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橫空,血腥味透骨而出。
軒轅澈看著此字不由微微的皺了皺眉,皺眉的同時眼中嘲諷之色一閃。
這點氣勢就想嚇退他們?
簡直就是笑話。
當下,起步就跟著當前的歐陽于飛朝前走去。
然,一步才走過那血紅的殺字,軒轅澈突然一頓,停下腳步。
回頭,視線直直鎖定在那崖石上面。
同時,緊跟其後的雲召也臉色微變,伸出手朝那殺字臨摹去,同時道:「這字……」
伴隨著雲召的手指臨摹,只見那字跡邊痕圓滑細膩,氣勢栩栩如生。
不是雕刻而成。
這分明就是由指力生生在岩石上刻畫而成。
居然深入岩石半指。
雲召和軒轅澈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眼中都閃過絕對的震駭。
好強的指力,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真正的不可思議。
若不是親見,兩人絕難想像世間居然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和這麼深厚的內力。
走在軒轅澈身旁的琉月。
那本就是從地獄裡鍛煉出來的。
那裡在乎這點陰森氣勢,那是完全當做無視。
此時,眼角見軒轅澈和雲召臉色怪異,不由停步,壓低了聲音道:「這字怎麼了?」
軒轅澈和雲召沒有出聲。
那當先而走的歐陽于飛,聽言頭也沒回,淡淡的道:「就是那無相金剛的徒弟,以指力刻畫而成。
而金剛之位,島上有二十四尊。」
此話一落。
本就震駭的軒轅澈和雲召,眉心緊皺,越發的說不出話來。
就那無相金剛的徒弟,都擁有如此強悍的內力。
還不談師傅。
二十四尊?二十四個同那無相金剛一樣實力的人?
這冥島,到底是怎麼的臥虎藏龍?
相對於軒轅澈和雲召的震驚,琉月則揮了揮已經戴上天蠶絲手套的手,在那崖石上比了比。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她可以一擊在這巨石上揮出個大洞。
卻無法做到任何以指力刻畫字跡。
那怕,她戴著改良過的天蠶絲手套。
當下,軒轅澈,琉月,雲召,三人對視了一眼。
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
只是那全身的戒備都提了起來。
或許,他們對冥島的強悍嚴重估計不足。
就在三人的這一對視中。
前方一直領頭沒有停步的歐陽于飛,突然停步,轉過頭來看著他們三個,緩緩的,卻嚴肅之極的道。
「二十四尊金剛使者上,還有比他們更強的存在。
你們,還可以選擇離開還是繼續。
要繼續,就要有隨時把命留在這裡的覺悟。」
歐陽于飛的聲音很沉,從來沒有的沉。
那眼中的嚴肅也是從來沒有的嚴正,完全有別他一貫的風流瀟灑,悠閒自若。
耳裡聽著歐陽于飛的話,軒轅澈轉過頭,冷冷的看了歐陽于飛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抬步就朝前走。
琉月則是白了歐陽于飛一眼,無視他,走過。
雲召落在最後,與歐陽于飛擦肩而過的時候,慢條斯理的拋下一句:「離開就能活了?」
歐陽于飛聽著這句,就算面色是從來沒有的嚴肅,也不禁笑了。
不能,既然不能活,那就拼了。
當下,輕笑著卻彷彿輕鬆了很多的歐陽于飛,轉身就與軒轅澈等三人,並肩進入那陰森的石林。
石林橫布縱橫,看起來毫無規律。
實則驟然一望,卻疏密有致。
一入林中,亂石彷彿一下就活了,被賦予上了兇惡的生命。
石塊形態猙獰作勢,隱約中像是埋伏著千軍萬馬。
殺氣重重,危機無限。
彷彿步步隱危,處處藏險。
壓人的氣勢咆哮而出,一淡淡的黑霧,快速從石林中升騰起來。
籠罩在四人的視線前方。
琉月見此不由微微一皺眉,回頭一望。
不過咫尺之間,他們的後路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進入了陣中?
