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嚴許瞪著眼,指著夜沐,隻想說她不可理喻!
而夜沐見了,趁機抓著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嚴許「嘶」了一聲,連忙想收回手,「你瘋了嗎?」為什麼咬他?
夜沐嘿嘿一笑,「別那麼小氣啊,借你幾滴血,看好了啊!」
她從湯碗中挑出一根燉的極其酥爛的豬骨頭,抓著嚴許的手往上擠了一滴血。
「你簡直是胡鬧!」嚴許憤憤收回手,可下一秒,他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的血……融進去了!
夜沐得意的笑了,「沒想到,你跟豬還是兄弟呢!」
此時嚴許沒注意她的調侃,嚴肅的問她,「這是怎麼回事?這……」
夜沐興緻缺缺的說,「人或動物死後,附著在骨頭上的軟組織腐爛,露出結構稀疏的骨質,別說是血,水都能滲進去!沒想到你為了一塊破骨頭都能抑鬱一天,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嚴許的臉色驚疑不定,夜沐輕鬆的話語落在他耳朵裡,不亞於平地驚雷!
竟然是這樣?
真的……只是這樣?
之前,二哥找上他,說自己天性散漫,更喜歡戍邊,不喜歡朝堂,這江山他若是打下來,也會交給他。可是他卻有句話不能說出口,就是他的身世,他害怕自己過不了滴骨認親那關,所以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也困擾了很久,沒想到,在他覺得只有血洗朝堂才能解決的事情,在夜沐來說,只是一件鬧劇一樣的小事……
這還真是……
嚴許心情澎湃,突然將正在吃飯的夜沐給抱舉了起來!
「你你你幹嘛!」一直被提慣了,突然舉高高這是想幹嘛?
嚴許雙眼微微發亮,不過他是隱忍慣了的人,情緒再激動,表達出來的,也就只有幾個字了。
「多謝你。」你解決了我最大的難題!
夜沐嘴角抽了抽,「一言不合舉高高?你感謝人的方式挺特別的……」
她的話配合著她憋悶的表情,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愛,嚴許心情激動,又被他白嫩嫩的臉蛋亮得晃眼,鬼使神差的,他將人托近,在她的臉蛋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真的,很謝謝你。」
不僅解決了他的難題,而且,還化解了困擾他多日的怨憤,原本他還因為這事,怨過他母親,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了。
而且她身上軟軟的,香香的,親一下像果凍一樣,嚴許有種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的感覺,那種觸感,真的讓人想再親一口。
臥槽?!夜沐肉手捂著自己小臉,震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男,她才六歲啊!
「禽獸你快放開我!」她怒目相瞪,那圓溜溜的眼睛和紅彤彤的小嘴,襯得她的臉越發的白嫩,讓人忍不住,再咬一口。
而就當嚴許打算這麼做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插入,「你在做什麼?!」
夜沐心裡一咯噔,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墨臨淵!完了完了完了,被抓包了!
奇怪,她為什麼有種妻子出軌被丈夫抓姦在床的羞愧感?
嚴許見墨臨淵來了,楞了一下,神情再次變得冷淡起來。
良久,他平復好心情,將夜沐放下了,情緒莫名的對墨臨淵道。
「你事情處理完了?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墨臨淵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他雖然多智近妖,掩藏情緒這種習慣也好像與生俱來,但不知為何,剛剛看到嚴許抱著夜沐的時候,他有種深深的!想殺人的衝動!
似乎有人想奪走她,竟然有人敢奪走她?!
他外露的情緒越來越明顯,那深深的敵意,讓嚴許皺眉。
他見墨臨淵不說話,便直接走了,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墨臨淵道,「以後不需要你保護了,她身邊,不會再離人。」
嚴許頓了頓,一種難言的失落湧上心頭,不過他嘴上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樣最好。」
然後,就離開了。
這麼說,是墨臨淵帶人出去了,叫嚴許來保護她?什麼時候,他和嚴許,交情竟然那麼好了?
就當夜沐不明所以的時候,墨臨淵走到她身邊,下一秒,他伸手擦了擦她的臉,咦?她的臉?!
墨臨淵皺著眉擦了好幾下,明明她白嫩的小臉上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但她的臉又很嫩,幾下就擦紅了,他抿著唇,認真的問夜沐。
「我們去洗臉吧?」
「啊?」夜沐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怎麼說呢,她現在是個小孩啊,看到可愛的小孩親一下臉蛋什麼的,這種事她以前也做過啦!
「沒事,已經擦乾淨了……」夜沐滿不在乎的說,卻見墨臨淵眼神很嚴肅的盯著她的臉,她尷尬了……
「我……我這就去洗臉!」
她這麼一說,墨臨淵才面色稍霽,露出她熟悉的笑容來,「真乖。」
夜沐恍恍惚惚的就走了,奇怪,明明是她養他,為什麼感覺好像倒過來了呢?
*
那日之後,局勢越發緊張,夜沐再也沒見過嚴許,就連墨臨淵,也總是看不見人影。
一天夜裡,天邊突然燃起大火,那火光又烈又大,照亮了一方天空。
皇宮內響起咚咚咚咚的奔跑聲,還有砍殺聲,這是怎麼了?外面的人終於打進來了?
夜沐從床上爬起來。
越國皇宮內有一萬多禁軍,他們的調配,陣營,每一段時間都會變動,不過這個變動是有規律的,如果能得到禁軍圖的話,就能掌握。另外,禁軍只聽皇帝的命令,危難時是守護皇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如今沒有聽到大規模動靜,看來並不是有人逼宮。
那是什麼呢?
夜沐剛開門,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她記得這人,是夜厲身邊的人,好像叫張遠。
「發什麼事了?」夜沐奇怪的問。
張遠身上帶著血跡,神情凝重,「將軍,兵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