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不曉得出了什麽事情,只是她極少看到厲秋風如此驚恐失措,知道必定出了極古怪的事情。她看到厲秋風抬頭望向自己的頭頂,知道頭頂必定有古怪,正要抬頭張望,驀然間隻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已經到了她頭頂,竟然將陽光遮擋住了。慕容丹硯知道情形不妙,右手手腕一抖,將野兔的屍體從她手中的長劍上甩了出去。只是慕容丹硯正想使出一招慕容世家家傳劍法中的“青雲直上”,以長劍截擊頭頂的敵人之時,隻覺得頭頂風聲颯然,敵人已經攻到她天靈蓋近處。
電光石火之間,慕容丹硯心中一涼,暗想我尚未將劍招使出,敵人已經攻到我頭頂數寸,此時要用長劍抵擋敵人已無可能。想不到我逃過了寒山漁村和白蓮山莊兩處絕地,卻死在這裡,著實遺憾。只是厲大哥陪在我身邊,必定會斬殺敵人,為我報仇。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十分難過,又有一絲甜蜜,正想閉目待死,厲秋風已經搶到她的身邊,左手抓住她的肩頭用力向後扯動,右手長刀揮舞,自下而上直向慕容丹硯頭頂掠去。慕容丹硯隻覺得頭皮一疼,似乎有一縷頭髮被襲擊她的敵人抓住,用力向上扯動。其時厲秋風手中的長刀已經掠至慕容丹硯頭頂,只聽“察”的一聲輕響,慕容丹硯隻覺得頭頂一輕,身子被厲秋風拽了過去,立時被厲秋風護在了身後。
從厲秋風開口示警,到他將慕容丹硯護在身後,不過是刹那間的事情。慕容丹硯到了厲秋風身後,兀自不曉得出了什麽事情,急忙抬頭向空中張望,只見一頭巨鳥赫然出現在眼前,雙翅展開幾有丈許,嘴似彎鉤,眼如銅鈴,右爪抓著一縷頭髮,正自惡狠狠地盯著厲秋風。
慕容丹硯見此情形,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我和厲大哥說話之時,這個畜牲不曉得從哪裡飛來,竟然偷襲於我,直向我的天靈蓋撲到。厲大哥出聲示警之時,這個畜牲已經到了我的頭頂,伸出右爪凌空下擊,直擊我的天靈蓋。這個畜牲身軀龐大,兩隻爪子大得驚人,若是抓住了我的腦袋,立時便會取了我的性命。千鈞一發之際,厲大哥扯住了我的肩頭,將我拽了過去,那個畜牲只是抓住了我的一縷頭髮,未能將我立斃爪下。不過我的頭髮被這個畜牲抓住,著實疼痛難忍,若是它用力拉拽我的頭髮,雖然不能取我的性命,卻也能讓我狼狽不堪。好在厲大哥見機甚快,揮刀削斷了被這個畜牲抓住的那縷頭髮,這才讓我能夠逃脫怪鳥的利爪。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又驚又怒,暗想我與柳生宗岩等惡賊多次周旋,都能毫發無損,全身而退,今日卻被這個畜牲抓住頭髮,著實太過窩囊。若是不將它殺死,只怕厲大哥會瞧不起我。想到這裡,慕容丹硯右手握緊了長劍,便要向那頭怪鳥攻去,只是厲秋風比她更快,慕容丹硯身子未動,厲秋風已然向前搶出,右手長刀刀光霍霍,直向那頭怪鳥的咽喉劈了過去。
厲秋風將慕容丹硯救出之後,那頭怪鳥並未退走,而是緩緩揮舞雙翅上下扇動,使得身子能夠懸在空中。看到厲秋風將慕容丹硯護在身後,怪鳥雙翅展開,猛烈揮動,直向厲秋風面門撲到。只是厲秋風早有防備,怪鳥身子甫動,他手中的長刀已經劈到了怪鳥的咽喉,
此時怪鳥若是還要撲向厲秋風,厲秋風手中的長刀立時便會將它的腦袋砍掉,是以眼看著長刀掠到面前,怪鳥雙翅展開,用力上下扇動,身子瞬間向空中升起了丈許,堪堪避開了厲秋風手中的長刀。只是怪鳥雖然騰空而起,卻並未逃走,而是雙翅緩緩扇動,將身子懸在空中,全身羽毛豎了起來,雙爪如鐵鉤一般,雙眼死死盯著厲秋風,似乎正在找尋厲秋風的破綻,隨時都會卷土重來,凌空下擊。厲秋風用長刀逼迫怪鳥向空中飛起,正要提醒慕容丹硯小心,驀然間聽到身後風聲響起,他心中一凜, 知道情形不妙,正要大聲叫喊,慕容丹硯已經從他身後躍了起來,手中長劍劍光霍霍,直向懸在空中的那頭怪鳥攻了過去。厲秋風大驚失色,顧不得出聲阻止,右足在地上一點,身子拔地而起,緊緊跟在慕容丹硯身後,徑直向空中那隻怪鳥撲去。
電光石火之間,慕容丹硯已經躍到那隻怪鳥近前,手中長劍劍光暴漲,直向怪鳥的腹部刺去。眼看長劍就要刺中怪鳥,怪鳥右翅猛然扇動,直向慕容丹硯手中的長劍擊去。慕容丹硯見怪鳥並不躲避,還要揮動翅膀擊向自己的長劍,心中又驚又怒,暗想這個畜牲竟然敢如此托大,擺明了是要戲弄於我!若是不將這個畜牲斬殺,豈不是說我連這個畜牲都不如?!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惱怒之極,右手手腕翻轉,長劍斜著向下斬落,直向怪鳥扇向她的右翅刺去。慕容丹硯手中的長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使出的又是慕容世家家傳劍法中的一記殺招“長虹貫日”,別說眼前是一隻怪鳥,即便是一位武林高手,想要破解慕容丹硯這一記劍招也並不容易。是以慕容丹硯以長劍削向那隻怪鳥的右翅,眼看著怪鳥並不收回翅膀,她暗想畜牲畢竟是畜牲,這個畜牲不曉得我手中長劍的厲害,竟然想要用翅膀硬生生與我手中的長劍相抗,卻是打錯了算盤!這一劍輕則將這個畜牲的翅膀斬成兩截,重則不只斬斷它的翅膀,順勢還要將它的身子砍成兩段。哼,正所謂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個畜牲不知死活,竟然敢偷襲本姑娘,死在我的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