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態度冷漠無情,震得香秀滿頭大汗,她著輩子是毀了,毀在彩蝶手裡!
最終,她是被那些太監扛回去的,要不是看在她父親的面上,她恐怕會命喪黃泉,哪能活生生的回華音宮?
白芯蕊正站在窗前,雙手擺弄著她剛插好的一束玫瑰,這時,看到不遠處,小九領著幾名太監,太監們扛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著急的走了過來。
她一愣,便見好幾個秀女和宮女跟了出來,全都圍了上去。
再定睛一看,那女子竟然是香秀,她不是被抬著伺候皇上去了嗎?怎麼這麼落魄的回來了?
香秀一被扔在地上,便嗚咽著哭出聲來,樣子好不淒慘,與她白天的囂張對比鮮明。
這時,彩蝶和闌雪鶯都走了過去,闌雪鶯見香秀這樣,忙關切的問:「香秀,你怎麼成這樣了,告訴我,怎麼會這樣?」
香秀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闌雪鶯,痛哭道:「雪鶯,我被害慘了,皇上應該是喜歡我的,可是有人在我的衣裳裡撒了癢癢粉,令我渾身發癢出醜。」
說完,她把目光看向走上前的彩蝶,雙眼仇視著她。
闌雪鶯眼裡閃過一抹得意,裝著不懂得問道:「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在你身上下毒粉?」
「除了她還有誰!」香秀憤恨的指向彩蝶,大聲吼道:「寧彩蝶,你少在那邊裝無辜,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有仇,這癢癢粉不是你下的又能是誰?你等著,我一定將此事告訴太后,讓她替我做主,我要你惡人有惡報!」
彩蝶漠然看了香秀一眼,抬眸鎮定的道:「我相信太后是是非分明的人,絕不會冤枉我,我早就告訴過你,在宮裡要小心,切不可太出風頭,現在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你自己鬧得,要是當初你願意聽我的,至於這樣嗎?」
「你少假惺惺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除了搶我喜歡的東西和男人外,給過我什麼?寧彩蝶,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太后已經著手調查此事,相信不久真相就會水落石出,你別太得意。」香秀哪裡肯聽彩蝶的話,現在在她心中,只有雪鶯才是好人。除了雪鶯,她誰都不信。
「許香秀!」香秀才說完,彩蝶已經憤怒的瞪向她,厲聲道:「你這一切都是自作孽,我有這麼蠢,才和你吵架,就接著下毒,這不是自打嘴巴嗎?你還是好好觀察一下你身邊吧,誰最容易接近你?誰碰過你的衣裳?這人才最有嫌疑。你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怎麼在宮裡混?」
白芯蕊領著巧兒,慢慢走出院子,來到眾人跟前,她聽到彩蝶的話,知道這彩蝶不是壞人,否則這時候她就不會苦口婆心的勸說香秀萊了。
如果真是彩蝶下的毒,她絕不會和香秀爭吵,從她的話中,她已經知道她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彩蝶這種責問的語氣,讓白芯蕊感覺到,她是在乎著香秀的,她把香秀當朋友。而這個香秀,卻被闌雪鶯蒙在鼓裡,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反倒怪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仔細看了看香秀身上的症狀,白芯蕊慢慢走上前,又伸手摸了下香秀手肘上的一塊深紅血痕,頓時神色一凜,這毒她見過!
「喂,淺笑,你碰我做什麼?你不知道很痛嗎?」香秀沒好氣的瞪了白芯蕊一眼,繼而恨恨的盯著彩蝶,繼續道:「我沒有判斷力?是,你說得對,就因為我蠢,我笨,所以鋒哥哥才會喜歡你。可是你知道嗎?鋒哥哥開始喜歡的是我,要不是你從中插一腳,他會拋棄我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這就告訴太后擬合鋒哥哥的醜事,我還要告訴太后,這些毒粉全是你下的。」
香秀氣憤的說完,踉蹌著站起身,晃著有些搖曳的身子,就要往和正宮跑。
彩蝶見狀,真是急得不行,白芯蕊看香秀身後的闌雪鶯是一臉陰冷,又想起她害死真正淺笑的事情,氣得兩手緊緊攥住,就在香秀要往外跑時,白芯蕊一把衝上來,把香秀死死攔住,沉聲道:「你這個瘋女人!這毒粉產於闌國,怎麼可能是彩蝶做的?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你想讓她逍遙法外嗎?」
「你說什麼?闌國!」香秀不解的看了白芯蕊一眼,這時,她身後的闌雪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芯蕊,上前道:「淺笑,你可別替兇手說話,這裡誰和香秀有仇,誰最有本事,誰就是下毒之人。」
說完,闌雪鶯意味深長的看了白芯蕊一眼,那根本就是威脅,用自己的父親,白芯蕊見狀,只得咬牙退開。
等著,她不會讓闌雪鶯囂張太久,她一定要除掉她。
又拿白老爹來威脅她,這個死女人!
