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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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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衣渡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9:37 来源:搜书1

澄玉如果不是當真走投無路,斷不會來求穆錦麟,反正跪下懇求了,不管他怎麼為難自己,都要堅持下去:「穆大人,我父親的確私德有汙,但他畢竟是暇玉和我的父親,倘若他有三長兩短,您難道忍心看暇玉傷心落淚嗎?”

誰知穆錦麟聽了,只冷冷笑道:「難道為了自己的妻子不傷心,就要放過一個該服罪的人?再說那順天府尹最能擺官威,想必吳少爺領教過了,越去求他越是端著架子,我就怕不去求還好,去了,反倒把你父親給葬進去。”

澄玉恍然道:「那該怎麼辦?”

「我不是說過了麼,順天府的事,我插不上手,只能等府尹大人明察。”

一句話說的澄玉沒了念想,頹然睜著雙眼。這時暇玉扶了哥哥在桌子另一側坐下,勸道:「哥,你先別急,回去再等等消息吧。你該好好休息了,別爹沒救出來,你再病倒了。”

穆錦麟接話:「先回去吧,要是問斬也得明年秋後呢,時間還寬裕。”

暇玉瞪他,不幫忙就算了,還說這麼喪氣的話,錦麟發現了妻子的眼神,也毫不含糊的瞪回去,暇玉不是他的對手,趕緊移開目光,只繼續勸哥哥:「發案沒幾天,或許有重要的物證還沒發現,再等等罷。”

「就是,又沒說明天就斬。」錦麟道:「先關個把月,提審幾次再說,等真判了死罪,再哭不遲。”

「......」暇玉深感不能再在讓大哥在錦麟面前待下去了,要不然,指不定他還要說出什麼話來,便道:「哥,我送你出府,你先回去,咱們從長計議,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

澄玉這幾日奔波勞累耗光了精氣神,這會唇無血色,有氣無力的站起來:「那我......先回吧。再待幾日,看看能否有轉機。”

暇玉對錦麟道:「我去送送我哥......」

他頷首允了她送人:「吳少爺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澄玉漠然躬身拜別:「穆大人留步。」然後和妹妹出了門。

一出門,澄玉立即用手背擋住刺眼的陽光,睜了睜酸澀的眼睛:「該如何是好......上次你救了我,是因為我被關在詔獄,這一次,或許穆同知真的愛莫能助。”

澄玉對穆錦麟不了解,當他說的是真話,但暇玉經過和他幾個月的相處,深知此人說話真真假假,不能全信,順天府尹愛擺官威,他也不差:「我回去好好跟他說說,看能不能勸動他吧。”

澄玉已然死心:「能勸動他最好,若是不能的話,千萬別哭鬧,惹了他不高興再為難你。」想起上次在吳家,妹妹挨了他的打罵,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更難過的是,他居然還要為了父親再來求這種人。

「嗯,我自有分寸。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訴你。你回家好好休息,安慰娘和其他人。”

澄玉微微頷首,整日勞累,走路時整個人發飄,好不易到了府門口,暇玉不放心臨時派了個人跟著哥哥,叮囑務必把人安全的送回吳家去。

返回客廳,錦麟還在那裡悠然自得的品茶,暇玉理解,反正要死的不是他爹,和他沒甚關係。她剛要開口,他卻一抬手阻止她說話:「要是求我救人,免開尊口。”

「......」暇玉動嘴了嘴巴,生生把話咽了口去,微咬嘴唇,扭身就要走。錦麟把茶盞拍到桌上:「你要去哪兒?”

「你不許我說求人的話,可我在你面前又憋的難受,只好不見你,省得壓抑難捱。

錦麟眉梢挑了挑:「你不說你那點破事,你就和我沒聊的?”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此時心裡裝的都是我爹的事情,沒心情說別的。」暇玉道:「自己的父親身陷囹圄怎麼可能有心情想別的。”

「哈?」他起身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就是說你爹入土為安之前,你就準備給我端著冷臉過日子了?”

她掙開他:「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你能別一直暗示我爹會死?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麼說,我心裡不好受。”

「你爹可是去和外室與那奸生子其樂融融的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出的事,你倒是一點不在乎,還想把他弄出來。”

“……如果他在大監關著,一家人都沒法消停,我娘自不必說了,上下一家子人都要被此事所累,吃不好睡不著,上次我哥被關在詔獄,從知道信兒開始我就沒睡過囫圇覺。這次的情況,只會更差,我不心疼我爹,我心疼我娘和其他人。」說著,自覺氣氛醞釀到了,握住他的手,帶著懇求的凝視他:「錦麟,你好歹認識上面的人,能不能忙我哥指條明路,銀子不是問題,哪怕砸鍋賣鐵,只要能把我爹救出來。”

「明路?”

