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军事 > 德川家康 > 第60章

德川家康 第60章

簡繁轉換
作者:山岡莊八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20:58:35 来源:搜书1

今川義元厭惡流汗,他一邊令侍童打扇,一邊目光灼灼地聽松平元康說話。元康已經生下了可以繼承松平氏基業的竹千代。有象徵意味的初戰,最後決定在寺部城外進行。義元對這一切頗為滿意。他想看看元康作為先鋒大將,究竟有多大能耐。換言之,這次出征是進京決戰前的預演。

「依你之見,誰可任糧草奉行之位?」義元聽完元康對於布陣的安排后,不動聲色地問道。

「織田信長已經展開攻勢,著實可惱。大高城已被包圍,鵜殿長照急需糧草和援軍。但糧草的支援似乎更為重要。只要有了糧食,大高城就不會輕易陷落。」元康好像摸透了義元的心思,「因此,我決定任命酒井雅樂助為糧草奉行。」

「的確,雅樂助老成謹慎,任命他為糧草奉行,大可放心。那麼,戰馬呢?」

「鳥居彥右衛門元忠、石川與七郎數正、平岩七之助親吉。」

「都很年輕,有點讓人放心不下……」

義元覺得元康具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心機,似乎在努力避免將老臣們送上最前線。

「大久保新八郎忠俊、鳥居伊賀守忠吉也在。這些家臣作何安排?」

「他們率領機動部隊。」

「哦,那麼誰來指揮主力?」

「元康親自指揮。前鋒和右翼由石川安藝之子彥五郎家成指揮,後衛和左翼由酒井左衛門忠次任指揮之職。」

「石川家成多大了?」

「二十六歲。」

「植村新六郎負責什麼?」

「跟隨元康左右。」

「是軍師嗎?」義元思慮片刻又道,「可以叫上酒井將監。他在家臣們中可起到震懾的作用。」說到這裡,義元掐指算道:「大久保家族、本多廣孝、神原一族、石川清兼……還有,必須將鳥居派上用場。你的安排和我的想法大體一致。即刻準備出發吧!」

元康靜靜地坐著,低垂著頭。義元無疑想讓岡崎人去對付織田軍,若岡崎人沒有充當先鋒的實力,那隻能拼個你死我活。究竟會潰不成軍,還是得勝而歸?元康的心已不再搖擺不定,他已經能毅然面對命運的挑戰。

他緩緩走出大門,早已候在此處的本多鍋之助(平八郎忠勝)趕緊跑上前來,躬身致意。鍋之助雖然剛剛十二歲,但已異常強健。

「鍋之助,怎麼了?七之助呢?」

本來陪元康前來的是平岩七之助,但不知為何竟換成了鍋之助。

「母親從故國寫來書信。」

「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已十二歲了,請求主公允許我出征,讓我替主公牽馬。」

元康不答,徑直向外走去。

昨日還是萬里無雲的晴空,今日卻陰雲密布,黑雲籠罩著富士山的山頂。

元康默默地走著,本多鍋之助緊跟其後,道:「主公,想必您也了解。如果您不讓我去,鍋之助我無顏去見母親。」

「……」

「主公大概會說我年紀尚小。母親寫信來,讓我到時悄悄逃出駿府。即使主公不允,我也會跟著主公。」

元康還是沒有回答。本多夫人性格倔強,極有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但此次出征生死難料,那些被義元點了名的家臣暫且不論,這些少年,元康卻想讓他們留下來——畢竟,元康也生下了竹千代和阿龜,懂得為人父母之心情。不僅如此,先鋒大將酒井忠次之妻,便是元康的姑姑,系祖父清康和祖母華陽院所生,現也被留在駿府做人質。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這次戰役都可以說是一次生死對決,元康的背後是義理和人質兩把利刃。

出了大門,看到壕溝旁搖曳的綠葉,鍋之助又道:「母親在信中還寫到,主公對於此次戰役可能抱著必死之心,她告訴我,如主公推辭說下次再讓我參戰,就讓我對您說,武士沒有下一次。主公,帶上我吧,我不會成為您的累贅。鍋之助有那樣的祖父和父親,怎麼可能給他們丟臉呢?」

元康再也忍耐不住,訓斥道:「多嘴!」

「我怎麼多嘴了!」鍋之助回敬道,「不喜歡家臣直言的大將,不是好大將。」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主公竟不明白鍋之助的心思!」

