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辭走過去。
他似乎隱隱聽見哭聲。
他順著哭聲的方向走,最後停在女洗手間門口。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進去時,從門口往裡瞅了一眼,突然看到什麽東西。
於是許嘉辭直接進了女洗手間。
他看見一把拖把直接橫在一個隔間的門前,抵住了隔間的門。
幽幽的啜泣聲正是從裡傳出的。
許嘉辭看到那把拖把,臉色陰沉到極點,他拿開橫在門前的拖把杆,門立刻就向外開了。
光線照進去,安恬抱著膝,蹲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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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正小聲啜泣著,眼前的光線突然變亮。
她抬頭,看見許嘉辭正站在外面,居高臨下地看正蹲在地上的她。
安恬看到許嘉辭的出現,拚命忍住想嚎啕大哭的衝動,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她又冷又餓肚子又痛,腿也已經麻了,剛才小腿骨又被狠狠刮了一下,踉踉蹌蹌地站不穩。
許嘉辭沒說話,上前兩步,一彎腰,把安恬打橫抱了起來。
少女過分輕的體重也很像一隻貓。
安恬天旋地轉間人已經被抱起來了。
他一隻胳膊穿過她腿彎,一隻胳膊從後背繞過,然後拖住她胸側。
安恬被這姿勢弄得無所適從,無力地踢著腿:“你放開我,嗚嗚,放我下來。”
許嘉辭不把她那點掙扎的力度放在眼裡。
把她抱起之後,他手臂托著少女柔軟的身體,少女所有的分量都在他手上,於是那晚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甚至來的更為強烈。
只是她這麽不情願,強烈的抗拒,讓他有些不爽。
他喉嚨上下動了動,低頭對著她還布滿淚痕的小臉:“你就這麽討厭我?”
第17章
只不過許嘉辭問完, 卻並沒有等她回答就抬起頭,然後收緊了手臂。
肚子實在是疼,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 安恬知道掙不開他,終於安靜下來。
只是她幾乎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褲子後面全是血。
可惜許嘉辭並不知道她現在的窘境,天已經黑了, 路燈光線並不明亮,他甚至未能發現她臉色的蒼白。
安恬感受著小腹抽徹的痛, 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到家了。
許嘉辭似乎準備就這樣抱著安恬開門進屋, 安恬一想到趙姨還在,立馬踢著腿要要從許嘉辭身上下來。
許嘉辭這才把安恬輕輕放到地上,。
安恬叫了聲“趙姨”, 立馬捂腹弓著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許嘉辭還站在門口。
手臂上的重量消失,他突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似乎是覺得這路太短, 仿佛只是一瞬,少女就從他懷裡消失了。
家裡趙秀梅都快急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安恬一回家就鑽進了屋,還在現在許嘉辭終於把她帶回來了,這才放下心:“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許嘉辭在門口愣了愣神。
他想要關門, 這時卻發現自己掌心好像有些濕潤。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一片紅色的痕跡。
然後是身前衣服上, 應該是抱她的時候, 也蹭上了不少痕跡。
少年看著這些痕跡反應了一下,然後倏地明白這是什麽了。
怪不得她一直捂著肚子, 表情顯得有些痛苦。
一想到此,平時在街頭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少年,此時雙頰卻籠上兩團不自然的紅暈。
他默默去洗手。
許嘉辭房間裡有自己的洗手間,但他懶得進去,這次是在外面的洗手間洗的手,結果剛一洗完,跟抱著換洗衣服打算進來洗澡的安恬撞了個正著。
安恬一直低著頭,看到許嘉辭衣服上的紅色血跡後,立馬把頭趴的更低了。
許嘉辭也窘,他生平第一次碰到女生這種事,手足無措的厲害,乾咳了兩聲,紅著臉出去。
他一出去,安恬立馬反鎖上洗手間的門,然後靠著牆,表情前所未有的擰巴。
這種事情被許嘉辭撞見已經是讓她尷尬到無地自容了,最後竟然還蹭到了他衣服上。
還有手上,他剛才進來洗手了!
丟臉死了。
安恬看到鏡子裡自己又紅又窘的臉,隻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許嘉辭。
過了一會兒,安恬洗完澡出去,趙姨已經熱好了飯菜。
安恬隻覺得自己在學校廁所被凍了兩三個小時,現在又被浴室溫暖的水汽蒸了一通,腦子暈暈乎乎的。
“洗完啦。”趙秀梅忙著從電飯煲裡盛飯,“過來吃飯恬恬。”
安恬“嗯”了一聲,許嘉辭還在房間裡,她現在不想跟許嘉辭見面,於是說:“趙姨,我想回房間裡吃。”
趙姨抬頭:“啊?怎麽啦?”
她看到安恬表情無精打采的,小臉紅的厲害。
趙秀梅放下手中的碗,走過去用手背貼了貼安恬的額頭,突然驚道:“哎呀,怎麽這麽燙,發燒了呀!”
……
安恬的整個周末都是在醫院吊著水度過的。
周六的時候吊著水睡了一天。
周日的時候燒退了,開始一邊吊水一邊在病床上搭起小桌子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