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65章

與花共眠 第65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因近來秋雨連綿,河水暴漲,象郡地形且又複雜,應蘭風同一些水工、築師連日勘查,定了用疏通分流的法子來遏制洪流。

這幾日裡天公作美,好歹暫時停了下雨,因此諸人不免連夜趕工,應蘭風自詡身為朝廷欽派,凡事必須要親力親為,嚴格督導監察,務必不出一絲紕漏才好,因此竟也夜晚不寐,帶了招財張瑉等到河堤上觀望施工。

工地上早有地方官在駐紮著,但見應蘭風親來,自然十分動容,勸了數次叫應蘭風回去歇息,應蘭風並不聽,東走西看,觀察情勢,見進度已經十之**,心下滿意,又招呼施工諸人,說明了竣工之後請眾人飲酒,工人們也都十分歡喜。

不料因先前河水漲了幾寸,上游有一道堤壩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搖搖欲墜,被幾番沖刷,終究決堤。

應蘭風正站在一塊石頭上張望情形,忽然看到上游一道黑影呼嘯席捲而至,月光下銀光爍爍,一時竟不知何物,片刻才反應過來,瞬間毛骨悚然。

應蘭風目光一轉,見有幾個工人正在河邊兒上,他便大叫起來:「快些離開!」連呼數聲,那些人有些聽見了卻不明所以,有些兀自沒聽見,仍是低頭搬運石塊。

應蘭風見情勢緊急,生死一刹,縱身跳下大石,一個不慎跌倒在地,渾然不顧忙爬起身,趔趄著邊跑邊大聲呼喝,拼命揮手叫他們即刻撤離。

此刻那些工人們終於有所察覺,紛紛往堤壩上跑來,應蘭風俯身下去,伸手助力將他們拉扯上來,最後一個遲了些,還未上來,水已經沖到跟前,頓時歪了身子即將跌入水中。

這瞬間,應蘭風見他高擎著手,滿眼絕望,當即想也不想,豁命俯身,用力抄手將那人的手死死握住,便欲使力拉他上來。

洪水的巨力又有誰人可擋?應蘭風只將那人拉上了一寸,刹那間水流宛若巨獸的長舌,輕輕一卷,應蘭風的身子倒栽蔥似的就隨著跌入水中。

招財跟張瑉原在別處探看,忽然間應蘭風發瘋似的往河邊跑去,還不知所以,聽到洪水的咆哮巨響才反應過來,兩個人雙雙不約而同地往這邊趕著來救,卻畢竟是晚了一步!

張瑉靠得近一些,見那河水如洪荒巨獸似的,把應蘭風跟那名水工吞噬其中,心中恐懼之極,生生地刹住腳,忽然間聽到身後有人大叫。

張瑉還未回頭,只覺得一道勁風撲面,有個人影竟從自己身旁掠了過去,如流星一般沖入激流!

張瑉驚心動魄,無法言語,耳旁聽有人厲聲尖叫說:「大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又有人叫道:「招財叔跳下去了!招財叔跳下去了……招財叔!」

不知如何是好,處處紛紛叫嚷,十分淒厲刺耳。

張瑉如石塊一樣呆呆矗立,這才明白方才掠過自己身邊的那道影子是招財,但雖然明白,卻仍無法相信,心神震撼。

眼見一道道身影從身邊跑過,張瑉終於反應過來,當下拔腿順著河流奔騰方向跑去,雙眼死死盯著河面上,希圖看見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在場的工人官員們也發足狂奔,一邊拉起繩索等物,拼命往河裡扔,但是見這河水如發狂的猛獸之態,人人心中卻是一團絕望,就算再精通水性的,也是不敢貿然就跳入這樣的激流之中,事實上,面對這樣湍急的水流,是否通水性已經是不重要了,因為縱然是再好的潛水功夫,也毫無施展的餘地,能自保已經不易了。

但饒是如此,仍有幾人奮不顧身地躍入水中,竭力相救。

眾人正膽顫心驚,忽然聽有個聲音遙遙地喊道:「快來這裡!」

只見月光下,下游不遠處有一道身影,正揮著袖子不知做些什麼,他身後有個略矮些的影子,縱身一躍,如遊魚般地鑽入水中,竟連絲毫水花也不起。

眾人一邊急救,一邊兒看著,只見頃刻間那洪水已經湧至,幸虧此處的分流河道已經建成,水流暫緩,分成兩截滔滔流去。

岸邊上那人跑跳著行到高處,此刻已有些工人奔到跟前,那人指著水面一處,道:「繩子往那裡扔!快快!」

工人們此刻六神無主,雖不知此人是何意思,卻仍是將繩索紛紛扔下,忽然其中一個工人驚叫一聲,原來繩子被什麼拉扯住似的,他忙撐住雙腳。

先前出聲那人又道:「快往上拉!」

旁邊工友見狀上前,一個接一個拔河似的,往上使勁兒,漸漸地靠了案,卻見先露頭的是個陌生的少年,手臂裡勒著一個人,正是應蘭風!

