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芳比劃了一個嘴巴閉上的動作。
“肯定,我接下來就是啞巴。”
等要出門的時候,齊芳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你怎麽沒擦口紅?”
“快,你去擦下。”
薑舒蘭,“我還沒吃飯,下次吧。”
她有些不太習慣。
齊芳有些失望,但是也沒勉強她。
倒是,周中鋒聽到口紅的時候,下意識地豎起耳朵。
“你沒吃飯,帶在路上吃。”
是隔壁那家給的玉米棒子,剛煮好,嫩黃色,看起來就又甜又嫩。
薑舒蘭嗯了一聲接了一根,順手遞給齊芳了一根。
齊芳有些猶豫,“我吃飯了。”
但是,她又在咽口水,聞起來很香甜的樣子。
“這玉米又糯又甜,你嘗嘗。”
這下,齊芳不在猶豫,接過來就咬了一口,滿足的眯著眼睛,“比食堂的好吃。”
下一秒。
薑舒蘭有了個不好的猜測,果然,就聽到齊芳興高采烈,“舒蘭,要不我把生活費交你家,以後我來你家吃飯?”
薑舒蘭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了。
“別,這不合規矩。”
“島上不允許私人做買賣。”
廢話,齊芳可不是一個人,她背後還有三個孩子,加上一個路建國。
他們這要是收一個,意味著有潛在的四個危險。
他們家還過不過日子了?
這根本不是錢的事情。
“這樣啊。”
齊芳有些失望,不過,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臨走的時候,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她又折了回去,從兜裡面掏了兩兜大白兔奶糖,遞給了鐵蛋兒。
鐵蛋兒沒接,一邊啃玉米棒子,一邊下意識地去看薑舒蘭。
薑舒蘭有些頭疼,“齊芳,你每次給的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了,根本沒法收。”
像今天早上,他們家給對方了一根玉米棒子。
齊芳直接給鐵蛋兒抓了兩把大白兔奶糖,少說有二十個。
這大白兔奶糖可是金貴的東西,賣的貴,一般人都舍不得買,得一個都要仔細吃好久。
在看看齊芳,隨手就抓了半兩糖出來。
好幾塊錢呢。
齊芳下意識道,“貴重嗎?”
“不貴啊,就給孩子幾顆糖而已。”
而已——
薑舒蘭不知道齊芳到底是啥家庭的。
下一秒,齊芳就不管孩子接不接了,直接把大白兔奶糖全部塞到鐵蛋兒兜裡面,兜裡放不下,剩下的放桌上了。
“就是一點糖,舒蘭,你別在念叨了。”
看了一眼還發懵的鐵蛋兒。
薑舒蘭忍不住歎了口氣,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接下來了。
等薑舒蘭和齊芳離開後。
薑父和薑母都跟著看了過去,下意識地說道,“這姑娘是啥家庭啊?”
昨兒的聽舒蘭說,對方送了她一隻口紅。
今兒的又給了第一次見面的孩子,兩兜奶糖。
薑父和薑母自認為,他們家如今的條件算是不錯到了。
但是——
像齊芳那種大手,真的是少見。
或者說是從來都沒有過。
倒是,周中鋒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了,解開圍裙,遞給了薑母,說了一句,“齊芳爺爺是開商行的,後來他們家把財產都捐給組織了。”
“連帶著滬市棉紡廠,原本也是他們家的,在出事之前,他們家老爺子把廠子也捐出去了,隻留下棉紡廠兩個工人的名額,外加一間房子給他們一家人住著”
這也是齊家能躲過一劫的重要條件。
當初,他們家差點被冠上了大資本家的稱號,但是好在,齊芳爺爺散盡家財,到最後他們家的房產,也只剩下的那一間二十平方房子。
別說大資本家了,按照評判條件,他們家的房子還沒,人家普通工人家的好。
全家窮的叮當響。
當然,這是外人看到的。
只是,眼瞧著齊芳來了海島後,能這般大手大腳,顯然是以前養成的習慣了。
若說之前在滬市還收斂點,來了海島直接就原形畢露了。
到底是條件好,出生好出來的姑娘,對待錢和物的態度,和普通人真不一樣。
薑父和薑母聽完了,忍不住感慨,“那姑娘的爺爺是真聰明。”
周中鋒點頭,當初他查看這次新兵資料,以及家屬資料的時候。
他就留意過路建國和齊芳,尤其是齊芳家的情況,他們家算是當初那一批商行裡面,唯一一家現在活的好好的人家。
剩下的不是被下放了,就是被安排去掃廁所了。
當初齊芳爺爺把家產全部捐乾淨的時候,還不少人笑他,是個傻子。
放著下單的金母雞不要,洋氣的小白樓不住,全家人擠到那二十平方的房子裡面。
日子過得極為磕磣。
當時,還有不少人上門奚落他們齊家來著。
但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也才三五年的光景,政策就變了。
原先那些笑的人,恨不得天天哭。
而齊家的日子雖然清貧了幾年,但是到最後人卻全全乎乎的保住了。
周中鋒想到舒蘭和齊芳的親近,他微微擰眉,在資料當中,齊芳這個人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