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溫染所能收獲的獎勵就越來越多,小寶也可以吸收更多的油脂作為能量,總是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大好光景。
“你怎麽在這時候醒來了?”
“你的心緒波動太大,吵到小爺我了。”
小寶怎怎呼呼地抱怨著,若是在往常,穆溫染真想將它揪出來走一頓泄泄火,可此時顯然她並沒有那種閑情逸致收拾他。
“怎麽站在那兒不動?還不快進來。”威嚴而低沉的男生從裡閣傳來,盡顯皇帝威嚴。
穆溫染答應了一聲,低著頭,雙手合在一起,規規矩矩往裡面走去。
周圍的香爐一個個都在冒著屢屢青煙,本是安定人心神的香,此時卻讓人越發心煩意亂了。
“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穆溫染走到坐在台階上的皇帝的腳邊,緩緩跪了下去,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僭越之舉。
皇帝眯眼看著她,捋了捋胡子,眼中流露出些許欣賞。
“你倒是個懂規矩的。”
“民女只是略懂一些,不敢擔當皇上的誇讚。”
“你是不敢,竟然在京城中大興青樓之風,這種煙花柳巷毀了多少人,你可知錯?”
原本聽著是誇讚的話,可不知為何,皇帝的聲音都然凌厲起來,咄咄逼人,末了將手上的上好毛筆狠狠甩在了書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毀了多少人?煙花之地?
穆溫染表面上畢恭畢敬地低下頭,暗中頗為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皇上教育得是,但民女在這事中,或許有些冤枉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冤處。”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背著手,居高臨下俯視著跪在地上額頭點地的穆溫染,神色倨傲,可眼中那濃濃的興趣卻揮之不去。
“皇上,民女所開的是酒樓,並不是青樓,請皇上明察。”
“酒樓與青樓當真有那麽大的區別?朕可聽說你這酒樓奢靡至極,比起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有許多陪酒地姑娘,這你要怎麽解釋?”
皇帝冷哼一聲,神色冷厲,繼續逼問。
穆溫染恭敬地跪在地上,稍許將頭抬高了一些。“自古以來,國力之強大,皆是因為有讀書破萬卷的賢能之人輔佐君王才得以成就此等大業,民女正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才將酒樓的頂樓改造成了供給寒門子弟讀書的廂房,而之所以花重金打造這酒樓,或許是因為民女目光短淺,想著只有用雅致之地,才能襯得上那些聖賢之書,不負了莘莘學子的求學之心,所以才如此這般打算。”
皇帝略微一愣,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景瑜並沒有和他說起過,只是說穆溫染仗著景安曜的名頭,建造了一座華麗異常的酒樓供人玩樂,經過他的一番打探,發現其中還做著黑心買賣,以及販賣人口的勾當,怎麽如今聽來似乎不太像是那麽一回事。
“你仔細與朕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民女不管怎麽說,都不如皇上親自去體驗一番來得清楚透徹,民女鬥膽相邀皇上回香閣一遊,皇上意下如何?”
穆溫染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壯膽,都說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琢磨不透,稍不留神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小寶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忙勸慰道。“你不必擔心,方才皇上必定對回香閣起了好奇心,再有四皇子的面子在,他老人家一定會去的。”
穆溫染暗暗點頭,在心中祈禱著皇帝可千萬不要降罪。
室內沉默了許久,皇帝似乎在心裡思忖了許久,這才勉強點頭答應。“好,那朕就隨你一道去看看。”
得了皇帝首肯,這一室的寧靜總算被打破了,穆溫染松了一口氣,順道暗罵一聲,不知道景瑜這狗賊和皇帝究竟是怎麽說的,搞得她和犯了拐賣良家婦女的十惡大罪似的。
可還她沒來得及謝恩,就聽到書房門口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
皇帝不悅地皺眉,不悅地看向門口的方向。“怎麽回事?”
門被猛然打開,有侍衛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皇上,四皇子私闖禦書房!”
皇帝看了一眼臉色略有些僵硬的穆溫染,嘴角帶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很快,穆溫染就邁著沉穩地步伐,快步走進了禦書房,在見到穆溫染好端端站在原地,頗有些埋怨和著急地看著他時,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兒臣參見父皇。”
“你可是為了穆姑娘而來。”
皇帝淡淡掃了他一眼,背過身去,傳了兩名太監去屏風後更衣。
“兒臣莽撞了,但兒臣十分清楚穆姑娘的為人,她定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景安曜話語堅定,趁著皇帝看不見的時候,悄悄握住了穆溫染的手。
溫熱地力量透過布料,暖了穆溫染的手心,她微微歪頭淺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用極細微的聲音埋怨。“你怎麽進來了?衛源也沒有攔著你。”
景安曜並未說話,只是目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門外焦急踱步轉圈的衛源不知什麽原因,突然間頓了腳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止住。
“這倒是怪了,也沒得傷風感冒的,怎麽突然打噴嚏了?”衛源納悶地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繼續在門口繞圈,等著這兩人出來。
景安曜平日裡不是這麽衝動的人,但是自從穆溫染進禦書房之後,他就開始略顯焦躁,神色凝重,恨不得自己能和穆溫染一起進去才好。
皇帝又不鹹不淡和景安曜聊了兩句,迅速收拾好,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走吧,帶著朕去看看你這了不起的回香閣。”
穆溫染看著皇上這一身黑色錦緞袍子,優雅卻也不失莊重,心中不由感慨這宮中秀坊的巧手。
雖然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不過是性格上的差異,不得不說,皇上玉樹臨風,嬪妃各有千秋姿色勝旁人百倍,各個皇子的面相都是極好的。
“皇上氣宇軒昂,風流倜儻,光是這氣度就無人能比。”穆溫染由衷的感歎瞬間就博得了皇帝的歡心。
“嘴倒是挺甜,不過還得拿出事實說話,走吧!”皇帝大笑幾聲,一揮手,身邊的人盡數退下,他便跟隨穆溫染與景安曜從偏門離開了禦書房,往回香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