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鋮和蘇瑒待在一塊久了,只聽他說話的語氣,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就在蘇瑒準備抬腳的時候,陳鋮急說,「阿瑒,咱們是夫妻,我自然是和你在一起。」
「以後都不到將軍府居住?」蘇瑒不信的看著陳鋮。
「絕對不去。」陳鋮怕他不信,抬手把人摟回懷裡,「沒有你在身邊,我哪能安眠。」
蘇鈺一聽這話,差點踢到親爹的肚子,這倆爹未免太膩歪了。此時的小蘇鈺再也不懷疑,有朝一日他被會陳鋮毫不心疼的扔了。
正在打量著巍峨的宮殿的蘇瑒可不知道,他兒子最近天天在為自己的未來憂心。蘇瑒看到士兵押來一群宮娥太監過來,很是疑惑的轉向陳鋮,「這些奴才怎麼沒跑走?」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能跑哪兒去。」陳鋮指著趴在地上的太監,又示意蘇瑒看那些宮女,「這些女子可能被那幫群畜生糟蹋了。」
陳鋮的話音剛落,蘇瑒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滿心複雜的拉著陳鋮的胳膊,「我累了。」
「那咱們快進去。」一聽蘇瑒不舒服,陳鋮哪顧得同情別人,便對隨後進來的陳揚說,「這裡你來安排。」
陳揚得令後,讓士兵把這些人趕到一片空地上,直接說,「你們裡面一定有柳宴和向前派來的探子,主動站出來本將軍不予追究。如果一旦被我查出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著來來回回的打量眾人,「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嗎,不知道呢,待會就讓你們之中的幾位嘗嘗。」
隨著陳揚的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宮娥太監恨不得鑽到低下去。陳揚見沒人開口,不屑的哼了一聲。
轉身對著四周的士兵,「把這些全都關起來。對了,咱們的糧食緊張,沒有餘糧去養他們。」說著睥睨著地上的人,「想吃就拿東西換,將軍和公子都是仁義的人。」說完這些,陳揚就去處理別的事情。
王宮太大,如果不清理乾淨,有那種心懷鬼胎的藏匿其中,以蘇瑒如今的情況,很容易整出大事。
就在陳揚和陳帆帶著各自的親兵「掃地」的時候,蘇亥的馬車在進城的時候停止了。
原來蘇亥最近沒聽說蘇瑒要殺他,又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便漸漸的忘記自己曾是國主。
話說當初蘇亥想當國主除了可以肆意揮霍之外,就是能享受眾人的臣服。但是,現實情況告訴他,國主也有會面臨被砍頭的危險。
沒了劉偉在他身邊蠱惑,蘇亥現在打心底的選擇被圈養。除了不能看到眾人跪在他腳下,住的房子比以前小一點,其他的也沒差。何況,再也不用擔心被廢,也不用東躲西藏。所以,最近這段時間,蘇亥過的格外快活。
快活過頭的人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大膽的命令士兵停下車。見馬車真的停下,蘇亥後怕的拍拍胸膛,就怕士兵向蘇瑒告狀。
也沒等人攙扶就甩著滿身橫肉下車了,下馬車累的吭吭哧哧的蘇亥都沒緩口氣,就說,「各位,我剛才看到一位親人,煩勞各位幫我把她找來?」
「親人?」士兵疑惑了,蘇亥和他們公子是兄弟,他們怎麼聽說公子的親人都在朔方城。
蘇亥見士兵不去,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是我的以前的嬪妃。」
「知道了,二公子請稍等。」小兵說著就順著蘇亥手指的方向去尋人。陳揚將軍說了,蘇亥想吃就給他吃,想要女人就到妓院裡給他找,只有他不亂折騰怎麼著都行。
就在小兵滿大街的去尋人的時候,秦麗也在尋人。不同的是小兵尋得女人,秦麗尋的是男人。
蘇瑒見秦麗坐在他的寢宮裡愣是不願意走,想睡覺也只能忍著。陳鋮安頓好兩個弟弟之後,回來就見蘇瑒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阿瑒,困怎麼不睡呢?」陳鋮說著扶蘇瑒躺下,幫他蓋好被子,才有功夫搭理秦麗。「表妹,你也不小了,沒看見阿瑒的身體不舒服嗎?」
「大表哥,我什麼都沒做。」秦麗慌張的搖著頭,掰著手指說,「我只想找二表哥……」
「阿麗,陳帆忙著呢。」面對唯一的表妹,陳鋮真的罵不出口。
「我知道。」秦麗聽到蘇瑒的酣睡聲,低聲說,「表嫂讓我先在王宮裡住下,可是,二表哥居然不再。」
「陳帆他是將軍,要住在軍營裡。」陳鋮滿心無力的看著秦麗,「你是個女子。」
「我以前不是也跟著你們在軍營裡住過?」秦麗見陳鋮瞪眼,不忿的低下頭。
「那時候是沒辦法。我們要是把你送回去,你再偷偷跑出來,像白家小姐那樣,今天跟這個男人明天跟那個,姨母會被你氣死的!」陳鋮說著瞪向秦麗,「你要是敢像白柔那般不自愛,我替姨夫清理門戶,省的活著丟人現眼!」
