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人分散開也沒有多厚,偏偏點位和劉悅一殺出來,西涼軍就開始靠攏,但是還沒等徹底圍住,典韋和劉悅就已經斬殺了三四十人之多,雙戟和長刀之下,全都是亡魂。
“都給我去死——”典韋殺得起興,雙積極揮動,竟然又折了回來,隻朝著人多的地方殺去。
典韋和劉悅就是一把尖刀,殺得西涼軍混亂,再加上圍牆上的新軍弟兄還支援著,箭矢不斷的落下,到現在新軍弟兄還沒有折損一個。
正殺著,典韋忽然一眼看見了南面的一個屯將指揮,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雙戟翻舞,生生殺出一條路來,讓那個屯將都開始不知所措,打肯定是打不過,但是他要是一撤,所部必然跟著他撤,如此一來就成了敗退——
“納命來——”典韋大喝一聲,眼見著就朝著那屯將殺了過去。
看見典韋的那一刻,屯將就慫了,因為他見過典韋縱橫萬千軍中的場面,對典韋的悍勇可以說銘記在心,此時再見機會忽視本能的扭頭就走,只是他這一走,原本還在勉強支撐的西涼軍,登時就潰散了。
典韋正殺著,忽然一下子就散了,殘余的西涼軍竟然呼啦就跑了,一旦潰逃那是誰都阻擋不住的,跑的比誰的都快,爭先恐後的——
身邊忽然沒有了敵人,典韋並沒有追上去,只是和呼呼的喘息著,一身武藝和力氣,打這些西涼軍不是問題,但是如果追上去,典韋可就跑不過西涼軍正寫軍士了,到時候累都能累死。
“兄弟,咱們在往東殺——”粗重的喘息聲中,典韋嘿了一聲,眼中興奮著則望向東邊被火焰阻擋住的西涼軍。
其實從南面打起來,東邊的西涼軍是想著支援來著,只是沒想到只是稍一耽誤,也就是猶豫了一下,南面的西涼軍竟然就潰退了,這時候打死東邊的西涼軍將領也不敢往上湊了,反倒是一下子清淨下來。
“回去,弟兄們都累了——”劉悅沒有被理智衝昏頭腦,此時看上去佔盡了上風,但是真的要是再打下去,那就很快就會出現傷亡,甚至於很慘,因為畢竟他們人太少了。
況且如今手段用盡,西涼軍再來一次進攻,新軍大營就很難抱住了,再打下去就不是迎敵而是送死了。
隨著劉悅一聲招呼,典韋等人立刻就撤了回去,從新大門緊鎖,不過這一時間,西面潰散了,南面潰散了,東面和北面被火焰逼住,西涼軍死傷二三百人,卻沒有傷到新軍的皮毛,讓西涼軍都很沮喪,原本就不高的士氣更是一落千丈。
西涼軍從開始就沒有廝殺的打算,因為他們更厭惡士孫瑞,他們的將軍被士孫瑞殺害了,自然沒有人願意賣命,就算是廝殺,也都想著活命,而不是拚命。
“廢物,一群廢物——”士孫瑞嘴中咒罵著,高舉著手中的軍令和虎符,依舊催促著:“都給我殺上去,殺呀——”
只是任憑士孫瑞怎麽吆喝,那些已經潰散的軍士,卻是已經跑掉了,根本沒有人理睬士孫瑞的喊聲。
不得已士孫瑞又往北面走,要督促北面的軍士去衝殺——
只是士孫瑞怎麽也沒有想到,此時的西涼軍對他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眼見他要過來,北面的偏將心中煩躁,這樣打下去沒有贏的可能,到時候無論是自己潰退了,還是被殺了,都值不得,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心念轉動,那偏將朝著親信一招手,等親信靠過來,偏將就壓低了聲音:“射死他,誰知道是誰殺得,往新軍身上推——”
啊了一聲,心腹呆了一下,不過隨即明白過來,只要士孫瑞一死,他們就活了,也就不用死人了,士孫瑞是個瘋子,根本不懂得用兵,這分明是要他們去送死,這樣下去新軍不知道怎麽樣,但是他們卻要死個乾淨。
用力的點了點頭,幾步到了人群後,遠遠地盯著正在走過來的士孫瑞,舔了舔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彎弓搭箭,就對準了士孫瑞,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微微一松,箭矢如流星劃過——
士孫瑞沒有想過怎麽死,更不會想過會死到自己手下的兵卒手中,在她看來軍令在手,這些軍士就必須聽他的話,不然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才如此的瘋狂,毫不考慮這些軍士。
“一群廢物——”嘴裡咒罵著,士孫瑞陰沉著臉,便已經到了北面,只是還沒等說話,忽然一直利箭射了過來,就在士孫瑞反應不及的時候,利箭一下子射穿了他的胸膛。
鮮血飛濺,箭矢穿透了士孫瑞的胸膛,劇痛讓士孫瑞感到哆嗦,循著箭矢而來的方向,士孫瑞看見了正在收弓的心腹,還有面無表情的偏將,心中忽然就明白了,他竟然是這樣死的。
