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氣了,我和靜柳姐也是一見如故,平日都是她在照顧我。”析秋笑著說道:“您放心,但凡見了她,我定會將您的話帶到。”
周夫人謝了又謝。
馬車恰好在東昌伯的門口停了下來,周夫人就和析秋道別:“四夫人有空去我那邊坐坐,雖不如都督府大,但山水環繞也別有一番田園景致。”
周家搬去了京郊,聽說在離西山不遠,析秋笑著點頭:“一定!”
周夫人便笑著下了車,析秋見她進了門,便吩咐趕車的婆子回督都府。
阮靜柳神神秘秘的到底去了哪裡?平時她出門總會和她打招呼,通常便是延遲了回來也會寫信給她,這一次卻是破天荒的什麽也沒有說,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她竟是一封信也沒有回來。
析秋想到周夫人說的話,對阮靜柳的過去越發的好奇。
回到家裡,遠遠的在院子外頭就聽到炙哥兒的哭聲,析秋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了進去,就瞧見太夫人坐在次間裡的玫瑰床上,周氏正抱著炙哥兒滿房間的走著,太夫人著急的道:“不是餓了也不是尿了,卻是哭的這樣大聲,還是讓人去宮裡請了太醫來……”話未說完就瞧見析秋進來,她立刻道:“你回來的正好,快去瞧瞧,這都哭了大半盞茶的功夫,可別是哪裡不舒服吧。”
析秋拿了濕帕子擦了手,就從周氏懷裡接過炙哥兒,又用面頰碰了碰他哭紅的小臉,擰了眉頭回太夫人:“額頭上沒燒。”太夫人就滿臉緊張的問道:“那怎麽好好的哭起來,給他吃也不吃,喝也不喝,就這樣哭的我心都碎了。”說著,著急的扶著身邊的紫薇就起身走了過來,探頭去看炙哥兒:“我看還是請太醫來吧。”
“我先看看。”析秋說完便抱著炙哥兒去床上,將他平放在床上,上下一通檢查,小胳膊小腿都看了一遍也沒發現哪裡有不妥之處,她便回頭問周氏:“今兒大便了沒有?幾次?吃了幾次奶?”
周氏滿臉不安的回道:“拉了一次,吃了三次奶,奴婢見天氣熱,又喂了一次水……”
沒什麽問題啊,析秋看著一直哭個不停的炙哥兒暗暗疑惑,又心疼的將他抱起來在懷裡,來回在房裡走……來回走了幾圈,析秋就發現每每她走到門簾子邊上時,他的哭聲就會小一些,等她再走回來,他又會扯著嗓門乾嚎起來。
她試了試,便站在門簾子邊上不動,炙哥兒哭聲頓時就止住了,太夫人瞧著奇怪,走過來問道:“怎麽又停了?”
析秋已經明白了,這兩天早上和傍晚她都會抱著他去院子裡散步,他這會兒哭定是鬧騰著想要出去。
“娘,沒事,他這是想要出去散步呢。”析秋回頭安慰太夫人,太夫人聽著失笑:“這孩子……”想了想又道:“這會兒可不能出去,外頭跟蒸籠似的,可別熱著他了。”
析秋點了點頭,就抱著炙哥兒又重新進了房裡,將他放在玫瑰床上,翻了裡頭小手鼓搖鈴一堆東西去逗他,又拿出佟敏之親自做的撥浪鼓在他耳邊輕搖著,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止了他的哭。
太夫人就滿臉笑容的在炙哥兒身邊坐下來,摸著他的小臉就道:“長大了定又是個極精明的。”析秋看著他歎氣,又低頭親了親他:“娘走了半日,也不見你想我,卻隻惦記著出去玩兒,你這個小壞蛋……”
炙哥兒看著析秋一動一動的嘴唇,便破涕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析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調皮!”
周氏暗暗松了口氣,為析秋倒了杯茶立在一邊,太夫人便問析秋道:“任家還好吧?聽說任夫人病了?”
“嗯,我去沒瞧見任夫人,說是病了,不過家裡頭有幾個妯娌打理,也井井有條的。”析秋逗著炙哥兒回太夫人的話,太夫人聽著點了頭,又問道:“三姑奶奶呢,這一時也去不了平涼了吧?”
她沒有聽說提過這個話題,但她今天看佟析言房裡的情景,不像是打算要出遠門的樣子,就回道:“沒聽她提起去平涼,應是不會去才是,家裡頭總歸有七八個庶子庶女,她這麽一早家裡頭還不全亂套了。”
“她也是個命苦的。”太夫人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便看向析秋道:“老四呢,怎麽今天一整日沒瞧見他。”
析秋將炙哥兒拿了小鼓的受柄給炙哥兒握著,回道:“他說趁著今天休沐去辦點事兒,到沒說具體什麽事。”析秋淡淡回來,便問太夫人:“您有事?”
“我打算帶著鑫哥兒回去住。”太夫人笑盈盈的道:“一直住在這裡也不是事兒,你要照顧炙哥兒,還要管著我鑫哥兒,我回去了你也能輕松些。”
析秋聽著就將炙哥兒交給周氏,她轉身在太夫人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娘,您在我這裡怎麽會給我添麻煩呢,有您在我高興都來不及,還有鑫哥兒,他那麽懂事,又能幫我照顧炙哥兒,家裡頭有你們也熱鬧了許多。”太夫人呵呵笑著,並不像改變初衷的樣子,析秋知道她是惦記蕭延亦,便道:“不如這樣,往後您兩邊各住些日子可好?這邊您的院子也給您留著,兩頭可都是您的家。”
“好,好!”太夫人拍著析秋的手,笑盈盈的道:“就依你。”
晚上蕭四郎回來,析秋正坐在床上逗炙哥兒說話,見蕭四郎進來她下了床迎了過去,問道:“四爺今兒出城了?”蕭四郎聞言點了點頭,回道:“去軍營轉了轉了,陳老將軍這兩日正練兵,我去瞧瞧。”
析秋遞了杯涼茶給他,和他一起在床邊坐了下來,兩人一個人看炙哥兒,一個捧著杯子喝茶,析秋道:“我今兒在武進伯府碰見錦鄉侯的周夫人了。”
“嗯?”蕭四郎眉梢挑了挑,析秋便將周夫人說的話和蕭四郎說了一遍:“這些事靜柳姐沒和我說過,便是您也沒有和妾身提過。”
蕭四郎卻是一無所知的樣子:“我倒是沒有聽說過。”竟也顯得有些驚訝,析秋見他不像作假,便問道:“四爺真的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