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晚上,尚哉一回到家,發現家裏兩個女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她們並沒有扭打成一團。鈴江臭著一張臉,待在擺有矮桌的起居室裏看電視,而麻紀則是在他們夫妻的寢室裏啜泣。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尚哉問妻子。
「我又沒做錯甚麼,人家只是想整理一下家裏啊!」麻紀哽咽著訴苦,「不過是摸了一下信封,幹嘛氣成那樣!」
麻紀說,她想從抽屜拿出針線盒,卻看到一旁擺了封信,收件人寫著「柳澤鈴江」,好死不死這時被鈴江撞見,鈴江便氣呼呼地說:「不要偷看別人的郵件!」
「妳打開信封來看了嗎?」
「當然沒看啊,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這下傷腦筋了。──尚哉暗忖,一邊走下階梯來到一樓,鈴江依然是一臉嘔著氣的模樣。
「老媽,不過是摸了一下信封,妳也沒必要氣成這樣吧?」
尚哉一開口,鈴江冷冷的視線立刻射了過來。
「話不是這麼說。就算是家人之間,也有所謂的個人隱私啊!」
「可是她又沒打開來看裏面嘛。」
「問題不在那兒,根本就不應該擅自亂摸亂碰吧。」
「她又沒有故意要去碰,不是說針線盒也收在那個抽屜裏嗎?她只是覺得奇怪怎麼會有封信在那裏,瞄了一下而已啊。」
「就是這一點有問題啊,她平常明明都沒在縫衣服的。」
「她是想幫我縫襯衫的釦子啦。」
「是嗎?技術那麼爛還能幫人家縫衣服啊。」
「她很努力練習,現在已經很會縫了。總之,是老媽妳自己不對,幹嘛把信放在裏頭呢?」尚哉不經意瞥到矮桌上放著一個灰色信封,「就是這封信嗎?」
尚哉的手才伸過去,鈴江一把搶走了信封。
「就算是我兒子也不准亂碰。我不是說了嗎?有所謂個人隱私的。」
「要是連看都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就藏到其他地方去啊。」
「你怎麼這樣講話?我就說不是那個問題嘛,反正我沒錯就是了。」鈴江站起身走進隔壁的寢室,碰的一聲拉上了拉門。
尚哉歎了口氣。肚子餓了,但顯然不會有人幫他準備晚餐。他搔了搔頭,看樣子只能弄碗茶泡飯來填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