心中正轉念,身旁軒轅澈的手已經伸過來靜靜的握住了她的手。
琉月也不推讓,她不懂陣法,她身邊的這幾個可都是高手。
「五行八卦陣?」雲召眺望了一眼。
「五行正反八卦挪移陣。」軒轅澈改正了幾個字。
雲召聽言揚揚眉,多餘的話不說,直接跟著軒轅澈的腳步就朝石林深處走去。
一旁的歐陽于飛則笑了笑道:「早就知你陣法不錯,今日看來,果然有點門道。」
正反挪移,可就不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陣了。
那威力,在加三倍。
「什麼時候比一場?」
「好。」
四人交談著,在陣法中肆意穿梭而過。
把這冥島的守護陣勢,視若無物。
四人快速的穿過黝黑的石林,幾個旋轉,眼前豁然一亮,密佈的石林敞開了來。
眼前的景象,就饒是軒轅澈,琉月,雲召,歐陽于飛,四個人都是膽大包天的傢伙。
不知道見過多少地獄畫面。
看見眼前的場景,也觸目驚心起來。
一個個呆愣當地。
只見,幾人的眼前敞開的石林裡。
一個巨大的深坑橫陳在幾人的眼前。
巨坑很大,幾乎長寬都達十幾丈,一眼幾乎看不見邊緣。
深黑色的土地,孕育著這樣的深坑,只這樣一個深坑,看上去就讓人觸目驚心。
而在這深坑裡,只見斷肢殘臂遍地皆是,密密麻麻。
就像糞土一般任意的丟棄著。
好像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後留下的遺跡。
而在這密密麻麻的斷肢當中。
也有相對完整的軀體。
小手,小腳,小身體。
那……那是一個個嬰孩大小左右的孩童屍體。
全部是這般大小的軀體。
橫陳與坑底,鋪滿整個這不見邊緣的深坑。
深秋時節的海風呼呼的飛過。
本來就帶著點腥臭的味道,此時蘊藏著這樣的氣味撲鼻而來。
一瞬間,幾乎讓琉月等人眩暈。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味道。
雖然,此時已經深秋,那味道早已經淡了下去,卻也讓人刻骨銘心。
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動,四個人就這麼站立著,愣怔的望著。
這是一個埋葬嬰孩的深坑。
這……這要多少嬰孩,才能鑄就出這麼大的一個埋葬地。
天……
這是為了什麼,要埋葬掉這麼多的嬰孩?
這是為了什麼,要殘殺這麼多的嬰孩?
嘴角抽動,琉月算是見過戰場廝殺,皚皚白骨成群的人了。
此時也不禁深深的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雲召眼中厲色閃動,問出的話語已經帶上了戾氣。
戰場無父子,戰場血腥。
這一點,他們是發動者,他們自己心裡明白。
因此,他們自認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人。
對於戰場屠殺和白骨坑,都可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這是嬰孩。
這裡幾乎全部是才出生的嬰孩。
為什麼要殘殺他們?
為什麼要才賦予了他們生命,就殘忍的丟棄?
