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從背脊升出。
軒轅澈,琉月,雲召,第一時間擺出了最尖銳的攻防姿態。
避讓不了,那就只有死拼。
「不要碰他們,快,後退。」
就在軒轅澈等三人擺出攻擊姿態的一剎那,歐陽于飛突然出聲,並且快速就朝後退。
不要碰他們?後退?
琉月等三人不由一愣,這啥意思?
然而不等他們揣摩過來,暗影中的百來人已經走了近來。
那眉目輪廓在月色的照耀下,纖毫畢現。
看清楚面前眾人的容貌,軒轅澈,琉月,雲召,齊齊震撼在當地,動都不知道動一下。
只見那潔白月色中,身穿黑袍的人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行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步伐呆滯,關節僵硬。
離的近了,還隱隱約約能夠聽見卡嚓卡嚓的摩擦聲。
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
天,那是什麼臉。
方方正正的腦袋上,雙眉濃黑而僵硬,雙眼就如那死魚,呆板的不是一點半點。
鼻子挺翹著,但是怎麼看怎麼是個擺設。
雙唇紅艷著,卻是人體怎麼也達不到的色澤。
這……這……
這是一群木頭人。
琉月嘴角急抽,不敢置信的眼光順著那木頭人的腦袋看下去。
木頭的頸項,那低垂著握著長刀的手,是木頭。
那籠罩在袍子下,看不見,但是憑藉著如此僵硬的步伐。
也不難看出,也是木頭。
這百來十個是木頭人,真真切切的木頭人。
難怪歐陽于飛喊不要碰他們,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居然敢出聲。
這就是因為他們聽不見,他們沒有耳朵。
天啦,琉月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木頭人。
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而在琉月震驚的同時,軒轅澈和雲召更是呆愣的眼都不知道眨一下。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
軒轅澈懵懵懂懂的冒出一句話。
向來理智的他,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震撼了。
「不知道,太……太……」
雲召目不轉睛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木頭人,回答不出。
這簡直比看見一群被人控制了靈魂的殭屍,都還要震撼和可怕。
特別是他們越來越近。
他已經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
他們各自間沒有任何的牽扯東西,沒有任何可以操控他們的東西。
他們之間都隔著一定的距離,隊列保持的相當整齊。
沒有繩索,沒有絲線,只有空氣。
他們,完全是自己在走。
雲召悲憤了,那雙腳釘在原地,幾乎都不知道動。
「往後退,不要攔他們的路。」
歐陽于飛眼見如此,不由朝著攔路的雲召,軒轅澈和琉月就大喊。
被歐陽于飛的話震了一下,琉月和軒轅澈下意識的往後退。
而雲召連下意識都被震驚了,沒動。
「木牛流馬?」一步退後,琉月死盯著那木頭人的雙眼,突然側眼看著歐陽于飛。
「什麼東西?」歐陽于飛一愣,回看著琉月。
琉月聽言嘴角抽了抽,是她錯了,怎麼朝歐陽于飛冒這樣的話。
她記得她看過一本歷史書。
中國古代三國兩晉南北朝中的三國時候,一個著名的人物諸葛亮,能掐會算,懂天地變化,知人世玄機。
曾經就製作出過木牛流馬這個東西。
木頭製作的牛和馬,自己會動,幫著諸葛亮運送物資,始稱木牛流馬。
對其他琉月記得不清楚,因為她實在沒什麼興趣。
不過到是真的記得了這個木牛流馬,原因就是太過稀奇。
而沒想到今日居然見到這樣同樣原理的會動的木頭人。
琉月覺得自己圓滿了。
沒懂琉月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從琉月的眼神中看出來琉月要表達的,天才。
歐陽于飛緩緩道:「冥島從來不缺天才。」
耳裡聽著琉月和歐陽于飛的交談。
軒轅澈側了側頭看著琉月,以眼神詢問,啥意思?
