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64章

與花共眠 第64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天漸漸涼了,這一日,應懷真在屋內炕上,趴在桌子上描花樣子,一隻肥壯的狸貓便趴在她的腿邊上,閉著眼打呼嚕。

應懷真描了會兒,便覺著手有些發僵,正揉搓著,見李賢淑氣哼哼地進來。

應懷真見她面帶惱色,就問出了何事。李賢淑在外面不便說什麼,如今面對女兒,卻也沒什麼忌憚,便道:「還不是你那兩個好姨媽,當初她們兩個要嫁的時候我就有些不樂意,到底拗不過,如今終究是鬧起來了?」

原來李家的兩個姊妹,二妹妹美淑跟三妹妹巧玲兩個,一個嫁了甜水巷於家典當鋪的少東,那人生得倒是齊整,就是好拈花惹草。當初徐姥姥還為了此事特意在泰州跟李賢淑商議來著。

三妹妹巧玲,本來是許了幽縣村子的一個裡正之子,前年李賢淑帶著應懷真回娘家,還說了此事來著,不料自她們回了京內不久,徐姥姥便傳了信兒來:那門親事竟然告吹了。

李賢淑自然吃了一驚,仔細問了才知道:原來另有一家男方上門提親,那人卻是在幽縣縣衙裡當差,雖說是管囚獄的,卻大小是個官兒,倒是比裡正之子更有幾分體面了。

原本徐姥姥是不肯的,只是捱不住巧玲自個兒動了心了,在家中鬧死鬧活地,立意要跟之前的裡正之子斷了,要改這叫「陸波」的小官兒。

到底是沒有法子,過了年便也嫁了,日子過得起初倒也和睦,後來就看出來了,陸家的兩個老的十分厲害,又嫌棄巧玲的娘家是行商的,只覺著他們的兒子實在不會挑人,因此處處不滿挑剔,隔三岔五地打罵。

而巧玲偏也不是個任人拿捏宰割的主兒,開始礙於顏面還忍著,時間一長,便也索性跟兩個老的鬧起來,三天兩頭地雙方吵鬧,那陸波就夾在中間,兩邊兒安慰而已。

次年巧玲便生了個兒子,本以為兩個老的會因此高看她一眼,不料兩人竟仍是如故,把巧玲氣得半死。

這倒也罷了,偏偏是今年,陸波因為一宗官司糾葛,竟給告了,對方又有些權勢,思來想去,便只能向李賢淑求助。

李賢淑只因心內早有芥蒂,又加上應蘭風不在京內,此事又是外面的,超出她能打理的範圍,便不願理。

相比較而言,美淑那邊的情形倒要好上一些,除了那於家的小子又開始死性不改,招惹幾個風流秧子,美淑鬧了幾次不聽,姑且只好忍著,只每次回娘家仍向徐姥姥訴苦罷了。

李賢淑說了巧玲的事,應懷真摸了摸狸貓油光水滑的皮毛,道:「娘不理會倒是好的,反正這件事兒不是我們不想理,而是也管不了,假如爹如今在家呢,倒是好說,讓爹自去打聽打聽便是了,爹如今不在,娘若叫底下人去辦,難保他們趁機狐假虎威地鬧事之類……反生出更多事端來。」

李賢淑歎了口氣,若真的撂手,卻又有些於心不忍。應懷真明白,就又說:「我素日看著,三叔父倒是個有心人,對咱們也好,行事向來也穩當……娘倒不如跟他暗地裡說說,讓他能順手幫一把,就幫一把,只別叫他為難。」

李賢淑聽了,心頭一喜,拍掌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找他真是最合適不過。」

應竹韻素來在京內廝混,上上下下各部各地都十分熟稔,這件事的確是找他最合適,他又不是那種一味恃強淩弱的人,辦事講理,素來妥當,一向對李賢淑且又尊敬,真真是最好人選。

