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路邊下了車,鮑憶秋帶著齊磊回了家。等到家發現鐵將軍把門,鮑憶秋的臉都僵住了。要知道她到家的日子提前告知了鮑憶虎,還特別叮囑說齊磊會來。
齊磊看她不高興,笑著說道:“你家人或許有事,別著急,咱們等一會就是。”
隔壁鄰居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鮑憶秋笑著打了招呼,然後看著齊磊問道:“憶秋,這小夥子是誰啊?”
鮑憶秋大大方方地說道:“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我對象。”
特意加上前面那句,是為了讓人知道了齊磊的身份。省得又有人嚼舌根頭,說她在四九城胡亂找了個對象。同班同學,還是班長,兩人身份般配。
鄰居誇讚了齊磊很精神,然後招呼兩人進屋:“外頭冷,先到屋裡暖和暖和。等你媽回來,你們再回去。”
鮑憶秋趁機問道:“大娘,我媽幹嘛去了?”
鄰居大娘搖頭說道:“你媽一大早就出門了,至於是去做什麽我就不清楚了。趕緊來烤火,這外頭冷得讓人哆唆。”
兩人在鄰居家坐了二十多分鍾,鮑憶秋跟大娘在聊,齊磊偶爾接兩句。突然,他推了下鮑憶秋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你。”
鮑憶秋仔細一聽,立即走了出去。
鮑憶虎一看到她就說道:“大姐,你是不是在半途下車啊?我在車站等人都走後還沒見到你,又沿途找。”
鮑憶秋聽到這話不由笑罵道:“你個二愣子。這麽大冷的天,我肯定是想早些到家抄近路回了。你在車站沒見著我,也該知道是回了家。”
“我沒見著你,以為你沒趕上這班車。”
跟鄰居道謝以後,鮑憶虎幫著拎東西回了家。進了家門,鮑憶秋不由問道:“你沒告訴媽我跟齊磊今日到家嗎?”
鮑憶虎點頭道:“說了,這麽大的事我哪能忘!娘知道後很高興,一大早就說要買隻雞來燉了。這會不在家,估計是有什麽事出門了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鮑母回來了,她看到齊磊笑容滿面地說道:“小齊,坐、坐,快坐。家裡簡陋,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看她這態度鮑憶秋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她之前還擔心鮑母會給齊磊擺臉色。當然,哪怕鮑母不同意她也還是會嫁。只是若鬧得不好看,婚禮總要蒙上一層陰影。
鮑憶秋不知道的是,她態度堅定地表示留在四九城,既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鮑母就只能接受了。而一個女婿半個兒,她以後還要指靠鮑憶秋養老,人不在錢總要到位,所以不會傻得去得罪未來女婿。
豬肉燉粉條,小雞燉榛蘑、紅燒魚、尖椒乾豆皮、清炒蘿卜絲跟豆腐湯。五菜一湯,在這會已經很豐厚了。
鮑母手藝很好,大家吃得開心。
康春風吃飽喝足,將筷子放下後故意說道:“大姐,我表妹三天前定下了婚期,男方給三百八十八塊錢彩禮以及三大件。”
這話就差問齊磊,準備給鮑家多少彩禮了。至於說陪嫁,他們在四九城也不可能在這兒買了。當然,若是願意買留在家裡那再好不過了。
鮑憶虎聞言,臉立即拉了下來。
鮑憶秋看著鮑母,見她不吱聲心頭堵得慌。這些年她盡所能地幫襯家裡,就是念書每個月還往家寄錢。結果她馬上要結婚了,不想著給她準備點陪嫁,竟還想要一筆彩禮。
康春風揚聲說道:“大姐,彩禮在這兒咱們是習俗。給的越多,表明對女方越看重,若是一分不給到時候會被人嘲笑為倒貼。”
齊磊也聽得懂他們這邊的話,聞言便說道:“習俗……”
鮑憶秋見他開口立即打斷,看向包母說道:“媽,你也是這麽想的,要三百八十八的彩禮嗎?”
原本鮑憶秋想著,反正自己遲早要嫁出去,有些事忍忍就過去了。但現在,她卻不願再忍了。不過她要弄清楚,這到底是康春風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她媽也這麽想的。
鮑母搖搖頭說道:“三大件就算了,你們在四九城自己添置。至於彩禮,那還是要的,不然會被人看扁。也不要三百八十八,就給個八十八塊八,咱就為討個好彩頭。”
齊磊一聽這話立說道:“姨,彩禮就三百八十八,就按照你們這兒的風俗來。”
康春風喜出望外。她因鮑憶秋不回省城工作沾不到光心裡不高興,故意說這麽高的彩禮是為了刁難齊磊的,卻沒想到他竟答應了,現在看來齊家的家底還是很厚的。
鮑憶虎卻突然說道:“大嫂,我記得你表妹前幾日定婚期,男方是答應給三大件做聘禮,但彩禮是八十八塊八,並不是你說的三百八十八。”
又要三大件又要三百八十八彩禮,這誰家娶得起,小夥子還不都得打光棍。
鮑憶秋壓製住怒火,冷著臉與齊磊說道:“齊磊,你先到我弟租的那房子歇會,晚些我去找你們。”
齊磊搖搖頭道:“憶秋,沒事,我跟同學借一點,再跟我爸媽要點湊得出來。”
當然,這只是借口。主要原因是他們兩人暑假賺了不少,他手上有近兩千的存款,三百八十八的彩禮他出得起,所以不想讓鮑憶秋為難。
鮑憶秋搖頭道:“齊磊,這不是彩禮的問題。你先去我弟住的那地休息,這一路上你也沒睡好去補補覺吧!”
“憶虎,你帶齊磊去休息。”
鮑憶虎連拖帶拽地,將齊磊弄到外面。其實他不想走的,但他更怕等會吵起來讓齊磊知道家裡的情況。萬一齊磊打了退堂鼓,那她姐怎麽辦。她姐這個年齡,在想找個齊磊這麽好條件的基本不可能。
齊磊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已經三年沒乾粗活了,所以無法掙脫開鮑憶虎的鉗製,跟著他去了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