然不等琉月解釋,那按照這一定路線走過來的木頭人,已經走到了雲召的面前。
而顯然雲召還在愣怔中,讓也不知道讓的同時,居然伸出手去摸面前走進的木頭人。
像是要辨認他們的真假。
「你不要命了,快讓開,快。」歐陽于飛斜眼看見,不由臉色大變。
陡然的大喝,讓雲召一驚。
然而,他的手也已經摸上了最近的那一個木頭人。
「卡嚓。」一聲輕微的響動聲起。
然而就在這一聲輕響中,離的如此之近的軒轅澈和琉月,都沒看清楚這些木頭人是怎麼動的。
那緊握在他們手中的長刀,就已經臨空朝著雲召的方向就砍去。
一百多把大刀,手起刀落。
雲召到底也是雲召。
一聽歐陽于飛大喝,立刻感覺不妙,身形一扭,一個地堂滾貼著地面,就朝木頭人的陣營外射去。
同一刻,歐陽于飛動作也快。
想也不想一把抓起腳邊一磨盤大的石頭,朝著木頭人陣營中,雲召的方向投擲而去。
「砰。」靜怡的夜中一聲清脆之極的大響。
一百多個木頭人同時出刀,同時收刀。
然後,開始沿著固定的方向,機械的朝前走去。
夜風清涼,呼呼吹過,讓人背脊發寒。
沒有人說話,軒轅澈和琉月死盯著雲召剛才站立的地方。
石片,薄薄的,幾乎只有手指頭那麼寬,手掌那麼長。
相當的規律,一片大的也沒有,一片小的也沒有。
全部都是如此的大小,厚薄。
一共一百多片,灑落在地面上。
在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潔白。
在另一邊蹲在草地上的雲召,嘴唇煞白,那瞪著這些石片的雙眼,幾乎要凸出來。
那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就這麼一刀,被分割成了這麼多大小均等的石片。
要一擊擊碎這樣的大石,很容易,不具備驚訝的力量。
但是,要把易碎的石頭,如此分割的平平整整,大小均一。
這個配合度,這個力量……
雲召的臉慘白著,剛才要不是歐陽于飛提醒的快。
現在恐怕這地面不是石片,而是他的肉片。
一片一片大小均一……
一想道這裡,雲召的臉越發的白了。
這廂,軒轅澈和琉月瞪了半響後,同一刻轉頭,對視了一眼。
然而,齊齊的搖頭。
要殺這木頭人不難。
就算這木頭人製作的在怎麼精良,也不可能有人的智慧和應變能力,及高強霸道的武功。
但是,這樣的配合,天衣無縫的配合。
他們就是來個十個同樣的高手,也打不破。
毀十個,還有九十幾個,毀二十個,還有八十多個……
他們,那裡來這麼多分身。
看著軒轅澈,琉月,雲召,臉上變色。
歐陽于飛輕笑了笑道:「無妨,他們雖然厲害,不過你們不要去碰他們就好了。
這東西,畢竟是死物。」
打不過,我還躲不過,木頭人是厲害,不過終有限制。
夜風呼呼刮過,樹梢沙沙出聲,琉月,軒轅澈,雲召,都不說話,跟著歐陽于飛就往前走。
這地方,簡直就是詭異。
希望,駐守第一關的不是這些個木頭人。
雖然心中震撼,不過四人的速度還是很快。
在石林,樹林,草地中飛射而過,在月色下只見殘影無數。
走這個方向果然有利有弊。
雖然遇上的都是極品,但是沿途確實沒有什麼人。
歐陽于飛等人奔走間,相當的快捷。
黑夜籠罩,琉月等沒有停,十日時間不多,能利用起來就利用起來。
漆黑籠罩大地,銀白月光皎潔。
把著山河籠罩的除了黑就是白和紅。
紅?這時候哪裡來的紅?歐陽于飛微微一冷。
四人抬頭,看著前方的黑夜裡,紅光閃耀,雖然未有半邊頭都被映紅,但是卻也不容小視。
「放火?他們知道我們走這邊?」軒轅澈壓低了聲音,有點驚訝。
這時候,不可能是放火燒麥稈吧。
難道是知道他們走這邊,所以放火攔路?
沒有回答,誰也不知道,誰都沒有通天的眼。
「走,看看在說。」歐陽于飛同樣壓低了聲音.
話音落下,當即提速朝著前方火紅光芒的方向射去。
軒轅澈提著琉月在後,與雲召快速跟上。
琉月不會輕功,一路奔行,倒是最省力的一個。
四人速度奇快,在這風吹草地沙沙聲中,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快速的靠近。
四人越是奔近,那火光就越是顯露了出來。
伴隨著風聲,隱隱約約的慘叫也傳了過來。
四人不由一愣,這什麼意思、
心中尋思,腳下速度到是不慢,翻過小山丘,前方的情況立刻暴露在四人的面前。
一個火紅的火圈。
黑夜裡,一個偌大的,幾乎連綿幾里的火焰,成圓形包圍了前方那一塊地界,正在熊熊燃燒著。
朝著火圈裡面蔓延而去。
沒有了山丘的阻擋,那慘叫聲越發的清晰起來。
震耳欲聾,絕望極致。
就算是心性如琉月等如此堅穩的,也不由被這慘叫勾的心思起伏不定。
對視了一眼,軒轅澈眼中閃過濃濃的疑問。
這是什麼意思?冥島窩裡反?還是有另外的人上了冥島,正在找他們的霉氣?
