過來做的宴席,剛好廚房外面有兩口大鍋,是專門用來蒸菜用的。
陳鋮顯然也想到了,揮揮手讓兩個弟弟回房,「公子,他們呢?」指著跪成一片的人。
「你們回去之後應該知道該怎麼說吧?」蘇瑒盯盯的看向對面的人,「誰要敢亂說,他就是你們的明天!」指著昏死過去的大太監。
還沒等蘇瑒再開口,跪在地上的人一哄而散,連蘇瑒的陪嫁也跑了個乾淨,就怕走晚了,腦缺的公子再犯病。
陳鋮見那些人都走了,擔憂的看向身邊的人,「他們回去之後,你的名聲就毀了,要不?」
「不然呢?」蘇瑒好奇的看了陳鋮一眼,「全都煮了?」
「咳,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已經是夫妻,陳鋮也不再自稱臣下。指著裝死的人,「他一個閹人,沒必要,沒必要為了這個廢人而壞了名聲。」
「我有什麼名聲?」蘇瑒一翻白眼,指著陳二他們,「你們,去把他扔到鍋裡去。」
陳二聽到這話,腿都軟了。他們雖然是將軍府的小廝,可是,也是個軍人。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但是,把一個大活人扔到開水裡,像屠豬那樣,這怎麼都移不開步子。
蘇瑒見陳家的丫鬟和小廝都快要哭了,不屑的看了陳鋮一眼,單手抓起地上人的衣服,疾步走到鍋灶前。
陳鋮慌忙跟了上去,剛想伸手把人搶下了來,誰知,蘇瑒真的把那太監扔到了沸騰的水裡。
隨之,將軍府裡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被陳鋮驅趕到房間裡的陳帆和陳揚同時把剛吃進去的飯全都吐了出來。
陳帆看著面色發白的弟弟,「小弟,這個嫂子,你認嗎?」反正,他是絕對的認了。
此刻的陳揚哪還有一個月前的囂張,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他二哥,「咱們家,四個小廝兩個丫鬟,一個廚娘一個看門的,加上管家,總共十二個人,夠他幾頓煮的?」
陳鋮同滿臉開心的人剛走到客廳就聽到了陳揚的話,直接的反應就去看蘇瑒。見他恍然未聞,心裡又起了疑惑。
以防萬一,陳鋮還是把蘇瑒帶回了他們的新房。到了房間,陳鋮看了蘇瑒一眼,才說,「你不該把那奴才殺了,那些人回去只要說一句,國主都有可能降罪與你。」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蘇瑒抬起頭一臉的請教,眼裡的純真差點把陳鋮的眼睛閃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斤黃金=十兩黃金 一兩黃金=十兩白銀 一兩白銀=一千銅錢
比如,一個銅板=一塊錢 十斤黃金=一百萬
記得古代的酷刑都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之類的。蘇瑒把太監煮了,應該不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