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
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
這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雲召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海風吹拂,歐陽于飛的黑髮在風中繚亂。
看著眼前的巨坑,歐陽于飛眼中閃過一絲愣怔,哀痛之後,只剩下深深的哀傷。
但是那哀傷,只在歐陽于飛眼中一閃而過,就被深深的掩埋了起來。
那風流的面容上,是平靜,絕對的平靜和冷靜。
抬頭望了眼夕陽籠罩下的天空。
歐陽于飛很輕很輕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這個方向是島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准入,包括曾經的我。」
歐陽于飛的聲音很淡,很輕,幾乎如那空氣。
他也是第一次。
那麼這未完的下面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
雲召聽言不由深深的皺了皺眉。
而琉月則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歐陽于飛。
他也是第一次來,歐陽于飛只說了他是第一來。
並沒表示,他不知道這事情。
他用了一個含糊的論調。
琉月聽出了歐陽于飛的含糊,但是沒有追問。
歐陽于飛要說,他自然會說的。
「走吧,這裡最好不要久待。」沒有追問歐陽于飛,琉月沉聲開口道。
這麼多的嬰孩屍體,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這會有屍毒產生。
對人體有相當大的傷害。
能不要沾染上,就最好不要沾染上。
聽了琉月的話,歐陽于飛點了點頭,伸手塞給三人一黑色藥丸,示意服下後,抬眼辨別了一下方向和路道,繞著這個萬人坑,朝前領路。
四個人默不作聲的在萬人坑周邊走過。
越接近這萬人坑,裡面的情況看的越發的清楚。
那巨坑下面,最底層的周邊有些地方,白骨穿過黑色的土壤,暴露出一絲半點。
顯然,曾經他們也是被好好掩埋住的。
然而,在這最底層上,那皚皚白骨就凜亂起來。
上面亂七八糟的灑了些土壤。
看起來很匆忙和不細緻。
而最上層,就已經什麼都沒有。
就那麼直接扔在了上面。
就好像是在扔垃圾,扔了過後,就不在過問。
那怕是,掩埋。
琉月越往前走越是駭然。
這麼多的嬰孩屍骨,除去那些白骨,有很多還是近期的。
那幾乎鋪滿了上面一層。
那石灰岩的粉末灑在上面,看上去越發的猙獰。
不過猙獰到是其次,而是數量。
太多了,這麼多的嬰孩。
這幾乎是一個巨大的城鎮,才能擁有的誕生的數量。
全部抹殺。
這樣的量,幾乎抹殺了整個新生代。
這是在做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等於是抹殺了未來,抹殺了希望啊。
頭頂夕陽沉淪,那橘紅的光澤斜斜的灑下。
巨坑周邊巨大的黑色石林,在夕陽下被拉扯出巨大的黑色影子。
斜斜的投射在這巨坑當中。
那種陰暗而悲涼的氣息,以及那種猙獰的氣勢。
陰測測的,越發讓人不寒而慄。
好似行走在地獄的邊緣。
歐陽于飛,軒轅澈,琉月,雲召,四人默默的行走著,寂靜無聲,很壓抑,很沉默。
「為什麼?」就在這份壓抑中。
自從看見這巨坑,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軒轅澈突然開口。
聲音很沉,沉的帶著難以言喻的沙啞。
抬起頭,軒轅澈深深的看著歐陽于飛,那眼中的神情太過複雜。
「我來過冥島,草長鶯飛,蝶飛蜂繞,泉水清澈,盛世美景,那是一個神仙府邸。
是一個完全超越了中原,讓人可以樂不思蜀的仙境。
不是這樣。
不是這猙獰黑山,不是這嬰孩枯骨,不是這窮山惡水,不是這陰森地獄。