她直說:「這件事除了順天府尹外,找哪位大人能幫得上忙?”

「嗯......」他裝模作樣的想了想,一指上面:「皇上。”

旁敲側擊的招數看來不管用了,暇玉只得繼續想法子,見眼看到了晌午,就說:「你難得中午在家,我去吩咐做些你愛吃的菜,咱們......」

「我還得出去,我是回來拿東西的,沒想到聽說你哥在府上就過來看看,我這就走。」說著,當真要走。暇玉眼看不好,這人走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再回來了,忙追上他:「你晚上回來嗎?”

「不一定。」他道:「不用等我,如果我回來了,去別的院子住,你不說上次因為你哥的事情,你吃不好睡不下嗎,想必從今夜開始你睡不踏實,我就不擾你了。」說完,回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她又說:「我要去書房拿藏起來的文書,你別跟來,我拿完了直接走。”

「......」暇玉知他是故意的,恨的心癢,可惜乾著急卻沒辦法,只能輕聲慢語的溫柔的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蹙眉深思:「最近天津衛那邊出了事,或許上面會派我過去看看,十天八天未必能回來。”

不想見他的時候,整天在眼前晃,想在他在家,則故意不見自己,暇玉心口憋悶,不禁咳了幾聲。錦麟見了,趕緊給她拍背:「你整日待在屋裡,身子越待越弱了。”

她是不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但溫和的攻勢對他顯然沒有施展餘地,便暗暗咬住嘴唇內的嫩肉,借著疼勁兒三分真七分假的哽咽道:「......你至於麼,為了躲我,還躲到天津衛去了,我不說我爹的事總行了罷。”

錦麟見她落淚,正欲安慰,但轉念一想,此時若是答應了她,豈不是以後都被她拿捏住了,於是道:「你跟我哭也沒用,順天府大監不是詔獄,我說放人就放人。最近外面嚷著裁撤廠衛,我此時幫你父親脫罪,叫人拿住把柄有了口實攻擊錦衣衛,把我也栽進去怎麼辦?你為爹你著想,也得為你丈夫我著想!行了,收了眼淚吧,我這就走,你要願意哭只管哭。」說罷,拂袖而去。

待他人走了,暇玉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天旋地轉,好一會心裡才平復。穆錦麟似乎打定主意不幫忙了,油鹽不進鋼板一塊,她沒任何辦法。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父親上斷頭臺?她心亂如麻,但此時除了等待穆錦麟回來再求他外,毫無辦法。

穆錦麟這一走就是四天不著家,若是以往她巴不得他不在家,他不在的時候,她吃的可口睡的安穩,讀書寫字樂的悠閒。但此時,她心裡裝著事,夜不能食不知味,比出嫁那會還難受。

就像她跟穆錦麟說的,她雖然也擔心父親,但更多的是心疼其他人,此事一天不解決,吳家上下就不得安寧。她這人沒什麼追求,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十六歲之後不知走了什麼揹運,壞事接踵而至,每個月不雞飛狗跳出點事,就沒法過似的。

閻姨娘的病拖拖拉拉有小半個月了,仍不見好,暇玉作為後院的女主人上門探望她,寒暄了幾句,叮囑她好好休息,小坐了一會就回了。剛一進門,就見多日離家的穆錦麟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暇玉忙走上前,給他脫靴子:「你回來了,要是累了,脫了靴子好好休息。”

他摟著枕頭,把臉朝向她,低聲說:「不用,我......」

暇玉一驚:「你難不成還要走?”

他一骨碌坐起來,道:「我是說不用你來,我自己脫!等人把話說完行不行?!」暇玉賠笑:「我是害怕了,你天天不著家,怕你剛回來還要走。」說著俯身給他脫靴,他嘴上說自己來,但暇玉伺候他,他享受的心安理得,往床上一躺:「這幾天可累死我了。”

暇玉好不易逮到他在家,此時不獻殷勤更待何時,趕緊給他揉肩捶腿:「還在忙武芝政的案子嗎?」錦麟嗯了聲,暇玉心裡失落,到底沒幫著自家忙活,就在這時聽他說:「順便幫你家的事跑了幾趟,有解決的法子了。”

她激動之余差點撲到身上:「有法子了?”

