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推了推那顆腦袋,結果不僅沒有推開,還被人在脖頸上啃了兩口。
在很多時候,他真心覺得廖葉舟比自己更像一隻妖獸,而且還是隨時隨地會發情並且熱愛咬人的那種。
“師尊……”廖葉舟黏黏糊糊地叫他,熱氣噴在他脖頸上,讓何晏覺得有些癢,“和徒兒待在這裏不好嗎?”
廖葉舟道:“如果師尊不喜歡北域的風景……”
何晏還為他下一句話是會帶他去別的地方看看,結果這人卻說,“徒兒也可以把別的地方的景色搬到這裏來。”
何晏揪了揪他的發絲,語氣平靜道:“別鬧,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不管怎麼說,他師弟空岳真人,還有原身的另外兩個徒弟,都還在天極宗內等著他回去,若是他真的從此人間蒸發了,那幾人一定會急得團團轉。
無論如何,天極宗對原身有恩,他不可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廖葉舟被他揪的委屈地哼哼兩聲,彷彿真的十分疼痛一樣,更加用力的在他脖頸上啃了一口,還用牙齒含住磨了磨。
他專注地咬著何晏的耳朵,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何晏發情期剛過,不大經得起撩撥,被他這樣一咬一磨,又控住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想要露出獸耳的衝動。
廖葉舟已經對他的身體瞭若指掌,不知何時已經伸出了手,在他耳廓上捏來捏去,還伸著頭去含他的耳珠,將他一邊耳朵都啃得濕噠噠的,控住不住地發著燙,眼眸中也含上了濕意。
何晏將手抵在他肩上,用冷冽的聲音警告道:“會有人來。”
剛剛廖葉舟還在這裏和下屬談著公事……
廖葉舟卻不理他的警告,從啃耳朵事業中暫時抽離了出來,道:“不會有人來的,外面有陣法,他們進不來。”然後舔了舔嘴唇,一口咬在了他耳尖的軟骨上。
何晏脊背微微彎曲著,抵在座椅寬大的把手上,終於被鬧的受不住,一聲輕微的響動過後,一對白色的茸耳朵就代替了他原來的耳朵。
廖葉舟眼神亮了一下,立刻就聞著味將臉湊了過去,咬得更凶了,略顯尖利的犬齒壓上藏在細密軟毛下的軟肉,何晏疼得“嘶”的叫了一聲。
他忍不住再次懷疑自己這個徒弟其實是某種妖獸變的。
廖葉舟將他耳朵上的毛都咬濕了,又得寸進尺地試圖將他的尾巴也弄出來,“師尊,想要尾巴。”
何晏:“……”尾你個頭!
然而廖葉舟顯然是一個絲毫不懂得“滿足”兩個字怎麼寫的生物,有了尾巴之後又開始得寸進尺地要求別的東西。
最後,何晏從座椅上爬起來,看著上面的一片狼藉,忍不住眼皮一跳,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道:“弄乾淨。”
都怪這具身體的特殊體質,他居然跟著廖葉舟在這裏胡鬧了起來,頭疼。
廖葉舟沒骨頭一樣摟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腰腹上,隔著衣衫在上面蹭了蹭,聲音透著一股饜足後的懶散,似乎還帶著一點兒回味,“我的被師尊的吸收了,師尊的也被我吃得一乾二淨,有什麼髒的。”
何晏的臉色黑了一下:“……”
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回憶起這些,雖然是雙修的必經過程,吸收也是為了不浪費,可從廖葉舟口中說出來,就彷彿總帶著一些黏糊不清的意味。
偏偏那人還在哼哼:“我喜歡吃師尊的。”
何晏“……”了一會兒,用力扯了扯廖葉舟的耳朵,道:“我要回天極宗。”
廖葉舟環在他腰上的手收緊了,力道大得簡直像是要將何晏融進自己骨血中一樣,悶悶地叫了一聲:“師尊……”
何晏繼續扯他的耳朵,冷酷道:“別叫了,再叫我也得回去。”
廖葉舟不叫了,他將臉從何晏腰腹上抬起來,歪著頭用一雙狹長的眸子看他。
他領口是鬆垮的,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和胸口,一頭漆黑的發絲也不甚整齊,有一縷順著領口探了進去,猶如一條蜿蜒的黑蛇,貼在蒼白的肌膚上,視覺對比十分強烈。
要是光看兩人的模樣,彷彿他才是剛剛那個被折騰到腰都直不起來的可憐人一般。
然而只有何晏知道,衣衫包裹下,這就看起來纖細無比的身軀上附著的肌肉有多硌手,又有著多麼強的爆發力。
廖葉舟捉住他的手,用豔紅的唇瓣在他指尖上碰了一下,輕聲道:“師尊可不能對徒兒始亂終棄。”
何晏已經對他惡人先告狀的行事風格絕望了,甚至懶的配合他的表演,只道:“隨便。”
廖葉舟捏著他的指尖楞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話語間的意思,他在師尊的指尖上舔了舔,嘴角才勾起了一抹笑:“師尊果然是疼徒兒的。”
何晏將指尖從他手中抽出,在他臉頰上掐了掐,上面瞬間便顯現出了一抹紅痕,“你既然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身體,也不必再去天極宗中當弟子了。”
廖葉舟垂下眼,“師尊是在擔心我對天極宗不利嗎?師尊也知道的,我原本是以為自己真的死了,想要重新開始的,不是去天極宗……當臥底的。”
說出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語氣中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委屈之意。
也不知道一個在北域的凶名赫赫的魔尊,是怎麼厚下臉皮整天在他面毫無障礙地表現得像一個心理脆弱的小孩的。
何晏用指腹在他臉上的紅痕上摩挲了兩下,無奈道:“我知道。”
明知這人又是在故意裝乖,他還是忍不住順著對方的套鑽了進去,連語氣都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廖葉舟又去咬他的指尖,“那我要繼續當師尊的徒弟,和師尊一起回去。”
何晏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這裏你不管了?”