歐陽于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冥島?」
看著歐陽于飛,軒轅澈聲音很沉。
他來過的,他來過這裡醫治他的傷勢。
那時候,他所見到的是怎樣一片仙境。
島上居民謙和有禮,親愛有加。
把人性的友善發揮到了極致。
而那島嶼上的仙山神湖,蔥翠碧藍,上面盛開著無數的天材地寶。
一鋤頭挖下去,就可挖一百年人參的資源豐富。
那種蜂圍蝶繞的美景,是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具備的。
那簡直就是海外仙山,神仙住所。
那裡是今日這崢嶸海景。
獰惡山水,血腥氣息。
這,不是那個他記憶中的冥島,不是。
聽著軒轅澈的問話,歐陽于飛背對著三人的嘴角勾勒起一絲苦笑,一絲莫可名狀的苦笑。
那裡面蘊藏的是一種悲哀。
沒有回頭,歐陽于飛再度抬頭看了一眼這天地。
「沒錯,這就是你來過的冥島,這就是那神仙府邸。
你見過的景色沒有變,沒有被毀,只不過不在這裡而已。」
抬頭深吸了一口氣,歐陽于飛轉頭身看著軒轅澈,琉月,雲召,沉聲道:「看見那高可萬仞的冥山沒有。
那就是冥島上的分水嶺。
那一方,是居住地。
而這一方,是禁地。
連冥島王尊都沒有權力踏入的禁地。」
此話一落,滿面肅容的軒轅澈琉月和雲召等三人,齊齊盯著歐陽于飛,那為什麼……
「禁地,雖然我沒來過,但是並不表示我不知道方位。
這一方,看守實力強大,但是是從內到外的防守。
而不是其他地方,從外由內的防守。
對我們很有利。
所以,我選擇了這個位置上島。
別在問我為什麼是這樣的情況,我回答不出。」
快速的扔下這些話,歐陽于飛突然提速,朝著前方就衝了過去。
那背影在蒼茫的夕陽下。
籠罩著一股一閃而逝的濃濃的悲哀和憤怒。
當下,軒轅澈,琉月,雲召,對視了一眼,在未說任何話,起步就朝歐陽于飛身後跟去。
不需要問,沿途,他們有眼睛會看。
他們遲早會知道。
四人身形如電,瞬息功夫就到了石林的出口。
眼看就要出得石林。
突然間一股強悍之極的力量,臨空猶如閃電劈射而來。
前方當先奔行的歐陽于飛快若奔馬的身體一頓,身在半空強行一瞬間,身體一扭,一個後空翻就朝後射來。
緊跟其後的軒轅澈變招也快。
手在腰間一抹,軟劍橫空出鞘,一劍就對了上去。
「轟。」只聽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過。
軒轅澈一個抗拒不住,連連後退幾步。
然就在軒轅澈後退的一瞬間,琉月手中匕首一橫。
身形如蛇,一個斜身跨步就朝那射出來還摸樣都沒看清楚的人刺去。
琉月的動作快,緊隨一步的雲召動作也不慢。
手臂一揚,一把撐住臨空落下的歐陽于飛,腳底一動,一劍就朝那橫空出世的人砍去。
四人那都是久經戰陣的。
如此悄無聲息,他們都到了面前都沒發現的人。
其功力,可想而知。
他們可不能讓他有時間發出信號。
寧殺錯,不放過,齊攻了上。
身如泥鰍,電閃而至。
琉月一匕首橫空就朝那射過來之人下腹刺去。
攻擊弱點,一擊必殺。
琉月下手又快又狠,絕不拖泥帶水,犀利之極。
那飛身而來的男子見此眉間一冷,手中長劍一劍橫劈,就朝琉月砍去,那速度比琉月還快。
而左手食指一豎,一指就朝琉月眉間點去。
看似無風無浪,卻殺氣暗含。
快速絕倫,琉月還沒刺中,該人的攻防幾乎已經攻到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是識貨人,這兩招她豈敢硬接。
當下,電光火石間。
琉月變招也快,手中匕首不等刺下,那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天蠶絲,突然砰的一聲射出。
如此近的距離,直取來者雙目。
同時身形一扭,頭一低,不退反進,朝著來人的方向就撞了過去。
來者見琉月天蠶絲來的太快,直取他雙目,不由頭飛速的一揚,手中立刻就緩了那麼零點一秒的時間。
剎那,就是這點時間,琉月瞬間一閃而過。
而就在她頭頂,那犀利的一劍。
