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琉月打招呼,甚至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獨孤夜和雲召掉頭就走。
飛快的從高山之巔,隱沒。
回兵,不容下方的兵馬宣洩胸中的狂喜,傲雲國和雪聖國就開始調軍,飛速的朝回路調軍。
下方轟然的包圍圈,立刻開始後撤。
獨孤夜和雲召在快速的抽兵回調了。
站在高山巔上,琉月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只是一揮手,北牧兵馬上前,取代了傲雲國和雪聖國退下的位置。
開始處理俘虜。
沒有跟著走,就那麼停留在了這裡。
秋風揚起,清冷的腳步越發的逼近了。
歐陽于飛雙手抱胸,看著獨孤夜和雲召的動作,微微的揚了一下眉頭,在看了一眼四周。
「軒轅澈沒在?」
四周沒有軒轅澈的身影,這個時候他不在這裡?
話問出口,歐陽于飛卻不需要琉月的回答,他已經明白了。
那個人的野心,從來沒有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想要謀奪這整個天下。
這個時候。
這個傲雲國和雪聖國被冥島和後金重創。
幾乎一半天下都已經丟失了,殘破不堪到不堪一擊的時候。
吞併,是最好的機會。
一統天下,是最好的機會。
這一點誰都看的出來。
如果是他,恐怕他也會這麼做。
因為,他們首先是一個君王,一個國家的王,然而才是其他人。
他們最先考慮的絕對是軍國大事而不是私情。
人情,絕對不是用在這個時候。
不用他多想,這個時候軒轅澈沒來,那麼他就一定是調軍去了傲雲國和雪聖國了。
看著獨孤夜和雲召飛速離開的身影。
這兩個人恐怕也想到了。
歐陽于飛沉吟了一瞬間,側頭看著身邊面無表情的琉月,緩緩道:「你不去幫忙?」
雙手負在背後的琉月,凝望著前方的蒼雲。
此時聽歐陽于飛如此問,頭也沒回的冷冷道:「不幫,那是他們的事情。」
那是軒轅澈,獨孤夜,雲召,他們三個人的事情。
她不插手,她不幫忙。
歐陽于飛聽琉月如此樣說,眉間輕佻了一下。
難怪,獨孤夜和雲召走的時候,一眼都不看向琉月。
一是知道琉月不會出手幫他們任何一個。
二,恐怕也是不想讓琉月難做吧。
畢竟,他們三個,與琉月的關係都是匪淺。
他看琉月的反應,看著琉月看見軒轅澈沒在的時候。
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微訝後的瞭解和沉靜。
以及獨孤夜和雲召的不告而別。
這三個人都沒有告訴琉月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會怎麼做。
這……是一場把琉月屏除在外的戰爭。
橘紅滿天,那是一種流光溢彩。
卻也炫目的讓人覺得心思沉重。
看著下面的傲雲國和雪聖國兵馬飛速的退去。
聽著遠處鳴金聲飛速的傳開,兵馬縱橫聲隨風傳來。
歐陽于飛伸手揉了揉下顎,突然道:「就我們兩個去看看吧,,那兩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如果……」
戰爭已經打到這份上。
誰贏誰輸,恐怕也不是你不服輸就能不輸的。
傲雲國和雪聖國的贏面委實不大。
「不。」歐陽于飛的話還沒說完,琉月突然打斷。
冷冷的搖搖頭,琉月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歐陽于飛。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能贏的起更要輸的起。
如果,他們承受不住這樣的下場,那麼我在怎麼做也是枉然。」
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心胸。
贏的起,輸不起的人,縱然她有千顆心救助,卻也無用。
生在帝王家,要有吞併別人的準備,也要有被別人吞併的準備。
這天下沒有穩贏不輸的事。
雖然,他們的輸贏籌碼委實是太大了一點。
聽著琉月冷淡卻決然的話,歐陽于飛眨了眨眼。
看的好清楚,看的好透徹。
看來,他的擔心是白擔心了,琉月比他想像的更堅強,更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
「那麼,我們就來收拾這裡的爛攤子吧。」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絲微笑,歐陽于飛指著下面的俘虜。
琉月見此點了點頭,轉身就朝山巔下走去。
那方戰事她不過問。
誰勝誰輸,就看他們的本事。
清風吹拂,山間樹梢飛舞,帶起綠色的波動。
天藍如碧,晴空萬里,卻也掩不住那壓抑的氣息。
飛軍回撤,傲雲國和雪聖國兵馬匯合在一處而退。
信鴿群飛而起,帶著各種各樣的命令和消息,朝著兩國國都而去。
現下傲雲國和雪聖國各只剩下半壁天下。
天辰卻夾雷霆之威,勢力遠超他們兩國。
要想不被天辰吞併。
那麼只有他們聯合起來,一起抵抗,一起抗爭,那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獨孤夜和雲召都明白這一點。
因此,最早就已經布下了策略。
此時,縱馬回撤,命令如飛一般的傳遞了下去。
雪聖國和傲雲國,國都內都還蘊藏著十萬兵馬,藏而不動。
為的就是對付軒轅澈。
因為,獨孤夜和雲召都太清楚,這個時機太好,好到軒轅澈不動手能本就不可能。
所以,從一開始就埋伏了兵馬在內。
十萬,對戰場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但是,保兩國國都不失,卻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十萬兵馬,就算軒轅澈兵強馬壯,十萬士兵守城,也非等閒。
軒轅澈若是用那破壞力驚人的炸彈,那十萬兵馬必定不是對手。
但是,在遭遇了冥島入侵的兩國百姓眼中。
這種血腥的攻擊就是入侵行為。
那怕,軒轅澈能夠拿下兩國國都。
恐怕,想要坐穩這個天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軒轅澈不用那血腥的武器。