「混賬!你在教訓我嗎?」

「如果您不願意被教訓……那就答應帶上我。鍋之助明白主公的心思。」

「你明白什麼?」

「主公決不會再回駿府。」

「什麼?」元康吃驚地回頭看著鍋之助。鍋之助的眼神表明他在說真話,元康不能不有所警惕。元康掩飾住狼狽之色,嘆了口氣,「你替我牽馬,能跟上眾人嗎?」

「如果不能跟上,就搶敵人的馬來騎。」

「鍋之助,你在性格倔強的母親身邊長大,難免個性粗暴。但我元康軍紀嚴明,你可要遵守。」

鍋之助知道已被允許出征了,調皮地晃著腦袋,道:「戰爭是靈活的,需要視情勢而動。軍紀則如同河童放屁,有諸多可變通之處。主公萬一遭遇危險,鍋之助會替您赴死。如果跟不上主公,我有何面目去見祖父和父母?」他像是作好了為主君獻身的準備,表情堅定。

「戰爭難免伴隨著死亡,你要考慮清楚。」

「我不需考慮。」鍋之助不在意地搖搖頭,「母親說了,在她腹中,我就應將生死考慮清楚了。因此,戰爭只有勝敗之別。」

元康驚訝地看著鍋之助,無言以對。在母親腹中就已考慮清楚生死。本多夫人竟讓自己的兒子那樣想。戰爭只有勝敗之別,多麼有道理啊!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嚴肅地探究勝利之路的一方將勝,而殆於探究的一方必敗。

「您答應帶我去了吧,主公?」鍋之助鄭重地確認道。

元康答道:「答應了。」說完,他又開始思忖戰法。

這次戰役,信長大概不會親自出陣。如果昔日的吉法師露面,那麼這次戰役未打之前,元康的心就會被懷舊的不安所籠罩。必須徹底忘記往日的情義,而將其變成犀利的武器。

前鋒位於押運糧草的隊伍前四五里處,後衛也在其後四五里處。左右兩翼相隔半里,用弓箭和火槍加以保護,而由老臣們組成的機動部隊,則應布置在可以伺機出動的位置……

最讓元康頭痛的就是火槍。火槍的擁有量以信長為最。根據岡崎方面的情報,信長讓諸藩商人自由出入那古野、清洲和熱田地區經商,用收集來的地子錢打造了大量火槍。他還令一個叫橋本一把的射擊高手教授優秀的足輕武士。混戰之時自當別論,但如果用這種新式武器威嚇對手,定讓對方人馬亂作一團。

「鳥居老人究竟準備了多少火槍?」元康有些犯愁。

邁進少將宮的住所時,天空下起雨來。因為出征迫在眉睫,身在駿府的家臣們自不消說,岡崎武將的聯絡人員也三三兩兩前來,不斷進出這個狹窄的住所,就連瀨名姬的娘家、關口刑部的府邸也是一片忙亂景象。

「主公回府了。」已經整裝待發的鳥居元忠身著輕便鎧甲,大聲喝道。人頭攢動的大門前頓時閃開一條小道。

「主公,什麼時候出發?」酒井雅樂助問道。

「明日拂曉。今晚好好休息。」元康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跪伏在台階上的女人。一個是住在駿府的姑姑。另一個,不正是鍋之助之毋——本多夫人嗎?

「夫人,鍋之助說你寫信來了,怎麼,還要親自過來嗎?」

本多夫人抬起那張堅毅的面孔,望著元康。在年紀輕輕就失去丈夫平八郎忠高的女人眼中,元康既是她的主君,又是她靈魂深處的依傍,是她心中的明燈。

「許久不見了。出征這麼重要的事,我怎能不來?書信是託人捎帶過來的,我自己隨後也趕過來了。」元康眼中,她那張朝氣蓬勃的臉異常美麗、健康。

「是嗎?你已經不是女子了。如果不待在內室,你甚至可以混跡於男子中間……」元康一邊笑著,一邊站了起來,那女人趕緊跟在元康後邊,進了卧房。

「鍋之助,初征的事情,都準備好了?」

鍋之助微微一笑,從元康手中接過武刀,放在刀架上。

「你來此有事?」元康慢慢地坐下后,本多夫人開心地笑了:「是。我想在鍋之助出征前為他舉行元服儀式。請支開眾人。」她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似乎有什麼機密大事。

元康點點頭,「你們暫且迴避吧。」他揮揮手,支退眾人。

「岡崎士氣如何?」

「眾人無不鬥志昂揚。而且,我還到山中大久保家族動員過了。」

「那麼,你要說什麼事情?」

「首先是鳥居伊賀……」

「哦。鳥居老人?」

「他說火槍的事情已經萬無一失,請您放心。」

「哦。太感謝了。」

「然後,尾張那邊……」她說著,看了看四周,「前田利家因為泄私憤殺了信長的侍童愛智十阿彌,流浪到岡崎去了。」

「前田犬千代?」

「是。」本多夫人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他說信長君希望能在駿府大人進京時再次見到竹千代。」

