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抬起手碰了碰韓江的臉,入手一片冰涼,他的心也跟著抖了抖,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除了這些你還夢到些什麼?」
韓江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紅彤彤的有些嚇人,他把手疊在雲錦書的手背上,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現在腦袋裡很亂,之前一直不停的做著各種各樣的夢,但醒來的一剎那又什麼都忘了,只記得你從我眼前一點一點消失,我卻只能站在原地,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緊緊地握住雲錦書的手,像是害怕他就這樣從眼前突然消失。雲錦書抬起頭望著他,一雙黑色眼睛彷彿化不開的濃稠墨汁,過了很久才艱難的勾起嘴角說,「夢裡的事情都是假的,哪怕是真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再後悔也沒有用。」
韓江沒有注意到雲錦書說這話的深意,只是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抱歉,我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你吵醒的,呵……讓你看笑話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雖然神色非常疲憊,但是已經收拾起剛才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重新變成那個張弛有度的韓江。
雲錦書定定的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冷,裹緊披在身上的衣服之後問他,「為什麼剛才不走?你堂堂韓家大少爺跑到我家門口吹冷風,很好玩嗎?」
韓江搓了搓凍紅的雙手,勾起嘴角說,「外面的風雪太大了,你們樓下的保衛看我一個人說什麼也不放我出去,所以我就回來了。」
「那剛才你為什麼不說?」
韓江苦笑一番,「你都那樣說了,我還有什麼臉再敲你家門?」
雲錦書的心口一窒,看著韓江半響也沒有說話,門外的冷風呼呼的吹著,整個走廊裡寂靜無聲,只有韓江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腳邊還放著那盒一口沒碰的蛋糕和紅酒。
他凍的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雲錦書再也沒法把這樣的韓江扔在外邊,歎了口氣讓出了房門,「進來吧,外面太冷了。」
韓江頓了一下,接著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神色非常溫柔,跟在雲錦書身後走進了屋子。
屋裡的暖氣非常充足,客廳裡亮著一盞昏黃的地燈,顯得格外溫馨,雖然是第二次踏入這裡,但韓江的心情卻跟之前有了微妙的變化,因為雲錦書願意第二次敞開家門,意味著他又靠近了他一步。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會為了一個敲錯門的人開一次門,卻不會為他開第二次,除非你默許了他的接近。
韓江喝了幾口雲錦書端給他的熱茶,身上湧過一陣暖流,緊接著又從骨子裡滲出寒意,讓他瞬間冷得顫了一下,嗓子也有些干癢,「咳……咳咳……太晚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坐在沙發上的雲錦書看他一眼,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為了韓江一而再的讓步,但是他這個樣子明顯是感冒了,心裡微微的歎了口氣,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根體溫計遞過去,「給你,量完再說。」
韓江失笑,接過體溫計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沒關係的,咳……咳咳……」
雲錦書根本就不搭理他的話,只是坐在那裡看著他,指了指大門,意思是要不你就量體溫,要不就滾出去。
一直以來雲錦書從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什麼都喜歡什麼都不在乎,而韓江卻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強硬的一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有幾分歡喜。
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濃了幾分,把體溫計乖乖的夾在腋窩底下,他望著雲錦書,雲錦書挪開視線,不願意看到他的臉。
五分鐘很快過去,38度7,韓少爺果然發燒了。
看著體溫表上的數字,雲錦書有些頭大,這間公寓是他臨時找的,一共還沒住了幾天,甚至連感冒藥都沒來得及準備,這時候韓江燒得溫度這麼高,外面的雪又下的這麼大,想出去買藥都不現實。
雲錦書這邊著急,可韓江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沒事的,不用擔心,咳咳……只是受了點風寒,我……咳咳……睡一覺就好了。」