工人們大喜,奮力又拔,又有人前去接應,少年手撐著地,自己爬上來,其他人就去拉應蘭風,不料竟極沉重,又多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往上拽出來,卻見應蘭風手上還死死扣著最先落水的那名工人。

緊接著,那些下水救人的也都冒了頭,見已經救了人,便各處上岸。

他們久居河邊,深知救援方法,見應蘭風雙眼緊閉,當下便擠壓胸腹各處,忙著急救。

那救人的少年坐在地上,把濕了的衣裳脫下來擰乾,一邊擦了擦濕淋淋地臉,他抬頭看一眼被眾人圍著的應蘭風,又看向另一處,見自己的師父仍是站在岸邊上,探頭探腦地往河裡看什麼。

少年隨著看去,忽然看到河裡有一道影子,隨波逐流地出現,幾度沉浮,終於攀住河岸,爬了上來,想要起身,卻一時踉蹌跌倒。

有眼尖的水工看見了,便叫:「是招財叔!」即刻有好幾道人影上前,將招財扶起來,往應蘭風方向走來。

這邊正好將應蘭風救醒了過來,那名落水的工人已先一步醒了,正也圍在旁邊,偏偏聽那人陰陽怪氣說什麼「不得善終」,頓時個個發怒,若不是看在他方才指揮人救援的份兒上,早就打了起來。

應蘭風呼了幾口氣,只覺得心肺仍是要炸裂似的,想擺手,手指卻都動彈不得,便聲音微弱地說道:「人可都無恙嗎?」

地方官跟工頭忙說道:「大人放心,人都在,一個也沒少。」

應蘭風點點頭,還沒說話,便頭暈眼花,撐不住又跌了回去,招財將他抱住,說道:「大人還是先回去歇息歇息。」

應蘭風又轉頭四處找方才說話那人,依稀看到一道灰白色的影子,便模糊地問:「這位……先生,方才所說的不知何意?」

眾人鴉雀無聲,都瞪著中間那人,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卻聽那人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有趣,有趣……」目光一抬,又道:「神勞形瘁,有所不恤,何苦來著……」

應蘭風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疑惑道:「先生……」

那人不待他說完,才又看著他道:「你走這一趟,處處生變,弄得神憎鬼厭,前面還有一道劫呢,不過……倒也不用怕,會有貴人相助。到時候你便知道我方才所說真與不真。」

應蘭風心頭恍惚,還要再追問,卻覺著頭目森森,已經精疲力竭,張口咳嗽了幾聲,招財替他撫著後心,道:「大人還是先回去罷!」

應蘭風竟無法出聲,張瑉見狀上前道:「招財叔,我來抱大人。」

招財一點頭,張瑉就把應蘭風接手抱了,轉身離開。

工人們見狀,也紛紛散開各自做工去,臨去還都瞅一眼「出言不遜」的那位,卻有好幾位紛紛地向地上那救人的少年道謝,那少年只是笑著擺手。

招財站起身來,也掃了一眼那人,便也跟著張瑉去了。

此刻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地上那少年把濕衣裳重又披上,便說:「您老人家能不能管住這張嘴?明明出力救了人,卻仍是得了不少白眼。」

那人看來不過是四十左右,戴著一襲黑色的文士方巾帽,身著灰白色的鶴氅,清秀臉容,三縷長須,生得倒是斯文一派,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此刻這人袖著手,仰頭朝天,哼道:「這些俗人糊塗,也難指望他們懂為師的神機妙算。」

少年歎了口氣,道:「人人都糊塗,只有師父你是最懂的,只是我也不明白:何至於差點送了我的命,也要救這個人呢?」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命裡跟他有這樣一種緣法。」