元康心情複雜地眨了眨眼,「再次……再次……」

「是,然後……」

「還有什麼?」

「主公在阿古居城久松佐渡守處的親生母親……」

「母親說什麼?」

「她說想在您進京時見您一面。」

「進京時……就是說,這次不能見……」元康禁不住嘆了一聲。本多夫人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

本多夫人透露的情報對於元康,意義非同尋常。前田犬千代流亡到岡崎。信長流露出在進京決戰時和元康見面的願望。這一戰即使能夠如願進入大高城,並將糧草順利送過去,解救鵜殿長照,也不要急著和母親見面——母親好像在向他表達這種意思。

「夫人怎麼看母親的話?」

本多的妻子仍然面帶笑容,「我覺得,就是大人理解的意思。」

「如果現在見面不太合適……我可以理解,但是其後卻有兩種解釋方式。」元康也歪頭微笑。

「您不要困惑。戰勝之前,不要去見她就是了。」

「勝之前……」

「是。只能勝!」本多夫人的語氣十分嚴厲。

元康呵呵笑了:「鍋之助的名字有了。」

「大人賜給他嗎?」

「我就做他元服儀式上的父親吧,給他賜名本多平八郎忠勝。」

「忠勝是何意?」

「意為三代忠烈之後,還有這次『必定勝利』的寓意。」

夫人恍然大悟,「本多平八郎忠勝!」

「你不滿意嗎?」

「謝大人!」她歡天喜地低頭致謝。

元康又恢復了平日的嚴肅,默默地聽著屋檐的滴水聲。還沒有進入真正的梅雨季節,但正值夏季,可以想象軍隊踏著水田開向尾張的情景。雖說如此,如果因為糧草不足,使屯居大高城的鵜殿長照敗退,那麼今川氏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前線,將受巨大打擊。

「在進京時再見面……」元康琢磨著信長的那句話,信長的話令人似懂非懂,這是他喜歡事事出人意料的性格使然。

「元服儀式就在今夜舉行。」他給本多夫人留下這句話,起身離去。

再次見面有雙重理解方式:既可以理解為這次回到岡崎城后,無論今川義元怎麼說都絕不再回駿府,當然也可以作相反的理解。如果這次如願得勝回到駿府,就可以得到義元的信賴,下次進京時就可以和信長再次見而了……

鍋之助趕緊提著刀跟在元康後面。因為下雨,人們急著將馬和武器等搬入臨時小屋,外面顯得一片忙亂。元康走到內室門口,鍋之助高聲叫道:「主公到!」

瀨名姬應聲跑了出來,身後跟著懷抱嬰兒的乳母。「您回來了。」瀨名姬滿臉嫵媚之色,從鍋之助手中接過元康的武刀。

瀨名姬在小竹千代還未滿月時,便開始親近元康。一般來說,男人娶側室大都是因為正室剛生完孩子。瀨名姬為了避免發生此事,特意衣著艷麗,濃妝艷抹。現在她已坐完月子,妊娠紋消失了,皮膚又變得光滑而艷麗。

「竹千代,你父親回來了。」進入卧房,瀨名姬將嬰兒推到丈夫面前。

元康看著那張臉,嘟嚷了一句。他心中沒有生出強烈的愛子之情,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孩子居然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大人……」將竹千代送走後,瀨名姬嫵媚地嬌聲道,「聽說您明天早上出發。」

元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好好照顧阿龜和竹千代。你也要小心傷風。」

「大人……我很擔心。」瀨名姬雙手放在元康腿上,身體酥軟在他懷中。

「你是怕我身有不測?」

「不。」瀨名姬搖搖頭,「有今川大人的支持,大人肯定能夠取勝。」

「那麼……你擔心什麼?」

「大人的性子,我很清楚。」

「我的性子?」

「大人,」瀨名姬偎依在元康身上,雙手捧著他的下巴,「你不能缺少女人。」

元康不禁眉頭緊皺,但他沒有撥開瀨名姬的手。「出征就在眼前,你胡說什麼?」

「不,那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即使能夠忍耐兩三天,但大人決熬不過五天。我擔心大人會在軍旅中親近別的女人……」

元康不願回答,只默默地聽著外面的聲音。他既生氣,又可憐眼前這個滿懷擔憂和嫉妒的女人。

「大人……你要向我保證,決不要看其他女人一眼,啊,大人……」

元康不耐煩地答道:「知道了!」他把頭轉向一邊,在想自己是否有餘力去想瀨名姬所說的事。生,死?拋棄,還是被拋棄?就在他苦苦思索這些問題時,一絲寒意襲上心頭。瀨名姬的話里是不是隱藏著她的感情告白,她大概害怕自己在元康離開時會移情別戀,便主動要求和元康盟誓。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元康抑制住內心的情感,拍了拍瀨名姬的肩膀,柔聲道。