「我不是擔心你!」雲錦書一把甩開他的手,用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給他,「我是怕韓少爺你死在這裡,我跟警察交不了差!」
韓江笑出了聲,擺擺手樂得看他這副難得有生氣的表情,「好好好,你不擔心行了吧,你去睡吧,我在沙發上躺會兒明天一早準沒事了……咳咳咳……」
韓江一陣猛烈地咳嗽,燒得一張臉都紅了,明明是個很高大的男人,此時卻因為寒冷而微微發抖,身上那件薄的像蔥皮的風衣早就頂不住寒了,這時候卻還要咬著牙死撐,也不知道究竟是想怎麼樣。
雲錦書很想說服自己他在玩苦肉計,千萬不能相信,可是想到前世自己生病的時候,韓江總會守在床邊,端茶送水,甚至打點滴的時候怕他的手疼,就用涼毛巾一遍一遍的冰敷,幫自己減輕疼痛。
記得有一次,他在拍一場年代劇的時候,導演要求他淋著大雨去追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主角,那時候氣溫零下好幾度,他又扮演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小少爺,不得不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和禮服馬甲在大雨裡奔跑。
本來這樣子已經夠受罪的了,可導演卻總說感覺不對,連續讓兩個人NG了十幾次之後,雲錦書光榮的發燒了,體溫到了晚上直接飆到了快40度。
韓江當時急的連夜喊來家庭醫生,幫他打了退燒針之後,又讓張媽熬了一大鍋熱騰騰的薑糖水,一勺一勺的喂到自己嘴裡。
那時候雲錦書那麼的依賴和相信著韓江,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心裡微微的發酸,接著混合著苦澀湧上喉嚨,雲錦書收回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思,抓著韓江的一根胳膊就往臥室走。
本來打算在客廳裡過夜的韓江,這時候也愣住了,不由得開口,「錦書,你做什麼?」
雲錦書不搭理他,直接把人強硬的按在臥室的床上,又把鬆軟的被子裹在他身上,「這裡沒有藥給你吃,你蓋著被子睡覺,自求多福。」
撂下這話,他轉身就往外走,韓江卻在背後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去哪裡?」
雲錦書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看著他說,「我家只有一張床,讓給你當然要去客廳睡。」
韓江微微一僵,臥室這張床雖然沒有翡翠山莊那張KINGSIZE寬敞,但也是標準的雙人床,雲錦書寧願去外邊睡沙發也不願意跟他共處一室。
心裡有些難受,不過終究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錦書,如果你去外邊,大家就一起,反正我是不會自己睡床的,咳咳……」
雲錦書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這個公寓裡只有這一床被子,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怎麼可能把唯一的床讓給韓江,可是如果讓他跟韓江又睡在一起,這算什麼?
「韓老闆,你自己病成這樣還非要賴著我幹什麼?咱倆的契約已經毀了,我沒義務再給你暖床!」
避開韓江灼灼的目光,雲錦書逃似的往外走,身體卻被韓江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
滾燙的胸膛貼上來,韓江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後,即使燒得有些發昏,他的雙臂卻還是緊緊地箍在一起,像是要把雲錦書嵌在懷中。
「這跟契約無關,我也不是故意要賴著你,我只是想……至少一會兒睡著了再做惡夢,能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你。」
雲錦書的鼻腔裡有些發酸,站在那裡僵硬的一動不動,韓江的碎吻落了下來,順著他的耳後一直吻到耳垂,雙臂也越箍越緊,甚至雲錦書使勁都推不開他。
掙扎中,劇烈的咳嗽從身後傳來,韓江的雙臂再也使不上力氣,摀住嘴巴咳得蜷縮在一邊,雙頰通紅,冷汗也淌了下來。
雲錦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總有一種已經把韓江這個堅不可摧的男人踩在腳下的錯覺,可一晃神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
伸出手把韓江扶到床上,他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這樣一來倒是韓江先愣住了,一邊咳嗽一邊問他,「錦書……咳咳……你……這是?」
「少廢話,別再折騰了,睡覺。」
雲錦書聲音硬邦邦的,根本沒什麼起伏,抬手就關了床邊的檯燈,站在一邊的韓江過半響才從喉嚨裡滑出一聲輕笑,也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兩人並排著躺在不算寬大的雙人床上,彼此的胳膊之間隔了大約有半寸的距離,雲錦書本來以為韓江還會跟他說點什麼,可是他卻沒有,只是陪著自己靜靜地躺著。
過了一會兒,韓江的呼吸聲慢慢的沉穩規律起來,雲錦書翻過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興許是這一天實在是太過疲憊,興許是生物鐘作祟,雲錦書只是過了一小會兒就睡著了,靜靜地側躺著在被子裡弓著身子,雙臂緊緊地摟住自己,像是缺乏安全感。
