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等六皇子笑夠了,這才慢慢說道:“他既然要圖大業,哪裡少得了錢與權,他們那點家底,只靠著俸祿和地裡的出產,哪裡有那麽多的銀子,這麽做也是個捷徑吧。【本書由首發】要我說,你也得意的太早了,雖說現在皇上因你之言,暫時不打算更換太子,可是只要他一天不做上那個位置,皇子們就一天不能認命,太子自然也要花銀子收買人心的。到時,只怕又著落在你的身上,不知你可有法子變出錢來?”
六皇子聞言不由凝眉道:“皇上如今看著生龍活虎一般,怎麽也有十數年的活頭,倒是個持長戰,將來銀子和人,果是大事。田家雖說巨富,可惜給了陳王不少,又藏了大半,如今雖也頗豐,怕是那麽多年支撐下來,也是夠嗆。”
沈秋君笑道:“若是你要爭皇位也就罷了,田家願意傾其所有地助著太子?”
“自然願意,因為我告訴他們,我現在實力不行,唯有先靠著太子,再圖後謀,他們還讚我主意正呢。”
沈秋君暗歎:田家果然還是重親情更勝於利益,六皇子便是真的反了太子,只怕在史實上也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了。
她想了想,擔心道:“你就這麽說了出來,就不怕他們將來在太子面前揭出來?小心到時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六皇了冷笑:“你也太小看我了,若是拿捏不住他們,我會如此說?況且我手中的寶藏可比他們的家財多,手中又無兵,太子怎麽也會更信我多一些。”
“這麽說來,如果太子沒了銀子,你是打算獻出寶藏?”
六皇子聞言不由看了沈秋君一眼,想了想。含糊道:“自然不會,太子還不值得我如此對待。”
沈秋君便道:“所以你也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了,一文錢能難倒英雄漢,賢王以身抵資固然可笑,卻可以得到大筆銀子。你又能做什麽?”
六皇子笑道:“也不是除此之外,就沒有辦法的。比如可以官商勾結,可以盤剝百姓,得錢的法子多的是,反正這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剮地三尺。我也不心疼!”
沈秋君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你的辦法,還不如賢王賣身呢,至少在天下百姓眼中。他還是一個賢者,得個好名聲,以你的法子,天下人不恨你才怪,將來太子大事成了。正好可以拿你開刀,以平民憤。”
“我還沒那麽傻,自然會留著後手的,再說了,等太子事成,我就退隱。再不管閑事,他還能再揪出我來。”六皇子不以為然道,見沈秋君面上仍有憂愁。心中一片溫暖,忙又笑道:“放心,我會見機行事,實在不行,讓太子也賣身就是了。總比親王要值些錢吧,六萬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沈秋君被六皇子的話給逗笑了。一時失語說道:“那不知六殿下的身家又是幾何呢?”
六皇子正色道:“我可沒他們那麽賤,想要權利地位,有本事就自己撈去,沒本事就一邊躲涼快去,靠著女人成事,算什麽本事。不就是權錢交易嗎,說白了還是為了潑天富貴,那就明碼標價好了,能助我多少銀子,能助我多少兵,事成後,我就封你多大的官,大家說明白了,該幹嘛就幹嘛去,還非得遮遮掩掩的,好似真是為了那點情面,惡不惡心人。”
沈秋君不由怔住了,半天說道:“這種事又不好白紙黑字立下字據,送個人過去,也是人質或者憑證的意思吧。”
六皇子冷笑道:“所以說他們下賤啊,人家說送個人來,也不管醜俊胖瘦,他就趕緊接著,也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還虧得是皇子呢,人家花魁娘子還能憑著自己心意挑揀客人呢。”
沈秋君不由啐道:“呸,小小年紀不學好,什麽花魁不花魁的!”
