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幹什麽?我並沒有說錯。”穆溫染被他這樣盯著,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仿佛是學堂上幹了壞事的學生被先生這般盯著一樣心虛。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確實得多抽空多陪陪你。”隨著景安曜的一聲輕笑,穆溫染的身子頓時騰空,她瞪大眼睛驚呼一聲,被景安曜死死地壓製在了懷裡。
從他身上隔著薄薄布料傳來的溫熱讓穆溫染的臉上燒得有些發燙,身子卻不知為何,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軟軟地往他懷裡倒去。
又是一夜芙蓉春帳,任由穆溫染如何討饒,景安曜都沒有放開她一絲一毫,毫不憐惜。
就在總算他大發善心,想要放過穆溫染的時候,穆溫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她傻乎乎的看著景安曜略帶薄汗的俊美面容,又懶懶掃了一眼他的精壯身材,腦子已經失去了思考,可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今天所發生的這件事。
“你……你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對景慕梵是沒意思的,你用不著吃著飛醋。”
嘴巴已經不聽使喚了,看著景安曜剛柔和下來的面龐又變得不知饜足起來,她真想給自己狠狠一個耳光。
這是自己再折騰自己啊!
第二天穆溫染足足躺了大半天這才堪堪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
“禽獸!真是不折不扣的禽獸!”她一邊抱怨著,一邊委屈地拿起被景安曜放在一旁的衣服,吃力地穿上,她每一個動作都覺得身子骨快要散架了。
想到昨天晚上景安曜的勇猛,她就臉上火燒似的,實在是不敢再去想,匆匆洗漱一番後就往外走去。
馬上又要到夜間了,回香閣正是賺錢的時候,現在人手不夠,她得去湊,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麽紕漏。
“桂媽媽,該準備的菜都準備好了麽?預調酒有沒有備好?”
“誒!都已經備下了就等著晚上開門了。”
桂媽媽笑著迎上來,將手裡的備菜單交到了穆溫染的手上。
穆溫染仔細地翻閱了一遍,卻不經意間發現這菜譜的前後兩頁,字跡雖然都是螞蟻爬的一般歪歪扭扭,可兩者之間有著本質地區別。
“怎麽到一整天了都瞧不見杏兒?”她疑惑地處張望著,卻沒有找到穆杏兒這個小尾巴。
說到穆杏兒,桂媽媽也有些納悶。“是了,這件事兒我沒和你說,想著你們是姐妹,或許這個丫頭貪玩,出去玩兒了也說不定。”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了,這杏兒姑娘日日都會出去一趟,可是這出去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了。”
桂媽媽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擔心地看向穆溫染。“會不會是……”
“這件事暫時別讓別人知道。”穆溫染製止她即將說出口的話,皺著眉往帳房裡走去。
帳房裡已經早早地點起了熏香,雲吞霧繞之中,景安曜身著白色錦袍,眉眼如畫,到真像是謫仙一般遠離紅塵世俗的存在,竹影站在他的身後,默默不做聲,臉上依舊是嚴肅而死板的表情。
“你醒了。”
“是啊。”
穆溫染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鬱悶地瞪了一眼景安曜,找了張桌子坐下。
雙腿之間一陣酸痛,她尷尬地不斷調整著坐姿,在總算調整出一個舒適的姿勢後才惡狠狠地看向神清氣爽的景安曜。
“昨晚是我……”
“哦,不,你住口!”
穆溫染看著他臉上劃過一絲調侃地笑意,下一秒這嘴裡不知道要說出些什麽來,急忙打斷了他的話,回以一記憤怒的假笑。
這家夥真是太可惡了!
景安曜忍俊不禁,見這小野貓已經快被他惹得炸了毛,也不再繼續撩撥她了,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樣用精致的蠶絲帕子包好的東西出來,在手裡顛了顛,細細把玩著。
“這是什麽東西?”穆溫染板起臉來,不爽地撐著腦袋看著他,這東西可不像是男人的,可別告訴她,他景安曜有什麽特殊的嗜好。
“這是滿月給我的,說是那一日景瑜和楚媚大吵一架,貴妃憤怒離去時,身上的香囊被花叢中的玫瑰花枝給勾住了,她事後撿到,卻問著這裡面的東西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就給你偷了些出來。”景安曜輕笑,對著穆溫染招了招手,穆溫染忙迫不及待地坐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這帕子。
這帕子一打開,一股濃鬱刺鼻的氣味就撲面而來,熏得她一陣瘋狂咳嗽。
“這是什麽東西?據我所知香囊裡面裝著的不該是熏香麽,怎麽裝著這嗆鼻子的東西在裡面?貴妃娘娘的愛好還真是獨特,也不怕這東西嗆著皇上了。”穆溫染咳嗽得臉紅脖子粗,緩了半晌,將景安曜面前的茶盞一飲而淨,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你也太性急了,既然知道這是香料,哪有湊這麽近聞的。”景安曜皺眉,下意識將那粉色地香料往旁邊挪了挪,另一之手輕輕地拍打著穆溫染的後背,幫她順氣。
穆溫染不明所以地看著景安曜,揉著自己的鼻子。
她雖然對各方面都很精通,唯獨對著香囊的研究不大,剛才又猛地嗆了那麽一口,現在滿鼻子都是又香又刺鼻的奇怪氣味。
景安曜將這手帕重新包扎好,放到離穆溫染略遠一些的地方,拿手輕輕地往這邊兒扇風。
頓時,一股甜膩的清香就鑽進了穆溫染的鼻子。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碎碎念著,這猜想是香料的味道嘛。
“傻瓜,別這麽用力呼吸,這是毒藥,並不是香料!”可正當她愉快地吸著這香甜的氣味時,腦海中小寶略到焦急和鄙視的聲音卻突然間響起,驚得她立即屏住了呼吸,抓住了景安曜的手。
“你可是發現了什麽?”景安曜面色一沉,見穆溫染逐漸凝重的眼神就知道這香料定然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