時鐘滴滴答答的往前走,一室寧靜之時,韓江卻睜開了眼睛,努力壓制住喉嚨裡的不適,低咳了幾聲,他輕輕的挪動著身體,慢慢的向雲錦書靠近,最終在肌膚相貼的一剎那,他伸出手緊緊地從背後摟住了他。
用滾燙髮熱的嘴唇吻了一下雲錦書的脖子,安心的閉上了雙眼,一夜無夢。
***
雲錦書醒來的時候韓江已經走了,如果不是體溫計放錯了位置,他差點以為韓江在這裡睡了一晚是自己的幻覺。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出手機下意識的想要給韓江發個短信,問問他感冒的好的怎麼樣了,但是等腦袋清醒過來,又趕忙把手機扔到一邊。
韓少爺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麼關係?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那說明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更何況就算是離死不遠了,就當他賠了自己一命,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事情還是讓溫澤雲來吧。
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髮,他走出臥室,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客廳茶几上的早餐,旁邊還留了一張紙條:
【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麼,就讓外賣隨便做了幾樣,你將就著吃。對了,謝謝你昨晚的招待,我的感冒已經好了很多,放心吧。】
一看這說話的方式就知道是韓江了,掃了一眼桌上擺著的早點,水晶包汁蝦餃、芙蓉椰奶包、三鮮蛋花湯和一碟撒著芝麻的小菜,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慾,也非常符合雲錦書的口味。
最貼心的是,早點盤子底下還墊了一層水爐,保持著食物的溫度,用手一碰,不燙也不涼,果然是韓江一貫的做事風格,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雲錦書嗤笑一聲,把紙條扔進了垃圾箱,從廚房拿出一雙筷子坐在了沙發上,反正既然是人家韓少爺的一番心意,他沒道理不領情,至少昨晚為了他折騰到下半夜,現在也該要點精神補償費。
一邊吃著,一邊隨手打開了電視機,昨天還鬧得沸沸揚揚的「溫澤雲販毒賣淫」事件,今天竟然已經銷聲匿跡了。
大多數的頻道都在播放著無關痛癢的節目,幾個以犀利見長的娛樂頻道,甚至根本就選擇性失憶,昨天的主持人還在明誇暗諷官僚腐敗、娛樂圈黑如泥沼,今天不僅全都改了口,而且連之前的主持人都沒了蹤影。
昨天在星輝門口,溫澤雲跟記者粉絲鬧得那麼厲害,甚至連警察都出動了,今天媒體竟然連個屁都沒放,鬼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施壓。
雲錦書冷笑一聲,捏著筷子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也明白憑借溫家的勢力,自己這釜底抽薪的一招絕對抵擋不了太久,他也從來沒想過一招制勝,但是心裡一想到溫澤雲囂張狂妄成那副樣子和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就還能逃得開這烽火浪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想到這裡,雲錦書再也沒了吃早飯的心思,關上電視,隨便往嘴裡塞了幾口,穿上衣服就出了門。
因為《樹猶如此》的無限期停工和顧彥的臨時罷演,現在劇組基本處於停擺狀態,而趁著這段時間,趙翰川幫雲錦書接了幾個新戲,今天就是去片場試鏡的日子。
匆匆忙忙的趕到片場,不少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那裡了,雲錦書趕緊笑著賠罪,幾句俏皮話哄著大家都很開心,再加上他本身就愛笑,劇組幾個化妝師小姑娘被他逗的心花怒放,真正上裝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能發光的東西都往他臉上抹。
雲錦書趕忙抬手阻止,一臉可憐兮兮的說,「我是演的是敵國二世子,又不是演穿越到四爺身邊的電燈泡,各位姐姐高抬貴手,放過我的臉吧。」
主化妝師是個圓臉怪阿姨,拍了拍他的臉,有拿著閃粉往他頭上撒了一把,「臭小子,求饒也沒用,姐姐一定幫你化的帥到逆天,你別亂打岔!」
雲錦書哭笑不得,哀叫幾聲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幾個女人捯飭。
這次拍的電視劇是個傳統古裝劇,單單扮上一身行頭的就需要六七個小時,雲錦書本來就被韓江折騰到半夜,這會兒又起了個大早,所以沒一會兒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也不由自主的垂下去開始打盹。
而這時候,化妝師正好要把他腦袋後面的頭髮藏進假髮套裡,結果卻一眼看到了雲錦書脖子後面那個顏色不深,但格外刺眼的吻痕。
幾個女人對視一眼,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一下子氣氛有些尷尬,甚至都開始腦補是怎樣熱情火辣的女人才能把男人的脖子跟啃成這樣。