心中一陣苦澀,士孫瑞咳嗽了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神色就萎靡下來,沒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手下的兵卒手中。
死的人還是不夠多了,王允的家丁已經準備好了吧,就差死更多的人了——
“殺——”強撐著一步一步的走過了過去,染了血的軍令高舉著:“殺上去——”
看著瘋了一樣的士孫瑞,偏將終究沒有敢直接下令殺了他,就算是不動手,士孫瑞也活不了多一會了,這時候再動手,偏將也心裡發虛。
這一幕剛好落在從城牆頭觀望的劉悅眼中,西涼軍暗算士孫瑞,劉悅都不覺得有什麽稀罕的,畢竟沒有人會服從士孫瑞,任何軍士都不是一紙軍令就可以殺出成色來的。
所謂將乃兵之膽,一個統兵的不管不顧軍士的死活,這本身就是敗亡之兆,一開始劉悅還以為士孫瑞不懂得用兵,但是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自己到底和士孫瑞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非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要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就罷了,但是劉悅和士孫瑞從來就沒有過交集,就算是士孫瑞想要殺自己,但是至於把他自己也填上嗎?
“情況好像不對呀——”劉悅眯著眼睛,他心中不擔心西涼軍,如果董卓要殺他,就不是這一點人了,隨便一個將領指揮,這一仗也不能打成這樣,能讓士孫瑞來指揮,這其中就是有別的原因的。
但是看看士孫瑞劉悅心中不安起來了,士孫瑞的瘋狂絕對是事出有因,可是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才能讓士孫瑞這麽瘋狂的?
“活該,這孫子死在它自己人手裡——”典韋哈哈大笑,一臉的幸災樂禍,舔了舔嘴唇:“要是現在殺出去,肯定能大破這一軍,到時候就剩下東面的西涼軍,就成不了氣候了——”
“要是再來一千軍呢?”劉悅冷冷的打斷了典韋的笑聲,眼中閃爍著寒光,心念飛轉:“讓弟兄恩立刻撤退,分散出去,情況不對勁呀,長安城只怕要亂了——”
士孫瑞的瘋狂帶著一股子不好的氣息,讓劉悅不得不想的多了,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決定不再等了,直接放棄大營。
不管典韋還是新軍弟兄多麽的不情願,但是劉悅一聲令下,整個新軍還是立刻就開始執行了,以馮隱娘為首,從地道溜了出去,同時開始向準備的隱藏點撤退,所有的新軍弟兄分散開了,幾個人一個小隊。
眼見著人數越來越少,外面士孫瑞不死,那些西涼軍被逼著正在挑開火焰,不過都是在出工不出力,磨洋工呢,只怕也是在等著士孫瑞的死。
全身越來越冷,士孫瑞無力的靠在牆上,眼前已經有些迷糊了,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應該是快死了,只可惜今日之局,終究是差了一些火候,這些西涼軍怎麽不如傳說中那麽精銳——
終於,士孫瑞沒等到攻破了新軍大營,緩緩的倒下了,這讓原本就死氣沉沉的西涼軍,反而一下子來了精神,偏將招呼了一聲:“不好了,士孫大人被新軍射殺了——”
說著,搶過士孫瑞的屍體,偏將就——撤了——
五六百西涼軍一箭未發,然後就呼啦一下跑了,跑的劉悅都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弄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倒也簡單,西涼軍不願意給士孫瑞賣命,也就是說董卓不想要他的命。
“撤——”劉悅不敢久待,此時透著詭異,劉悅不想留下來當靶子,素喲一還是選擇了撤退:“給我將所有帶不走的,一把火給我燒了——”
隨著一聲令下,很快就有火頭升騰起來,那些大車,還有一些東西,都被點燃了,火焰竄起來兩丈高,遠遠地頗為嚇人。
就在火焰的升騰中,劉悅領著弟兄們從地道中撤退了,不但人走了,還將地道口恢復了原狀,在經過燒灼,想要找到地道口可就不容易了,因為地道口被劉悅用土給屯上了,熱切地道口也不過出在一個破舊的院子裡,至於新軍去了哪裡,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