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兒來了,你就裝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兒?”朱陵驚訝道:“寒玲?”
小邪答道:“對呀!你以為你有幾個女兒?”
“哇哈!倏呼……”朱陵像瘋了一樣地亂轉亂奔,亂叫,高興得不比尋常。
眾人也莞爾一笑,對於朱陵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眾人,迎面而來是一位瘦高中年漢子,他拱手笑道:“楊少俠可還記得老夫?”
小邪點頭輕笑道:“當然記得,王衝你現在是指揮官啦!怎麼樣?還好吧?”
王沖苦笑道:“夠癟,還好有你這麼一攪局,讓我們大家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後,有空到太原,我想開家鏢局,你來當總管如何?”
王沖笑道:“當然好!當然好!咱們可是不打不相識,哈哈……”兩人把臂言歡,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讓他們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們回中原再見面。”
王沖奇道:“楊少俠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小邪道:“我們還有一條船,不久將會到達此島,我怕一走,他們又撲個空,所以只好請你們先行一步。”
王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走了。”
小邪笑道:“請便,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辭了。”王沖一拱手已往群眾走去。
在他指揮下,眾人井然有序地回到三隻船上,興高采烈地準備回中原。
一切就緒,小邪走回眾掌門人那邊,望著韋亦玄,他笑道:“韋亦玄你的記憶恢復了沒有?”
韋亦玄嘆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時想起過去,但有時又忘得一乾二淨,現在回去不知能否處理事情。”神情之間,有點傷感。
小邪注視他良久才知道:“韋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興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殺手合作喔!否則天下就要再大亂,我的武館鏢局也甭開啦!”
韋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將黑巾殺手碎屍萬段,為武林除害,哪有與他們合作之道理?”
小邪輕笑一聲道:“韋堡主,我是覺得自從你被捉來這裡以後,你那個堡主職位,可是人人覬覦的目標,一弄個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說弄不好,不是想看輕你。”他有點擔心黑巾使者會再動飛龍堡的腦筋。
韋亦玄笑道:“多謝楊少俠關心,老夫此次回去,當特別留意黑巾殺手,以防止重蹈覆轍。”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韋亦玄輕笑道:“哪裡,這是我的職務。”
不多時,眾掌門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別聲中,船已出航往內陸駛去,只留下虛元大師及丐幫、武當、泰山、黃山等老前輩。
他們閒著沒事,順手將這些死屍給埋了,然後坐在樹蔭下天南地北的聊著。
晌午時分一過,突地——
“來了,他們來了!”小邪指著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點黑影。
眾人舉目看去,說不出之喜悅已露出來,笑容再也掩不盡,不知是夢是真?這些來得太突然,使他們有點無法接受。
“喔嗚喔嗚喔嗚……”小邪仰頭高吭,音傳千里,映得小島回音不絕。
“喔嗚——?從遠方亦飄來若有若無之狼嗥聲。
小邪很滿意喃喃道:“阿四聽到了。”頷首輕笑幾聲,轉向朱陵道:“老乞丐頭,你女兒要來啦!快點裝死,這傢伙吵得我足是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說該不該修理一頓?”
“該!該!”朱陵猛點頭笑道:“該修理,呃——”他摟著肚子,躺在地上不動了,說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著將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回來準備唱戲。
只見船隻越來越大,終於抵達岸邊。
“喂——小邪幫主,怎麼樣啦?拔毛剃刀來啦!”阿四在船上已嚷著不停。
小邪揮手笑道:“成啦——快下來吧——”
不久眾人紛紛躍下船隻往岸邊奔去。
“小邪,我乾爹呢?”小丁一跌一撞地跑了過來。
小邪看到她如此緊張,暗自好笑,但他裝作欲語還休,悵然若失之樣子,令人一見即知不妙小丁霎時臉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乾爹他……”音未完,淚已流,元助地望著小邪。
小邪微微點點頭,裝作甚是痛苦狀,他天生就是有演戲的本領,整個心已笑爛了,外表卻一點也不露痕跡。
“他……他在哪裡?”小丁此時已虛幻無力地倚在小邪懷中,悲傷過度,淚卻忘了流出來。
小邪輕輕帶她走向朱陵躺身處,不時摸著小丁秀髮道:“你要節哀順變,順變……別太難過了。”他拚命地咬舌,不使笑聲發出來,那樣子倒比真哭還難受。
“爹……爹……”小丁痴瘓無力地叫著,兩眼無神,狀若白痴,“爹!嗚……”她終於看到朱陵“屍體”欺身往前撲,淚如湧泉,語音哽咽,甚是可憐。
“嗚……爹……爹……”小丁哭盡親情悲哀之眼淚,不停搖著朱陵,哭得梨花帶雨,杜鵑泣血,令人聞之而不忍,突地——
“幹什麼?女兒你怎以可以吵你爹睡覺呢?”朱陵傻愣愣地爬起來。
“哈哈……”小邪與朱陵四目相對已狂笑起來。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驚異常,但隨即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時泛紅,破涕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麼活過來了?”小邪閃身逃開,故作吃驚狀,但隨即哈哈大笑。
“女兒呀!算啦!誰叫你要讓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小丁肩頭又笑道:“沒想到我女兒這麼漂亮哪!小邪這次死定了。”
“爹!”小丁紅著臉嘟著嘴嬌嗔道:“女兒好想您,沒想到您還裝死來騙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該,叫你別哭,你不聽,我可沒說老乞丐頭死了,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呵呵……”
小丁瞪著他嗔叫道:“那你為什麼要裝作如此模樣,一句話也不說?”
小邪斜睨叫道:“喲喲喲!我老人家受了傷,面頰抽了筋,難道不能愁眉苦臉嗎?這算哪門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沒話說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己,可是小邪並沒有說出朱陵已經死了,受傷本來就是要痛苦,小邪裝作痛苦樣也沒錯,只可惜她自己太衝動,這一場可是白哭了,想著想著,臉不禁又紅起來。
阿四笑道:“小邪幫主臉部是時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剛才的哭聲也是喉嚨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兒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還好吧?”
他有意解開小丁尷尬場面,故而岔開話題。
小丁深吸口氣,將這些使人困窘的事暫且淡忘,她輕聲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現在爹回去,哥哥一定會很高興。”
朱陵仰天長嘆道:“這麼多年來,也苦了寒竹這孩子。”不久他再注視小丁道:“來,讓爹看看我的女兒有多漂亮?”他按著小丁雙肩,呵呵直笑著。
小丁頭已低下,臉已紅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麼可以這樣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麼不可以?我女兒這麼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遲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沒機會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頭你放心,你女兒呀,除了我,才沒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將繡球拋給我,你說氣不氣人?”
朱陵奇道:“有這種事?女兒,真的嗎?”
小丁恨不得有個地洞可鑽,她羞澀道:“爹您別聽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麼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將繡球丟給我了,可是我就不曉得你的繡球放在哪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