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何晏剛想說讓男人放開自己,可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他的墨鏡和圍脖已經被人拽了下去,粗暴地扔到了地板上,緊接著,一個含著熱氣的吻就落了下來。
……
這一場久別重逢後的溫存一直從中午持續到日頭將落,才堪堪停止。
頭腦昏昏沉沉的何晏被男人帶進浴室仔細衝洗了一番,才被拖著躺到了已經換了一床整潔被褥的大床上。
應該是剛剛洗澡的時候男人叫的保潔……想到那一片誰都看得出來發生過什麼的狼藉,何晏嘖了一聲,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
他面朝下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呼吸不暢,剛想翻回去,就被男人一把按住腰部。
何晏:??
他回頭一看,男人手裏正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來的一管沒有包裝的藥膏,給他上藥。
何晏:“嘶……”
對上他的目光,男人手上的動作不停,微微皺著眉問他:“之間讓你定時抹的藥,是不是沒抹?”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男人的口氣分明是篤定的。
如果青年真的聽話每天都按時抹藥的話,今天開頭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艱難了。
何晏思考了一下,冷靜道:“……拍戲太忙了。”
男人將散發著苦澀中藥味道的藥膏仔細抹了一圈,然後收回手,用溫熱的掌心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不准再偷懶了,這是對你身體好的,下次再被我發現偷懶,就不是只打這一下了。”
何晏:“……”哦。
他是真心覺得那藥膏沒什麼必要,他的精神力也可以滋養身體,並不用擔心年紀大了以後會患上什麼尷尬的病。
當然……重點還是,那玩意兒抹起來實在是太羞恥了。
男人見他這一副敷衍的模樣,挑了挑眉,不鹹不淡地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沒有自律性,我也只好親自監督你了。搬出來住吧……我這幾天沒工作,可以陪陪你。”
他說著伸手捏了捏何晏腰上只剩下一丁點的軟肉,評價道:“瘦了。”
青年身上養了三個月才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兒肉,才在劇組待了一個月,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何晏將他到處亂摸的手打開:“我問問導演。”
劇組在拍攝場地附近的三星級賓館內租下了一整層給主演和工作人員們住宿,環境和伙食其實還算可以,他因為也算主演的一員,住的是單人間,也挺清淨的。
當然,也有演員看不上那裏的環境在外面住的,比如越洲就是在更遠的一個五星級酒店住著。
不過大部分演員為了拍戲方便,都會選擇住在劇組租的房子裏。
謝時章手被他打開後也不惱,乾脆俯身壓在他身上,湊到他耳邊,嗤笑道:“……小壞蛋,推脫我呢,合約上可沒寫這一條,直接和他說一聲就行了,你下面又沒有幾場戲,他還能不放人?”
何晏:“……”
那謝先生,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隔著兩個城市也能知道他們劇組的進展,也是很讓人佩服的。
男人硬邦邦的胸腹壓在他背上,觸感分明,說完還在他耳尖上曖昧地舔了一口。
何晏被軟滑的舌頭舔得一個激靈,反射性地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回憶,抄起枕頭就反手砸到身後的人頭上。
男人前段時間吃素吃了太久,今天一見面簡直跟一條瘋狗一樣,弄得他現在趴在床上腰還酸疼的要命,真的折騰不起了。
男人將扔到自己臉上的枕頭拿下來,重新塞到他頭下麵,親親他的耳根,“行了,別鬧了,想吃什麼?”
何晏對他倒打一耙的行為冷靜地表示抗議:“謝先生,明明是你在鬧。”他明明只是一個受害者。
男人置若罔聞,繼續問他:“想吃什麼?聽說他們這的鮮蝦雞蛋羹還不錯,你不是喜歡吃雞蛋羹嗎?”
