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見到鐵蛋兒自己掰了一塊冰棱下來,喂在嘴裡,入口的冰涼,讓他下意識地哆嗦起來,“好久沒吃過了。”
屋簷下的冰棱,幾乎是薑家每一個小孩子從小吃到大的東西。
“那是,聽說海島從來不下雪。”
鐵蛋兒點了點頭,吸了吸凍得通紅的鼻子,“一年四季都是暖和的。”
他凍的搓搓發麻的手,又把安安給抱起來,塞到自己大棉衣裡面,剩下的鬧鬧,被薑大山給撿了回去,有樣學樣,揣到自己棉衣裡面。
“海島好玩嗎?”
薑大山一邊給鬧鬧搓手,一邊好奇地問道。
“還行。”鐵蛋兒想了想,“可以去海邊趕海。”
“切——”
薑大河有些不屑,“咱們在東北,也能下冰窩子,還有好多魚從河裡面自己蹦出來呢。”
“五哥,我看你就是沒什麽稀罕什麽,你自己說,咱們東北不好嗎?”
那麽多逃荒的來他們東北要飯。
在薑大河眼裡,再也沒有比東北更好的地方了。
這話,倒是讓薑大山認同,他想到什麽,眼睛突然一亮,“有了,鬧鬧和安安還沒見過冰窩子吧?”
“咱們帶他們去下抓魚去。”
這話一說,得到旁邊薑大山的點頭。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鐵蛋兒,“你覺得呢?”
鐵蛋兒也有些想去,他沒直接給答案,“我要去和老姑和老姑父說一聲。”
“他們同意了才行。”
“快去快去。”
薑舒蘭聽完對方要去下冰窩子的時候,下意識擰眉,“會不會不太安全?”
要是掉下去,算是完蛋了。
旁邊的薑大山立馬道,“不會,姑,你忘記了,那冰很厚的,人掉不下去。”
“我們最多就砸一個冰窩子,等著魚自己跳上來。”
薑舒蘭還在猶豫。
旁邊的鬧鬧抱著薑舒蘭的腿,眼裡帶著期盼,“媽媽,想去。”
安安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小表情也暴露了。
到最後。
還是薑父發話,“好了舒蘭,你忘記了,你們小時候都是這般過來的。”
東北每一個長大的孩子,都會在冰面上玩耍,也會下冰窩子。
話到這裡,薑舒蘭在反對,那就成了一個不講理的媽媽了。
她點點頭,“去可以,但是以切以安全為主。”
說完看向薑大山和薑大河,“你們幫忙多看顧一些弟弟們。”
薑大山頓時點頭,轉身就去柴房拿工具。
薑家的小輩兒們,頓時浩浩蕩蕩地往冰面上出發。
江家。
江敏雲和鄒躍華還沒回去,就在路上吵起來了,“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薑舒蘭?”
寒風下,江什麽冷著一張臉,直接質問道。
鄒躍華沒理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雪地裡面,悶頭朝前走。
就算是,他也不會回答對方。
江什麽被忽視了,她更生氣了,趟過雪就跟著追上去,拽著鄒躍華的棉衣,“是不是?”
冷不丁的鄒躍華被拽得一踉蹌,他頓時停在原地,回頭看她,皺眉道,“是不是重要嗎?”
“江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們之間現在的關系嗎?”
這一反問。
江敏雲更氣了,“關系?當然是夫妻關系,還是扯證,被法律認可的夫妻關系。”
這話一說,鄒躍華瞬間冷了臉,“對,夫妻關系,然後身為妻子的你,和別的老男人生了野種。”
“這就是我們的夫妻關系。”
他咬重了這四個字。
這話一說,江敏雲臉色一白,“就算是如此,也否認不了我們之間的夫妻關系。”
“江敏雲,我沒那麽賤,你一個在婚內和老男人偷情覺得女人,憑什麽說我們是夫妻關系?”
這話一落,風雪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而不遠處,抱著孩子過來的蔣麗紅,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麽一個真相。
仿佛,一下子所有不明白的事情,頓時真相大白了。
難怪,鄒躍華看著小石頭的目光,從來沒有任何父愛,相反帶著厭棄和憎惡。
原來——
小石頭不是鄒躍華的孩子。
敏雲?
敏雲真的是傻子啊,這般膽大包天。
旁邊的蔣麗紅只有一個念頭,江敏雲肯定是瘋了。
同樣聽到真相的高水生,也跟著愣在原地,他身上還抱著一堆的年貨和孩子用品,就那樣一下子呆在原地。
用著極震驚的目光,看著江敏雲。
江敏雲一直跟他說,鄒躍華不喜歡她生的孩子。
訴說著她的可憐。
所以,這幾年來,高水生一直對江敏雲多番照顧,就連他懷裡抱著花大價錢買來的年貨,和孩子用品。
也是為江敏雲和小石頭準備的。
但是,他怎麽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麽一個可怕的真相。
江敏雲也沒想到會這般湊巧,她和鄒躍華吵架的時候,蔣麗紅來了,高水生也來了。
她的臉色下意識地白了下。
小石頭不是鄒躍華的孩子,一直都只有她和鄒家人才知道。
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