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懶懶靠著轉椅,微微抬眸,目下無塵的冷漠:“都回絕。”
“明白。”
意料之中,左家的羹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分的。
“這是summer、左氏兩年的運營報表。”進叔遞過報表。
一雙修長的手指接過,進叔心驚,這雙手好像更美了。那修長的手指瓷白得有些透明,只是匆匆一翻而過:“讓左氏著手上海的媒體收購。”
進叔眉染困惑,別說左氏就算是summer也從來沒有介入過媒體。
此番欲意何為?
那人嗓音沉下,寒得冷冽:“有關江夏初所有的報道,從明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
原來如此……
進叔牽扯嘴角,苦澀得厲害:“少爺,有句話說——”頓了片刻,無奈歎氣,“紙包不住火啊。”
忽然沉默,唯獨那人眸中有團深深的黝黑在暈開。
半響,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握緊了,泛著淡淡紅色,如眸中顏色,他說:“我便要試試,這天這地,我看誰能阻我。”
那一人的宿命,卻帶動這天、這地一起翻覆,盡在左城的掌心間。
左城一經出現,整個左氏便狂風大作了,久久不息。一向嚴謹的招待處也趁著空蕩嚼起了舌根。
“你看到了嗎?看到嗎?”
“我有眼睛。”
“真的是左城,好像比兩年前更帥了。”
“那也別肖想。”湊過去,壓低聲音,“可別忘了,還有個江夏初。”
另一招待不以為然:“兩年前江夏初逃婚,左城那樣的身份怎麽可能還要她?”
“誰知道呢?那個男人本來就是個謎。”
“……”
兩位招待小姐左顧右盼,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忽然,轉角處,一聲輕笑傳來。
“終於回來了。”男人一笑,妖嬈魅惑,一雙瀲灩微光潺潺的桃花眸輕轉。
太陽照不進的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地上,一道人影鬼魅地搖曳著,一走一動,突然頓住。
“左城,你藏得可真緊啊。兩年了,你可讓我好找。”
一道俊挺的身影懶懶靠著黑色豪爵的車窗,一雙妖嬈的桃花眸子清光流轉,籠著車內。
車窗搖下,車裡,左城眼瞼暗影沉沉,眸光一抬:“如果那些人沒有轉告你,我再說一次。”頓了頓,聲色甘冽如最烈的酒,“不要插手我的事。”
說起這事葉在夕一把窩了兩年的火就冒出三丈了:“你下手可真狠啊,我派去的那些人,九成回不來,回來了也只剩一口氣。”
“那是你自找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果然是亙古不變規則,時隔兩年隻長不息啊。
葉在夕冷冷一哼:“你的事我沒有興趣,只是江夏初——”聲音忽地一沉,極冷,“她在哪裡?”
周旋,廢話,插科打諢這些對左城都沒有用,而且葉在夕的耐心兩年時間早就磨光了。
“你沒有必要知道。”語氣亦是狂傲。
兩個男人,誰都不是服軟的,一時僵持,氣氛僵冷地不行,就等著一個契機爆發。
“我就知道。”葉在夕嗤笑了一聲,勾唇冷冷嘲諷:“你果然把她藏起來了。”聲音陰陽怪調的,很是刺人,“左城,你真是好手段啊,一藏就是兩年。”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乾?”他眸光一寒,聲音帶了森冷,“如果你很閑,我不介意給你找點事。”
左家的人不經意惹事,這一找事,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只是葉在夕這人沒別的有點,膽子和臉皮一樣刀槍不入,只是淡淡冷哼了一句,語調一抬,還是笑著:“威脅我?”
左城不可置否:“那又如何,我這個人從來只要結果。你是聰明人,不要做以卵擊石的事情。”
他左城的女人,誰也別想動一分心思。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只有一句話。”頓了頓,“讓我見見她。”他咬牙,怒火隱在眉間,“我要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麽,她到底好不好?”
“她很好。”左城語氣淡淡。
敷衍!葉在夕一口火氣還是沒忍住:“你他媽的說好她就好?”聲調再提一分,“我說我要見她。”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很好?一個好好的人平白消失了兩年,一回來還被藏著掖著,這是明擺著的貓膩。
這人絕對是第一個敢對左城操粗話的人,有種!
左城眸光一斂,冷了幾個度。
“我的耐心不好。”
左城一向不喜歡別人覬覦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寶貝女人。
“哼,彼此彼此。”葉在夕挑眉冷嗤。
葉在夕一向軟硬不吃,尤其是對情敵。
“你可以試試。”左城冷而自製,淡淡語氣,那種冷傲似乎從骨子裡而來。
葉在夕咬牙:“那拭目以待。”
男人啊,最輸不得的就是氣勢,尤其是對上情敵的時候。
視線相接,一個冷,一個邪,誰也不退一分,周圍磁場大作,一觸即發。
左城涼眸一斂,折射出一道森寒的光,不怒而威,不言而攝。
葉在夕擰了擰不羈的眉,絲毫不為所動:“左城,最好有種給我藏一輩子。”
左城抬眸,眸中剪影深邃:“有何不可。”
說完,直接打下車窗,掛了檔,蹭地一聲,哪見車影?
葉在夕隻覺臉上汽車尾氣撲面而來,整張臉黑得像鍋底,隨即吼了一嗓子:“靠,真他媽變態。”
左城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沒有星子的夜沉得厲害,左家的大門口高高掛著兩盞燈籠,與這歐美風格的華麗城堡格格不入。
左城頓下腳步,抬眸,明亮的燈籠一絲也融不進去。
“那是少夫人掛上去的。”進叔小心回答著。
左城只是輕笑了一聲,華麗的美,多了些與之不符的牽強。
進叔搖搖頭,也沒說什麽,跟了進去,心理感歎:很多年前,有個女人,總愛點著一盞燈籠,等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