何晏勞累了一個下午,胃裏早已經空得找不到東西了,不提還好,一提胃裏的空虛感就完全擋不住,甚至男人話音剛落,就已經咕咕地叫了起來。
何晏:“……”
男人伸手在他發出奇怪響聲的胃部輕輕地揉了兩下,聲音也帶上了一抹笑意,“看來是很想吃了。”
說完就起身去一旁打訂餐電話,留下何晏一個人將臉埋在枕頭裏悄無聲息地裝死。
吃完一頓簡單的晚飯後,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何晏今天太過疲憊,睡意來得又快又濃,剛洗漱完就卷著被子睡過去了。
大概是累過頭了,青年睡得實在是沉,他伸手逗弄似的捏住青年的鼻翼,結果那人根本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被阻斷了呼吸也只是皺著眉頭乖乖地將嘴巴張開。
唇瓣還有點腫,大抵是他今天咬得太用力了,他伸出右手用拇指在泛著靡紅的唇珠上摸了兩下,近沒有忍住,俯下身去,探頭順著青年微微張開的口舌將人非禮了一番。
結果這人嗚嗚掙扎了兩聲還是不醒,倒是嘟囔著在睡夢裏罵了一句:“唔……老流氓……”
男人灰藍色的眼眸暗了暗,懲罰性地在青年被他吻得泛著水跡的唇瓣上啃了一口。
第二天早起洗漱的時候,何晏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打量了一番,總感覺嘴唇腫得不對勁。
他吐掉口中的漱口水,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摸了一下。
怎麼睡了一覺起來……看起來似乎比昨天晚上腫的更厲害了?
男人推門進來,自然而然地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何晏微微眯起眼,從鏡子裏對上男人那雙平和的灰藍色眼眸。
這間房間裏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個活物,犯罪嫌疑人的人選已經很清晰明瞭了。
他和犯罪嫌疑人對視半晌,眨了眨眼,才平靜道:“沒什麼,昨晚屋裏大概進了一隻煩人的蟲子,”他點點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角,“……將這裏咬腫了。”
大蟲子摟著他的臂膀猛然僵硬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將唇靠近他嘴角,口中還冠冕堂皇地說道:“是哪個蟲子這麼不識相,來,讓我幫你消消毒……”
何晏:“……”
他果然不該對男人的臉皮厚度抱有什麼期待。
和謝時章在賓館裏度過了整整三天不見天日沒羞沒臊的生活,他才終於回到了劇組。
男人為了拖延時間,第三天不肯放人,所以他是第四天一大早坐著男人的車去劇組的。
在他下車之前,男人還按著他的肩膀強調:“記得和導演說一聲,晚上來接你。給你叫了飯,中午記得讓助理出來拿,不准再吃劇組的盒飯了。”
男人對於他被劇組“虐待”得瘦了五斤這件事耿耿於懷。
何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表面乖順道:“嗯嗯,我記得。”
黑色的轎車停在劇組不遠處的街道上,何晏從上面下來,就看到神秘消失了三天的助理已經殷勤地等在了那裏,看到他還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何晏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助理立刻拎著裝備齊全的包跟在他身後。
到劇組的時候時間尚早,劇組工作人員還在忙著準備今天要拍的戲的場景,場面很有些淩亂,沒有半個小時決計是開不了工的。
何隨便拉著後勤組的一個工作人員問了一句:“請問一下,周導呢?”
那工作人員是個不大的小姑娘,聽到他禮貌的問話愣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道:“周導……噢噢還在房間裏,應該正在吃飯。”
何晏問完轉頭就走了,也沒有看到小姑娘在他轉身後臉色猛然紅了一下,倒是跟在他身後的助理注意到了這點,意味不明地瞟了那小姑娘一眼。
何晏摸到周導房間的時候,他果然還在吃飯,吃的是劇組統一訂的盒飯。
因為劇組資金還算寬裕,所以盒飯的內容其實還不錯,有葷有素,並沒有男人想得那麼垃圾,他會瘦純粹是因為這具身體的體質就是不容易長肉的那種。
何晏想了想,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周導,我想出去住。”
周導聞言扒飯的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盒飯,意味深長道:“這種事你自己決定,有你戲份的時候別遲到就行了……但是年輕人,還是要注意一下身體。”
何晏:“……好,謝謝導演。”
對上周導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神,他的眼神忍不住遊移了一下。
男人到底還是有一點兒克制的,並沒有在他露在外面的部位留下過於明顯的痕跡。
——只是被衣物掩蓋著的地方,已經慘不忍睹了。
周導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新端起吃了一半的盒飯,囑咐道:“去化妝間準備一下,今天先拍你的定妝照。”
作者有話要說: 周導:我的男三每天都要被中年大叔糟蹋了(抽煙.jpg
謝先生:突然打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