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時刻都在變化著。
宋熙熙和宋融融把條漫發到微博,不到半天就有了上百條的評論和轉發,也給「我的朋友是穿越的」這個帳號帶去了幾十個新粉絲。而條漫帶來的關注隨著時間的增長還在增加。
喻臨把越維新的那十幾秒長的哼唱音訊置頂了。點進他們微博裡來的人,能在第一時間看到這個「精靈祝禱歌哼唱片段」並且他們中的大多數會順手點開聽一聽。音訊真的很短,錄製環境也很隨意,但就算是這樣,這個哼唱片段還是非常好聽,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家的耳朵。他們不知道吟唱者的唱詞是什麼,可一聽到吟唱者的聲音,他們就忍不住提起了嘴角。
漸漸地,這個音訊的轉發量竟然追上了雙胞胎的條漫,甚至還反超了。
但喻臨和越維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這會兒還在吭哧吭哧地晚跑。跑到三公里時,越維新已經喘得像狗一樣了。他身後那些狗是怎麼喘氣的,他和它們簡直神似啊!喻柏凱皺著眉頭說:「你這個身體素質真的太差了……」魔法學院中竟然沒有體育課,這怎麼行!
「我、我不行了,你們繼續跑,我給你們加油。」越維新說。
見越維新嘴唇慘白,喻柏凱沒有要求他繼續堅持。喻柏凱知道循序漸進、過猶不及的道理,因此點點頭,示意越維新站在路邊休息,做些放鬆肌肉的動作,他和喻臨則繼續跑。
狗狗們都朝越維新圍了過來,狗主人怎麼都拉不住!
眼看著大大小小的狗狗都要湧上來和自己互動,越維新怕自己被它們拱倒,連忙發出指令說:「坐下!」當下,有幾隻聰明的狗立刻就坐下了。而那只叫哮天的狗,它是一隻哈士奇,服從性特別差,從來不會在意主人的指令,此時見其他狗坐下,它竟然也學著坐下了。
「抬手!」越維新又說。
所有的狗狗齊齊把一隻前爪抬了起來。越維新開始依次和狗狗們握手。哮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指令,反應慢了一拍,但見越維新要和大家握手,它也連忙把前爪抬了起來。
哮天的主人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老頭子老太太們追問道:「孩子,你家長輩是不是在馬戲團工作的?你這麼會訓動物,是不是家學淵源?我家莎莎特別聰明,你能不能給它訓得會算術?莎莎,一加二等於幾?」
越維新哭笑不得。
他一邊回應著狗狗和狗主人,一邊朝喻柏凱和喻臨望了過去。他們並肩跑著,雖然沒有說話,但步伐一致。從背影來看,他們父子倆真的很像,一樣地勁拔,如蒼松,如俊柏。
曾經那麼多的隔閡彷彿都消失不見了。
越維新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早在他被喻柏凱領著見到喻臨的第一天,他就看出來這對父子之間存在一些問題了。但那是他們父子倆的事,外人似乎沒立場說什麼。越維新從來沒有直白地問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可他總會注意到一些細節,然後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説明他們改善關係。
喻柏凱肯定是愛著喻臨的,可他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爸爸。他沒有自信,所以越是在意喻臨,他越是束手束腳。喻臨肯定也是關心在意喻柏凱的,可青春期的少年卻不願意承認這點。這對父子因此而彆扭著。但越維新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推力,一切就大為不同了。
父子倆在一起並肩跑步的時光,安靜中帶著溫馨,想必他們都很享受吧!
喻柏凱和喻臨又輕輕鬆鬆地跑了半個小時,才把被狗狗包圍的越維新領回家。喻柏凱說:「你們今天晚上都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五點半去叫你們,然後一塊兒跑步。怎麼樣?」
「為什麼這麼早?」喻臨說。
喻柏凱笑著說:「不早不行啊!我們要趕在狗狗們起床之前偷偷把步跑了。」
面對著喻柏凱的調侃,越維新默默地捂住了臉。是噠,如果在遛狗的時間跑步,他身後肯定又要追著一群狗了。喻柏凱在越維新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回房間洗澡去了。看著他大笑著離開的背影,喻臨不可思議地問:「我爸……剛剛是在開玩笑?我爸竟然也會開玩笑?」
呵,你爸的秘密多著呢,他還是一位穿越人士的監護人,你能相信嗎?