彩蝶感激的看了白芯蕊一眼,上前將她拉到身側,輕聲道,「淺笑,謝謝你,我知道你素來心地善良,可和蠻不講理的人理論,只會降低我們的格調。」
隨後,她冷冷的看向香秀,「你要查便查,礙不著我們什麼事。但我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說完,她拉起白芯蕊,又拉起另外幾名秀女,朝房間裡走去。
所有人都走了,現在只剩下香秀和闌雪鶯在場,闌雪鶯看了香秀一眼,推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也領著丫鬟轉身離開。
這下子,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香秀愣在原地。她至今沒搞懂,為什麼雪鶯不多陪她一會兒,這麼快就要走,難道她不想和她再做姐妹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白芯蕊還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外便傳來的陣陣嘈雜聲,這時,巧兒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顫聲道:「小主,不好了,小九公公領著一大幫侍衛,說是奉太后之命,前來查看香秀小主亂說話一事。如果查清了,那香秀小主就完了。」
「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何事?」白芯蕊有些茫然,她立即下床開始打理自己,大約幾分鐘後,她已經整理好妝容,領著巧兒快步朝大廳走去。
到了花廳的時候,白芯蕊發現其他的姑娘都已經到齊了,唯獨只剩她一人來的最晚,晴姑姑見她來的最晚,當即斥道:「淺笑小主是怎麼回事?大家都來齊了,你這時候才來!」
白芯蕊一聽,垂眸道:「回姑姑,我……起晚了……」
這時,其他人紛紛捂嘴偷笑起來,這個不起眼的秀女被罵,大家自然是一臉高興。
晴姑姑看了一眼白芯蕊,發現她今日的妝容化得十分淡,比起這群濃妝艷抹的美人來說,確實是有些黯淡遜色,不過,這樣正和她的意。
「你站在那邊去瞧著就行了,省的站在這裡丟人現眼。」晴姑姑指揮著白芯蕊站角落裡去,白芯蕊心領神會,便走了過去。她的正前方,站的正是闌雪鶯。
闌雪鶯有些奇怪,以前她不是沒有見過白芯蕊的美貌,怎麼到了這裡,她倒把眉毛掩飾起來了,故意化這麼淡的妝,是為什麼?
也是,她一個殘花敗柳,早就嫁過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進宮選秀。不過,她倒真是佩服她的能力,竟然能通過層層難關,進入宮中。
想到這裡,闌雪鶯靠近白芯蕊,眼珠子在白芯蕊身上掃了幾圈,低聲道:「你可真是低調,是不是怕被皇上看上,繼而讓他發現你早已不是處子的事實?」
白芯蕊冷然抬眸,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又是處子?」
她都沒有經過檢查,直接以宮女的身份進來的,別人怎麼會來懷疑她,她是頂替的淺笑,這個蠢貨。
白芯蕊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好像觸到了闌雪鶯的心防,她一張臉頓時慘白,眼神黯淡下來,身子開始打鬥,看得白芯蕊有些不解。
這女人是怎麼了?一聽到處子二字,她就心虛的這麼厲害。難不成?真像她猜的那樣,她早已與別的男人苟合?
