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典韋是不是小心眼,但是典韋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要感謝的是劉悅,只有劉悅在,他們才有好生活。
這種話當然沒有人敢反對,降兵們也只是聽聽,自然不會有人傻到去和典韋分辨,接下來的整編也就輕松了許多,拿在手中的錢,讓降兵們沒有人鬧事,拿誰的錢就聽誰的管。
從小黃抽調出五百軍士,然後和一千五百降兵混編,打散了每一伍伍長都是新軍老弟兄,降兵們倒也無所謂,這本就是應有之意。
為了方便管理,典韋沒有立刻出發,而是讓老兵帶著新兵訓練了一日,同時將糧草送了過來,手中有糧,身上有錢,降兵們徹底安分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跟著新軍訓練,當然這一開始沒有那麽高的訓練強度。
老兵們除了看著降兵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給降兵們洗腦,不斷地灌輸劉悅如何如何的對弟兄們好,新軍是如何如何的好,總之讓劉悅這個名字映刻在每一個降兵的心裡。
這一手還是和劉悅學的,一直以來,在新軍軍中都會歌頌劉悅的好,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或許一開始說起來,會覺得有些矯揉造作,但是時間久了,很多事情就成了真,加上劉悅對新軍弟兄的確是相當的好,於是劉悅的名字在新軍之中,可以說就是一種圖騰。
這麽說到了第二日上午,隨著典韋一聲令下,典韋就領著兩千軍朝著百馬出發了。
再說此時的白馬,劉岱所部依舊屯兵於白馬城外,小黃殺得難解難分,劉岱就一直在糾結,是不是應該動手,現在看來張邈即便是不能攻破小黃,但是也能將小黃拚的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強行拿下白馬,那麽就可以兵進小黃,到時候不但能夠收復東郡的失地,同時還能掌握陳留郡。
只要拿下白馬,那麽往南諸如燕縣等,可以說就很輕松了,而小黃就算是保住,卻已經元氣大傷,自己只要拿下小黃,就算是劉悅回來又怎麽樣?
但是劉岱不會想到,變化會如此之快,本來看著張邈可能十天半月的不會有什麽變故,結果一朝之間敗亡,快的劉岱都想不到。
如果劉岱再等一等,或許就會知道張遼佔了陳留城的消息,那麽劉岱也就不會發動進攻了。
“大人,只要拿下白馬,到時候趕在劉悅回來之前拿下小黃,到時候就算是劉悅回來又能如何,沒有了小黃,劉悅就是喪家之犬,大人,咱們毗鄰陳留郡,與劉悅做鄰居,如果不先下手為強,他日劉悅必成心腹大患。”王肱皺著眉頭,這已經是第幾次慫恿劉岱了。
劉悅地威脅劉岱也明白,以劉悅之能,遲早有一天興旺起來,如果過上幾年,劉悅有了積累,以劉悅的個性,靠著他的這些太守等,絕對休想睡個安穩覺,最關鍵的是劉悅太會打仗。
但是這個決定也不那麽好下,劉悅記仇,一旦動了手,如果不能將劉悅打死,那麽就要面對劉悅的報復,想想就覺得頭疼,動手還是在等等?
劉悅已經很長時間了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或許能搶在劉悅回來之前。
“傳令——”劉岱咬了咬牙,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打了個轉,深深的吸了口氣:“明日一早攻城。”
這一日劉岱偷偷的準備,攻城車、雲梯等等,就等著明日一早動手了。
一夜過去,劉岱琢磨了一夜,對於如何攻城已經有了打算,到了第二日上午,劉岱披甲執鞭,便已經來到了陣前,眺望白馬城頭,馬鞭一指,猛地大喝了一聲:“進攻——”
一聲令下,登時間軍兵湧出,劉岱的軍隊與張邈的軍隊可不一樣,其中大半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絕非是張邈那些新兵可比的,一經出動,盾牌兵在前,長槍兵在後,弓箭兵緊隨而上,護著攻城車,後面是雲梯跟上——
城頭上,徐晃並不意外,用程昱的話說,小黃拖的久了,傻子才不進攻呢。
“弩弓準備——”徐晃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洶湧而來的劉岱軍,眼中炸開一道殺機:“放箭——”
一瞬間,一片箭雨射了出去,登時將劉岱軍射的人仰馬翻,好幾十人慘死。
但是也只是這一輪,劉岱軍很快就衝了上來,在盾牌兵的掩護下,弓弩兵對著城上進行壓製,軍士們扛著雲梯,推著攻城車,狠狠的撞上了城門,喊殺聲大作。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也就在此時,一匹快馬從南方飛奔而來,徑自進了劉岱軍大營,有人認識馬上的人,也不阻攔他,這就是負責監視小黃城的斥候。
“快帶我去見刺史大人,張邈大敗,很可能性命不保——”斥候高喊著,就衝著大營中央過去。
在親兵的引領下,斥候見到了劉岱,急匆匆的單膝跪倒在地:“大人,張邈兵敗了,七八千大軍四散,俘虜者兩三千,張邈被典韋射了一箭,負傷而逃,怕是性命不保——”
一下子呆住了,劉岱嘴角抽搐著,咽了口吐沫,有些苦澀的歎了口氣:“怎的不早一點?”
