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我和你們拚了。”有的青壯鹵莽,一看他們如此慘相覺得是被龍池所害,頓時是怒目而視拔起刀來準備相拚,腦子一熱也不顧忌龍池那曾經讓人膽寒的凶名。
“不是頭人。”一位長老馬上抓住了他,有氣無力的說:“害我們的不是頭人,是,是大長老。”
“什麽?”這話一出,頓時是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錯,是大長老,派人抓了我們,想滅口。”其他二位長老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狠狠的瞪著已經心虛無比的大長老,喘著粗氣說:“大長老,與朝廷有勾結,想說服我們一起投誠,我們拒絕了,他就派人,抓,抓了我們。想滅口。”
“大長老,可有此事。”青壯的領頭人,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頓時轉過身來。他是月湖池寨的人,即使有些憤慨,但此時面對大長老依舊半信不疑的不敢放肆。
“你們……”大長老一時是百口莫辯,似乎是沒料到這三人還活著,這會語無倫次根本無法應答。
“大長老,你太狠了。”三位幸存的長老咬著牙,瞪著眼:“為了做朝廷的走狗,你連自己寨子裡的人都下得去手,如果真歸順朝廷有了官位的話,恐怕你比那些漢官還要可惡一百倍,一萬倍,到時還會有我們苗家的活路麽。”
這三人,其中有一人還是他的叔弟,月湖池寨的人一看出了這場面。收起刀來紛紛用恐懼的眼光看著大長老,不知不覺的離他遠了一些,其他的長老一看事不對勁,也趕緊撇清關系帶著自己的族人退到了一邊。(;好看的小說)
大長老被孤立著,瞠目結舌的站著根本沒有反應。這時,龍音往旁邊一閃,十多個苗家青年拉著幾輛木板車緩緩的過來,車上是堆積成山的實體,雖然都是苗家的打扮但卻沒一個認識的。
將木板車上的屍體往地上一倒,大長老的面色頓時一片慘白。龍音在旁看著,沒好氣的說:“大長老爺,現在沒話說了吧。”
“這些是什麽人?”其他長老疑惑不堪,因為這些屍體很是陌生,他們在這居住了一輩子,居然一個都不認識。
“看樣子是宮內的高手,有幾個我還打過交道。”龍池撥開人群,一步一步的朝大長老走去:“當日綁了三位長老的就是這些人,於我苗家而言這些人的身手很是高強,被他們趁亂而入確實是失策。如果不是被我朋友抓到的話,恐怕大長老的計劃就能瞞天過海了,到時月湖池寨沒了其他名事理的長老,其他人以他馬首是瞻的話,所有人會被他變成朝廷的走狗。”
“沒錯,就是這些人。”三位長老眼都瞪大了,即使身體虛弱但還是惱怒的吼道:“大長老那次在寨子裡接待了一些客人,就是這些家夥,他們雖然一副苗家的打扮卻不是我們族人。沒想啊,你居然讓漢官動手殺我們。”
龍池本就有那惡名在外,此時面色猙獰更是骸人,緩慢的步伐仿佛是在揉虐心臟讓人無法呼吸。大長老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慘白,混身顫抖的往後退著:“你,你別過來,我可是族內最大的長老,你……”
“你不配。”龍池狠狠的呸了一口,陰陽怪氣的說:“三位,這可是你們月湖池寨的事了,大長老輩分高我沒辦法處置他,該怎麽處理,恐怕還得族內拿個主意吧。(;好看的小說)”
“是,頭人。”那三人恨得是直咬牙,這會都瞪紅了眼。那位是他叔弟的長老此時也是面色扭曲,咬牙切齒的說:“頭人,那幫抓了我們的漢人說了,大長老的意思是將我們沉了湖,這樣才能死不見屍。其心之歹毒可想而知,只是這事事關重大,若是這麽殺了他反而便宜了他。”
這話一出,龍池自然明白他們顧慮的是什麽。大長老在族內威望甚高,貿然的殺了他勢必難給其他族人一個交代,只有證據確鑿又公開的情況下處置他,這才能達到立威的效果,也能名正言順的殺了這個叛徒。
別的不說,倘若就這麽一刀殺了他的話,也難以和月湖池寨的人交代。這三位長老雖然受了委屈但也明白事理,眼下他們還活著雖然是最好的證據,可貿然殺了大長老的話難免有殺人滅口的嫌疑,他們也害怕被當成龍池奪權的同夥。
古叔冷笑了一聲,就在自己的人馬群情激憤的時候,他反而將自己的人勸退不讓他們動手,又饒有深意的看了龍池一眼。
這時,龍音又上前來,與龍池悄聲的說了幾句。
龍池回頭與他四目相接,冷哼了一聲後轉過頭說:“大長老畢竟在我們族內還有威望,今日之事不好擅斷,明日就在你們月湖池寨開長老大會。各寨長老必須全都到齊,到時我們再議如何處置他的問題。”
