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郎這一路去,又帶著三夫人,路上定不會太平,若是一路到了鎮遠那邊有兵馬相護到也無妨,就怕在路上就被人堵截,他身邊隻帶了四百侍衛……析秋越想越覺得不安。
三夫人對蕭延誠那麽重要,他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將三夫人救回去,而蕭四郎又急於想要找到太夫人和蕭延亦,蕭延誠會不會因此要要挾他?雖然蕭四郎握有蕭延誠的命脈—三夫人,可是蕭延誠那樣的亡命之人誰又知道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她不希望太夫人和蕭延亦有危險,更不希望蕭四郎有危險。
若是能找到太夫人和蕭延亦,蕭四郎想必也輕松許多,不會有那麽多的製肘和顧忌了吧。
太夫人和蕭延亦到底會在哪裡,蕭四郎派出那麽多人沿途去找,短短一天的時間差,一輛馬車能跑多遠?
為什麽蕭四郎找不到呢?
當時事情多,蕭四郎又隱瞞了朝廷太夫人和蕭延亦的事情,所以他找的幅度也不能太大,可盡管一天的時間,一個只能用馬車隱蔽的送人出去,一個快馬加鞭的尋找查訪,也不該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蕭四郎辦事向來謹慎周密!
蕭延誠會不會抓住了他的思維盲點?而打了一個擦邊球,簡而言之就是他做了一件蕭四郎能想到卻忽略的地方?
侯府?不可能!
事情一發生,蕭四郎和大夫人就將侯府裡外都查過,他們也肯定想過蕭延誠帶著三個人不可能走的太遠。
那麽還有什麽地方?
析秋又翻了個身,腦中飛快的轉著,她也不確定自己的思路對不對,畢竟連蕭四郎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她也沒有把握!
還有什麽地方呢?
忽然之間,她想到一件事情,當初榮郡王和榮郡王妃失蹤的時候,是藏匿在何處的?
聖上派了那麽多人去搜查,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她當時就覺得好奇,一家三口又有一個孩子,能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少了,孩子哭鬧很容易被人發現。
什麽地方能藏匿孩子呢。
不期然的,她就想到了慈安宮中那幾條莫名出現的密道,苗疆人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沒有田地便開荒山田,沒有房子就鑿山而居,挖一條密道只要時間充足,想必應該不難的吧。
那麽會不會有同樣的另外一條密道呢,若是藏身在密道之中又隱秘得當,即便是孩子哭鬧也不會被人發現。
她想到這裡,心裡雖有些依據,可又覺得不靠譜!
驀地,她坐了起來就想到大夫人所說的那件事,侯府角門處一個守門的婆子猝死在房中。
會不會和這件事有所關聯,她喊道:“碧槐!”
碧槐披著衣服過了屏風走了出來,臉上並無睡意顯然也沒有睡熟,她問道:“夫人!”
“現在什麽時辰了。”析秋語氣有些激動,碧槐看了眼懷表,回道:“還有一刻鍾就是寅時。”
析秋點了點頭,現在也睡不著她索性道:“幫我穿衣裳我們去四爺的書房。”說著掀開被子要下床,碧槐瞧著一愣:“夫人,您不再多睡會兒了?”
“睡不著。”析秋下了床,碧槐見她執意就拿了衣裳服侍她去穿,析秋就吩咐道:“你去外院將天誠找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碧槐應是,服侍析秋穿好衣裳梳洗過後,她又去院子裡將春柳和碧梧叫醒,三個人陪著析秋就去了書房裡,春柳和碧梧服侍在側,碧槐就去外院將天誠找來。
析秋看見天誠就迫不及待的吩咐道:“你現在帶幾個信得過的小廝和婆子去侯府裡……”說著一頓見天誠面上有些不解她又道:“在三爺住的房間裡仔細去搜搜,看看有沒有暗道密道之類的東西。”
天誠聽著就是一驚,問道:“夫人覺得三爺在侯府裡也挖了密道?”
“我也不大確定,但總歸要證實一下,記住仔細的搜,還有若是院子裡沒有,就去東角門裡外找一找,再問問守門的婆子,前些日子三爺在的時候可發現有什麽異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錯過!”
天誠見析秋面色認真,再有,他也知道夫人從不做多余的事情,既然她這麽吩咐就一定有她的考慮,遂點了頭應道:“小人這就帶人去。”說著轉身就出了書房的門。
析秋就在蕭四郎的書房中來回走著,腦海中還依舊在想晚上的那個夢。
蕭四郎難道真的遇到了危險?
直到中午,天誠才從侯府回來,一進門就滿臉驚喜的道:“夫人,果然如您所料,在三爺房中找到一條密道,裡面曾經住過人,那條密道一直通到二門外的樹叢中。”
果然有密道!
析秋聽著一陣欣喜,天誠卻是話鋒一轉:“不過,小人帶人進去搜索,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了。”
天誠看到析秋失望的面色,又從懷裡拿出一條帕子來遞給春柳:“在地道找到這條帕子,小人給大夫人看過,大夫人一眼就認出是太夫人的帕子!”
“太夫人的?”析秋從春柳手中接過帕子拿在手中仔細去看,隨即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吳媽媽的針腳沒有錯!”
這麽說來,太夫人和蕭延亦確實在密道中住過,只是現在不在哪裡了。
她忽然想起來,蕭延誠會不會就用那條密道打了個時間差,將太夫人和蕭延亦關在密道中幾日,然後待蕭四郎帶兵出去他才將太夫人和蕭延亦帶出來,如果蕭延誠要將太夫人他們帶去苗疆,那麽很有可能,太夫人和蕭延亦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去某一處的路上。
真的是好聰明的手段,好周密的計劃!
羸弱的光亮,自密集的樹枝縫隙中再次穿透下來,有血腥味四散彌漫,引得林中的凶獸狂躁的吠叫著,此起彼伏。
刀光劍影之中,蕭四郎單手扣著蕭延誠,另一隻手若幻影一般殺敵無數,三夫人目眥欲裂的瞪著蕭四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無數倒了下去,她恨不得立刻掙斷身上的繩索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反觀蕭延誠卻是淡然許多,得空的間隙他卻是笑著道:“四弟武藝進步這樣大,就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言下之意,單憑他一人又能殺敵多少,他所帶的人可不止眼前這仿佛殺不盡的五千人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