斥候一愣,啊了一聲:“從張邈逃走,我就一路趕來,路上不曾有絲毫的耽擱——”
劉岱擺了擺手,沒有讓斥候說下去,因為這的確是怪不得斥候,不是斥候來的慢,而是他動手的早了一點,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小黃之圍已經解了,自然就會來支援白馬,要拿下白馬可能性就不大了。
這一刻劉岱就好像吃了一直死蒼蠅一樣難受,剛剛下令發動進攻,竟然就在遭遇到了這種事,這才真叫騎虎難下。
“打,既然已經翻臉了,那就拿下白馬城。”劉岱咬著牙,怎麽也是打了,和劉悅翻臉成了定局,現在撤退意義不大,乾脆打到底,拿下白馬再來周旋。
“殺——”劉岱軍悍勇,蹬著雲梯就和新軍殺成一團,哪怕是不斷地有人跌下來,但是卻依舊毫不退縮,雙方竟然看不出誰佔了上風。
屍體不斷地增多,只是終究是劉岱軍多一些,眼見著半個多時辰過去,就有幾百人喪命當場,卻又在此時,忽然一匹戰馬又趕了過來。
“什麽?”嘴角抽搐著,劉岱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典韋要率領兩千兵馬來支援白馬?
“消息屬實?”劉岱臉色陰沉著,說起話來咬牙切齒的:“小黃打了這麽多天仗,肯定死傷不輕,陳宮怎麽會還有兩千人馬?”
“回將軍,事情是這樣的——”斥候也很鬱悶,苦笑著:“新軍收編了張邈留下的降兵,加上一部分老兵——”
啊了一聲,劉岱臉色變幻著,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誠然典韋的人馬戰鬥力不會太強的,但是有典韋在,有新軍的老兵在,終究是一股人馬,如果進了白馬城,無論如何自己這些人馬是休想拿下白馬城的。
另一個關鍵是典韋,一想到典韋劉岱就頭疼,自己怎麽就沒有這種猛將。
但是現在最關鍵的是自己該怎麽辦?當真是騎虎難下了,如果繼續打下去,那麽死傷不說,關鍵是有徐晃在,想要短時間拿下白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拖得時間就久了,典韋就到了,也就是說自己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看著已經開始出現疲態的軍士們,劉岱神色一暗,猛地咬了咬牙:“撤,讓他們都撤回來,咱們回濮陽。”
劉岱沒有辦法,白馬可能十天八天的都拿不下來,等典韋來了,自己能不能囫圇個的走還難說,與其等到那時候,不如現在就撤走,只是實在是太不甘心了,自己折騰一場,除呢和劉悅翻臉了,卻是一無所獲。
最關鍵的就是已經和劉悅翻臉了,而現在又沒有了張邈來牽製,劉悅回來,肯定要對他不利。
不管劉岱怎麽想,他的手下軍士算是撤了下來,一場廝殺,損失了四百多人,而新軍也損失了近二百人,雙方誰也沒有佔到便宜,但是對於劉岱來說,他已經輸了。
“將軍,劉岱軍好像撤走了——”有的軍士發現了端詳,不由得驚呼起來,這可是讓人興奮地。
“程大人,你怎麽看?會不會是詭計?”徐莊張望著,看著遠去的劉岱軍,臉上寫滿了疑惑,這才開始怎麽就撤軍了,其中有詐?
程昱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籲了口氣:“多半是張邈兵敗了,劉岱覺得短時間拿不下白馬,而咱們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所以不敢堅持下去,害怕他自己都會回不去。”
“張邈敗了?”徐晃振奮了起來,張邈敗了,對於他們來說,那是絕對的好消息,這代表著再過一段時間,一旦經營起來,陳留郡就完全掌握在劉悅手中,劉悅地盤越大,對他們好處也越大,而且更加穩固,可以連成一片,而且更好支援,完全形成白馬、小黃和陳留一線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