李賢淑眼前一亮,當即就要走,忽然丫鬟報:「表舅爺來了。」

說話間,郭建儀便走了進來,上前給李賢淑見了禮。

李賢淑打量他,見他比先前更加氣度和潤了許多,心中暗自稱讚,便同他閒話了幾句,因心內惦記著去尋應竹韻,當下也沒久留,說了幾句就出去了。

應懷真已經下了炕來,那只狸貓失了愛撫,又見來了人,就也隨著跳下地,翹著尾巴踮著腳出門去了。

郭建儀笑看著它去,便道:「它倒是比人自在。」

應懷真已經跳過來,故意斂手行禮,認真說道:「今兒怎麼有空來了?員外郎大人?」

原來這兩年間,郭建儀已經升了從六品的工部員外郎。郭建儀見她打趣,便笑說:「明日休沐,我今兒早些回來,想著有段日子沒見你了,特意過來看看。」

應懷真讓著他坐了,就也笑道:「現在倒好,還常常地記得來看看,將來小表舅的官兒越做越大,只怕就不記得我了。」

口裡似是說笑,心中未嘗不唏噓的,前世豈不是就是這樣?

郭建儀卻是個極靈透的人,聽了這句,便打量著她的神情,問說:「為什麼這麼說呢?是真心,還是假意?」

應懷真被他認真一問,倒不知如何回答了,就低下頭去,想了會兒才說:「我不知道,誰又能猜到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兒呢,我就是有些……擔心罷了。」

郭建儀望著她,半晌笑道:「你這孩子,這性子仍是絲毫未變,總是喜歡多心多想。還是說……你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的……」

應懷真聽他說起這個,反而疑惑問:「什麼風言風語?」

郭建儀見她雙眸清明,便一笑道:「沒什麼,我隨口說說罷了。對了……這個給你。」

說話間,從袖子裡掏出一包東西,遞給應懷真。

應懷真接過來,不忙打開,只笑著問:「你又拿了什麼東西來?」

原來這兩年來,郭建儀每次來看她,都會隨手帶點東西,或者是小玩意兒,或者是吃食之物,總是不空手罷了,偏偏每次都讓應懷真驚喜不已,難得地十分可心。

郭建儀笑道:「這是桂勝齋新出的芝麻松子糖,我嘗了嘗並不十分甜膩,料想你該愛吃。」

應懷真早聞到一股香氣,她在桌上趴了半天,又覺著冷,正想吃點兒甜的東西,這卻如雪中送炭一般,便笑道:「小表舅,別對我這麼好。以後若你不對我好了,可怎麼辦呢?」

說著回身,便在桌上打開紙包,拈了一顆含在嘴裡,回頭又笑:「你要不要?」

郭建儀本不想吃,然而見她手上拈著一顆送上前來,那手指纖纖,竟是玉色一般,他便笑道:「卻之不恭。」起身抬掌接了,那顆松子糖便落在手心裡,郭建儀拈了吃了,香甜入心,室內一刻靜默。

應懷真便坐在炕沿兒上,垂著雙腿,吃了三顆才住了,郭建儀早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旁邊的桌上,應懷真沖他一笑,舉手喝了兩口。

郭建儀看著她一舉一動,並不說話。

應懷真看出他今日有些不太一樣,便斂了笑,問:「小表舅想些什麼?像是有心事?」

郭建儀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是了,我來是跟你說件事兒,我有一位剛從南邊兒回來的同僚,曾跟二表哥照面過……」

應懷真一聽,便跳下地來,握住郭建儀的手道:「他見過我爹?我爹怎麼樣了?」

郭建儀垂眸看了一眼,見那小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十分急切,便又一笑,抬眸道:「你別急,二表哥很好,據那人說,雖然比先前有些清減了,但精神卻極好的,那人說起來滿口的稱讚,看得出十分地欽佩二表哥。」

應懷真聽了,閉上眼睛仰起頭,先念了聲「阿彌陀佛」,滿心欣慰。

郭建儀笑道:「索性一塊兒告訴你罷了,我聽部裡的一些長官們議論說,若照這個勢頭,二表哥明年有可能便回來呢,然而並不能十分確定。」

應懷真大為驚喜,尖叫一聲,雙手捂住嘴,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郭建儀。

郭建儀見她這模樣,便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做什麼?」

應懷真眼圈發紅,瞪著郭建儀看了會兒,忽然張手將他抱住,跳著腳說道:「太好了,小表舅!」

郭建儀一怔,半晌,才抬手在她腰間輕輕握住,只覺不盈一握,便笑說:「傻孩子,如今怎麼還像是小時候?不好再隨意地亂抱人了,小表舅現在都不能像是以前一樣抱你了,要避諱點好。」