兩位少年也各回各的房間洗澡去了。越維新剛把上身的T恤脫了,喻臨就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嘴裡叫著說:「快來看,我們微博帳號的消息竟然99 了……額,你怎麼不關門?」
這不是倒打一耙嗎?越維新明明關了門,就是沒有反鎖而已。
魔法師的皮膚很白,鎖骨很漂亮,腰很細。
「哦,那你先洗澡吧,我們等會兒再看消息。」喻臨匆匆地走了,正如他匆匆地來。
周日的下午,宋熙熙和宋融融發了第二條條漫。她們這個周末顯然只顧著忙這個了,把所有時間都耗在了上頭。而付出是有回報的,她們的高產讓很多粉絲心甘情願地跳坑了。
「我的朋友是穿越的」這個微博的粉絲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因為內容有趣,不少人一點進來就從最新的微博看起,一路看到了最開始的第一條微博。即便這些人都以為那片名為晨曦的大陸只是一個少年的幻想,家徽也好,各種神奇的動植物也好,精靈語也好,統統都是他的幻想,但看完微博的他們確實對晨曦大陸有了瞭解。
從某種角度來說,越維新正帶著晨曦大陸一點點融入了現世。
按照特安辦柳副隊長的猜想,這樣的融入能夠增強越維新的預言之力。
周末總是過得飛快。周一上午,越維新時不時就要朝班長和學委看兩眼。她們面色紅潤,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身體不適的症狀,不像是第二天會請假的樣子。而且她們家裡直到現在也還沒發生什麼會導致她們第二天請假的事。越維新看雙胞胎時,喻臨就盯著越維新看。
「你看我做什麼?」越維新問。
喻臨冷哼了一聲,也不解釋,只十分不屑地轉開了視線。
過了一會兒,越維新又抬頭看雙胞胎了,喻臨又轉頭看越維新了,越維新猛然看向喻臨,抓住了喻臨的眼神。然而不等越維新說什麼,喻臨冷哼一聲,再次不屑地轉開了視線。
越維新:「……」
管明哲似乎察覺到了後桌詭異的氣氛,下課時都沒把眼神往後瞄。
邵星辰卻沒有那麼敏銳的感知能力。他轉過身,身子沖著管明哲,眼睛看著後桌,美滋滋地說:「我姐中午給我送東西來,我讓她給我帶了梅家私房菜館的菜,大家一起吃啊!」
喻臨問:「要不要叫上班長和學委?」
這話真是問得莫名其妙。他們什麼時候吃飯還要叫上雙胞胎了?哦,上周大家一起吃過麥當勞,但那不是特殊情況嘛!以前邵家姐姐給他們送吃的來時,他們從來沒考慮過雙胞胎啊。邵星辰以為喻臨腦子壞掉了,說:「叫上熊文彬,我讓我姐帶了我們五個人的飯菜。」
喻臨用眼睛的餘光看著越維新,又哼了一聲。瞧見沒有,多像邵星辰學學,時刻把兄弟放在心上!別老惦記著人家女孩子。班長和學委再是好姑娘,她們也不如我照顧你多啊!
饒是越維新情商再高,他也追不上喻臨的想法。不過,越維新已經放棄去弄懂喻臨到底在想什麼了,他只要知道喻臨在生悶氣,而他需要把喻臨哄開心,這就可以了。於是,越維新一把抓住喻臨的右手並將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說:「這個動作……額,中國傳統文化裡,大家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不都是要擺個案桌祭天地的嗎?在晨曦大陸不這樣,我們是把右手按在對方的胸口上,然後宣誓。」
喻臨把自己的手搶了回來,氣沖沖地說:「誰、誰和你宣誓啊!」
越維新笑著看著喻臨。
幾秒鐘以後,喻臨小聲地說:「宣誓這種嚴肅的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弄。課間十分鐘太倉促了,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最好找個吉時,再弄一套像模像樣的拿得出手的儀式。」
「好啊,都聽你的。」越維新剝了一粒糖塞進嘴裡。看,被他哄好了!
中午,少年人一起跑去校門口接邵家姐姐,要不然邵姐姐肯定拎不動五個人的午飯。飯菜都嚴嚴實實地包好放在後備箱裡,而邵姐姐的副駕駛座上竟然還擺著一個小倉鼠箱子。
「哦,這倉鼠是一個朋友定的,我等會兒順路給她送過去。」邵姐姐說。她的眼神落在了越維新的身上,親切地笑了起來,「你就是越維新吧?我聽小星子說,你動物緣特別好。」
邵姐姐有心要見識一下越維新的動物緣,就把倉鼠箱子拎出來,湊到越維新面前。
倉鼠的視力非常不好,物體在它們眼中都是模糊的。但它仍沖著越維新的方向吱吱吱地叫了起來。邵姐姐試探著拎著箱子遠離越維新。邵星辰還壞心眼地把越維新攔在了身後。
然後,小倉鼠肉眼可見地沮喪了。
邵姐姐沖著越維新比大拇指。這種動物緣真是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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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倉鼠懵逼了。
那個和瓜子一樣香噴噴的寶貝哪裡去了?那麼大個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喻臨倉鼠式懵逼:放在這那個大個的越維新哪裡去了?
喻臨倉鼠式屯糧:嘿嘿,這麼大個的越維新塞頰囊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