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帶著閻老太太到嬌紅館時,杜碧萱的神情已跟剛從大廳中走時的張狂大是不同,眉眼間有些許的尷尬,還有一絲挫敗。
開屏孔雀怎麼會變成小山雞了?傅老太太好奇不已。
沈梅君看到閻老太太和傅老太太,撇下杜碧萱過來請安。
「聽說你沒癱,老婆子真是好開心。」閻老太太拉了沈梅君的手摩`挲,曾議過親的事隻字不提。
沈梅君笑了笑,也不提前事。
雖沒想做閻家婦,對閻石開沈梅君還是很關心的,閻石開雖是傻子,對她是實打實的好。
沈梅君笑著問道:「好些日子沒見閻少爺,不知他可好?」
「不好。」閻老太太學著閻石開嘟起嘴失落愁悶的樣子給沈梅君看,歎道:「也睡覺也吃飯,卻整天不開心,連你說的最愛的雕刻都不做了,整日站大門邊拉長脖子往外看。」
連雕刻木雕都不做了?沈梅君大奇,閻石開很喜歡自己,那是因為自己給他雕刀讓他做他喜歡的事,不應該想念自己想得連最愛的事也不做了啊。
沈梅君心中千百個念頭轉動,想到一個原因,有些癡住了。
閻石開會不會是相思成疾,想念傳三小姐呢?
因自己出現在他面前後,傳三小姐才跟著出現的,他盼著自己,其實是想著自己出現了,傳三小姐也便是跟著露面的。
傅老太太見沈梅君和閻老太太在自己眼皮底下說的歡,有些不高興,心裡也有疑惑要問,趁著沈梅君沉吟的空當問道:「那位杜小姐怎麼看起來收斂了許多?」
能不收斂嗎?沈梅君暗笑。
杜碧萱很美,可傅望超的嬌紅館隨便擰出一個美人來,都不比她差,春蘭秋菊各具特色,或是嬌`媚熱`烈奔`放狂`野,或是清純柔美惹人憐愛,杜碧萱剛才看花了眼,而嬌紅館的鋪陳擺設,那更是整個傅府最奢華的,傅老太太和傅太太的私房都落進嬌紅館了,不客氣的說,裡面一張椅子,就夠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杜順官做得再大,畢竟貪污受賄得來的不敢太過明白放肆揮霍,杜碧萱官家千金的生活比傅望超的美人差遠了。
傅望舒說過,傅望超上手了的女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的,嬌紅館裡的女人下午詮釋了他的話,那些女人聽得沈梅君言語中杜碧萱是嬌紅館未來的主人,便知她就是把傅望超逼走的人,登時炸了。
十幾個女人擰成一股繩對付杜碧萱,人多力量大,光唾沫星子就啐得杜碧萱像是被剝光衣裳推上高臺讓人參觀般,尷尬得恨不能挖地洞鑽進去。
杜碧萱帶著的那八個丫鬟,畢竟都是姑娘家,對嘴仗時跟傅望超三流九教裡追來的女人完全無法相比,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沒片刻便節節敗退。
沈梅君帶著杜碧萱到嬌紅館來,便預料到此時的局面的,也不勸說阻攔,留了杜碧萱自己應對。
傅老太太發問,她輕抿唇笑了笑,對傅老太太低聲道:「方才我彈壓過她了。」
「彈壓得好。」傅老太太贊道,自傅老太爺發跡後,她許久沒像今日這般給人沒臉了。
沈梅君莞爾一笑,見傅老太太說家事不避閻老太太,也不避了,小聲道:「老太太,杜小姐想嫁四少爺的心還在,她畢竟是高門仕族千金,府裡不能明著拒親,梅君想把她留下來做客,每日帶著她向老太太和太太晨昏定省,讓她看著,傅家雖是商戶之家,規矩也還是要遵從的,她若能適應安分賢良,作成親事也不錯,若怕了,她自己不想提親事了,亦不會與咱府裡因議親不成變成冤家,老太太覺得可好?」
「晨昏定省!」傅老太太按額角,歎了口氣道:「我看著她就頭痛,也罷,就依你所言,不過,你心中要有數,在我那裡呆的時間短些,問安後便下去,太太年輕經得起折騰,在太太那裡多呆些時,讓她把做媳婦的規矩做足。」
「太太那裡……」沈梅君說了半句不說,面露難色。
「太太那裡我會囑她幾句讓她不得嫌煩。」傅老太太道,當著閻老太太的面,要把沈梅君是傅家孫媳婦的身份坐實,接著又道:「你通知家下所有人,明日辰時齊集議事廳,我向大家宣佈你是當家人的事。」
謝沈梅君垂首謝過,傅老太太又笑對閻老太太道:「老姐妹,我打算挑個好日子托人向梅君她娘保媒,不知老姐妹能不能幫這個忙?」
閻老太太如啞子吞了黃蓮有苦說不出,孫媳婦沒到手,還得親自保媒拉纖!
