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久違的陽光自營帳的窗欞處照射進來,伴著微風,帶著雪的氣息,寒冷而清爽。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的眼睛生疼。綠倚起來,將窗簾放下,隔絕了陽光的窺視,也將寒風拒之門外。
「綠倚~~!」還在整理了窗簾,綠倚忽然聽到身後低低淺淺的呼喚,連忙轉身,之見果然是慕容舒清微皺著眉在喚她。
綠倚驚喜的來到床邊,握著慕容舒清的手,感覺到她也在回握自己的手,雖然力量很小,但是她有知覺了,三天了,小姐已經昏睡三天了,終於會回應她了。綠倚忍不住哽咽的輕喚:「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慕容舒清只覺得頭疼的難受,眼皮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蠟一般,怎麼也睜不開,她能聽到綠倚在叫她,她很想叫她不要擔心,可是剛才叫綠倚的名字就讓她覺得喉嚨火辣辣的,想要燒起來一樣。
努力了很久,終於看見綠倚那張含淚的俏臉,一邊呼喚著她,一邊猛掉眼淚。沒有力氣說話,慕容舒清只得勉強的牽動唇角,給了綠倚一抹算不上美麗的微笑。
看見慕容舒清睜開眼睛,綠倚一邊抹掉臉上的淚,一邊又是開心又是緊張的問道:「小姐,您醒了!您餓不餓?要不先喝點水。」軍醫說只要小姐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慕容舒清輕輕點頭,她現在確實非常學要水。
綠倚小心給她餵了一杯水之後,慕容舒清的喉嚨才好些,人也更清醒了,為她蓋好被子,綠倚笑道:「我去告訴軒轅公子,他這兩天都來看您,可擔心了。」這兩天,他幾乎都要在小姐房裡待兩個時辰,一直看著小姐,也不說話,她猜,軒轅公子一定是也看到小姐的好,喜歡上小姐了,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小姐從小就愛慕軒轅公子,心裡一定也是喜歡他的。
「等等。」叫住就要跑出去的綠倚,慕容舒清一手撐著身體,一邊微喘的說道:「你先扶我起來。」躺了很久,她覺得骨頭都疼了,不過她昏迷了幾天啊,怎麼一醒來這丫頭就轉性了,一口一個軒轅公子的。
「是。」怕她扯到傷口,綠倚連忙扶著她,在她身後加了幾個軟墊,讓她坐得舒服些。
勉強坐起來,慕容舒清輕問:「我睡了多久?」不知道她昏睡的這幾天,蒼月和燕茵是否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沉嘯雲他們應該已經收到她的信了吧。
為慕容舒清端上洗漱茶,綠倚回道:「三日。」
洗漱完之後,慕容舒清說道:「把粥給我吧。」這臨風關短時間內她是走不了了,等待著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身體是本錢,她還是先把身體養好才是。
「好。」
一邊喝著粥,慕容舒清奇道:「炎雨呢?」醒來之後,她就沒有感覺到炎雨的氣息,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綠倚笑道:「他昨日和蒼素來過,後來看軍營中守備森嚴,只留下了兩個暗士,就不知去向了,不過他們每日傍晚都會來看您的。」他們這些武林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有冷言少語,她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去了。
笑看綠倚無奈的樣子,慕容舒清輕笑的點頭:「嗯,我知道了。」
「舒清,你醒了?」屏風外傳來一聲輕鬆悅耳的男聲。
是裴徹。慕容舒清輕笑回道:「裴公子進來說話吧。」
「舒清,不是說了叫我裴徹嗎。」裴徹笑著進入內室,細細看來,慕容舒清的臉色仍是不好,不過看起來已經精神多了。輕歎道:「很久不見。」
輕輕搖頭,示意綠倚吧粥碗拿開,慕容舒清笑著回道:「確實很久不見。」
裴徹在床邊的木椅上坐下,接過綠倚沏的熱茶,才笑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慕容舒清輕輕點頭,自我調侃道:「嗯,很好的睡了一覺。」
裴徹挑眉笑道:「你這一覺睡得還真勾久的。」睡得軒轅臉黑得這幾天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老軍醫更是一見他就恨不得躲起來。放下手中的茶,裴徹認真的說道:「好了,說說你為什麼來,又是誰傷了你吧。」
她總覺得慕容舒清這次來與這場戰爭有著很大的牽連。
慕容舒清搖搖頭,輕撫肩上的傷,才起來一會,她就覺得累了,淡淡的說道:「這些最好等偉大的軒轅將軍來了再說,我現在恐怕沒有精力說兩遍。」
看她一臉倦容,裴徹也不再追問,笑道:「他今早上怕是沒空過來了。尤霄忽然擺出了新的陣勢,他查看去了。」尤霄大半個月來除了一些小打小鬧的出擊外,都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從昨晚開始,探子就來報,尤霄重點群軍,並排除數對前鋒查看附近地形,像是在找什麼,行事極為詭異,他們不得不防。
吩咐綠倚沏一杯清茶,慕容舒清才笑看閒適的陪她聊天的裴徹笑問:「軍師你不用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軍師出馬的嗎?
他昨晚就已經去查看過了,不過這些不用告訴她,裴徹笑得揶揄的回道:「我可是奉命前來關心將軍夫人的身體。」
慕容舒清微微皺眉,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