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暖還是第一次出門,心裡有些期待,她很好奇這一次那些溫家人會是怎樣的嘴臉,也希望自己這樣做了,溫岺秋能記著點自己的好,可別再變女鬼纏著自己。紀舒暖先朝馬車走去,溫岺秋站在原地,臉上並未有太明顯的喜悅,她看著紀舒暖的背影,眼裡的疑惑和凝重被她壓下,過了一會兒便也跟上去。
馬車一路到了溫家,似乎是早就猜到溫岺秋今日會回門,溫家也有家丁在門口等著,只不過態度並沒有太熱絡。馬車停下後,紀舒暖先一步下了馬車,她站在旁邊,把手朝著溫岺秋伸過去,溫岺秋看後,輕輕握住紀舒暖的手,從車上下來。
兩個人一起回門的消息在溫家傳開,雖然溫父溫母十分不待見紀舒暖,但人都來了,溫家不想落人話柄,面子上還得裝裝樣子。溫父溫母都在,溫岺秋的哥哥溫衡也牽著他懷孕的妻子一同出來。紀舒暖安靜得打量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他們表情上的不耐煩和嫌棄根本毫無遮掩。紀舒暖剛想說什麽,忽然,一個不過幾歲的男性天元從後院跑出來,看到溫岺秋便大喊起來。
“爹爹,不要臉的賠錢貨回來了,你不是說她今天沒臉回來嗎?”童言無忌,然而,這麽小的孩子卻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他的爹娘平時也沒少說。她口中的不要臉和賠錢貨,自然是說溫岺秋。紀舒暖聽著,下意識得回頭看溫岺秋,便見她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想也知道這件事換成是誰都不會好受。看著溫父溫母一臉尷尬,卻沒教訓那小孩子,紀舒暖臉色一黑,直接走過去,一腳踢在那小孩的臉上,直接將他踢了個狗啃泥。
“這是哪家的野孩子?沒人教他,就讓我來教。”紀舒暖這一舉動讓直接讓所有人呆住,溫父溫母更是因為她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話氣得瞪了眼,溫衡直接走過去扯住她的領口。
“你這是做什麽?他還是個孩子啊!”這句話一出,紀舒暖差點笑出聲,她還真沒想到,自己來了古代,居然能聽到這麽有親切感的一句話。紀舒暖眸光落在溫衡臉上,警告的意味帶著些威脅意味。她以前過得順風順水,從來都只有別人巴結她的份,還沒有誰敢這麽抓著自己的領口說話。紀舒暖不是原身那種紙老虎,她也斷定了溫衡不敢把自己怎樣。果然,溫衡看著紀舒暖冷意刺骨的雙眼,下意識得放開她,抱著啼哭的兒子心疼得為他揉臉。看到小孩子臉上的腳印,紀舒暖忽然大笑起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簡直就像個反派。
“孩子怎麽了?誰還不是個寶寶來的?我夫人亦是我們紀家最重要的寶貝兒,有人欺負她,我便要為她出頭。”
第7章 飼料·7
最終,這場鬧劇在溫父的冷聲呵斥下結束。一來是不想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大招人笑柄,其次便是紀舒暖其人,惡名在外,只要正常些的人,自然不想招惹她的麻煩。盡管心裡因為兒子被踢了一腳頗有怨言,溫衡也隻得甩袖子作罷。
嚴格來說,第一場對壘還是自己贏了,紀舒暖心裡美滋滋得想著,笑著回頭去看溫岺秋。她本以為會看到對方崇拜的小眼神,誰知溫岺秋就只是認真又嚴肅得凝注她,好似在思考什麽事情。待到自己看過去,她才回過神來。
“妻主,謝謝你為我說話。”溫岺秋走過來,為紀舒暖把身上的裙子理好。這時候紀舒暖才發現,剛剛被溫衡扯了之後,自己身上的裙子都亂了。在這個世界,性別之分早就不再是男女之別,溫衡是天元,紀舒暖也是天元,天元的本息相斥,他們聞到對方的本息不會像天元和溫元之間彼此吸引,反而會視為挑釁。
裙子剛剛被溫衡扯了,此刻還殘留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這應該就是溫衡殘留的本息。紀舒暖有些嫌棄得用自己袖子裡的香手帕擦擦,總算把對方殘留的味道擦掉了。她決定,這條裙子和手帕都不要了,自己大不了再給溫岺秋買一條新的就是。
“沒什麽,我本來就討厭熊孩子。”
紀舒暖想到剛才那個小天元,還有種不夠泄憤的感覺。她一直覺得小孩子是很極端的生物,又乖又聽話的,當然會讓人覺得可愛。可要是像溫衡兒子那種又醜又不聽話還喜歡亂罵人的,她當然不介意代替她的父母好好教訓一番。
在沙城,嫁出去的溫元回門,要特別做一桌子回門菜,菜品要出雙入隊,象征著合家雙圓。盡管對紀舒暖不滿,可溫家在這種事上卻執著的很,想必也是很守舊的家庭。廚娘們做飯的速度不慢,倒也避免了紀舒暖和溫家人坐在大廳尬聊。
很快,滿滿一桌子,加一起十八道菜上了桌,桌上的人也剛好是12人。除了溫岺秋的爹娘,還有她的哥哥嫂子,以及之前被自己踢飛的熊孩子,還有些紀舒暖叫不上名字的人。這時候,還差一人,直到餐具擺上桌,那人才緩緩從後面走出來。紀舒暖看了眼,來人是一個女天元,看上去有些懶散,穿著寬松的褲裙,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這人與溫岺秋有幾分相似,大抵就是溫岺秋的姐姐溫裳璃。原身對溫裳璃沒什麽印象,紀舒暖自然也沒多注意她。可桌上有兩個空位,她卻偏偏坐在自己身邊。對方入座後,傳來的酒氣讓紀舒暖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