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本一直很冷靜的墨臨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沉思片刻,對身邊兩個黑衣人道,「昭文,子虛,你二人隨他回去,暗中保護一人。」
「不可,我們怎麼能離開您?」
他們立馬反對。
墨臨淵道,「等會余部便會趕來,我的安全沒有問題,而且,用不了多久,我也會去找你們,你們倆,一定要保護好那個女孩,若是她有半點閃失,你們就提頭來見!」
他說這話時,身上爆出肅殺之氣,那眉宇間的森寒,讓那兩人不敢再說什麼,隻得俯首稱是。
嚴許見狀,沒有多留,墨臨淵是誰,他等會自會派人來查,眼下,還是夜沐那邊比較要緊。
而夜沐在做什麼?
主院那邊熱鬧非凡,夜沐就知道溫家的人來了,而且還想暗殺她?
夜沐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她躲到了房間外廳的落地花瓶裡面,進入了龜息。
期間,屋子裡進來過好幾撥人,每一次,他們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然後直接衝到內室,找不到人之後嘀咕幾句就走了,夜沐聽著動靜,內心毫無波動,似乎和花瓶融為了一體,終於,她聽到了嚴許的聲音。
「奇怪,難道她去主院了?」
嚴許說完就想去主院看看,卻見花瓶內伸出一隻手來。
「啊,別走!我在這裡~」
花瓶內傳來悶響,讓嚴許愣了一下,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夜沐這個丫頭年紀雖小,但是個狠的,他從來沒想過她還會躲起來……還躲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愣著幹啥?!」夜沐氣悶的聲音傳來,「還不來幫忙,我出不去了!」
明明不該笑的,但嚴許一向綳著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他走過去,一伸手,就揪著夜沐的後衣領直接將她從花瓶裡提了起來!
那姿勢,跟提一個狼崽子也沒啥區別了!
「咳……咳咳!」夜沐被衣領勒住,在半空中張牙舞爪!「混蛋,你笑啥?還不快把我放下來?!媽的,憋死寶寶了!」
這下,嚴許眼中都染上笑意了,哪有人稱自己做寶貝的?也不害臊!
他將夜沐小心的放在地上,那小小的個子還沒他腿長,此時她髮髻凌亂,衣服歪斜,白嫩嫩的包子臉氣鼓鼓的,別提多可愛了!
「你為什麼躲在花瓶裡?」嚴許忍不住,彎腰看著她問。
夜沐翻了個白眼,「有腦子誰跟他們動手啊?而且他們真笨,沒有一個人發現我!」
說話時,她眉梢高高挑起,那神氣的小樣子,別提多得意了。
嚴許抿唇憋住笑,然後就見夜沐瞪他。
「喂!你瞅啥?出去一趟回來怎麼奇奇怪怪的,要你救的人你救到了嗎?」
嚴許聞言,漸漸收了笑容,一指身後,夜沐這才發現有兩個相貌不揚,但氣息沉穩的男人站在那裡。
「這……這兩人是誰?」
嚴許挑眉,「你不知道?你要我救的人,在太尉府混得如魚得水,而且知道你有難,還派了兩個人來保護你。」
夜沐聽了,神情一點點嚴肅起來,「保護我?他不走?」
那兩人一聽,都單膝跪了下來,「公子他還有事要辦,暫時……不肯走。」
「胡鬧!」夜沐生氣了,小臉氣呼呼的皺成一團,「你們回去告訴他,我這不用保護,讓他快點回去!」
那兩人對視一眼,沉聲道,「抱歉,沒有公子命令,我們不能走。」
夜沐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墨臨淵……是因為還有別的目的,所以不肯走麽?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夜沐掃了他們一眼,屋子裡三個大男人立刻消失了,夜沐整理了自己一下,才打開門。
「小姐!」小秋偷偷的鑽了進來,「您要奴婢打聽的事,奴婢打聽到了!」
她神秘兮兮的湊近了說,「那溫家人鬧了一上午,就想逼著將軍將夫人放出來,後來將軍忍無可忍,生了好大的氣,然後讓著溫家人的面,說出了夫人不貞的證據,最後兩方各退一步,將軍答應不休妻,溫家人也答應送夫人去廟裡清修,今天就走。」
夜沐聽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看來溫家的勢力還是很強大的,畢竟夜厲性格那麼暴戾,要是別人早就死一百遍了。
她揮手讓小秋退下,門外又匆匆跑來一人。
「小姐,不好了!」那人一進來,就大聲喊道,「夫人要去廟裡清修,臨走之前,說要見你呢!」
「見我?」夜沐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來者不善啊……
不過想歸想,夫人召見她不可能不去,夜沐想了想,就抬步往前廳去了。
還沒進門,在外面,夜沐就聽到了一片哭泣聲,想必溫家人也沒想到夜厲捏著證據,或許他們原本還想著逼夜厲放過溫如,而現在,卻不得不退步,讓溫如去廟裡了。
夜沐嘆了口氣,想當初第一次見溫如的時候,婢女前簇後擁,那叫一個風光,可是短短時間內,她就從高位上跌落下來,到如今身不由己,所以說,古代的女人地位就是低下,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是依靠男人的意願而活著。
她剛走進去,前廳就安靜了下來,良久,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帶著恨意傳來,「你就是夜沐?!」
夜沐抬頭就看到前廳站滿了人,扶著溫如的婦人穿著華貴的長裙,此時眼睛有點紅,看過來的眼神非常不善!
夜沐看到夜厲也在其中,心下微松,「對,我就是,父親,她們是誰?」
夜沐走過去明知故問。
夜厲彎腰低頭道,「她們……是你母親的娘家人,接你母親,去廟裡清修。」
「哦……那找我來,有何貴幹?」夜沐假裝害怕的小聲問,
夜厲還沒說話,一邊坐著的溫如就抬起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
「沐兒,是我想見你,臨走之前,你與我去屋裡,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