「哼!是呀!」他沒好氣的說:「別當我願意幫你爹,只是恰好碰到了能幫忙的人!”

暇玉笑著拍著他心口給他順氣:「快說說解決的法子。”

「雖然有法子,但你家未必肯做。」錦麟掉轉身子,把臉朝裡側臥,暇玉趕緊除了自己的鞋子,上了床到裡面繼續追問他:「我們家什麼都肯做的,只要能把我爹救出來。”

他一咂嘴:「我不是說能把人從順天府大牢裡撈出來的是皇上麼,其實還有一個人,你覺得是誰?”

暇玉笑眯眯的奉承:「你。”

他哼笑:「還真不是,是司禮監的鄒公公。”

暇玉對這個朝代有點瞭解,太監不僅是伺候人的奴才更是皇帝的助手,和皇帝一起對付難纏的大臣們,權力大的誇張,個別有作為的,內閣首輔見了他都要點頭哈腰。而現在這位鄒公公,正是這麼個人物。

「那鄒公公可說了要多少兩銀子?”

「他開口要銀子,你們家幾輩子都出不起。」錦麟拽過被子給自己和妻子蓋上:「他不要銀子,他要人。”

「人?”

「嗯,記得上次那個天荷麼,原本是召進宮裡給紅鉛丸提供引子的小女孩,後來年歲大了,放出宮了,被他收在宮外的宅子裡教習琴棋書畫......」不等他說完,就見暇玉臉色一變:「難道他想要我姐姐?可她年歲怕是不合適吧。”

錦麟恨道:「你能不能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民間長相端莊的小姑娘有的是,用不著你姐那個病秧子,鄒公公想要的是個懂醫術能幫他做丹藥的小醫官,加上他年歲大了,身前身後最好有懂醫的人寸步不離的伺候著。”

暇玉愕然,撫住嘴唇:「身前身後,那個人不得是個閹人麼。”

「沒錯,他想要個懂醫術的貼身小內侍。」錦麟道:「你們吳家兒孫都懂醫術,看看誰能為你爹獻身。反正內閣裡的幾個泥塑閣佬們都怕鄒公公,順天府尹更不在話下了。”

她渾身冰冷:「鄒公公這麼跟你說的?”

「他不要金銀珠寶銀兩,偏偏要這個,我是幫不忙了,我的話帶到,你們家自己看著辦吧。”

「這......這......」她斬釘截鐵的說:「絕對不行,我哥怎麼能進宮做太監?他明年就要成親了!”

錦麟假惺惺的安慰道:「你別操心了,帶話回去,叫你們家自己商議,你哥若是願意受那一刀救你父親,還能憑你說幾句話就不做了?你要理解孝子賢孫的心。”

暇玉一個勁的搖頭:「不行,不行。」忽然靈光一現:「......慢著,我爹不止我哥一個兒子。”

錦麟不耐煩的說:「好了,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說這事了,吳家要是捨得出兒子換得老子,就去換,不願意的話,我是沒招了,也別再來煩我。”

暇玉心說,他嘴上說不幫不幫,但到底去四處活動找門路,這幾天不在,肯定是去奔波了,著實有幾分感動:「錦麟,謝謝你......你真好。”

他睜開眼,哼道:「切,知道我好了?”

暇玉重重點頭:「嗯。”

他一挑眉,張開懷抱:「那過來,給我抱一下。”

暇玉毫不猶豫的撲進去,伏在他胸口不無感激的說:「我就知道你不能撇下我們不管。」他摟著妻子,心裡得意的笑開,果然先把她晾一邊,再回來雪中送炭就對了,瞧瞧,這不是乖乖的把自己當恩人了麼。

暇玉,吳家還是姓鄒的閹人,全部被他捏在手裡擺弄。

她道:「一會我就寫信給大哥,把這件事告訴他,剩下的事就像你說的,交給我祖父拿主意就行了。”

他將她鬢角的一律髮絲繞在指尖把玩:「你覺得他們會拿什麼主意?”

