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個口哨,看見上樹上把折疊鏟甩了下來,我接住,看了看劉喪,劉喪完全沒有表示,我只能自己開挖。
挖下去半米不到,鏟頭就敲到了東西,我撥開泥巴,看到了幾塊老瓦當,一路把四周都挖開,挖出一個三米左右直徑的坑,我們的腳下全部是老瓦當,鋪的很整齊。我們一路挖到樹下,就看到這顆樹是從瓦當中間的孔洞中,長出來的。
我要上系上繩子,走下去,瓦當非常結實,我翻開瓦片,看到下面還有瓦當,一臉掀開十幾層,一下下面就空了,我用手電往下照了照,下面竟然有一個空腔。
我看了看四周,忽然明白了,這裡的地面被人架高了一層,在地下架出了一個大概一米多的高度。上面覆土之後,經過了幾百年,長滿了灌木。
“下去吧。”劉喪對我道:“裡面沒活物。”他仔細聽了聽,“東南角有個東西。”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他搖頭:“我不是你請的,你自己下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隻得下去,下面是一個不高不矮的空間,我低頭哈腰可以站立,空間大概一百方不到,那些樹的樹乾有一截都在下面,支撐了中間的梁。叢林潮濕,地下陰暗的地方全是蟲子,我落地無數種類的蟲子被我驚擾,手電掃過,第一眼看了東南角,哪裡放著一個奇怪的神龕一樣的用瓦片堆起來的東西,第二眼看到了瓦的背面,也就是我此時的房頂,各種蟲爬在上面。
除此之外,整個下面的空間什麽都沒有。
我心說劉喪還真準,只是這麽聽了一下,就知道的這麽清楚,一邊小心翼翼的朝東南角移動,一邊讓他下來幫忙。
劉喪這才跳下來,看到蟲子,嫌棄的直縮脖子,我一路仔細的觀察,就看到了在瓦頂上有一處區域有異樣。其他地方的瓦片背面都有很多細小的蟲瘺或者土疙瘩一樣的東西,稍微拍一下,這些蟲瘺就會掉落,落到地上,現在我在這塊區域下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圈蟲瘺,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之前有人下來過口子,後來有人把口子重新用瓦片蓋上了。
我來到東南角,那個東西果然是用碎瓦臨時搭起來的一個神龕,神龕裡面全部都是蟲瘺,還有很多奇怪的蜘蛛網一樣的東西,手電照進去,裡面非常深。我猜想這裡之前放著貢品,所以無數的蟲子聚集過來,在這裡形成了這麽髒的局面。我擺頭讓劉喪過來,伸手進去摸一摸,劉喪遠遠冷笑。
劉喪道:“記號不在裡面,我偶像沒那麽傻。”說著轉頭就去看其他地方去了。
我心中暗罵,打起打火機,把這些蟲絲燒斷,慢慢把手探進神龕,劉喪就在身後道:“這地方有年頭,瓦片都長到樹裡去了。可能是捕蛇人暫時存蛇的地方。”
“保護區設立沒多少年,之前這裡的蛇隨便抓。不需要搞那麽複雜。”我的注意力死死的看著神龕裡面,我看到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東西,那是一台老機器。好像一台收音機一樣,但是比收音機大,有當年80年代放錄音磁帶的放錄機的三個大小。
機器非常老了,上面也全部都是蟲瘺,我小心翼翼的搬了出來,意識到,這是一台老電台。
我手上都是潮汗,上面粘滿了蟲瘺和小蟲,在衣服上抹掉,看了看四周,我就明白了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個老的特務站。
當時國民黨退到台灣之後,留下了很多部隊都轉成地下活動,進入福建的山裡我記得史料記載就有六個番號的隊伍,有無數的電台隱藏在山中,這就是其中一個電台站。
當時這裡已經是深山腹地了,所以電台也不需要隱藏,這裡的特務以吃蛇為生,生活了很多年,最後也不知道是撤走了,還是死在外面了。
這種手搖電台是可以自發電的,但是現在手柄已經爛了,我掰掉電台已經爛掉的鐵皮盒子,裡面的銅絲都已經綠鏽了。
記號確實不在裡面,我仔細查看了神龕,回到劉喪身邊,他竟然又把地面翻開了,我看到,我們現在的腳下泥巴下面,仍舊是瓦片。再次掀開瓦片,這一次他沒有再等我下去,先跳了下去,我跟下去,就看到下面是一個倉庫,裡面的木箱子全爛光了。我用手電照了照木箱,除了一些爛的看部處樣子的軍備外,裡面都是油紙包著的銀元。
我心中咂舌,這要麽是退入山裡之前軍隊的軍費,要麽肯是解放前後空投進山裡做特務經費的吧,這可是巨款。當年上海的銀元大戰打完,民間銀元的使用一直延續了很多年。人民幣到這種山溝裡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繞過這些箱子,我們看到了在這個空間的邊上,墊高了一層木板,上面有十幾包腐爛的草席,在草席中,我們看到了一具一具的白骨。皮肉全部都蟲吃光了,整屍上全部是厚厚的蟲瘺。劉喪蹲下去,用自己的手電刮了刮一個頭骨,然後示意我去看,我看到那具頭骨上面,有很多孔洞。一看就是人為打出來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頭骨已經發黃氧化,軟骨腐爛之後,有一些頭骨的區塊脫落了,但是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骨片上面的圓孔,每個有一分錢硬幣那麽大,沿著耳側一路打上來,最多的有七個,最少的一個兩個,和我們在楊大廣墓看到的屍體一摸一樣,這些孔打的十分的整齊,看上去整個頭骨就像一個樂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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