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個美人坯子,皇兒沒有看走眼。”
“給皇后娘娘請安,這……皇后娘娘,民女這樣不合規矩。”
穆杏兒原本是要給鄭婉晴請安的,奈何鄭婉晴一直拉著她的手,她只能尷尬地回以一笑,口頭說說。
其實她何嘗不明白,若是鄭婉晴真的不端著皇后的架子,此時大可以換了常服再來找她,為何要在這門口蹲點,還傳得如此華麗,為的不就是讓她眼饞皇后的勢力,羨慕皇后的財力麽?
只可惜,這母子倆可能看錯人了。
鄭婉晴絲毫不避嫌,和穆杏兒有說有笑地來到了露天宴席邊。
此時已經有不少侍女在忙著上菜了,遠遠地就能嗅到飯菜的香味,穆杏兒到也真是有些累了,坐了小半日的馬車,又借著沐浴,拿了不少香料,嗅到人間煙火的味道,身心不免放松了許多,肚子不適時地嘀咕了兩聲。
“皇后娘娘恕罪,民女實在是餓了一天了,滴水未進。”穆溫染扯出一抹笑,委屈地扭頭置一旁。
“可是你姐姐在罰你,本宮記得皇兒是過了晌午才接你來的。”鄭婉晴秀美蹙起,無奈地歎息一聲,輕輕按了按穆杏兒的手。
“杏兒,本宮不是不想幫你,可是這是你的家事,本宮也不能插手,但若是你早日嫁給景逸,本宮必然會護著你的。”
“皇后娘娘能幫著民女,民女已經感恩戴德了,多謝皇后娘娘成全,皇后娘娘是我見過的最通情達理,平易近人的貴人了。”
穆杏兒睜大眼睛,含著感動的淚水看向鄭婉晴,口中地奉承之詞讓鄭婉晴倍感舒適。
“本宮聽聞你這次來,還特地差人向二皇子要香料,可有此事?”眼看著就要踏上宴席之地了,可冷不丁的鄭婉晴卻突然不鹹不淡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穆杏兒心驚,險些踩空一腳,不過還是堪堪穩住了身形,努力讓自己看著更平靜一些。
“是的,皇后娘娘,自從我上次與姐姐鬧了矛盾,賭氣之下唐突跑來了二皇子府邸,這才有幸見識到那香料的奇妙之處,二皇子特地拿了那些香料給我用,想必是十分喜愛那香料的香氣,我只是想借花獻佛罷了。”
“原來如此,你不要害怕,本宮不過是多兩句嘴,你不必放在心上。”
鄭婉晴聽了穆杏兒這番解釋,這才收回了試探的目光,笑容暖暖的,仿佛剛才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兩人同時踏上宴席,卻見到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在不遠處的樹林邊上交疊著,十分曖昧。
這下,鄭婉晴地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杏兒,這兒是你的位置,本宮想著你也餓了,不必等著景逸了,還是先吃吧。”
聽著鄭婉晴急促的語調,和那閃躲的目光,穆杏兒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裡暗自腹誹,這皇帝的兒子們個個都是頂尖的見色忘義,花心蘿卜,見一個愛一個,不過這事兒與她無關,她也不想節外生枝。
“啊,好的,皇后娘娘。”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立即將目光投向了桌上的美食,止不住的誇讚著。
“這宮裡的美食,就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皇后娘娘費心了。”
“哪裡,你愛吃就好。”
鄭婉晴急匆匆說完這句,就給身邊的貼身侍女使了個眼色,這侍女急忙退了下去,快步往那樹林邊上走去。
“二皇子!皇后娘娘和穆姑娘已經到了。”
“什麽!怎麽不早說!”
“皇后娘娘已經大聲提醒了,只是二皇子你專注於這婢女沒能聽到。”
景逸暗罵一聲,沉下臉來,將懷裡的溫香軟玉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大步邁開。
鄭婉晴見到大步往這邊走來的景安曜這才松了口氣,緩緩側過了身子,不悅地凝視著景逸。
“你這孩子,請了杏兒來府裡,哪能就這樣冷落了她!也太不像話了!”
“母后教訓的是,但兒臣剛才在來時的路上正巧碰到了一婢女端著杏兒最愛吃的糕點,手裡沒有拿穩,險些散落了,就急忙去扶了一把。”
鄭婉晴聽了景逸的解釋,這才少許滿意地又埋怨了兩句。“這婢女連杏兒愛吃的糕點都端不住,本宮看還是趕緊打發了吧。”
杏兒傻呵呵地看著景逸,兩頰微微泛紅,不得不佩服這母子兩人,變臉的神速簡直如出一轍。
景逸溫柔地坐在穆杏兒身邊,體貼地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甜膩的糕點,這正是上次穆杏兒吃的。
“來,杏兒,吃一塊。”他眼中含著濃濃的疼惜,用手借著穆杏兒口中掉下的碎屑,喂她吃下了一塊糕點。
這時間竟然過得如此漫長,穆杏兒隻覺得嗓子口膩膩的十分不舒服,不由暗自腹誹,這兩人也太自以為是了,上次的糕點就那麽多,她不過撿了幾樣吃了,怎麽就成了她愛吃的了。
可她正在心裡這般抱怨著,突然間就瞧見景逸竟然一個反手,將手心裡那些碎屑舔了去。
這下,任由穆杏兒是如何本著一身正氣來的,也如臨大敵,渾身麻了一片,倒不是歡喜,而是有些犯惡心。
她心裡頓時一陣尖叫。
這動作未免有些太變態了!堂堂皇家世子,到底缺錢到了什麽地步?竟然要對一個商人的小妹做出這樣討好的動作來,實在是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穆杏兒的目光簡直沒有地方放,急忙轉移視線,端起身邊的一杯酒來,不論三七二十一就灌下了肚子,頓時喉嚨口一陣又苦又辣地味道湧上頭來,讓她一陣暈眩。
“杏兒喝酒著實有些猛了,日後可要少許注意些,你瞧著本宮。”鄭婉晴見她喝完了一杯,頓時眉開眼笑,給她掩飾著要如何喝酒。
穆杏兒那敢不從,這左皇子,右皇后的場面她已經有些亂了心神。
她為了打消鄭婉晴的疑心,立刻跟著她學了起來,眨眼之間又已經兩三杯酒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