「一定會勸孟翔,讓他捨身去救我爹。」她說:「我大哥最得祖父疼愛,動誰也不會動他,只有孟翔最合適,偏他還被我爹安排在醫館學過醫術,唉......」解決的辦法擺出來了,就看孟翔和父親還有吳家上下的取捨了。

錦麟想起李苒回稟他的話來,丹珍知道李苒是穆錦麟派來的,開始以為他是代同知大人來認親的,咬定孟翔是穆老爺的孩子,在李苒表明來意後,又怕的改口說原本那孩子掉了,現在這孟翔是吳家的血脈。

錦麟把妻子圈在懷裡,心裡想虧得那孟翔究竟是誰的孩子鬧不清,如若肯定是自己老爹留在外面的孽種,就不止這待遇了。

愛是誰的,是誰的吧,一筆糊塗賬,早知道理不清。

反正不管是誰的,只要讓他沒法延續子嗣就行了。

第三十四章

暇玉給哥哥寫信遞去消息,不多久接到回信,她經過深思熟慮才回了一封,之後坐等澄玉的決定,過了幾天,吳澄玉果然帶著孟翔登門造訪。錦麟恰好那日不在家,於是暇玉親自接待了二人。

「孟翔,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一聲大哥,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澄玉垂著眼眸,聲音雖低,卻字字清晰:「我今天叫你來,是要你和我避開咱們吳家人,單獨做一個選擇。當然願不願意,都在你自己。你如果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迫你。”

孟翔已感覺到這氣氛凝重,即使沒有長輩在場。他儘量輕鬆的說:「大哥願意認我這個弟弟,我當然求之不得。」說著就要下跪作揖,澄玉扶住他:「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將他讓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澄玉繼續說:「長話短說,爹還關在獄中,可惜這個做長子的讀書不行,沒有謀得一官半職,到了關鍵時刻只能任由老父飽受牢獄之苦......」

孟翔聽了,亦歎息:「爹明明是冤枉的,奈何那狗官卻認准了是爹幹的。”

澄玉嗯了聲,平靜的說:「好在事情出現了轉機,鄒公公肯幫吳家將父親放出來,不過他想要個小內侍隨身伺候著,最好會醫術,所以你我之間,為了救父親,必須有一個人進宮做宦官。”

孟翔聽罷,當即呆了。

澄玉此時開口:「我沒告訴其他人,就是不打算強迫你。現在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暇玉和穆大人......所以今天登門造訪這裡,是想讓穆夫人給我們做個見證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緊袍子:「如果孟翔你願意,咱們可以抓鬮,決定誰去誰留。”

「什麼?」暇玉第一個不願意了:「抓鬮?”

「嗯。」澄玉苦笑:「這樣最公平。”

暇玉大聲反駁「大哥,你別做傻事,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就算爹被放出來了,娘怎麼辦?她還能活嗎?祖父還能活嗎?都得賠進去!”

孟翔這時站起來,警惕的向外面看,就怕突然有人沖進來將他捆了去做閹人。澄玉見了,便安慰道:「我說過了,一切憑你自願,你若是不願意,可以現在就走。”

暇玉急了:「哥,你進宮了,吳家以後靠誰?”

澄玉不緊不慢的指了下孟翔:「歸剩下的那個。”

孟翔如夢方醒,對啊,雖有風險,但剩下的那個,就是爹的獨子,就算是私生子,到了那個時候,吳家也得乖乖接受。他吞咽了下口水,又驚又喜的看向澄玉。-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澄玉眼底仍舊波瀾不驚,他道:「想好了,咱們就抓鬮,這種事拖不得,抓到‘去’字的人,明晚上就收拾包袱去找鄒公公,抓到‘留’的人,就是以後的吳大少爺。”

「不行!」暇玉粗喘了幾口氣:「你們兩個說了不算,我現在就派人去告訴祖父,讓他老人家定奪,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自己說了算了?」說著就往門口去,這時澄玉快一步攔住她:「你別去,你只需做個見證人就行了。”

暇玉不依,使勁掙扎:「這麼大的事,不能叫你們隨便做主!私生子什麼時候能和你平起平坐論輸贏了?”

聽她叫自己私生子,孟翔臉上一白,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萬一自己賭贏了呢,如果贏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了,這或許是自己命運的轉機。

「好,咱們抓鬮!”

「好!暇玉你去寫。」澄玉吩咐:「洗完了給孟翔過目,如果沒差,找個小箱子來,把紙條丟進去,我們來抓。”

暇玉百般的不情願,奈何大哥的命令違抗不得,只得寫了兩個紙條,然後給孟翔過目,得到他的確認,命人找了個小木匣子來把紙條放進去,然後讓小廝使勁晃蕩那匣子,把兩個紙條充分的分離。

暇玉打開匣子:「你們是當真的?”

「孟翔,你先來。”

孟翔將手伸進箱子半截問那澄玉:「如果大夫人不同意這結果呢?”