無法回答,歐陽于飛也不知道。
只有再度往前移動,好仔細看個究竟。
火焰騰飛,不算太大,但是卻絕對聲勢驚人。
藉著火焰的光澤,琉月清楚的看見那被火圈包圍的中心。
那是一個小村莊一般的摸樣。
有房子,有田地,錯落有致的排列著,在火焰的光芒下,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而這火焰就是以這整個村莊為目標,封鎖了所有的後路。
這是在縱火焚燒這小小的村莊。
滅莊,這……
這是要毀滅整個村莊。
琉月眉頭微皺,這冥島搞什麼?
眉頭緊皺,目光卻沒有停下,琉月快速的掃過火焰周邊的情況,就朝被包圍在最內裡的位置看去。
慘叫驚天,村莊中的人好像都聚集在了中央位置。
那悲憤的尖叫,讓人膽寒。
藉著火光,琉月清楚的看見那些被包裹在火圈中的人。
瘋狂的試圖衝出火圈,卻無能為力。
只能瘋狂的咒罵,只能絕望的哭泣,只能無淚的慘呼。
「天,你們快看那些人,看他們身上。」
就在這哭泣尖叫聲中,身邊的雲召突然一聲低低的驚呼,語氣中說不出來的惶然和驚恐。
琉月聽言不由眉頭一皺。
這麼驚恐的聲音,雲召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為何會用這樣的語氣,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心中盤算,眼卻快速的集中到了雲召所說的火圈中的人身上。
一眼見下,琉月一瞬間幾乎覺得呼吸都停止了。
只見那火光映襯中,那些驚恐尖叫的人,身上都生滿了白斑。
密密麻麻,慘不忍睹。
隔的稍微近一點的,幾乎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的臉。
鼻子塌陷,臉上潰爛,寸許厚的嘴唇塌去了一半,眼眶深陷。
那黑黑白白的臉色,那露出來的手臂,大腿。
全部都是如此的情況,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這些奔跑瘋狂的白斑人身後。
那村莊中央位置聚集的人,則讓琉月騰的瞪大了雙眼。
也許,那些已經算不上是人。
只見他們在村莊的中央位置蠕動著。
缺胳膊,斷腿的,讓他們沒有辦法跑,也跑不動,只能移動。
那臉,在火光下,已經無法看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驚恐的。
在他們的身後,很多隱藏在陰影中的人,竟然都是斷腿殘肢的怪物。
甚至有的已經皮肉皆爛,四肢全斷。
身軀只剩下一團。
卻任像驅蟲般蠕蠕而動。
琉月無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處在火焰飛騰,炙熱一片的地界上。
此刻,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這炙熱的溫度。
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脊上直竄而上,整個後背的寒毛唰的立起。
就想置身於鬼魅的陰森世界一般。
而額頭卻滲出點點汗珠,驚駭莫名,毛骨悚然。
「天啦。」在琉月看清楚被焚燒的村莊中住的是什麼樣的人的時候,一片的軒轅澈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就算是沉穩冷靜如他,也不由震驚的開口。
這簡直無法想像,這樣的畫面,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焚燒,這樣的趕盡殺絕……
一切的一切都無法想像。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在冥島上看到這樣的情況。
這簡直……這簡直……
軒轅澈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
「這就是冥島?你們這裡就是……?」
雲召整張臉都已經扭曲了起來,就算如此鐵血的人也不敢在看這樣的場面,轉過頭,面色慘白的看著歐陽于飛。
站在黑暗中,歐陽于飛臉上一閃而過驚訝後,面色就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焚燒。
那雙盈滿風流的雙眼。
此時沒有哀傷,沒有悲痛,沒有同情。
甚至一點波動都沒有。
就好似在看一群螻蟻,或者在看一群本就該死不過此時正在走向毀滅的東西。
那眼底深處甚至帶著一點厭惡。
「歐陽于飛,我等著你的解釋。」
軒轅澈沒有回頭,但那聲音卻在這炙熱的空氣中,冰冷如斯。
他可以不問歐陽于飛為什麼要反叛冥島,為什麼要攻擊冥島。
但是,這樣詭異的場面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至少要知道為什麼?
他至少要知道冥島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可以幫他,因為他們兩的目的都是毀滅該毀滅的人。
但是,卻不是這樣,他討厭一頭霧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不想在去自己琢磨為了什麼。
火焰在燃燒,慘叫在繼續。
軒轅澈清楚的看見,那火焰包圍圈中。
入夜時分,他們才遇見過的木頭人,揮舞著大刀,在火圈中一刀一刀的揮下。
他們的身後,火焰在追著他們燃燒。
他們身上,甚至已經開始燃燒,卻還是只知道朝前行走,機械的揮動大刀。
這是一種兩敗俱傷。
這是一種玉石俱焚。
這樣大的代價,他需要知道他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
火光映照在歐陽于飛的眼中,火紅卻冰冷。
轉過頭,歐陽于飛看了一眼軒轅澈,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這個問題,我可……」
「嘔……」就在歐陽于飛開口的一瞬間。
一直注視著場面中心的琉月,突然身體一躬,開始不斷的乾嘔。
軒轅澈見此不由一愣,琉月那身殺伐鐵血,就算是在慘烈的場面,她都沒有動容過。
甚至可以說比他還硬。
今日,這是怎麼了?