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皮砍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長劍橫砍入地。
那怪石嶙峋的黑土上,立刻爆裂處一條深深的口子,幾乎有人手臂寬。
而那一指點想琉月眉間的食指,則直直對上了琉月身旁的石山。
「砰。」輕輕的一聲輕響。
那食指如切豆腐,直直插入了琉月身旁的石山,直沒入指跟。
好犀利的指風和力量。
一個直衝與那熱擦身而過,琉月冷眼一斜。
手指在已經射出去的天蠶絲上一點,那被那男人避開的天蠶絲,立刻一個饒頭,直接橫過了那男人的頸項。
琉月頓時反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天蠶絲的兩頭。
就如當日她用琴弦殺人一般。
天蠶絲快如閃電的一下橫陳在了那人的頸項之上。
琉月狠命一收,就朝下勒。
該人眼中冰冷之色一閃,不顧頸項上的絲線,反手就朝身後的琉月腦門抓去,勢要抓出幾個窟窿。
兩人距離本近,這一抓下眼看琉月就要難逃毒手。
那帶劍狂砍而上的雲召和斜身攻上的軒轅澈同時到了。
手中雙劍合璧,氣息驚人。
瞬間,只見血花一閃。
那人的胸腹同時開了兩個大洞。
而反掌去抓琉月的手,被歐陽于飛一劍橫攔了去。
血色迸裂,那處在四人圍攻中的男人,喉頭咕咕連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是那惡毒的眼,滿含怨怒的眼,深深的鎖定歐陽于飛。
就算是氣絕身亡,也沒有轉動過一秒。
「靠。」收了手中的天蠶絲,琉月突然罵了一句髒話。
視線掃中了那對面的石塊,上面一個深深的大洞。
要是剛才她慢了一點,那麼此時早腦漿迸裂了。
這麼個守大坑的人都是如此武功。
還要他們四個人出手,簡直就是無語。
「沒事吧?」軒轅澈走近琉月。
「沒事。」
「這就是那無相金剛的弟子。」琉月的話音才落下,歐陽于飛就冷冷的出口道。
點點頭,雲召沒有答話。
就看這人臨死也那麼惡毒的看著歐陽于飛,就知道身份差不了多遠。
歐陽于飛也不需要軒轅澈等回答。
直接一劍挑起這守衛這裡的無相金剛的大弟子,朝著巨坑扔下去。
一邊沉聲道:「走。」
這是禁地,防守的人很少,這是一大優勢。
不過,那防守的人都是高級別的。
碰上一個還好應付,要是被這打動聲吸引來幾個,那他們估計立刻就要玩完。
琉月等三人聽言,立刻二話不說跟著歐陽于飛就沒入了石林外。
天上的金烏緩緩的西沉。
那種日暮,把這黑山黑土映照的越發的陰森。
「冥島分三層防線,三層防線上有三道必過的關卡把守。
第一層防線,就是海岸和這外島百里範圍,是第一層,相對比較薄弱。
第二層,是緊接著這百里範圍在往內推兩百里,這四海第二層防線,那防守與第一層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第三層,那就是王宮所在的冥島中心。
那裡的防禦,等我們過了這兩層在說。」
金烏落下,月宮東昇,朦朦朧朧的黑開始瀰漫天地。
歐陽于飛領著軒轅澈,琉月,雲召,一邊朝冥島王宮所在地飛奔,一邊快速的介紹道。
琉月一聽,這下好。
十日時間,也不說沿途受到的阻攔,光這道路就是三百多里。
還真是項艱巨的人物。
「第一層防守,我們主要要注意……」
夜色中,歐陽于飛疾奔的身形突然停下,好似一道利劍戛然而止,那種感覺詭異之極。
然而,同一刻,飛奔的軒轅澈,琉月,雲召,三人也同時停下。
四個人瞬息之間,就好似那石頭,整個的僵硬了。
月光透過樹梢從天空中灑下。
把四人前後左右的景色都照耀的纖毫畢現。
在這月色中,只見琉月等四人前方。
與那無相金剛弟子穿著同一款黑色長袍的人,正從林間緩緩的走出。
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幾乎有百來十個。
緩步而來,朝著他們,那黑色袍子在夜色下,升騰起無邊的猙獰。
悄無聲息就包圍了他們。
一個無相金剛的弟子,就要他們四人聯手絞殺。
此時,上百個此等功力的人,他們……
月色皎潔,令人窒息的壓抑在空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