澄玉極為淡定的說:「你我守口如瓶,等木已成舟,任其他人不不同意也得同意。」但孟翔離的近,見他額發處細細密密都是汗珠,知道他也緊張,越發有勝券了,心下一橫,摸出一張紙來,死死攥在手心裡不放,雙腿發軟,看也不敢看。

而澄玉亦取出另外一張紙,還未等看,就見妹妹忽然沖上來,奪過那紙條扯了個細碎:「我又想了想,我還是不能同意你們這麼做!這玩意......不作數......不......」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澄玉趕緊扶住妹妹,將她抱起:「暇玉——暇玉——」然後詢問浮香:「你們府邸的上房在哪?」心急火燎的扶著妹妹出了門。

留在屋子原地的孟翔......他雙手不住的顫抖,半晌才恢復知覺,慢慢的打開手心,那揉成一團的紙張裡分明黑漆漆的寫著一個‘去’字。

他雙膝一軟,跪到在地,汗如雨下的喃道:「......不行,不行......我不幹......這不算數,一定有蹊蹺......有蹊蹺......」須臾伏在地上,捶著地面哭道:「難道就別的辦法了嗎?非要我填進去?他殺了娘,憑什麼我要做宦官去救他?!”

現在吳暇玉暈倒了,澄玉去照看她了,此時沒人注意到自己,不如趁機溜了吧。他躡手躡腳的出了門,正碰到闌信:「小兄弟,我是吳大少爺帶進來的,現在他和你家夫人說話呢,我還有事要先走,你幫我引個路吧。”

闌信知道他是和吳大少爺來的人,再者上次秋煙居治療亦見過此人,沒多想便道:「那跟小的來吧。”

孟翔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跟上了闌信。

這邊廂暇玉到了上房,一進門就離開哥哥,坐在桌前,長出一口氣的說:「好在有驚無險,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哥,孟翔,真的會逃嗎?”

澄玉道:「十有九成會出逃。”

為了趕走孟翔才設計了今天的一幕。她的確寫了兩張不一樣的字條不假,但是孟翔不知道原本就有一個寫著‘去’的紙條夾在箱子蓋頂的縫隙中,而暇玉在放入字條的時候,將寫著‘留’的那張字條夾在指縫中帶了出來,根本沒放進去。再由小廝使勁搖晃那箱子,讓蓋子上的字條掉進去,這樣裡面就有兩張‘去’字紙條,最後再讓暇玉接著傷心的瘋勁兒,撕去澄玉抓出來的那張,而讓孟翔自己保留那張‘去’字。

暇玉長出一口氣:「他這次走了,怕是再也不敢回京了。 娘終於可以安心了。」把孟翔送去做宦官自然是一條出路,但卻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因為假若那樣的話,爹出來未必領情,還要責駡哥哥和娘親,對為自己犧牲的私生子愈加念念不忘了。只有孟翔遠走他鄉,吳家才能徹底的重歸平靜,老爹才能安心過日子。

澄玉抹了把冷汗,道:「他是走了,爹怎麼辦?難不成要我......」

暇玉道:「孟翔消失了,事情才有轉機。錦麟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大舅哥做宦官的。”

「唉......咱們家竟給他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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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咱們走投無路了呢。」暇玉道:「你先回去吧,等他回來,我再求求他。”

今日的計畫雖然順利實施,但他亦消耗了不少精力,這會又累又乏,再說他為了防止孟翔再回京師,他還有事要做,便告別了妹妹,先回吳家去了。

錦麟在任上就聽家裡人來報,說夫人今天見了吳大少爺,然後又暈倒了。因為擔心暇玉,他心不在焉的溜達了一圈,把手頭的任務吩咐給其他人辦,便回了家見妻子。讓他欣慰的是,暇玉已醒了過來,由浮香伺候著喝湯藥。他不見澄玉,有些生氣的問:「你大哥呢?你又是怎麼暈倒的?”

「今天......」暇玉咬著嘴唇,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錦麟登時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把吳澄玉抓過來打一頓:「你們,你們竟然搞這一套?!抓鬮?難道不能叫你祖父直接命令孟翔淨身去嗎?”