心中驚訝,手卻快速的一手摟住琉月的腰,一手輕拍著琉月的背道:「怎麼了?不舒服?」
琉月彎在軒轅澈手臂上,聞聲搖了搖頭,卻止不住的乾嘔出聲。
她並不懼怕這樣的鐵血場面。
但是,今日不知道怎麼了,那火焰帶起的焦味和眼前的場面。
讓她胸口突然直冒酸水,控制都控制不住。
藉著火光,看著琉月只一瞬間,就嘔的臉頰蒼白,軒轅澈有點急了。
琉月身體好的很,一貫病都沒怎麼害過。
今日,怎麼一下就這麼折騰。
當下,一抱抱起琉月靠在他胸口,一邊快速撫摸著琉月的背。
一邊快聲道:「那裡不舒服?是不是這煙有毒?」
前一句對著琉月,後一句卻是向著歐陽于飛了,是不是這火焰內藏他們都發現不了的毒素。
歐陽于飛也被這琉月陡然的動靜給驚訝住了。
聽軒轅澈如此問,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後,皺眉搖頭道:「沒有毒.
在說一進這範圍我就給你們吃了避毒藥,不會……」
「輕聲,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了。」
歐陽于飛話還沒有說完,雲召突然壓低了聲音沉聲快速道。
聞言,歐陽于飛和軒轅澈同時抬頭。
在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對面,有暗影在晃動。
藉著火光,可以隱隱約約看見有人在朝他們的方向快速移動。
「走。」歐陽于飛當即一揮手,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同一刻,軒轅澈立刻把吐的昏天黑地的琉月懶腰抱起,身形一縱就跟了上去。
雲召在後防護,四人快速的避了開去。
風過樹梢,夜色濃郁。
一通疾奔,轉眼就已經把那小村莊給扔在了遠處。
那濃重的腥臭味道,消失在空中,只剩下清爽的碧草味道。
窩在軒轅澈懷中不斷乾嘔的琉月,此時方好了許多起來,不在嘔吐。
軒轅澈見此,找了一個隱蔽地方,放下琉月。
見琉月氣色又好了起來。
真正是病的快,好的也快。
「兄弟,你怎麼搞的?我從來沒見過你生病。」雲召看著琉月,皺了皺眉頭道。
平日不生病,突然生病,這可比平日裡常常生病的人來的厲害。
因此,不光軒轅澈,就連雲召和歐陽于飛都提了點心。
揉了揉眉心,琉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狀似寬慰三人的勾了勾嘴角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心口剛才有點悶,膩味了而已。
不是什麼大事,沒事。」
此話一出,軒轅澈和雲召都是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
而歐陽于飛則更是直接伸出手,就扣在了她了脈門上。
琉月見此笑笑,她的身體她還不知道,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今天這是偶然,是偶然情況。
當下看著軒轅澈道:「我真沒事。」
回應她的則是軒轅澈的臉一下就嚴肅了起來。
琉月見此一愣,順著軒轅澈的眼神看去。
就見抓著她脈門的歐陽于飛,一臉的怪異.
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惱,又好像很煩躁,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
這臉色,別說軒轅澈和雲召緊張了,就她看著都緊張了。
但是,她真沒覺得那裡不對,這歐陽于飛多變的神色實在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于飛,你這是什麼臉色?」
「你真沒覺得你那裡不對?」琉月和歐陽于飛同時出口。
琉月搖頭,軒轅澈卻驚了:「出了什麼大問題?」
歐陽于飛抬頭,看著臉色凝重的軒轅澈,在掃一眼看似莫名其妙的琉月,嘴角抽了抽,扭曲了兩下。
「大問題到沒有,小問題有一個。」
頓了一頓,在三個人的目光熊熊中,歐陽于飛揚起了嘴角,緩緩的笑道:「你懷孕了。」
夜色,有一瞬間的凝頓。
「懷孕了啊,那不是什麼大問題……啊,懷孕了。」
雲召正鬆了一口氣,揮揮手放下心來,下一刻突然一個愣怔就跳了起來,唰的緊緊盯著琉月。
「我懷孕了?」琉月愣怔,手掌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
她有孩子了?
抱著琉月的軒轅澈則眨眨眼,面無表情,然後在眨眨眼。
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機械的轉頭看著雲召,在看過歐陽于飛,然後目光鎖定在琉月身上。
傻笑著,就差沒流口水的道:「嘿嘿,我有兒子了,嘿嘿。」
歐陽于飛見此,捂著臉轉過頭,至於嘛,有兒子喜傻了,丟人。
夜風吹拂而過,此時溫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