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穆溫染你這個破鞋!仗著自己和四皇子有染,還動真格的了,信不信我把你和四皇子的破事兒全都告訴大家,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周氏著急了什麽都敢往外罵,被人拽著還不老實,狠狠地抬起身子,想要踹向穆溫染。
鄭婉晴聽到這話,突然有些猶豫了,心中暗喜,看樣子這次真是沒有來錯,這穆溫染和景安曜之間的關系果然不簡單。
穆溫染聽到周氏這般大放厥詞,心裡第一次有些慌張。
她微微扭頭,余光瞥見鄭婉晴那亮晶晶地眸子,暗道一聲不好,隨即冷笑一聲看向周氏。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你就乾脆說出來,我是怎麽和四皇子牽扯不清的,我怎麽不知道我和他又這層關系,還是說我忘記了
“你!你在村子裡的時候就經常和他在一起,是你勾引他說什麽治病,分明就是在勾引皇親國戚!皇后娘娘!草民說的沒有半句假話!”
周氏現在著急了,恨不得立即上前去給鄭婉晴磕幾個響頭。
“是啊,想當初我還喜歡過四皇子呢,村裡的哪個姑娘沒有和四皇子獻過殷勤?除非是個榆木腦袋,四皇子這般風流倜儻,到了村裡自然是最搶手的。”
“就是,皇后娘娘,倒不是我護著咱們家溫染,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咱們村子裡問問,當初喜歡四皇子的兒姑娘可多得都數不過來,村子裡的民風淳樸,姑娘們看上哪個男子就基本定了心,非他不嫁,說起來,四皇子當初倒也受了不少委屈,十分為難呢。”
穆溫染還沒有想好怎麽說,就聽穆杏兒和余嬌蝶噗嗤一聲笑著打趣兒上了,聽得周圍許多人都憋著笑,覺得這事兒有趣得緊。
可這對於鄭婉晴來說,雖然也覺得好玩,隨著余嬌蝶母女兩人的描述,景安曜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左右為難的樣子,好像就在眼前。
但她雖然面露笑意,可看著周氏的眼神不如剛才那麽有興致了,百無聊賴地瞪了她一眼。
“你看著村婦說的,本宮還以為真的有那麽一回事兒呢,溫染你要是真的喜歡四皇子,可一定要和本宮說,本宮幫你保媒!”
“民女多謝皇后娘娘好意了,但民女和四皇子之間有感情,這事兒只能出在以後,絕不會出在之前。”
看見鄭婉晴有些不解,穆溫染無奈一笑,伸手指了指四周。
“若說現在四皇子能看得上我,必定是我擁有了不小的財富,但之前我可是一個已經被嫁給老財主的女人,名譽上早就不清白了,還落在了這樣的窮苦人家,四皇子若是能看上我,當真是眼睛有毛病了。”
她說的話一點兒也不客氣,鄭婉晴釋然了,這倒也是,不管換做是誰,都不會喜歡一個窮鄉僻壤裡出來的被退婚的村姑吧?
“這麽說來,就是你這個刁民欺上瞞下了?”
“不是這樣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饒命!草民剛才也只是一時糊塗,說了這樣沒根據的話,還請皇后娘娘看在我是個村婦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周氏臉色慘白,老淚縱橫,此時她多麽希望身後能有人說上這麽一兩句,但是並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金四蓮穆山峰穆山河以及穆大牛,幾乎嚇得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一聲。
真是見鬼了,自從這穆溫染落水醒來之後,家裡就沒有出過任何好事情,現在好了,還以為之前是她在吹牛呢!現在竟然連皇后都被她請來了,她到底得了什麽貴人相助,憑什麽這般一路順風!
鄭婉晴再也不想聽周氏囉嗦了,直接叫了手下人,將這一家子帶去了水牢關起來,等候日後發落。
周氏一家子靜默無聲地坐在馬車裡,身子隨著馬車的晃蕩而前後搖動著。
“娘,水牢是什麽地方?就是大牢麽?”
“別問我!老娘不知道!現在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別給我囉嗦。”
周氏的心裡十分煩躁,此時聽到金四蓮說話,更是沒由來地火大,伸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奈何馬車顛簸得太厲害,她根本不能伸開手。
“完了,這下真的什麽都完了,我怎麽就沒有把這穆溫染的話當回事呢,誰能想到這皇后真的來了!”
“這誰能想到,你與其後悔之前,不如好好想想今後該怎麽將功補過,怎麽從水牢裡出去吧!”
穆大牛也有些火了,這一路上本來已經夠糟心的了,還聽著金四蓮一路的哭哭啼啼。
在京城顛簸了這麽多天,總算是找到了穆溫染的行蹤,還以為後半輩子總算可以在人前體面,吃香喝辣享清福了,沒想到這次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給送進了水牢裡,這是造了什麽孽!
“別擔心,爹娘,這皇后娘娘仁慈,咱們可以多求求情,或者在牢裡表現好一些,說不定還能被提前釋放呢!”
“是啊,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埋怨誰都沒有用了。”
穆山峰和穆山河此時倒是分外團結,安慰著自己的妻子和兩個老的。
“水牢,我在書裡讀過,只要是進去了,就不要想那麽容易出來了。”穆春秋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時才臉色蒼白的嚅囁了這麽一句。
所有人聽著他這幽幽的嗓音,頓時後背就起了一身白毛汗,金四蓮急忙擦乾眼淚,手腳並用來到他跟前晃了晃他的手。
“兒啊,咱們現在情況已經夠難過的了,你可不要再嚇娘了,好不好,咱們還是表現好一些,早些被放出來,才能去趕考不是?”
“是啊,小孩子家,這種事情不要操心。”
周氏也急忙跟著安慰似乎嚇得虛脫了的穆春秋,伸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髒兮兮的糕點遞了過去。
“這是剛才在那小賤人店裡順手拿來的,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