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粉末倒是與我曾經給那些不聽話的姑娘用的藥了。”桂媽媽嘖嘖驚奇,原以為這些下作手段隻存在於青樓這些下三濫的地方,沒想到堂堂貴妃竟然也用著此物,真是駭人。
香囊……穆溫染若有所思地看著桂媽媽腰間的那三四個香囊,這是古代女子慣用的款式。
“這香囊裡的藥物提純很正,是及珍貴的麻藥,是曼陀羅花的汁液混合著當門子之類的藥物調製而成,此藥為主,其他藥物為輔。”小寶趁大家不備,吸入了一些穆溫染手指上所沾染的粉末研究片刻,便下了定論。
穆溫染撐著下巴微笑著對桂媽媽伸出手來。“桂媽媽,你的香囊接我瞧瞧。”
桂媽媽不知道穆溫染要她香囊做什麽,不過還是聽話地將腰間的香囊一串兒全都解下遞給了她。
穆溫染注視著這幾個香囊,拿起一個來掂量掂量,這分量不輕,平日裡掛在腰間必定沉甸甸的。
“你看看這香囊,和貴妃身邊常帶著的那個可有差別?”她將香囊遞給景安曜,景安曜順手接了去仔細端詳一番,搖搖頭。
“除了樣式和做工,差別不大,貴妃愛香,香包裡的香料大概會多放一些。”他看著穆溫染良久,穆溫染也瞧著他。
景安曜突然眼神一凜,瞳孔猛然收縮,攥緊了手裡的香囊。
“你的意思……”
“這香囊的分量可不輕,若是貴妃平日愛用香料,必定要比桂媽媽的還重,掉了能絲毫沒有察覺?宮女們是最為細心的,給主子更衣時能不發現身上丟了物件?若非楚媚有意謀劃,那就是故意試探。”
穆溫染的清冷的嗓音透著些許微怒,她雖然知道跟著景安曜或多或少會受些委屈,可沒想到她與貴妃素來無冤無仇,她一上來就是要她喪命的玩兒法,這女人日後絕留不得!
“這香味似乎有些熟悉,你不記得了?”雖然穆溫染發現了端倪,可還是有些粗神經,忘了最主要的一點,景安曜無奈地出聲提醒。
香味很熟悉?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兒。
穆溫染拿著一根挑油燈的小銅杓,輕輕撥弄著這些粉末,突然一驚,險些從軟席上跳起來。
“上次我遇襲,聞到的軟骨香似乎就是這個味道!”
“總算想起來了。”
景安曜點點頭,周身浮起淡淡的殺氣,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輕輕叩擊著桌面。
只是,這種香料雖然難求,但在宮中也十分盛行,可光是用著這香料的主宮娘娘就有貴妃和皇后兩人,平日裡也會打賞打賞親近的嬪妃,所以事情還不好下定論。
“怎麽杏兒成天看不見人?這幾日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能上哪兒玩兒去?”穆溫染最先想到將這件事告訴穆杏兒,可穆杏兒卻不知所蹤,不由心中有些鬱悶。
“這丫頭這幾日總是往外跑,我剛才已經讓人去找過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桂媽媽見穆溫染有些生氣,忙安慰道。
只是她不知,此時想要找到穆杏兒,恐怕比登天還難,穆杏兒正在景逸的府裡喝著頂好的香茶,和皇后說著話呢。
周圍的丫鬟魚貫而入,放下手裡的一盤盤精致點心,穆杏兒誠惶誠恐地看了看景逸又看了看鄭婉晴,根本就不敢動筷子。
“你這丫頭,怎麽不敢吃?這些點心是景逸特地給你備著的,你快嘗嘗。”鄭婉晴熱情地夾起一塊點心,放在了穆杏兒面前的玉盤裡。
“我是請你來做客的,這裡又不是宮裡,你也該學學你姐姐那般大膽,不用拘束。”景逸俊逸地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給她斟滿了一杯茶。
穆杏兒猶豫著點了點頭,在鄭婉晴和景逸期待的目光下,小心地夾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囫圇吞下。
“怎麽樣?可還和你胃口?”
“皇宮裡的糕點自然是頂尖的手藝,哪兒能不好吃呢!”
穆杏兒忙點頭答應,聽完她這話,鄭婉晴溫婉的笑容越發慈祥了。
“杏兒,你和你姐姐都是女子的表率,本宮十分欣賞你們,只可惜,你姐姐似乎心裡有人了,可是如此?”
“這……這杏兒並不清楚,那四皇子原本是姐姐的病人,姐姐給他治好了病,自然對姐姐多幾分感激,走近些也無可厚非。”
穆杏兒連連擺手,心中暗道不妙,卻也十分疑惑,這鄭婉晴難不成是看上她給景逸做王妃了不成?
這可不行,她穆杏兒雖然不是什麽大家小姐,卻也是個清白之身,就算嫁給民間普通百姓,也斷然不陷入這宮門爭鬥之中。
“本宮這兒子,雖說不成什麽大氣,但怎麽說也貴為皇子,本宮希望你們日後能好好相處,你要知道商人在百業之中總是墊底的,雖然有些錢財,但總歸沒什麽好名聲,本宮知道你們家世代務農,都是清白踏實之人,你若有朝一日進了王府,也是你的造化。”鄭婉晴看不清穆杏兒低著頭是什麽表情,尤嫌不夠地補上了兩句。
“杏兒聰慧,不會不明白你的意思,本王也甚是喜歡她的靈巧。”
“哎,你這孩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著急幫著杏兒了,當真是兒子大了留不住。”
景逸面兒上幫著穆杏兒擋風,其實卻是在和鄭婉晴一唱一和,鄭婉晴調侃了兩句,話鋒再次不依不饒地繞回了穆杏兒的身上。
“杏兒,你看景逸如何?”
“民女不敢,三皇子玉樹臨風,是多少閨中小姐的夢中情郎,民女斷然不敢打三皇子的主意!”
穆杏兒略帶惶恐的眸子怯生生瞧了一眼景瑜,在見到他那帶著試探的眸子時,頓時羞紅了臉,忙低下頭,雙手扯著衣角使勁兒擰著。
鄭婉晴喝著茶,嘴角上揚出一絲弧度,眼中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