少年道:「半夜三更不好好地睡覺,哄騙我說來這裡釣魚,卻竟叫我做這種要命的苦差事。我瞧著……明明是你跟他有這一種說不得的緣法?」

那人嘻嘻笑了兩聲,道:「我並不欠他,哪裡有緣?」

少年嘖嘖說道:「難道我竟欠他?我從來不曾見過這人。您老編故事也要找個像樣點的。」

那人並不回答,只是左右看看,道:「這一場大水把魚都沖走了,咱們還是正經回去睡覺罷了。」

少年又氣又笑:「哪裡都沖走了,我便抱上一條來不是?」

那人聞言便笑起來,道:「果然很是,你抱上來的是最大的一條肥魚。小張燁,果然是有近朱者赤這回事,你跟著為師許久,竟也變聰明了許多。」

少年張燁歎息,道:「方才他們怎麼沒打您老一頓呢?」

兩人鬥著嘴,沿著河岸往遠處的小鎮上而去。

次日應蘭風從睡夢中醒來,猛然坐起,回想昨夜,恍若一夢,只是胸口仍是有些隱隱作痛,可見並非是夢。

忽然耳畔隱隱地又有人說道:「你原來的運道不是這樣」又說「逆天改命,只怕不得善終」……嗡嗡然響成一片。

應蘭風揉揉額頭,卻見招財走了進來。

應蘭風並不知道招財昨晚上拼命地跳河相救的事,便只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他們修的如何了?」

招財把手上的湯盅捧著遞給應蘭風,才道:「大人雖然盡心盡力,可也要保重自己些才好,倘若出了什麼事,家裡頭可還有奶奶跟小姐呢。倒也要為她們著想著想才是。」

應蘭風接了湯盅過去,聞言一點頭,有些愧疚道:「你說的很是,只是昨晚上情形緊急,我一時就顧不上許多了。只想著救人罷了。」

招財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看應蘭風喝湯。

應蘭風喝了幾口熱熱地雞湯,才覺得胸口那副冷悶之意慢慢散開,忽然想起一事,就問道:「昨晚上是不是有個人說什麼……我的運道不是這樣,又說我不會死在那裡等話的?」

招財頓了頓,才道:「的確是有這麼個人,還是他救的大人。」

應蘭風愕然,便問詳細。

招財就同他說了,應蘭風聽完,喃喃道:「這人倒不像是個尋常的江湖騙子,倒像是有些能耐的,只不知道為何那樣說我呢?」

招財笑道:「大人何必放在心上,這種人信口胡說的多著呢。」

應蘭風道:「若真是胡說,又為何有能耐救我上來呢?」

招財便默然不語了。

隔了十幾日,當地的工程便竣工了,應蘭風便請那些水工等喝了一場,滿城歡悅,張燈結綵,如過年一般。

次日,應蘭風就打點啟程去下個地方。

當地人眾念著從未見過這樣的好官,來到地方,並不貪吝剝削,卻是踏踏實實地為民謀利,且又都傳遍了應蘭風捨身救人之事,委實感恩戴德,因此應蘭風臨行之時,滿鎮的百姓都來相送,喧喧鬧鬧地送出十幾裡。

好不容易勸了那些百姓回頭,應蘭風便騎馬而行,一邊走一邊查看周圍的地形山勢,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既然被欽點管理土木等事,但凡到了一處地方,先留心的便是地勢。

南邊山上草木茂盛,水汽氤氳,且又多霧,走了會兒,就見白霧茫茫,將路都遮蔽了,就如人行在雲端一般。

幾個隨從跟嚮導在前帶路,中間張瑉手按腰刀,緊緊跟在應蘭風身側,招財騎著一匹騾子,押著些行李等物跟在後頭。

如此又走了十數裡,那霧竟聚而不散,越發濃了,應蘭風擔心再有瘴氣,就叫眾人把口鼻上圍了帕子,又行了會兒,張瑉忽然道:「大人,情形不太對。」

應蘭風便問:「怎麼了?」

張瑉還未回答,便聽得利箭破空之聲,張瑉反應極快,大叫道:「偷襲!」立刻把應蘭風從馬上拉下來,按在地上。

應蘭風才下馬,就有一支箭從他原本所在之處射過,與此同時,周遭亂草叢中躍出許多道人影來,個個蒙面,手持兵刃,呼喝著便砍了過來。

迷霧之中也不知多少人馬,張瑉指揮手下嚴防死守,一時險象環生,如此左沖右突,大概一刻鐘功夫,來敵才敗退而去。

張瑉叫點查剩下之人,見死了兩個侍衛,傷了四個,卻有十幾個賊人死在地上,暗自叫了聲「僥倖」。

此刻日頭有些出來了,霧氣漸漸消散,張瑉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急忙催著人馬趕路,一邊越發警惕,又走了近兩個時辰,才影影綽綽地見了前方村鎮的影子。