「大表哥,我又不知道白家姐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秦麗說著愧疚的看了蘇瑒一眼,「表嫂都同我說了,以前白柔還利用我向你下藥,對不起!」
「知道就好!」陳鋮見她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秦麗,你喜歡陳帆的哪一點?」
秦麗以為陳鋮要幫她,忙說,「二表哥不像三表哥那樣精的嚇人,也不像大表哥你這麼厲害。反正,哪點我都喜歡。」
「可真不知羞。」陳鋮聽著都替她臉疼,「你是說喜歡陳帆的老實,又喜歡他能帶兵打仗嗎?」
「是的!」秦麗彷彿遇到了知音,樂的直點頭。
「如果我能幫你找一個和陳帆相像的人,而且那個人又喜歡你,你願意嗎?」陳鋮說著腦中浮現出一個身影。
「大表哥,你開玩笑呢?」秦麗不信的看著陳鋮,「世界上哪有一樣的人。」如果真有,她何苦執著於陳帆,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被一次次的拒絕也會傷心難過。
陳鋮只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這個不急,我手下的兵將過幾天都回來,十五萬人總有一個適合的。」見天色不早了,又說,「回去休息吧,住在王宮裡安全,別再來阿瑒跟前胡纏。」
聽到這話,秦麗滿心忐忑的回去了。她剛出門,蘇瑒的眼就睜開了。陳鋮脫掉衣服,剛轉身,差點沒被那對亮亮的大眼嚇掉魂。
「阿瑒,不帶這麼整人的。」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和秦麗有說不完的話,我睡著又醒來還聽你們在嘀咕呢。」
「唉,誰讓秦麗是姨母的女兒呢。」陳鋮忍不住長吁一聲,「當年我母親去世後,姨母念陳帆和陳揚年幼,我又要去戰場,便在我去朔方城的時候不放心的跟了上來,為了這事姨夫還差點把姨母休掉。」
「難怪秦麗到將軍像到了自己家一樣。」怪不得陳鋮遭了白柔的暗算卻沒找秦麗的麻煩,「可是,報恩的方法有無數種,怎麼都不能拿陳帆的幸福去換。」
「所以,我幫秦麗物色了一個對象,只是現在還不適合談這事。」陳鋮說著伸手摸著蘇瑒的肚子,「兒子下午鬧了嗎?」
「沒有。」蘇瑒按住陳鋮亂動的手,「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先不告訴你。」陳鋮見他瞬間不依了,很是好笑,「我也是臨時想到的,等事情進展順利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好吧。」蘇瑒感覺到肚子動了一下,才記起自身的情況,「那我讓人教導秦麗為婦之道?」
「她不是懂得為人媳婦的規矩嗎?」陳鋮疑惑了,「還要教什麼?」
「別提了。」說起這個蘇瑒的腦門就疼,「你家姨母教的是朔方城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那邊的婦人比男人還厲害,擱在這裡只有被休的份。對了,你看好的那人是哪裡的?」
「這邊的。」陳鋮抱歉的親了親蘇瑒的臉,「阿瑒,還要你多勞累一下。」
「記得以後補回來。」
「好!」陳鋮伸手把人抱在懷裡,「我把這天下捧到你面前!」
「這個以前說過,不算。」蘇瑒使勁的在陳鋮的裡衣上蹭了蹭,「一個天下你還想用幾次!?」
「阿瑒,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家裡的一切也是你的,除了天下主權也別的沒能拿出手的。」
蘇鈺聽到那父親那委屈的話,好險沒再踢他爹蘇瑒一腳。為了不聽到太過荒誕的話,小蘇鈺告訴自己,趕緊睡覺。
在一家三口進入夢鄉的時候,駐紮在都城西南和都城東南的兩路人馬的主將徹夜難免。
陳鋮和蘇瑒住進王宮是再名正言順不過,即便蘇瑒立刻稱王,他們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打仗和治國一個道理,都要看民心所向。士兵和將軍在沒穿上鎧甲以前都是普通的百姓,內心深處自然期望四海昇平,有朝一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當然,也有好戰分子,可惜,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問題出來了。
陳鋮治軍嚴謹婦孺皆知,蘇瑒的名聲在鹽城、并州、朔方城也廣為流傳,一傳十十傳百,蘇瑒的賢明自然被多數百姓所知。
即便有些百姓心中對蘇瑒還存有疑慮,可當看到陳鋮一直在蘇瑒左右,那些百姓也打消了疑惑。
向前和柳宴知道大多百姓心向兩人,還是因為今天蘇瑒和陳鋮進城時,他們按耐不住,裝扮成普通人瞧瞧的混進都城聽說到的。
兩人不信邪的回到自己的管轄地打探一番,發現他們這邊的百姓對陳鋮和蘇瑒也很推崇。
自己的百姓想著陳城,他們若去攻打陳城,勝敗顯而易見。那到底打還不是不打,向前和柳宴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