廖葉舟十分無所謂,“反正從前也沒管過。”
何晏無語,再次將手指從他口中抽出來,在他另一邊臉頰上也掐了一下,掐出了一個和另一邊臉頰對稱的紅痕。
廖葉舟頂著這一張被他掐的亂七八糟的臉,又湊上來哼哼唧唧地要親。
得到了師尊的承諾,廖葉舟終於將心放回了肚子裏。
他是一定要跟著師尊回天極宗的,不僅要回去,還要光明正大的以望月峰首徒的身份回去。
不說別的,就說沒了他這個徒弟之後,望月峰上的那倆小崽子,不就成了天極宗眾人眼中和師尊關係最近的了嗎?
想一想那個畫面,他就簡直要被氣死了。
於是半個月後,剛回到自己宮殿待了沒幾年的琉焰魔尊就又離開了,只是這次並不是獨自一人,據說還帶著一隻妖獸,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於靈早已經習慣了尊者神出鬼沒的習性,依舊勤勤懇懇地打理著領地裏的大小事務,只是在閒暇的時候,會時不時地想起那只被尊者揣著走了的白毛狐狸。
其餘的心腹也異常安分,想必這次琉焰魔尊就算是消失上兩百年,他們也決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
琉焰魔尊已經臻至渡劫中期,別看只是一個小階段,渡劫前期和中期的差距卻是無法逾越的,能夠越階殺人的事例至多只存在于仲介修士中,到了大乘期往上,幾乎就是修為決定生死。
琉焰魔尊不僅在北域內能力壓另外兩位魔尊,就算是中原地域,也很難有威脅到他的存在。
畢竟仙修第一大宗門的宗主空岳真人,也才是渡劫初期,聽說望月峰的空玄長老實力可能要比宗主還高些,但也沒到了劫中期,這兩人單獨拎出來任意一個,肯定都不會是尊者的對手,要是兩人聯手,約莫還有些勝算。
不過仙修和魔修都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千年了,也不會因為一點兒小事就隨便打打殺殺。
所以琉焰魔尊的心腹們都相當放心,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家尊者的安危。
數日後,北域琉焰魔尊的領地邊緣,租賃飛船的地方,擠著不少人。
北域地域寬闊,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要是想依靠自身的力量從最北端走到北域出口,少不得要個把月的時間,於是飛船的生意就湧現了出來。
這種飛船是一種造價極高的法器,能夠同時容納許多修士,根據飛船的品級不同,能具體容納的修士數量、能夠節省的時間都有些一些差異。
他們面前這艘,就是飛船中品級比較高的一艘,能夠容納兩百名修士,在短短五日內就能到達北域最南端的地方。
當然乘坐這種飛船的價格也是很昂貴的,每人最低也要交八百塊中品靈石,根據房間規格的不同,最貴的要交兩千。
一塊中品靈石能兌換一千塊下品靈石,八百塊中品靈石已然稱得上是一筆巨額財富,只有手頭寬闊的修士才會選擇花上這麼多錢來乘坐飛船。
開船的時刻到了,眾人排著隊很有秩序地上了飛船,這飛船的生意都是魔尊的人在後面掌控,沒有人活膩了敢在這裏鬧事。
人群中有一個清瘦的青年,抱著一隻不大的狐狸,看起來不大有威脅性。
不過大多數人在看到他時視線都會停頓一下,不過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懷中那只狐狸。
妖獸上飛船也是要收費的,雖然比起人來說不多,只用交一百中品靈石,但也不是一筆小數額。
其實要帶妖獸上船,這一百塊中品也並不是非交不可,將妖獸裝進禦獸牌中就是一個常用的方法,只要不中途放出來讓妖獸在飛船上露頭,飛船上的管事之人都是不管的。
不過偶爾也會有一些修士不願意將妖獸放進禦獸牌中,交了那一百中品靈石。
背後的原因大概有兩種,不是妖獸太過嬌貴不能放進禦獸牌中悶著,就是靈石多的沒地方花。
看著那清瘦青年抱著妖獸往最高層走去,眾人都紛紛將他劃入了後者的行列。
