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一聽太夫人願意幫忙,就立刻跪在了地上,哭著道:“謝謝太夫人,妾身真是感激不盡。”
太夫人忙讓吳媽媽扶他起來:“我們兩家這麽多年,你這樣做什麽!”說著一頓又道:“素真去了我也傷心,素青這孩子知禮守禮,性格又溫順我也喜歡的很,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和素真那樣!”
胡夫人就半坐在椅子上,低聲哭了起來。
等紫薇送了胡夫人出門,太夫人便長長的歎了口氣:“她也是命苦的,一個兩個竟都是這樣。”
吳媽媽扶著太夫人,勸道:“您也寬寬心……”說著指了指四房的方向:“現在有四夫人在呢,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介意。”
太夫人聽著目光就閃了閃,歎氣道:“這件事也別讓老四知道……你去外院打個招呼,等老二回來,你讓來到我這裡來一趟。”
胡夫人一路出門,路上就問紫薇道:“聽說四爺如今搬回來了,還是住在以前的院子嗎?”
紫薇就笑著回道:“是,還在以前的院子。”
胡夫人聽著目光閃了閃。
析秋回房裡後,金大瑞家的正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朱三成家的兩個女兒,鄒伯昌的一個小孫子候在院子裡。
“夫人。”金大瑞家的指著左邊的一個穿著桃紅斜襟小襖,個子高些的丫頭道:“這是朱大家的大女兒,今年十三歲,名喚白枝”又指著旁邊的一個穿著草綠色小襖的丫頭:“這是綠枝,今年九歲!”
兩個姑娘都是瘦瘦黑黑的,大的像朱三成,小的則生的瓜子臉像朱三成的媳婦。
析秋點點頭,問白枝道:“十四歲,可定了人家了?”
白枝紅著臉垂了頭,不敢抬頭去看析秋,聲音低低的回道:“回夫人的話,沒有!”
金大瑞又介紹了自家的兩個小子,大的十四歲個個高高的長的很結實名叫一銓,小的九歲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很機靈的樣子名叫二銓,析秋看著小的便覺得很喜歡,忽然想到了敏哥兒,敏哥兒若是開了館身邊就要跟著小廝,年紀大了玩不到一起去,年紀小了又照顧不了他,**歲的年紀剛剛好。
她記在心裡,晚上便想著去和蕭四郎商量。
又看鄒伯昌的小孫子,五六歲的年紀,白白胖胖的眼睛一直盯著析秋炕幾上的果盤,析秋就笑著讓春雁抓了果脯和蜜餞給他,笑著對金大瑞道:“人我都見過了,如何安排我再讓人去通知你,你先回去吧。”
金大瑞家的就點頭領著孩子們出了門。
名喚白枝的姑娘,就不停的回頭偷偷去看析秋,又滿眼驚歎的看著房裡的擺設。
“四爺,妾身今天見了幾個陪房家裡的孩子。”
析秋端了茶給蕭四郎,隔著炕幾坐在他對面:“幾個孩子大的大,小的小……不過金大瑞家有個九歲的兒子,妾身瞧著不錯,人也很機靈。”析秋說完,頓了一頓又道:“敏哥兒身邊,總不能一直都由丫頭們守著,妾身想在他身邊添個小廝,您怎麽看?”
內宅裡,小爺最遲五歲,身邊的奶娘就要送出去府去,以免奶娘佔著身份又和小爺有著自小奶大的情分在,教歪了小爺。
“我也有此意。”蕭四郎點了點頭:“這件事你拿決定就行。”
析秋笑著道:“那事情就這麽定了,明天我讓人將那孩子領進來,四爺也看一看?”蕭四郎揉了揉額頭,擺手道:“不用,你辦事我放心。”
析秋辦事一向穩妥,她既然提起這事,想必心裡已經思量過了,蕭四郎自是放心。
“妾身幫您按按吧。”析秋走過去將手放在他太陽穴邊:“四爺是不是有什麽事心煩?”
蕭四郎擰著眉頭漸漸松開,覺得析秋的力道輕重合適,頓時覺得舒服很多,索性動了動身子躺了下來,將頭枕在析秋的腿上,嘴角勾出一絲舒坦的笑容,他道:“雷公公明日便赴任,這兩日朝中為此時鬧的滿堂風雨,六位閣老便有三位反對,聖上一力打壓,下令讓都軍府出兵護送雷公公赴任。”
蕭四郎淡淡說著,語氣中聽不出劍拔弩張,但析秋心裡卻是一提,不過一個通州港而已,朝中便已掀起如此大的風波,若是依著聖上的意思,將來重開大周境內各大港口,那到時候豈不是要朝廷動亂?
她問道:“雷公公任命之事,年前便已有定義,聘書已下為何到這個時候才有人提出異議?”
這不合常理,若是要反對,也該當初任命雷公公時反對才是,尤其是幾位閣老,當初聖上議定時,六位閣老至少半數通過才能通行,如今卻又跳出三位極力反對,是不是太遲了些!
難道是受命於聖上,在朝上唱一出紅白臉,好讓那些真正反對的人,沒有發言的機會?
她想想,又覺得不對,若真是如此一早就該有些苗頭,怎麽最後的關頭才起這事。
蕭四郎動了動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道:“朝政推選,自不會一帆風順。”
析秋聽著一愣,忽然想到什麽,問道:“四爺的意思是,朝中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散播謠言,而幾位閣老才會如此?”
蕭四郎睜開眼睛,讚賞的看了眼析秋:“嗯。”他頓了一頓又道:“若只是一個通州港,自是無關緊要,可若是聖上的意思根本就是要重開海禁,他們自然要跳出來阻止。”
析秋明白的點了點頭,道:“那四爺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軍隊開道,護送雷公公?”
若真是這樣,那這件事也真的鬧僵了。
“韓承的妹妹,年前定了沈季的庶弟!”蕭四郎挑著道。
析秋看著她,就笑了起來,打趣道:“那如今韓都督也是皇親了!”
蕭四郎也微微笑了起來……
他們在房裡討論時,二房那邊二夫人也正和蕭延亦對面而坐,說著話:“侯爺,先生的事四弟定了宋先生,說是正月十六開館,宋先生為人如何,您可見了?”
蕭延亦把玩著手裡的一塊碧綠翡翠,拿著一柄長長的金剛石磨頭,細細的打磨著,聞言點了點頭道:“見過,確實如四弟所以,此人作風正派,言談頗有大家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