瀨名姬躺在元康懷中,靜靜地望著丈夫。她的眼神表明,她根本不願意了解這個世界發生的戰爭,也確實不了解這一切。若是太平盛世,男人大概也會和瀨名姬一樣,每日沉浸在恍惚的幻想中。但在這卧房外,已經瀰漫著戰爭的陰雲,人們為了生存下去,不惜自相殘殺。

「我這次恐怕難逃噩運了。」

「那就不要主動往火坑裡跳。這次戰爭的目的,不過是順利將糧草送進大高城。」

「我知道,但要順利將糧草送進大高城,就必須打仗。」

「雖然必須打仗,但主公也不願意損失一兵一卒。」

好像有人牽馬進院來。一個是阿部正勝,另一個是天野三郎兵衛。

「雖然主公不願意損失一兵一卒,但如我們不拿出勇氣,損失可能更大。」

「我不是說沒有勇氣,我是說要沉著冷靜,不要莽撞。」

「知道。但是年輕人天性莽撞。就連本多家的鍋之助也要舉行元服儀式了,他想在戰鬥中英勇獻身呢。」

「那孩子有點像他的母親,性格剛毅。他要舉行元服儀式了嗎?」

「名字都有了,如今正洋洋得意呢,聽說叫本多平八郎忠勝。意為只是勝利,人人為了勝利……」

元康默默地聽著外面的對話,瀨名姬頭髮上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孔。瀨名姬那塗了紅的耳朵,好像根本沒有聽進窗外的對話。她只是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幸福不放,生怕被別人奪去。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絕不允許她一個人獨享幸福。

「瀨名……我出發后,你要是到今川大人那裡去,就告訴他,我元康是抱著堅如磐石之心出發的。」

「我知道了。」

「請他睜大眼睛,看著我元康是如何取勝的。我決不會抄襲別人的戰法,定會用出人意料的萬全之策戰勝敵人。」

「大人的話真讓人興奮,多少衝散了我的憂心。大人要讓那些精明的人保護你,不要被流矢所傷。」

元康像安慰孩子似的點點頭。「別擔心。好了,我要去了,你可以去和酒井夫人聊天。」

「大人,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知道了,知道了。」元康站起來時,瀨名姬又一次親了親丈夫,才戀戀不捨地撒開了手。

天色陰晴不定。

舉行完鍋之助的元服儀式,然後是喝出征祝酒,一切結束后,已到了寅時。竹千代也被乳母抱過來,參加了勝栗之宴,額頭被點上了杯中的神酒。此時,人馬已從關口刑部處趕到元康的住所前集合,少將官周圍人喊馬嘶,一片喧嘩。

前鋒大將是石川安藝之子彥五郎家成。後衛大將是元康姑姑的丈夫——酒井左衛門尉忠次。送到大高城去的糧草什物,由鳥居伊賀守忠吉老人在岡崎城準備,所以負責押送糧草的酒井雅樂助正家在抵達岡崎城之前,就守護在大將元康身邊。途中,大久保新八郎忠俊老人會帶著家人等前來,等抵達岡崎城,所有舊臣都會扔掉鐵鍬,前來迎接。總共有兩千人馬,但今天早上只集中了六百人。

飛奔前來的瀨名姬之父、關口刑部少輔看著身穿盔甲、立在陣頭的元康,不禁讚歎道:「好個威風凜凜的武將!」

刑部少輔搖動白扇,誦讀著祝詞。元康終於站了起來,將手伸進濛濛的雨中。霧一般的小雨淅淅瀝瀝地落著。元康也手持一把軍扇,那是祖父清康的遺物。已盤發的本多平八郎忠勝昂首挺胸,抱著元康的馬印。元康表情冷峻地打開軍扇,撥動著雨滴。雅樂助心領神會地打了個手勢,旁邊的野山藤兵衛挺胸吹響海螺號角。

內藤小平次將馬牽到元康面前。那馬是元康親自從馬市中挑選出來的月鹿毛種馬,雖然看上去馴服老實,卻可以忍受長途跋涉。元康飛身上馬,前鋒大將石川彥五郎也上了馬,向前奔去。

短短十八年光陰,元康有十三年作為人質在生活,經歷了千辛萬苦,與松平元康的命運息息相關的首次出征開始了。

雨停了,沒有風,又濕又熱。

出門后,酒井雅樂助縱馬趕上元康:「主公!」

元康回過頭來,笑道:「我們必須勝利。但如果心裡老想著勝利,反而會成為負擔,還是輕鬆些吧。不過不要擔心,我們肯定勝利。」隊伍出了住所的大門。不久,本多夫人也收拾停當,在酒井忠次之妻的目送中踏上了旅途。她面帶笑容,沿著隊伍的足跡走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