那麼,十萬兵馬守城,怎麼也要抵抗個半個月一個月。
那個時候,這天下的形勢,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怎麼著,都是不好對付的。
白雲伴著輕風飛舞。
「按計劃行事。」下山,獨孤夜和雲召對視了一眼,一點頭,拍馬轉身就走,帶著兵馬朝著兩個方向如飛而去。
一個朝著雪聖國的國都。
一個,朝著傲雲國的國都。
沿途,一道接一道的命令飛速的傳播開來。
那早就有準備的將領,分散,彙集,重合,飛奔。
各自,以著一種絕對的速度。
在朝著兩國的國都飛奔。
「傳令回去,不管怎樣城門不能開,一定要死守,死守。」
飛馬而奔,雲召那陽光的臉上,是一種沉穩,一種絕對的冷酷。
勝敗關鍵,國滅國存,就看這一朝了。
「是。」
信鴿飛速的飛過藍天白雲,朝著雪聖國國都而去。
城門,這是最關鍵的屏障。
只要城門不開,等著他回去,雪聖國必守的住。
秋風簾卷,陣陣涼風刮過。
帶著點秋深的感覺。
帶著點蕭瑟的風情。
雪聖國國都,皇宮大殿。
所有朝臣全部都悄無聲息的矗立在大殿之中,密密麻麻,幾乎連久不上朝的元老們,也坐在一旁。
寂靜,上至雪聖國國主,下至侍衛太監。
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出聲。
大家都屏氣凝神,好像生怕呼吸的氣息一大,就驚擾了這份寂靜似的。
小心翼翼又焦急期待無比。
「報,報,邊關急報,太子殿下急報。」
就在這寂靜中,一道突兀的大吼聲,遠遠的從大殿外飛速的傳了來。
一傳令兵,以一種絕對恐怕的速度,狂衝上前。
「快,念,念。」一直端坐龍椅的雪聖國主一聽是雲召的急報,一個激動砰的一下跳了起來,大聲道。
殿上的群臣,此時也是一臉激動的看著那傳令兵。
那種眼神,是一種絕對的熱切。
那傳令兵見此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砰的一下朝著雪聖國國主跪下,唰的展開手中的飛鴿傳書。
幾乎上氣不接下氣,激動的全身都在發抖的道:「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轟。」信上的消息還沒有讀完。
大殿上靜默的群臣一下就如炸了鍋一般,喧鬧了,瘋狂了,喜悅了,興奮了……
「勝利了……」
「我們勝利了……」
「是啊,是啊,我們勝利了,哈哈……」
群臣激動,一個個爭相重複。
抓鬍子的,掉眼淚了,喜悅的哈哈狂笑的。
瞬間,交織在一起,勝利了,打退冥島和後金那群王八蛋了。
眼中醞起笑容,雪聖國國主緩緩的坐了下去。
那臉就如一朵盛開的花,不斷的盛開,盛開。
一瞬間,幾乎興奮的何不攏嘴了。
「好,好,寡人就知道,寡人就知道,哈哈,幹的好啊。」揮了揮身上的龍袍,雪聖國國主仰頭就是一聲大笑。
他雪聖國保住了。
「那是,也不看看太子殿下是什麼人。」
「就是,天辰王那麼強悍的實力,怎麼可能打不贏那什麼冥島,贏,絕對是贏……」
「哈哈,這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就是,就是,等我們收復失地,雪聖國的繁榮指日可待……」
殿下的群臣在勝利的喜悅中,幾乎得意忘形了。
不過,這個時候是允許得意忘形的不是。
雪聖國國主滿臉笑容,也不阻止,眼光掃過殿上的群臣,那是龍心大悅,龍心大悅。
一眼掃過那跪立著的傳令兵。
雪聖國國主見那傳令兵本狂喜的神色,突然凝頓臉色瞬間蒼白,不由一愣,蒼白?
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雲召還說了什麼?」雪聖國國主當下臉色一正。
此話一出,殿上喜極忘形的群臣不由齊齊一愣
後,唰的轉頭看向那依然跪立著的傳令兵。
雙手捧著手中的消息,傳令兵臉色蒼白。
聞言立刻快速道:「太子殿下說,天辰王軒轅澈沒有出現在匯軍地點,天辰想要吞併我們……雪聖國……」
「什麼?」剛坐下去的雪聖國國主,聽到這裡又碰的一聲跳了起來。
那臉色之難看,簡直無法形容。
大殿上的群臣也是臉色齊齊一變,無法置信的面面相覷後,神色開始猙獰起來。
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軒轅澈想要吞併我們?」雪聖國國主咬著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崩出這幾個字。
下方沒有人回答。
但是,所有人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他。
吞併,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換做今天天辰是他雪聖,那麼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打退冥島兵馬的喜悅,讓他們忘了朝這裡想。
面對強大的天辰,他們也不敢或者不想朝那個方向想。
他們只願意天辰是來幫忙的,是來幫他們雪聖國,而不求代價的。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
吞併,吞併……
這世界上,只沒有人會白白幫忙的。
大殿中,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那傳令兵單調的聲音繼續響著。
「……防守準備我已經調動好,一切按我的計劃進行,城門關閉,慎記,城門一定不能開啟。
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進來,慎記。」
慎之又慎的叮囑,在大殿中盤旋,餘音繞樑。
寂靜,短暫的寂靜後。
雪聖國國主緩緩的坐了下去,高高的坐於龍椅之上,臉色沉靜。
「太子殿下已經吩咐好一切了?」冰冷而高高在上,雪聖國國主恢復了一國之主的威嚴。
「是,太子殿下都安排好了。」
下方,立刻有兵部的侍郎出聲應下。
雪聖國國主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