“是。”月湖池寨的青壯盡管都很憤怒,但這時龍池發了話他們也不敢有違,三位受了傷的長老忍下了這口惡氣,對於救了他們的龍池心有感激也不敢悖逆,自然心裡也清楚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各寨的人先行回去,走的時候還有些迷茫,因為今日的事對他們來說太刺激了。族內一向威望最高的大長老居然要做朝廷的走狗,而且還不惜殺害其他的長老,這種事情徹底的顛覆了他們心中那個曾經高大而又威嚴的形象,那慈祥而又蒼老的笑臉。
大長老一臉的頹廢,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月湖池寨的人毫不客氣的將他綁了起來。因為其他寨子的人臨走時那仿佛看叛徒的眼光讓他們很不好受,威望最高的長老背叛了苗家,這是他們無論如此都接受不了的事實。
一個結實無比的竹籠,曾經的大長老就被關在裡邊成了階下之囚,如豬狗一樣的陷入了這窘迫之境。直到現在大長老還不敢相信眼下的情況,曾經在苗家倍受敬重的他抬頭環顧,四周全都是鄙夷和痛恨的眼神,那一雙雙眼睛讓他幾乎要瘋了。
各家寨子的人都走了,月湖池寨的人抬起關押大長老的竹籠也走了。這時候他們惶恐也是惱怒,但要處置大長老的話勢必得這樣帶他回寨子裡,否則的話光憑他們的嘴是很難說服寨子裡的人,畢竟大長老在寨子裡的聲望實在太高了。
眼下唯有龍池寨子裡那些信奉他的青壯苗兵還在,那些青壯來自各支各寨,無不是暴力美學的崇拜者。在他們的眼裡,殺人如麻的龍池仿佛天神一樣的存在,年輕人沒那麽多的講究,不懂什麽資歷輩分,在他們看來唯有龍池這種讓人聞風喪膽的惡賊才配得上做他們的頭人,而不是那些走幾步都踉蹌的半老頭子。
這些年輕人瘋狂的崇拜著龍池,哪怕是順天府大亂西南之後亦是如此,血氣方剛的他們是最大的好戰份子。能從那一場惡戰活下來的自然是強者,而他們的崇拜是如此的癡迷,眼下龍池抓了大長老在他們的眼裡簡直就是文無武雙全的代言。
擦,叛逆期啊。楊存要是知道這個情況的話,絕對會罵出這一聲的。年輕人果然都不學好的,就龍池這蠢貨有什麽可學的,有一把子力氣沒什麽大腦的,居然也玩得出所謂的明星效應,果真是蒼天無眼。
龍音一看事情處理好了,悄悄的轉身要走時。龍池馬上不客氣的喝道:“小妹,給我站住。”
龍音混身一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後轉過身來,甜甜的一笑:“二哥,怎麽了。”
“這些人從哪找到的。”龍池有些氣惱,指著那些屍體說:“什麽時候發現這裡有漢人蟄伏的,他們什麽時候接觸到大長老,背後指使的人是誰,為什麽你不和我先說一聲,你一個女孩家老是這樣亂來,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啊?”親信們都有些驚訝,難道這一切不是龍池主導的麽?
“去去。”龍音趕緊將哥哥拉到了一邊,眼見他一副氣惱難當的樣子,撒著嬌說:“二哥,其實人家也不知道的啦。這些全是那個你嘴裡的賤人安排的,和我一起來的那兩人似乎早就知道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才動的手。”
“兩人?”不提還好,一提龍池頓時是咬牙切齒。
那日追殺順天府高手時,那一道道強絕的真元靈氣在眼前閃過,那熟悉的真元靈氣毫無疑問就是金剛印的力量。龍池是氣瘋了,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動手之人是誰,若是找到的話不狠狠的揍他一頓是難填心裡的這口惡氣。
“是啊。”龍音怯生生的說:“那個壞人交代過了,二哥行事鹵莽欠缺考慮,如果這事全告訴你的話,你一怒之下衝動的趕去月湖池寨與大長老對質,那樣的話大長老他們反而有時間可以殺人滅口,毀滅掉那些與朝廷私通的證據。”
“這是他的原話?”龍池眼一瞪,有些不敢相信那賤人說話會如此的客氣。
“非也。”這時,旁邊突然一聲豪邁的狂笑,帶著幾絲玩味的嘲諷:“你家妹子心善,自然不會說你這個哥哥的壞話。原話應該是……”“誰。”龍池混身一個機靈,此人來時悄無聲息自己都察覺不到,身手之強絕不在自己之下,頓時是警惕的朝著發聲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