「將心比心,我大哥哪裡忍心為難孟翔,尋思公平起見,抓鬮做決定,誰知道孟翔他竟然跑了,還在醫館偷了五十兩銀子和三張藥方,我大哥出城追他去了。”

她說著眼淚婆娑而下:「錦麟,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千萬別讓我大哥去......」

他肺都氣炸了:「他自己假好心放跑了吳孟翔,那就自己去挨一刀吧。」都怪澄玉想的歪主意,非要抓鬮,現在可好,把人放跑了。不過,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個堂堂錦衣衛同知抓不住他個小大夫,才叫奇怪。

不是願意跑麼,就叫你提心吊膽的多跑幾天罷,不願意做宦官?還非叫你做上不可!

暇玉聽他這麼說,急的當即哭出一串眼淚來。他瞧了眼,給她胡亂抹了眼淚,凶道:「行了,知道你捨不得你大哥做宦官,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暇玉聽了,喜道:「有別的辦法?”

「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打算把眼睛哭瞎了?」錦麟嘟囔:「真是,既然不願意你大哥受苦,你就該把那奸生子看住了。”

她低聲道:「如果說靠對方在自己心裡的親疏遠近,我當然希望孟翔去做宦官救我爹出來,而不是我大哥。可眼下孟翔跑了,這事真沒法辦了,還得麻煩你,錦麟......能不能再幫我們一次?”

她說的一番話,他只聽到親疏遠近四個字,這倒提醒了他。她看重吳澄玉勝過吳孟翔,那麼卻不知吳澄玉和自己,誰在她心中更重要些,為了她大哥,她甚至嫁給了自己,卻不知她以後能為自己做到什麼地步。便裝作不經意的問:「......我和你大哥,你覺得誰親誰遠?”

她一怔:「哪有這麼比的。”

「是你自己說但凡是個人,對其他人都有親疏遠近看法的。假如我和你大哥掉水裡,你救誰?”

“……啊?」暇玉道:「就我這個走路都摔跤的樣子,哪能救你們?”

「假如,我都說假如了!」他越來越想知道答案了。

「救你。”

他一喜:「為什麼?”

「我大哥會水啊。”

「......」錦麟恨恨的說:「我也會。”

「既然會水,那還要我救?”

「體力不支,馬上要沉底了,我們倆都是,說吧。”

她想了想:「救離我最近的那位,反正體力不行了,總要先救上來。”

見她閃爍其詞,不想說出個具體名字來,他越加起了糾纏到底的心,執著的問:「告訴你,一樣近。”

暇玉扛不住了,心說不就是要她說她心裡偏向他麼,她道:「救你。”

錦麟心裡歡喜:「為什麼?”

今天不說得他稱心滿意,指定沒完,她只好想個理由出來:「出嫁從夫,你就是我的天,你若是有個閃失于我來說,等於天塌地陷,自然救你了。”

雖說有理有據,但他竟覺得心裡有幾分失落,不禁略微皺眉:「就這個理由,沒了?”

她剛才哭了一場,這會身心疲憊,卻還要分出精力討他歡心,暇玉絞盡腦汁的再想理由:「還有,你是我丈夫,我自然愛慕你,喜歡你,不希望你有意外。”

錦麟沒料到她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當下怔住,繼而只覺得心臟加快了幾拍在跳,他下意識的捂住心口,這時許是心臟卯足勁跳動的原因,血氣上湧,呼的一下臉燙的能烙餅。

恰好她藥碗裡還有幾口湯藥,錦麟見了立即道:「別剩下,快喝了。”

暇玉哦了一聲,心說也不知自己說的對不對,捧起藥碗繼續喝藥。這時余光就見錦麟撲到床裡側,用袖子蓋住臉,一動不動的趴在那。

她詫異:「......這,這是怎麼了?”

「肚子疼,躺會。”

她不解:「肚子疼,你蒙著臉幹什麼?」說著就去拽他袖子:「你要是難受,叫大夫過來看看。」不等她拉開袖子,就被他打開手:「一會就好。”

暇玉見他的衣擺被皺巴巴的壓在膝蓋處,忍不住去拽:「明天還要穿吶,衣裳壓皺了,多不好看。”

「我有換的。”

暇玉把藥碗遞給浮香端了下去,靠到他身邊俯身問:「你到底怎麼了?”

「頭疼。”

「你不是肚子疼麼?”

「都疼不行嗎?」-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暇玉無語凝噎,還是不放心:「別我的病還沒好,你又病了。”

「哎呀,你煩不煩哪!我跟你保證,我就是病的走不動了,也把你爹摳出大監去,閉嘴!讓我安靜會。”

明明剛回來還好好的,怎麼剎那間就這德行了呢?暇玉百思不得其解,歪著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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