闌雪鶯身子顫抖了一會兒,額頭都冒了汗,她想起自己在闌國皇宮那痛不欲生的日子,想起凌鋒將軍允許手下人強暴自己的惡行,她就覺得自己很髒,同時她恨極了凌鋒。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當時她被眾人侵犯,身體傷的只剩下一口氣在,她在眾人的淫笑聲中,痛的昏了過去。
那些士兵以為她死了,就將她扔到邊上的草叢中了事,後面,她被那些士兵運到一些裝屍體的車上,跟著那些死去士兵的屍體被運到宮外。
她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在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堆滿的屍體時,她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她踉踉蹌蹌的從死人堆裡逃出來,一路逃到鄴城。
這時候,她已經髒亂的不成樣子了,就像個叫花子一樣,沒人會多看她一眼。餓的受不了時,就只能偷點東西裹腹。
實在沒法子的時候,她只能難受的匍匐在街邊,學著別人乞討,這是她一生中最屈辱的日子,就是因為這樣的打擊,她認清了自己。
要不是她激怒父皇,就不會被趕出來,雖然她很白芯蕊,但她最恨的還是自己,因為她個性囂張,暴躁易怒,很容易得罪人。
當時凌鋒是給了她機會的,只要她肯向他求饒,他說不定會放過她,可她卻像個嬌公主似的辱罵他,一個高高在上的軍人,敵人不僅不向他求饒,反而被大聲辱罵,她不受罪才怪。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個性太外露,讓人逮住了把柄,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吃一塹長一智,所以她現在要改變,要將真正的性格隱藏起來,要學那白芯蕊,心裡揣著千萬個心思也絲毫不表露。
她說過了,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傻乎乎的對人大吼大叫,也不會仗著公主的身份欺負別人,她以前就是因為太過囂張,才吃了那麼多苦頭。
為了以後能堅強的活下來,她要改變,要隱藏,要將自己的鋒芒全部隱藏起來,要不動聲色,要變得有心機。
果然,因為她變得很可憐,就那樣蹲在街邊,立即就有人給她銅板,雖然數目很少,可她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又找來一個麻袋披上,說為自己在戰亂中死去的老父披麻戴孝,求點銀子安葬父親。
眾人見她十分孝順,也都紛紛慷慨解囊,最後,頂著一張泥臉的她看到了雪嬋和白清流,白清流當時化妝成一個婦人,而雪嬋也化裝成一個男童,兩人給了她一個銅子。
一看到她們,她就認得,白清流、雪嬋她見得太多了,無論她們怎麼裝扮,她都能認識,她當即撲到兩人身上痛哭起來。
她認識雪嬋她們,但因為她現在看起來十分髒污,所以雪嬋她們並未認出她來,雪嬋是個十分蠢的女子,在她看來。
她只不過是編了個淒苦的身世,就讓雪嬋當即又給她二兩銀子,這二兩銀子足足是她乞討兩天的總和。
最後,她發現白清流腰上掛的一隻值錢的玉珮,便趁機把那塊玉珮偷了下來,兩人直到離開,都沒有發現玉珮已經不見了。
等兩人走後,她迅速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她本想就在當地出售這塊玉珮,但看到大街上到處貼著抓白清流的告示,知道這玉珮不能在闌國出售,必須換個國家才能賣出去。
正巧,她看到一支商隊要去裔國,她便表現的十分可憐又老實的樣子,得到商隊的同意,一路跟著去了裔國。
經過重重關卡,她竟然安然到了闌國,一路上吃的苦頭不少,但至少還是到了目的地。
在一個客棧,窮紅了眼的她發現裡面住著一位模樣標誌的秀女,秀女叫徐鶯,當晚,她潛進徐鶯的房間,將徐鶯和她的隨身丫環全部殺死,最後拋屍,弄完這一切之後,她把徐鶯的隨身飾物,包括徐鶯進宮的公文等一併帶走,最後冒充為雪鶯,利用那公文混進了皇宮。
到了皇宮,在歷經檢查時,她把之前徐鶯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孝敬了宮裡檢查處子的嬤嬤,並把名字改成了雪鶯,就這樣通過層層關卡,來到了這華音宮中。
不得不說,她這一步步走下來,十分危險,也十分累,可都到了這個關頭,她已經卡在這兒了,必須往上走,要麼,就只有死。
她不想死,她得往上爬,她要把這些厲害的美麗的秀女一個個弄死,然後自己坐上皇妃之位,除此之外,她無路可走。
所以,這一切都要靠手段,誰得寵,誰深得皇上喜歡,她就會先除掉誰,她要拔掉一個個的眼中釘,這樣她才有機會上位。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美貌,而是手段和心計,現在她已經除掉一個香秀,看香秀的架勢,那彩蝶也撐不了多久了,其他女人都好對付你,唯一白芯蕊難搞。
現在白芯蕊對她恨之入骨,要不是她說她有白芯蕊父親的消息,估計她已經動手了,不行,她得趁著白芯蕊動手之前,先把她除掉,這樣她才能除了後顧之憂。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白芯蕊還挺鍾情的,一聽到白清流的消息,就沒揭穿她。