張瑉松了口氣,回頭對應蘭風道:「總算脫離險境了,方才大人受驚了。」

應蘭風道:「無妨……」心中卻想起那夜,那位奇怪的先生所說的話,心道:「莫非這就是他所說的又一劫?只不過並沒有什麼貴人相助,難道真個兒只是個信口雌黃的騙子而已?」

其實應蘭風自到南邊來,雖然是欽點的興修水利土木等工程,但是有些地方官兒貪墨成性,不免想趁機從中克扣搗鬼,還有一些因天高皇帝遠,故而自高自大得很,全然不把應蘭風放在眼裡,面對這些蠹蟲,應蘭風自然得想法兒對付。

幸好的是,他在吏部那段時間,因為要歸類卷宗等,所以竟把些官吏的檔案看了個遍,他又是個有心人,竟在心中記了大半,此行之中,就見到了好幾個「老熟人」。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兒,但他對對方的底細卻是摸得極清楚,譬如京內可有什麼靠山,家中又有什麼親戚之類,其優劣之處,皆都通曉。

那些官員見他如此厲害,本來要十分的刁難,不免就也只淺淺地做上三分罷了。

而因此應蘭風也明白了當初調令未下、在平靖夫人壽宴之時,小唐對他所說的「未嘗不是沒有用的」那句話究竟何意。

小唐必然也是算到了他此行阻難重重,在吏部所學的那些,早晚會派上用場,果然給他所料不差。

但除了一些識時務者外,自然也還有一些冥頑不靈的地方官,不僅不聽調令,反而生出不軌之心。

應蘭風一路而來,多虧了張瑉是個極機警得力的,因此雖然遇上了幾次劫殺,卻都安然度過,因此也還扳倒了幾個貪官污吏。

頃刻間到了縣城之前,應蘭風抬頭看去,見乃是一座古老城池,城門口兩個差人耀武揚威,知道又不是個好地方。只怕方才那一場圍殺也跟此處的地方官有些關係。

當地的縣官接了,倒也和顏悅色,並無差池之處。當夜便住在驛館之中。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應蘭風忽然聽有人喚道:「應大人,應大人醒醒。」

應蘭風渾身困倦,心裡雖明白是急事,卻並不想睜開眼,卻聽那人道:「已經中了迷藥了,先帶出去。」

應蘭風聽到「迷藥」兩字,勉強睜開雙眼,依稀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影子,自眼前一閃而過,應蘭風此刻心底已經迷糊,想道:「怎麼是他?他什麼時候回京了?我又什麼時候回京了?」

忽然間有一聲慘叫聲傳來,繼而火光沖天,照的白晝一般,到處都是喊殺之聲。

應蘭風雖仍緩不過勁兒來,卻也知道大事不妙,在一團血火躍動之中,只聽有人沉聲道:「竟是如此喪心病狂,統統殺了!一個也不要留!」

這聲音本極好聽,此刻壓低了,卻顯出令人戰慄的狠辣之氣來。

應蘭風試著動了動,歪頭看去,卻見前方門口,在湧動的血火之光中,一道黑衣勁裝的影子站在彼處,寬肩細腰,身段是極好的,平靜的仿佛閑看景致。

然而在他周圍,卻有許多人正拼命呼喊,逃竄,或者負隅頑抗,一個個閃身而過,一個個卻又血濺當場,極快地倒下,終於……一切都歸於平靜,那火光隨著應蘭風的閉眼,也慢慢地熄了。

應蘭風一直昏迷到次日傍晚才醒來,仍覺著頭疼如裂,咳嗽著爬起身來,發現自己睡臥在一間陌生的房中,回想昨晚的情形,頓時打了個寒戰,忙跳下地,鞋子也不顧穿便往外而行。

到底身體脫力,蹣跚著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有人道:「……他們仗著朝廷不會追查來此地,竟無法無天至此,但凡是剩餘黨羽,一概格殺,必定要斬草除根,以儆效尤。」