再苦也得吞下,閻老太太強笑著點頭。
沈梅君殷勤地挽留杜碧萱下來做客,杜碧萱的氣焰已沒剛來傅府時高漲,遲疑了許久方應下來的。
杜碧萱的宿處沈梅君沒安排住嬌紅館,給安排了嬌紅館附近一處名落影軒的院子。
傅望舒這晚亥時方回府,想是又出去應酬了,身上酒味濃濃,神情微醺半醉不醉,清俊的眉眼變得煦暖,墨眸裡仿佛有一江春水在蕩漾,撓人心魂。
秋夢等人在他進門時齊刷刷退了出去,沈梅君紅了臉迎過去,低頭幫他解腰帶扣子。
「別動,我來服侍你。」傅望舒低笑,在沈梅君頭頂醺然低語,沈梅君未及啟口,腰上一緊,他的一雙胳膊把她整個環抱住。
他低了頭在她羞得熱氣騰騰的臉頰上細細親wen,低聲道:「下午陪著成公公到京郊踩看要送給他的宅基地去了,本來趕不及回府的,想你了,便趕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白天剛進府便打醒起精神和杜碧萱對仗,晚上要安排杜碧萱的食宿,回到流觴軒後,又有府裡一眾管事下人聽得她回來了以後正式執掌傅府庶務,紛紛過來送上禮物關心她的傷勢討好她,他回來前,自己也才剛得空。
一整個下午腦袋是陀螺似轉,沒得空想他呢。
沈梅君不敢實言,顧左右言他輕叫:「你一身的酒味,沒的是去喝花酒?」
傅望舒呵呵輕笑,抓起沈梅君的手按住自己下`物,道:「檢查檢查,它除了你的味兒,絕對沒有別的野花香味。」
輕嘴薄舌的,什麼家花野花的,沈梅君嘴皮子沒傅望舒利,不和他鬥嘴,只把手往回抽,卻哪抽得動。
傅望舒一手按著她的手輕輕移動,環著她腰肢的另一隻手也極不老實,在她腰線間摩`挲`撫`揉,沈梅君兩腿虛軟站立不住,傅望舒順勢把她放倒一旁圓桌上,又拉著她的手從自己褲腰縫隙裡探進去,邀她窺探自己肌`理分`明,結`實`平`坦的腹`部,還有下`腹那`處茂`盛的草`地,以及草叢中蘇醒過來巨`大的一條蟒`蛇。
沈梅君掙扎不開,不知如何是好,傅望舒輕輕含`住她的嘴唇,清洌的醇酒香伴著濃烈的陽`剛男·人氣·息包圍了沈梅君。
「沈梅君,跟著我動起來,取`悅我,也讓我取`悅你……」
沈梅君暈暈然按照他的指示動了起來,手指順著葉脈樹輪似的血管滑`動,感受血管裡曝`漲的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一條條紋路摸索過後,他帶著她向上……那是神奇的變化,像蘑菇雲,會讓人發狂,那上面頂端的小孔微有潤`濕了,沈梅君指甲輕刮,傅望舒哧一聲吸了口氣,抓了她的手出來,身體緊`貼上狠狠頂`住。
以往幾次他也很狂`熱,這次卻更加不同,仿佛要把她整個穿一般,激`烈而且凶`猛。沈梅君喘不過氣,無力地戰·栗著,啞聲喚大少爺……
傅望舒嗯了一聲回應,略為退開了些,沈梅君方微透過氣來,傅望舒的手又握住那一團……輕揉慢攏,指腹不時擦過那顆敏感的丹珠。
沈梅君驚跳了一下,像跌落進獵人陷阱的小獸,瑟縮了一下要躲避,卻躲不過,她的要害被他撚在手指尖,並沒有受過多的壓制,她便潰不成軍動彈不得。
沈梅君顫抖著,想哀求傅望舒更徹底的侵占,又想求他停下,種種煩惱與饑渴無法紓解。
房間裡很熱,周圍似乎浮起霧汽,水汽氤氳裡眼前的傅望舒如一闋豪邁的詩歌,又如一幅江南細雨籠罩裡的迷離畫卷。
沈梅君整個腦子亂了,她伸了手去扯傅望舒的褲子。
「再忍忍吧,等洞房花燭夜。」傅望舒按住了她的手,悶聲道:「等那一晚,事後你會只有甜蜜而不是羞赧自厭。」
他松了沈梅君的手,抱了沈梅君幾大步把她放到床`上,輕吻了吻她臉頰,身體和唇齒還挾著ji`情的風暴,卻退步抽身了,「睡吧,我去洗漱了。」
他真體貼,沈梅君心窩浸溫水裡似柔軟,甜蜜地閉了眼等傅望舒。
傅望舒洗漱了許久,在浴池裡和自己跳蕩不停的一物較勁,要出來了,那物還沒有服軟的跡象,傅望舒長歎,五指姑娘是很多男人的情人,他卻因一慣清冷寡欲,還沒用過,心上人就在外面,更加不想用,只得把腦子放在商號裡的事上去,使心思漸轉滿腔熱火冷卻。
傅望舒泡了近半個時辰出來,沈梅君在等待中睡過去了。
凝望著沈梅君面色暈紅神態慵懶的風姿許久,傅望舒滿足地笑了,目光溫柔得蕩起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