應懷真才也松了手,只是仍是高興的情難自已,又原地跳了兩下,仰頭上看,合掌喃喃道:「這真是我今兒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郭建儀看著她笑面如花,自己雖也唇角微挑地帶著笑,眼中卻有一絲悒鬱,起身走到應懷真身邊,抬起手來,似乎想在她頭上摸一把。

可手停在半空半晌,卻終究未落下,只是輕歎了聲:「你怎麼還是這麼小呢……」

應懷真依稀聽見,便歪頭看他:「小表舅你說什麼?」

郭建儀向她一笑,道:「我說叫你不要挑食,免得整天長不高,你瞧應蕊應玉。」

應懷真笑道:「昨兒老太君還說我長了肉了,你偏來說這個。」

郭建儀笑著搖了搖頭,道:「總之你要好生吃飯,快些兒長……」說到這裡,便又停下,只又說了幾句別的,才又走了。

到了晚間,應佩也過來吃飯,吃完了就跟應懷真閒話,聽說郭建儀來過,便隨口說道:「小表舅如今了不得,連肅王都十分青眼……竟說有意把郡主許配給他呢。」

應懷真聞言,目瞪口呆。

應佩又笑道:「然而郡主如今才十二歲,自然還不能論婚配,不過這兩年的確有許多人前去郭家提親是真的,小表舅這樣的人物,不知將來咱們的表舅媽是什麼樣的呢?」

應懷真聽了,想起白日郭建儀那副偶爾神不守舍的模樣,卻不知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她閑來無事也曾回想過,卻不記得郭建儀前世曾說過親,因為後來他逐漸遠了應公府,至於他身邊兒發生何事,自然更是不得而知。

應佩又說:「說起小表舅來,我又想起,昨兒我跟土娃見面,他說唐三公子、就是你的‘唐叔叔’,最遲年底就回來了,你可聽說了?」

應懷真正琢磨郭建儀的事兒,便應道:「春暉才跟我說了。」

應佩笑道:「他倒好,有這消息不跟我說,反嘴快跟你說了……也不知道唐大人如何了,可還是原來那樣風姿脫俗叫人傾慕?」

應懷真心頭一動,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就不答話。

應佩見她仿佛神思恍惚,怕她是犯了困,就讓她早些休息,自己退了出來。

是夜,應懷真臥在床上,外頭窗櫺下的花草裡,秋蟲熬著冷,仍發出虛弱地聲聲鳴叫,似帶淒涼。

上回中毒命懸一線時候,應懷真想起了好些曾以為是忘了的事,事後她把記著的仔細理了理,起初並沒什麼頭緒。

直到小唐離開,應懷真同敏麗成了好友,一來二去,從敏麗口中得知了小唐曾要同林**定親之事。

聯想上回昏迷時候,見到前世應蘭風欲去參加小唐的婚禮,並對她所說「那位唐三少奶奶,也是個了不得的」,以及小唐前生也是定親許久,拖延到二十六歲才成親……這兩件事漸漸地竟像是合起來了。

應懷真心想:小唐前世所娶的那位了不得的少奶奶,自然沒有別人,便是林**了。

林沉舟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被應蘭風如此推崇,理所當然,加上林沉舟是小唐的恩師,小唐與林**自小認得,此刻兩家又有這個意思,這樁親事竟像是鐵板釘釘,自然是沒有跑兒了。

應懷真翻來覆去,黑暗中眼珠轉動,想道:「以後若是再見著林姐姐,我倒要好好地巴結巴結才是……」

忽然又想起林**那樣的牙尖嘴利不肯饒人,不由又笑:「唐叔叔以後若是娶了林小姐,兩個人相處,也不知是個什麼情形呢?」想到林**嬌蠻之態,又回憶起前世小唐不苟言笑的莊嚴模樣,只覺著有趣,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如此睡到半夜,忽然間不安起來,隱約叫了兩聲。