氣氛在這最微妙的時候,趙翰川姍姍來遲,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臟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咳……」
趙翰川低咳一聲,癱著一張臉走過去說,「剛才我看見導演正四處找化妝師,說是女主角的裝畫得太濃了,你們去看看吧。」
一句話把一群女人打法走了,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雲錦書到這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暴露出了什麼。
忍不住上去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雲錦書「哎呦」一聲疼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的趙翰川,迷迷糊糊的說,「唔……趙大牌你怎麼來了?」
趙翰川恨鐵不成鋼似的使勁捏著他的臉轉了兩圈說,「我再不來你小子就面子裡子都丟淨了,你說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雲錦書一臉的錯愕,捂著被捏紅的臉說,「我又幹什麼事兒了?趙大媽,你怎麼比居委會的大娘還能念叨?」
趙翰川黑著臉,從抽屜裡拿出一面鏡子放到他脖子後面,指著對面的落地鏡說,「瞧見了嗎?我昨晚為你的事兒擔心的一夜沒睡,你倒是逍遙的跑去跟人滾床單,看看你這一臉萎靡的樣子,身寸的太多腎虛了吧?」
這一番話說的可夠損的,雲錦書一下子就清醒了,湊到鏡子跟前又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右耳靠後的位置有一個不算大的吻痕,之前藏在頭髮裡看不出來,但戴上假髮套之後就顯得格外刺眼了。
想起昨晚韓江就躺在自己的右邊,這東西肯定是他弄出的之後,雲錦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握著手機的手也攥緊了。
趙翰川看他神色忽明忽暗,顯然是狀況外,只能歎了口氣把他拉出化妝間,藏到一個小角落之後才開口問,「這是顧彥弄得?」
雲錦書瞪大眼睛,雞皮疙瘩瞬間炸起,「喂喂!說什麼呢,這跟顧彥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韓江嘍?」
雲錦書挪開視線,臉色變得有點蒼白,趙翰川瞭然,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你啊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啊,這時候跟韓江又靠這麼近做什麼?如果讓他知道溫澤雲的事情是你做的還得了?」
雲錦書愣了一下,接著冷笑一聲,「其實我真不怕被他知道,我不信溫澤雲做這種事情韓江還能喪心病狂的包庇他。」
「他不幫忙,但架不住溫家人能坐視不理啊。」趙翰川煩躁的扯了扯領子說,「你知不知道昨天全國但凡有點影響力的媒體全都接到了上面的通告,你拿給我的那些視頻和錄音也被迫裁了下來,溫澤雲昨天在警局被關了一天了,溫老爺已經急眼了,昨兒大半夜的還在追查到底誰是幕後推手,你可是受害人,溫家很容易就懷疑到你身上。」
雲錦書聽到這話一把抓住了趙翰川的手腕,「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趙翰川搖了搖頭,「你放心,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別的沒有人脈有的是,你給我的東西我都沒有親自出面抖出去,而是換了一個冰島的IP,黑了一家居民的網絡拋出去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萬一他們找不出源頭,心裡憤恨交加,抓你洩憤怎麼辦?」
雲錦書笑了笑,長呼一口氣,「你沒事那就好了,其他的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溫家暫時還不會懷疑到我頭上,溫澤雲這個人少爺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來沒有把我放到過眼裡,他大概想著我從來只會隱忍不發,成不了氣候。」
「更何況,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第一個懷疑我,可就因為這樣我的嫌疑反而最小了,因為這種做法太白癡,溫家怕是會第一個排除。」
趙翰川揉了揉額角,拍了怕他的肩膀,「唉……隨便你吧,我知道你那倔脾氣,就是想提醒你注意,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說著趙翰川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紫羅蘭色的邀請函,上面還紮著一根珠光白的絲帶,印著「誠邀」兩個字。
雲錦書疑惑的接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麼?」
「下個月一號,溫家老爺子六十歲大壽,李恪跟溫家關係不錯,所以星輝的藝人到時候都得去意思意思,我知道你大概不想去,不過要想以後繼續在這個圈裡混,露個臉是必須的。」
雲錦書拿著邀請函,突然覺得有些燙手,恨屋及烏,讓他跟溫家人見面是絕對不願意的,但混了五六年的圈子裡,這裡面的遊戲規則他也懂。
笑著點點頭,他收下了請函,「我懂的趙大哥,你不用替我擔心,到時候我一定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