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跟平日一樣早早的睡下,她故意放緩了呼吸假寐夜,季晨輕輕的側身看了她一眼,便輕輕的起了床穿衣出門,李傲瓊靜靜的等門關上後才起身快速穿上外衣,偷偷跟了出去,季晨熟門熟路的從走廊最盡頭的樓梯下去,穿過走廊來到後院,敲開了最中間的一個房間,李傲瓊站在拐角處看見卿憐只披著外衣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房間再度關上。
眼前彷彿看到多年以前,四姨娘那嬌媚的笑,不由眼前一黑,緊咬著下唇,卻不及心中的那份痛,定了定神,窗紙上映著相擁的身影,李傲瓊強忍著沸騰的心緒,無聲無息的躍上了房頂,輕輕移開一片瓦片看向屋內,這一看,差點讓她一頭栽下房來,忙捂著嘴緊緊的咬著。
房內,卿憐緊緊摟著季晨不放,臻首深深的埋在他懷裡不肯出來,季晨雙手放在她腰上,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看他每晚迫不及待的趕來相會,此時必然是喜悅甜蜜的吧。李傲瓊的淚悄然劃下,眼瞼緩緩閉上,再睜開時,卻看到了一幕更讓她心痛的情形,卿憐居然在吻季晨!
窒息!李傲瓊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無法呼吸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淚珠如雨點般紛湧而出,就這樣半蹲在屋頂,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親熱,心底的痛「哄」的炸開,震得四肢無力,心裡一片麻木。
「什麼人?」季晨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李傲瓊一驚,才發現自己無意間踩碎了一片瓦驚動了他們,忙縱身掠出,隱入黑暗中,兩條人影也相隨著從房裡急速射出,站在房頂上四下查看著,李傲瓊彷彿看到他唇邊的那抹嫣紅,糾結的心絞得讓她無法呼吸。
「不知是哪路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季晨和卿憐並肩站著,背對著李傲瓊朝著空氣喊話。
「嘿嘿,寧王爺好手段,金蟬脫竅,這一招妙得很啊。」李傲瓊來不及訝異,對面已出現一個青衣老人。
「你是什麼人?鬼鬼崇崇的躲在這裡幹嘛?」卿憐此時已無平日的妖媚,一臉冷冽的叱喝著那人。
「嘿嘿,你搞錯了,鬼鬼崇崇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只不過是路過而已。」那人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李傲瓊藏身的位置,「真沒想到啊,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酒娘居然能讓寧王爺如此牽腸掛肚,千里迢迢趕來相會,嘿嘿,不愧是風流王爺。」
「你……」卿憐氣得渾身發顫,豐盈的身軀輕輕的抖動著。
「怎麼?我說錯了嗎?如果他不是心繫於你。何需丟下房中地美嬌娘半夜前來與你幽會啊?」青衣老人嘲弄地笑著。「當初寧王爺遣散眾美不惜詐死。只為了能與美人相伴。嘿嘿。今日他卻為了你讓美嬌娘獨守空閨。不知道那位美嬌娘得知這一切。心裡會怎麼想?嘿嘿。真讓人迫不及待了。」
「你究竟是誰?你把她怎麼了?」季晨大驚。
「我能怎麼樣她啊。嘿嘿。你還真多情啊。這邊摟著一個。那邊還掛著一個。看來神醫地滋味還是敵不過酒娘啊。哈哈哈……」青衣老人一直得意地笑著。他有意無意地看向李傲瓊。語言中極盡挑撥之能事。聽在李傲瓊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雖然明白那青衣老人並非善類。卻忍不住順著他地話思緒翩飛。原來就算他為了自己放棄了眾美放棄了榮華富貴。自己也比不過一個整日賣笑陪酒地酒娘……
就連卿憐也忘了青衣老人對她地羞辱。面帶嬌羞地看著季晨。
「哼。你最好沒對她怎樣。否則……」季晨便欲朝客房躍去。
「哈……你去了也是白去。何必費這個勁呢。」青衣老人囂張地大笑。絲毫不顧忌是否會引來別人。
「什麼意思?」季晨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成拳,回聲瞪著青衣老人。
「沒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啊,嘿嘿,你們繼續親熱,不用管我。」
「哼,找死。」季晨氣極了,縱身向青衣老人掠去,卿憐見他出手也緊跟著加入戰局,三人在屋頂上你來我往的打鬥著。
李傲瓊又禁不住為他擔心。目光緊緊隨著季晨的一招一式轉動。
青衣老人的功夫很詭異,忽東忽西、忽撞忽踢,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季晨和卿憐兩人聯手也奈何不了他,反而處處受制於他,不過那青衣老人似乎有意調戲他們,有好幾次都能制住他們卻沒有動手。