白芯蕊見闌雪鶯一個人在沉思,眼裡閃過一抹鋒芒,便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小九公公已經領著幾名侍衛走了進來,晴姑姑不緊不慢的走上前,朝小九公公道,「小九公公,秀女們都到齊了,你問吧!」
小九朝晴姑姑拱了拱手,輕抬眼皮,沉聲道:「打擾了!」
說完,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揚起右手,手裡赫然出現一張紙條,他將紙條展開,對著眾人陰冷的說,「昨夜本公公接到舉報,說秀女中有人對皇上不敬,公然在這裡說皇上的不是。」
眾人一聽,全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小九公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白芯蕊一看站在人群中的香秀,此時的香秀臉上、手肘上都有昨天因為中了癢癢粉而抓撓的痕跡,頭髮倒是梳的好看了,只是臉色十分黯淡,精神萎靡,看上去丑了七分。
小九公公輕哼了一聲,看向正在發楚的香秀,突然拔高聲調,大聲道:「香秀姑娘,有人舉報你在這裡公然詆毀皇上,你是不是對他們說過,皇上的一切都是你爹打下來的,皇上看到你爹還得忌憚三分,你爹在朝中位極人臣,面子比皇上還大;要是沒有你爹,哪有皇上的今天?」
香秀被這麼一提名,再加上昨晚的事兒,突然嚇得身子一抖,當即搖起了頭來,「公公明鑒,香秀沒說過這樣的話,一定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我的。」
「栽贓?這裡的秀女可都聽過,彩蝶、芋杏、玉竹、雪鶯,你們站出來,說說你們有沒有聽過這話?」
小九說完,幾個姑娘都愣了下,慢慢站起來,抿抿唇,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白芯蕊看小九公公這氣勢,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敢這麼堂而皇之地查香秀,肯定是因為香秀的父親功高震主,或者是為人貪婪,或者是權利太大,不利於中央集權,真這樣的話,他父親肯定會被裔玄霆打壓下去。
連皇上都想打壓,這小九自然是見風轉舵,不管不顧的來做惡人了。
這小九公公沒有什麼耐性,當即大聲道:「你們要是包庇她,那就是與她同罪,全都得罰,你們想想挨罰的後果。本公公可沒有什麼時間陪你們玩,誰要是不說真話,本公公連你們所有人一起處置!」
小九公公都發話了,幾個姑娘的身子也開始打鬥,猶豫著要不要站出來說話,就在白芯蕊以為彩蝶會站出來說時,闌雪鶯首先站了出來。
闌雪鶯一站出來,便向小九公公躬身道:「回公公,奴婢聽香秀說起過,那日我們就在花廳,香秀說過這些話,當時她語氣十分囂張,還很跋扈,奴婢們都不敢招惹她,所以都沒人敢說。只有彩蝶說了她幾句,香秀當時還說……說彩蝶和她爭凌鋒將軍,說凌鋒將軍與她們都有關係,說要不是因為彩蝶,她也不會失去將軍,還說……還說,彩蝶在外邊搶了她男人,還要進宮來搶皇上!」
闌雪鶯唯唯諾諾的說完,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這還是那個護著幫著香秀的善良女人嗎?
最震驚的除了彩蝶,還有香秀。開始她見闌雪鶯站了出來,還以為闌雪鶯想為她求情,沒想到她是來害她的。
在聽到後邊她和彩蝶說的那些話被雪鶯供出來時,她氣得緊緊咬唇,看見雪鶯一臉得意的樣子,香秀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好啊,好你個雪鶯,原來是你!」待香秀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她恨恨的看向闌雪鶯,大聲罵道:「雪鶯,枉我把你當好姐妹,沒想到你竟然害我。說,我身上的癢癢粉是不是你下的?還有,只有你摸過那件衣裳,不是你又是誰?都怪我當時蠢,聽信了你的讒言,冤枉了彩蝶,沒想到最壞的人是你,雪鶯!」
闌雪鶯一聽,樣子立即變得柔弱起來,她楚楚可憐的看向香秀,一臉無辜的道:「香秀姐,對不起,小九公公要我們說,你都看到了,我不得不說,……要是我不說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受罰的……對不起……」
「你別假惺惺的了,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彩蝶冷冷看了眼身旁的闌雪鶯,朝香秀道:「香秀,現在你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吧?我倆的確有過節,但我從沒起過害你之心,要不是你性格太外露,怎麼會鬧成這樣?」
她真是被香秀害慘了,要不是這香秀多嘴多舌,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麼大,這下了好了,連她們喜歡凌鋒的事都讓小九公公知道了,她是有口也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