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加咬牙切齒:“那個狐狸精。”
這女人是滿心滿腦記掛著葉在夕那個家夥。
真是妖孽,到處禍害人。
罵完,周加佳大大的眸子浮出驚慌:“那我們在夕要怎麽辦?我聽說得罪過左城的人都慘不忍睹。”
我們在夕?瞧瞧,多和諧的前任關系啊。
張靜芯眸子一挑,看向門口:“來的真及時。”
周加佳一聲驚呼:“林傾妍!”
那門口款款妖嬈的不正是隱沒兩年的林傾妍嗎?
新歡舊愛齊聚堂,讓人不禁感歎一句:葉妖孽的後備軍真強大!
“簽吧。”
黑色的牛皮文件滑過長長的會議桌,不遠不近,恰好停在葉在夕面前。
葉在夕半靠著椅背,懶懶抬眸,看也沒看那文件一眼,拿起筆,龍飛鳳舞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麽一簽,自此,天王葉在夕退出的不僅僅是雨後,也是整個娛樂圈。
葉在夕倒不以為然,依舊姿態慵懶,睨著左進:“回去告訴左城。”頓了頓,嘴角濃濃嘲弄,“對自己的情敵可以卑鄙,對自己的女人坦蕩一點。”
此話一出,左進身後的兩個男人立馬摩拳擦掌。
笑話,左家的神豈容他人辱罵。
“退後。”
左進不疾不徐的兩個字,那兩個男人立刻偃旗息鼓。
葉在夕拋了個白眼,左城盡養些忠犬。
左進敲敲桌子:“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對你最好。”
葉在夕明豔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自知之明是什麽東西?不好意思,葉在夕沒有那玩意。
“在這上海,我們左家要一個人消失有一百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
葉在夕挑挑眉頭,狂傲得漫不經心:“不管你們用哪種辦法,江夏初都會怪到左城頭上。”薄唇拉出一抹好看至極的笑來,“我巴不得。”
這個男人果然聰明,一語中的。讓人消失的辦法左家有千種萬種,但是隔著左家少夫人那層關系,一種也用不得。
左進眉頭深鎖。
葉在夕笑得更妖嬈,懶懶起身,走了幾步,腳步一停。
“哦,還有一句別忘了告訴左城。”笑得實在得瑟扎眼,“我最會藏人了。”
藏人?藏誰?左家少夫人!
果然赤果果的威脅,這人,打的是左家少夫人的主意。
偌大的會議室裡,葉在夕洋洋得意的笑聲余音繞梁。
一向好脾氣兼處變不驚的左進都咬牙切齒,心裡暗罵:這個妖孽!
從雨後出來,已經天黑,繁華的城市,霓虹璀璨。
車開得很慢,江夏初坐在副駕駛座上,靠著車窗,半眯的眸子懶懶斂著,眼瞼下有幾分倦怠。
紅燈亮,車泊在路口,車窗外的路燈照進車裡。
“今天去了哪裡?”
左城拿起車座後的毛毯,蓋在她腿上,初春的夜晚還有些冷,她總是畏寒,那毛毯是她喜歡的白色羊絨。
她也不動:“天空療養院。”似乎累了,聲音輕軟。
又將座椅往後放了些許,動作很緩,很輕。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以後讓他們跟著吧,我不放心。”
江夏初只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頭靠向左城一邊,沒說話。
左城無奈淺笑,他的女人啊,不聽話的很,這樣的牽腸掛肚、擔驚受怕怕是以後也不會少。
綠燈亮,左城轉過眸子,車開得很穩很緩。
忽然,江夏初睜開眸子:“關盺瘋了。”
左城握著方向的手指稍稍緊了一分,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和你有關系嗎?”她又問,轉頭看左城的側臉,窗外的飛馳後退的霓虹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
他忽然轉頭,霓虹一瞬在他融在他深邃的眸中,亮得勾人心魄。
“當年她不該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他眸光一暗,又轉回去,江夏初還是看到裡面一閃而過的陰鷙。
她冷笑一聲:“所以你把她弄瘋了?”
“她很聰明。”漫不經心得好似與他無關,他說,“我還沒動手她就瘋了。”
江夏初眸光驟然一凝,隨即苦笑,這個世界真是亂了,沒有瘋的人進了瘋人院,真正瘋了的人卻逍遙法外。
倦怠的闔上眸子,她轉過頭,靠著車窗,聲音很輕:“左城,有些事情其實有千種萬種解決的辦法,而你每次都選最極端也是最危險的。”
不乏這樣的例子,關盺便是那危險極端下的產物。
左城並不置否:“因為省事。”
江夏初苦笑,這個男人明明善於心計,善於步步為謀,卻偏生在最暴戾的領域裡為王為魔。
她不懂,一點也不懂,皺皺眉,沉默不語。
左城騰出一隻手,覆在她皺起的眉間,輕輕揉著:“一個你就已經夠我未雨綢繆、精打細算了,我沒有時間、精力與興趣去耗在別人身上,所以我寧願選擇最省事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來解決所有事情,往往那種辦法也最血腥暴戾。”
懵懂,到心驚,到心滯,也不過這幾句話的須臾。
她怎麽忘了,這個男人偏執到發狂的地步。
她眸光一跳,睫毛刷著左城的掌心,一顫一顫的,嗓音有點啞:“切克夫斯基說過,當愛情變成一種偏執的時候,會很累。”她握住左城的手,轉頭,“你不累嗎?”
左城反握住她的手,很用力:“累,但是我喜歡你讓我累,至少那樣我還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她啞然失笑:“我無話可說。”
左城亦無話可說,這樣的極端的心理,這樣偏執的欲/望,連他自己也不懂,所以才不能控制。
沉默許久,他以為她睡去,她卻突然又開口:“偏執也好,暴戾也好。”頓了頓,她仰頭,看著車窗上映出的側臉,“我世界裡的人不多,左城,請對我手下留情,不要再動他們了。”
她極少如此認真,也總是不願求他,只是,實在是怕了他極端危險的暴戾血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