最高層的廂房是最昂貴的,船票加上包廂錢要足足兩千塊中品靈石,相比之下,一百塊中品靈石確實算不得什麼。
又是個不差錢的主。
不過沒人會不識趣地上去打歪主意。
飛船上的管控是很嚴格的,會在行進過程中保護每一位交了錢的修士的安全,要是有人故意挑事,等到了目的地,是決計討不了好的,時間長了,誰都不會想不開在這裏搞小動作。
有什麼心思,只能下了船再說。
況且財不外漏的道理誰都懂,實力和財產不匹配的修士,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能活到現在的沒幾個傻子,像這種敢在眾人面前大手大腳花錢的修士,其實絕大部分的實力都不會低到哪去,哪怕是看著沒什麼威脅性,背後八成也有著後手。
像那種人傻錢多實力還低的修士,實際上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進了最頂層的房間後,剛過被眾人議論過的清瘦青年便托著懷中狐狸的屁股,湊臉過去在那尖尖的狐吻上親了親。
然後被懷裏的妖獸用肉墊一巴掌打在了臉頰上。
廖葉舟捏住那只打在自己臉上的爪子,又抓起來親了親粉嫩厚實的肉墊,道:“師尊真乖。”
其實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他就想抱著師尊親了,只是怕在外人面前這麼做師尊會生氣,才眼巴巴地忍住了。
現在四下終於無人了,親了一下軟軟的肉墊還不夠,又將那小爪子整個含進口中舔了舔。
何晏將體型縮小後,連爪子也變成了很小一隻,很輕易地就被人啃了。
他被廖葉舟含的身上的毛都要炸開了,連忙掙開爪子,又將滿爪子的口水在他肩膀上蹭乾淨了,才一蹬腿落到了地上,往里間跑去。
獸型比人形舒服些,所以何晏也不變回人形,只是將體型恢復到了正常的大小,就在床榻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準備窩著睡一會兒。
廖葉舟跟著進了里間,看見師尊將臉埋在那根又粗又長的尾巴中的模樣,也將外衫脫了,伸手將那蓬蓬軟軟的一大坨摟進懷裏,撩撩尾巴尖,又湊近親親埋在裏面濕潤的小鼻子,直到被一尾巴抽在了臉上,才肯安分下來。
師尊因為獸身的影響偶爾會犯困,不過廖葉舟卻是不需要睡眠的,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師尊睡了過去。
等到師尊睡著了,又開始時不時的動手動腳。
睡著了的師尊很乖,防備心也很低,被他摸了耳朵也沒反應,只有摸的厲害了才會微微抖一抖。
看到師尊被他騷擾的動了動嘴巴,廖葉舟不再亂摸,只將手搭在師尊背上,感受著師尊身上透過毛髮傳來的熱度。
因為想和師尊多單獨待些時間,所以他提議這次慢慢趕路,順便也能好好玩一玩、看看路上的風景人情。
左右沒有什麼緊急的事,再加上原身空玄真人幾乎從沒出過天極宗,關於天極宗之外的事情並沒有多少記憶,現在去體驗一下中低層修士的生活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何晏也就任他安排了。
並不是沒開靈智的妖獸,會感覺困只是因為一絲細微本能的影響,實際上並不需要睡眠,所以何晏只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剛打了個哈欠,就被人抓住在毛茸茸的面頰上親了親。
又被按著吃了會兒豆腐,何晏聽見廖葉舟道:“師尊要出去玩一會兒嗎?”
何晏想了想,在他胸口上扒拉了一下爪子表示贊同。
反正按照廖葉舟的尿性,他們兩人待在廂房中唯一的一項活動大概也就是雙修。
雖然他這具身體是狐妖,在某些方面天賦異稟,但做得多了,他擔心廖葉舟會太累。
作者有話要說: 徒弟:Σ(⊙▽⊙\"a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