「嘿嘿,我還有事,不奉陪了。」青衣老人打了一會兒想溜,卻被卿憐擋住了後路。
「就這樣走了?你當我這秦家酒樓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秦家酒樓不就是喝酒吃飯加睡覺的地方嘛。」青衣老人撞進她的懷裡,隨手摸了她的酥胸一把,「嘖嘖,怪不得寧王爺這般掛心,果然是尤物啊。」
「混蛋!」卿憐氣極了,衝上去就是一番強攻,青衣老人飄忽著避開,瞅準了她有些續不上氣的時候反手拍向她的胸口,卿憐一驚迅速後退,卻被青衣老人掃出的腿絆到,整個人向下跌去,忍不住驚叫:「啊……」
「小心。」季晨大驚,丟開青衣老人伸手抓向卿憐,整個後背都暴露在青衣老人的攻擊中,眼看著青衣老人的掌力便要拍上季晨的背。
李傲瓊躲在黑暗中看得心突突的跳著,眼尖的看到青衣老人掌中夾雜著一絲亮光,暗器?!此時,她已顧不得想季晨是為了救卿憐才處於危險之中,心裡只記掛著他不能出事,心念急轉,手中已摸到銀針急射向了青衣老人,人也掠了出去。
「瓊兒?」季晨已將卿憐安全的帶回了屋頂,此時見了李傲瓊也是大感意外,忙將卿憐推開了些,自己大步走到李傲瓊身邊,「你怎麼在這兒?」
李傲瓊冷著一張臉沒理會他,手中扣著銀針提防著那個青衣老人。
「嘿嘿,神醫!你果然沒死。」
「你是什麼人?」李傲瓊心裡撥涼撥涼的,不知道這個青衣老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居然對他們的事這麼清楚。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總之記住我不是你的敵人就是了。」
「不是敵人?哼,不是敵人你幹嘛在掌中藏刀?」李傲瓊眉心緊鎖著,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也是為了你好,剛剛你也看清楚了,他背著你和他的舊情人幽會,這種人值得你跟著他嗎?」青衣老人指著李傲瓊身邊的季晨不屑的說道,「你何必要救他?」
「那是我的事,和你何干?」李傲瓊聞言,心中的痛再次加劇,不過,她卻不願意輕易的示弱。
「臭丫頭,不知好歹,將來有你好果子吃,你最好現在就回頭,別再往東去了。」青衣老人無奈的歎氣,「我已經提醒你了,走了,沒興趣再陪你們玩。」
別往東去?什麼意思?李傲瓊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敵是友,怎麼聽著他的口氣那麼像一個長輩對的話呢?
「見到怪醫那小子,轉告一聲,他若再不來鬼谷看望老友,我就去拆了他的老窠。」青衣老人沒再多作逗留,縱身消失在黑暗中,只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在空中飄蕩。
鬼谷?那是哪裡?李傲瓊滿臉的疑惑,一時想不起來有聽過這個地方,不過聽那人的語氣,似乎和師父的關係並不一般啊。
「瓊兒,你怎麼來了?」季晨見那人走了,鬆了口氣,拉著李傲瓊的手關心的問著,「看你,這麼晚出來也不穿多一些,手都凍的冰涼的。」
「穿得少?掌櫃的穿的可不比我多啊,你更應該去關心她才是。」李傲瓊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滿腹翻騰的醋意,酸酸的說了一句,躍下屋頂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瓊兒!」季晨看出她在生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卿憐失落的站在屋頂。
李傲瓊不理他,逕自跑回房間,任航和曉音站在門口,顯然是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見了他們忙迎了上來。
「出什麼事了?」任航好奇的問著。
「沒事了,回去睡吧。」李傲瓊搖搖頭,示意他們回去休息。
「哦。」任航見她臉色不善,知道她不願意多說,便也不問。
「任航。」李傲瓊走了幾步又回過身,「聽過鬼谷嗎?」
「鬼谷?」任航一愣,搖了搖頭,「沒聽過,怎麼了?」
「那就算了。」李傲瓊歎了口氣轉身回房。
「這是怎麼了?」任航莫名其妙的看向季晨,看到季晨時不由一愣,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季晨沒心思多想,只是一臉苦笑的朝他搖搖頭,趕緊跟了上去,可惜的是,他還是晚了一步,被李傲瓊關在了門外。
「瓊兒,開門啊。」季晨歎息著,不經意的看到任航和曉音還站在門口,憋著笑看著他,不由瞇了瞇眼瞪了任航一眼,兩人才縮回了頭,緊接著便傳來兩人壓抑的笑聲,不由更加的鬱悶。
「瓊兒!你聽我解釋。」季晨很無奈,只好繼續敲門。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