吉祥是睡在她外間的,模模糊糊聽了聲音,便起來查看,卻見應懷真躺在帳子內,不停地掙動手腳,嘴裡發出哭喊之聲。

吉祥嚇了一跳,知道是魘住了,便握住應懷真的手臂,叫道:「姑娘!姑娘!快醒醒!」

應懷真猛地大叫了聲:「爹!」猛地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卻是滿眼的淚。

李賢淑就在對屋住著,聽了動靜,早忙的披衣起來查看,應懷真正氣喘吁吁,滿頭滿臉地汗跟淚,見了她,張手將她緊緊抱住,哭道:「娘!」

李賢淑大驚,抱住她問:「怎麼了?做了噩夢了?」

應懷真含淚點頭,李賢淑掏了帕子,給她拭淚,又問她究竟做了什麼噩夢。

應懷真一見了她,本想立刻就說的,然而心中轉念,卻又一字不提,只忍了淚道:「沒什麼,就是夢見一隻老虎追著我咬,我跑來跑去,就是逃不了。」

李賢淑聞言,才笑起來,輕輕一點她的腦門兒道:「什麼老虎呢?必然是睡覺手壓著胸口,才做噩夢,以後睡相可整齊點兒才好。」說這,又叮囑吉祥晚上多加留意,見無礙,就自回房睡去了。

應懷真只打發吉祥也去睡,自己卻坐在床上,毫無睡意,心仍是怦怦亂跳,看看窗外夜色如墨,距離天明還早著呢,應懷真一時恨不得即刻天光。

次日一早,應懷真就打發人去尋郭建儀,讓他得空即刻來府裡一趟,不料偏郭建儀一大早兒就出京去了,家裡人也並不清楚是去了哪裡。

應懷真聽了消息,呆呆愣愣,不知該如何是好,回想夢中情形,仍覺得心驚肉跳。

原來應懷真昨晚上是真的做了一個噩夢,只不過卻並不是給老虎追,而是夢見應蘭風。

也並不是前世的事兒,而是真真地做了一個夢而已,只是這個夢真實的可怕,讓她驚心動魄,才從夢裡哭得掙醒了過來。

應懷真夢見應蘭風人在南邊兒,仿佛是一道大河,正在命人架橋似的……忽然之間上流決堤,一道大水咆哮而至,便把應蘭風卷在其中,他拼命掙扎,卻身不由己地被大水卷沒其中,轉瞬不見。

應懷真眼睜睜在岸上看著這一幕,一瞬揪心疼痛,拼命往應蘭風身邊兒去,卻總是不能夠救的,因此才哭醒了……本來她想立刻跟李賢淑說明,然而又一想,此刻說了,徒增母親的憂心煩惱,卻是無濟於事的,於是強忍住了。

次日,只想找了郭建儀來,好歹派人去南邊兒也好,再仔細打聽也好,總要得一個確切的消息,不料郭建儀竟不在京內,著實讓應懷真束手無策。

而就在應懷真做了這樣一個噩夢的夜晚,在南邊的象郡,應蘭風的的確確也才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用力按壓胸腹,吐出了許多水,應蘭風幽幽醒來,看到頭頂一尊圓圓地明月,恍若隔世。

天空往下,是幾個擠在一起的手下人,正盯著他著急查看,許多聲音在喊他:「應大人,應大人……可無恙麼?」

又有人喜道:「醒了醒了,還好是醒了!」

若干關切呼喚的聲響裡,還有一個聲音與眾不同,竟說道:「放心,是死不了的,他命裡註定不該死在這兒……」聲音陌生,更頗有點兒陰陽怪氣。

應蘭風張口,卻又吐出一口水來,咳嗽了兩聲,招財便扶著他起身,替他在後背上順氣兒。

應蘭風才有些呼吸平順,忽然聽到先前陰陽怪氣的那個聲音又說道:「咦,好生古怪,你這個人……原本的運道不是這樣的……」

應蘭風的眼睛方才被河水沖的生疼,又加上暗夜,更加看不清是誰在出言,只依稀看到有個黑幽幽地人影在眼前晃了兩晃,而後又驚訝地叫起來,說:「哎呀!逆天改命!這可不是好的……究竟是誰人如此?只怕不得善終呀!」

這人從開始發聲之時,已經有許多應蘭風的隨從跟下屬們心中不快,只是礙於方才之事,便不曾出言呵斥,此刻聽到這一句,再也忍不住,便紛紛罵道:「住口!怎麼說話呢?敢如此詛咒大人?」個個怒目而視,只差圍過去打上一頓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