六皇子忙陪笑道:“是我錯了,不該說那些來汙了玉姐姐的耳。不過是前幾日太子去尋了個新鮮而已,我哪能那麽作踐自己。玉姐姐隻管放心,我去的時候,楊遠他們都在身邊,誰敢進前,直接一腳踹飛,不信,你一會叫進他們來問問便知。”
沈秋君嘀咕道:“我有什麽放不放心的。”話雖如此說,臉上倒是有了微笑。
再說李瑤琴得知賢王納妾一事,不由大吃一驚,溫氏前世可是明年才進的王府。
沈秋君還為此和賢王大鬧了一場,後來可能是灰了心,開始對錢財之事上了心,把溫氏的嫁妝搜刮一空,後面進來的妾侍亦是如此炮製,就連府裡的用度都開始苛扣了。
幸好那時自己是進府避難,她對自己還算客氣,再加上自己又有些生財的主意,在自己未與賢王生情之前,二人還算是相安無事。
溫氏提前進府,是不是表示邊氏王氏等人也該陸續進府了,到時賢王身邊嬌妻美妾環繞著,又哪裡會再注意到自己,看來今生自己終究是要錯過賢王了,李瑤琴不由暗自歎息。
京城眾夫人倒是都稱讚沈麗君:抬進那樣一個身份低相貌一般的妾,既得了賢名,又沒添對手,還堵了公婆的嘴,怎麽看都是招好棋。
沈夫人已經被女兒傷透了心,她也懶得理會此事,反正路是女兒自己選的,她現在在意的是女兒那日說的話,由不得她懷疑婆婆定是在小輩面前詆毀自己,不然女兒也不會那樣說。
想到此,她不由暗罵婆婆,婆媳鬥法把小輩們攪進來做什麽,幾個小的還好些,長子長女都是婆婆教導大的,如今長媳又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可憐自己一大把年紀,在他們眼中只怕就是個狐媚子形象了。
女兒們是遲早要嫁出去的,以後各過各的去了,可是兒媳可是要長久一處過的,大兒媳眼看是被老太太籠絡過去了,小兒媳可不能再被她拉走了,婆婆可是個會說話有心計的人。
再則婆婆是個眼中只有權勢的人,別到時再攪得二兒子家門不和的。
沈夫人想到此,腦中便生了主意,急忙忙找來皇歷查看一番,又尋了個機會跑到寺院裡,尋了大師給測算了一番。
沈秋君隻以為是母親算自己清修的日子呢,也不在意,哪知幾日後,就聽母親與父親商議道:“寧兒明年成親不好呢,說是不利夫妻和睦,我看不如就提到今年成親好了,他們也都大了。”
沈父對這些小事向來不甚在意,便笑著問沈昭寧道:“你覺得怎麽樣?”
沈昭寧滿臉通紅,若是同意倒象自己多迫切似的,可不同意又得等一年,隻得小聲道:“一切都聽長輩的。”
沈父難得有心情,便逗兒子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還是要聽聽你的意見。”
沈秋君見二哥窘得快趴到桌下去了,不由笑著對母親說道:“父親可真夠壞的,哥哥明明是巴不得越早越好,還一個勁地問他。”
沈昭寧被家人連番取笑,不由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吃好了,先行一步。”說著餓著肚子走了。
沈家眾人不由都大笑了起來,這也算是自沈麗君上門之後,沈夫人笑得最開懷的一次了。
沈父又道:“還是得程家說了算,今年是有些趕了點,不知時間可測了沒有?”
沈夫人忙道:“八月份和九月初都有幾個好日子。”
沈父一聽不由皺眉道:“這太也趕了吧,天氣太熱,母親他們不易急趕路啊。”
沈秋君聽了不由看了母親一眼。
沈夫人也歎道:“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後年又是什麽光景,寧兒也大了,早些成親,我們也能早松口氣,況且寧兒是孫輩,也不必勞煩老太太親自跑來,等他們成了親,到時讓老二家的多在她跟前盡盡孝心就是了。”
沈父聽了,也覺得有理,便不再多說。
程夫人聽說明年成親不利夫妻和睦,自然是萬分重視的,今年的這幾個日子是有些趕,可是後年萬一再有個變化,女兒年歲大了不說,女婿年紀也大了,身邊再添了丫頭可就不妙了, 隻得挑了九月份的一個好日子。
沈家也覺得過意不去,聘金因不能越過世子,便比著沈昭英那會也是兩萬兩,其他的都又加厚一成,程家人面上便有了光彩,也不再多挑理,雙方都很滿意。
兩家便開始忙活婚禮,沈夫人的生日也就借口因有長輩在,不敢大辦,一家人吃了壽面也就完了。
沈家各人自有禮物相送。沈麗君事忙不得來,讓人送的是衣服,沈夫人只看了一眼,就讓人收起到後頭箱子裡,她是不打算穿了;沈惜君正在養胎中,做不得針錢,著人送了對玉鐲子,沈秋君也另送了套首飾,沈夫人當場作穿戴了起來,沈麗君聽說後,不由歎了口氣。
到了八月下旬,諸事都準備妥當,這時,送到魯地報喜的信,也終於到了沈大嫂手中。
她並不拆開來看,而是先問了家中的情況,心中便有了底,這才把信放到玉盤中,托著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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