應蘭風猛然止步,沒來由咽了口唾沫,已經聽出這聲音是誰,卻又無法相信,伸手想要開門,手卻有些發抖。

正在遲疑,忽然聽外頭腳步聲響,漸漸到了這邊。

應蘭風情知那人來了,竟忍不住後退一步,與此同時,眼前那兩扇門便被推開,光芒隨著打開的門扇一擁而入,有人站在那一團光裡頭,身姿影影綽綽。

應蘭風眯起眼睛細看,終於看清楚那人的臉。

小唐站在門口,目光相對,便一笑道:「應大人,沒想到竟能在此相見,久違了!」

他鄉遇故知,情形偏又是這樣的複雜,應蘭風仍是在震驚之中,便忙僵著行禮:「唐大人!你……您怎麼在此?昨晚上……」

小唐邁步進來,在他手臂下輕輕一搭,道:「大人昨晚上被他們用毒煙熏倒,索性有驚無險,不必客套了。」

應蘭風無法做聲,忽然想到手下一干人等,忙又先問如何。

小唐皺眉道:「折損了幾個侍衛,張瑉受了傷……其他眾人都無恙。」

應蘭風松了口氣,知道是此處的縣令圖謀不軌,果然,小唐道:「因此處靠近邊界不遠,此處縣官便勾結境外賊匪,有自立為王之意,又奴役百姓,無所不用……知道大人前來,生怕對他不利,便安排了殺人滅口計策,先前路上的截殺便是他們所為。」

又說了那縣官昨夜已被斬殺,也命人去徹底清查其殘餘羽翼。

應蘭風張口結舌,半晌歎道:「幸好唐大人及時趕來,不然我們皆成了刀下亡魂,更叫此獠越發在此狂妄坐大,將來豈不是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對了!大人如今已經是回國了麼?」

小唐笑道:「我也是才回來,本不經過此處,只是推算著應大人是時候要經過此地了,又因聽說這裡的官兒不是好的,所以多心過來看看,不料正好遇上。」如此一團溫良謙和,讓應蘭風疑心先前聽見的那個下令斬草除根的聲音……究竟是不是他。

而小唐雖說的雲淡風輕,應蘭風心中又怎麼不知:這種事哪裡有「正好」之說,必然是小唐料到他會置身危難,所以故意來幫手的罷了。

應蘭風細看小唐,分別近四年,當初泰州遇見的這少年面上少了些許青澀之意,寶光內蘊,鋒芒不露,倒更顯得出色了,一時心中感慨萬分。

小唐又說了幾句,便叫應蘭風歇息調養,他便出門而去。

應蘭風卻又哪裡睡得著,跟著出門來,見天井裡蒼苔斑斑,遍地流水,正看處,就見招財從對面樓下堂中出來,手臂也是吊著。

應蘭風見他受傷,忙趕上去問訊,招財道:「只是些許輕傷,大人不必擔憂,幸喜大人無礙。」

應蘭風查看了他的胳膊,又點頭歎道:「唉!還真是給那個人說中了……」

招財一怔,應蘭風以為他忘了,便道:「就是那夜救了我的那位先生,他說我前路還有一大劫難,但會有貴人相救……我起初也還不信的,如今豈不是對上了?」

招財想說什麼,又不曾說,默默地低了頭,應蘭風卻又道:「只沒想到,我的貴人竟是唐大人……」說著,想到小唐出色的眉眼,不由搖著頭笑了笑,道:「從泰州開始……到如今,天南水北的,竟是何種緣分呢?」

因為那惡吏在此地盤踞數年,從上到下都是黨羽,小唐便不忙著趕路,先命手下細細地搜查,竟著力把那些為非作歹的官吏跟惡霸等一一清除乾淨,免得留下後患。

如此一直到了第七日上,才準備出發回京。

應蘭風因還有公幹,自不能隨行,臨別時候依依不捨,忽然想起一事,便忙回身取了一個包裹,雙手奉上。

小唐不解其意,只問:「這是?」

應蘭風笑笑,道:「大人不必誤會,這個……是我一路南下所見的一些小玩意兒,本來想回京之後給真兒的,只不知道幾時才能回去,如今正巧大人路過此地,倒不如請大人先幫我帶回去交給真兒,也叫她勿要掛念,心中歡喜,不知可使得麼?」

小唐聽了,大笑道:「大人一片拳拳之心,我怎麼能不成全呢?何況是順手之事。」說著,便雙手接了過來,又笑道:「應公放心,我定會親手交給小懷真。」

兩人話別完畢,小唐翻身上馬,向著應蘭風一抱拳,道:「以後便在京中跟應公相見了。」說罷,打馬往前而行。

應蘭風在後舉手揮別,目不轉睛且看,只見駿馬如龍奔騰,馬上之人英姿颯爽,身後諸人一一跟上,雖只有數十人,卻好生地整齊英武,似有千軍萬馬之勢,馬蹄聲如雷,轉瞬間便消失眼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