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個孩子,不吃就不吃吧,你發什麽瘋呐!”周氏急忙心疼的彎腰去撿那糕點。
可似乎是到了地方,車子猛然一停,她沒有站穩,身子一翻,頓時一個跟頭就往前面栽倒下去,一個球似的滾出了車裡。
鄭婉晴下了車,本想去和周氏套兩句話,畢竟她對穆溫染和景安曜之間的事情還是有一些感興趣的。
可她還沒有往後面的車子走,就聽到了周氏的一頓罵娘。
“殺千刀的,你們不就是欺負我們是罪人麽!用得著這樣消遣我們麽!你倒是說說這事你自己看我們不順眼,還是皇后娘娘交的!”
鄭婉晴氣得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就因該讓這幾個人跟著馬車後面跑,給他們坐車簡直就是浪費了!
“回宮!”她氣籲籲地吐出兩個字,一揮寬大的袖袍,就快步往宮裡走去。
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來什麽似的,頓了頓腳步,皺著眉往後看去。
穆春秋此時也正巧抬頭,看見皇后這猶豫的眼神,仿佛瞬間得了醍醐灌醒似的清明。
“皇后娘娘!娘娘!草民有話和你說啊!”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鄭婉晴回頭並不是來看他的。
“記得從回顏堂帶回來的鏡子小心搬去景仁宮,要是有所損壞,小心了你們的小命。”
“是!皇后娘娘!”
有的時候人命,還不如一面鏡子重要。
穆春秋失望地放下了手,垂頭喪氣地任由一群侍衛押著他們往皇宮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這一家人的腿腳幾乎要走麻了,剛才又在馬車裡做了那麽許久,現在幾乎是舉步維艱。
“這位大兄弟,啥時候才能到水牢啊,這天實在是熱,咱們已經一天沒喝上水了,能不能賞口水喝?”金四蓮瞧著穆春秋的嘴角都已經燒起了一圈燎泡,心疼的不得了,急忙哀求著獄卒求一口水。
但是獄卒嫌棄地看了她兩眼,斷定她身上絕對沒一樣值錢的東西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們想喝水,我這兒可沒有,但水牢裡有啊,保證你們喝個夠!”說完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金四蓮直發毛。
“那……那就多謝大哥了,我們快點兒走吧,春秋,你聽到沒有,到了水牢裡就有水喝了……”金四蓮這原本是安慰穆春秋的話,可穆春秋聽完卻不知為何渾身打著哆嗦,眼睛都開始發直了。
金四蓮沒有讀過書,自然也就不知道水牢到底是多麽可怕的地方,希望過會兒見到的真實情況不要有書裡面寫的那麽慘……
很快,獄卒就將幾人都帶進了水牢,隨著階梯的緩緩往下,陽光逐漸沒有了,一切都是那樣地陰暗潮濕,在這環境裡,還能聽到許多讓人頭皮發麻的痛苦呻吟。
“這……這是啥地方啊!”金四蓮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往下走著,身子抖得和篩糠似的。
“這就是水牢,你們剛才不是想喝水呢,那就快點兒下去吧,保證你們能喝個夠!”獄卒突然陰險一笑,伸手在最後面的金四蓮身上推了一把,頓時在這狹窄的階梯上,一行人尖叫一聲就排排往下跌跌撞撞摔了下去。
還好這地方不高,腳很快就踩到了地。
“哎呀!這是什麽東西!是水!”
“嘿嘿,是啊,既然是水牢當然有水了。”
獄卒往下走了兩步,迅速地將這幾人手上的鐐銬死死扣在了水牢某間房地鐵柵欄上,隨後就快步離開了這水裡,站在了台階上。
“這水的味道這麽難聞,怎麽可能是用來喝的。”
“是啊……哎喲!我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穆山河突然驚呼著不安扭動著身子,想要往旁邊去一去,奈何手被銬在了欄杆上,只能小幅度的扭動身子。
“吱吱!”
幾聲老鼠的細小叫喚聲在這狹小黑暗而潮濕地空氣中散發開來,嚇得金四蓮尖叫連連。
看著自己的家人在不斷地對這水牢裡的東西感覺到驚奇,穆春秋隻覺得絕望感一陣陣逼迫而來,腿上也感覺到了一些些冰涼物體的纏繞,以及細微的刺痛。
“春秋,你路上不是說知道這水牢是怎麽回事麽?你還是和我們說說吧,這水裡好像有東西,腳底下似乎是淤泥,踩不住,我的腳都已經下去好幾回了。”
“乖孫子,你快些和我們說說,我們也好想辦法。”
穆春秋張了張嘴,但這水牢的情況卻實在是難以說出口,他現在一顆心都在抖得不能自控。
“害,你們水牢都沒有聽說過啊?看來真的是鄉下村裡來的人。”
“哈哈,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和你們好好說說吧!”
聽到周氏一行人的話,獄卒有些等的不耐煩了,乾脆好心地蹲在水邊樓梯上,大聲對著樓下解釋。
“這水裡可有不少東西,不但這地下是淤泥,而且水從這牢建造之日起就從來沒有換過,裡面連魚恐怕都養不活呀!”
“不過你們也別擔心,雖然養不活魚,可是有別的東西呀,比如說水老鼠啊,蛇啊,水蛭啊,裡面可都全了!一隻隻一條條吃人肉,喝人血長大的,可肥了!”
獄卒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犯惡心的聲音,隨後金四蓮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邊痛哭著求饒,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外吐了出來。
原本胃裡就空空蕩蕩,此時更是險些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這……這怎麽辦,我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就看把你們關進來的那位能不能突發善心,把你們再招呼出去了!”
獄卒見到這種事情也多了,總是敢獄卒這活兒實在是有些損陰德,每次有人入獄他們都會例行管理,教給他們一些躲避災禍的辦法。
“站到欄杆上面去,把腿翹在欄杆上,這樣會好些,不過能支撐多久,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